静兰脸颊微红,受不了她的举动,伸手稍微推了推她,“好了,没正没经的,整天嘻皮笑脸,还爬到屋顶上去,穿成这模样,尚书大人看见可会气死的。”
瑶荆被训了顿,不甚满意的嘟起小嘴,“别提我爹了,除了老对着我说教讲道理之外,就是把我关在家,闷都闷死了。”
星月闻言,轻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可见尚书大人还是有先见之明,为了让瑶荆大小姐少点出门惹祸,还是将你关在家中好,只可惜尚书大人小看了姑娘,每次都让姑娘给溜了出来。”
瑶荆瞧着星月轻哼了声,撇撇嘴,“我今天特地溜出来还不就是为了静兰姐。”她轻叹口气,松开了搂在静兰柳腰上的手,“上次大摇大摆的进宫,结果让淑妃在御花园抓个正着,所以这次,我可聪明多了,翻墙进宫,爬屋顶过来,就啥都不用撞见。”
大伙听了她的话,都感到很无奈,这翻墙进宫的事也只有她博尔济吉特瑶荆做得出来,幸好她没应选今年秀女,否则头疼的人可就多了。
“那本宫让你查的事,你查成怎样了?”静兰凝视她,脸上扬起温柔的微笑。
瑶荆吐了好大一口气,才缓缓道:“姐姐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但是他说,要你亲自再对他说一遍,否则他绝对不死心。”她摇了摇脑袋,一副尽力的模样,“而至于花魁哪里,我失手了,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
“惊人的线索?”静兰蹙了蹙眉,紧张的问,“你发现什么惊人的线索啦?是不是跟淑妃有关?”
“跟淑妃有没有关系,我是不清楚,但是跟老佛爷绝对脱不了干系。”瑶荆先是摆了摆手,然后才一脸肯定与神秘的道。
静兰眉心深锁,转头向星月打了个眼色,才沉思默想起来,星月接受到主子的眼神暗示,就将语晴、尓奷领出殿门,严密把守好。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绝对跟老佛爷有关?”静兰眼眸锐利,凝视着她一瞬也不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了?”
瑶荆满脸‘你猜对’的表情,“那天我本来想溜出去逛集市的,可是却让我看见那个醉花阁的花魁,她鬼鬼祟祟的跑到城南外的破庙去,”她伸手拿起小宫女送上的茶,喝了口,笑着道:“在我跟踪下,竟然让我看见那个一向对老佛爷忠心耿耿的宫女宝英在跟那花魁谈买卖。”
“宝英?”静兰有点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这宫女名字似乎很面生,她蹙眉,“对太后忠心耿耿?我只记得,有个专门为太后梳妆的宫女很受太后宠爱,至于名……”
“就是她,没错。”瑶荆听她一说,连忙将茶杯放下,拼命点头道:“那天我见她跟花魁说要杀姐姐你跟老佛爷呢!”
静兰整张脸皱得死紧,为什么会是她?一直以来,太后都对她非常的好,可是她却要杀太后?这该不会又是太后另外导的一出把戏吧?!
况且说要杀太后,是因为她在伺候的当儿被处罚过,那也尚且说的过去,可她跟她根本就无任何瓜葛,更别说是见面认识,可是也不对,宫女做这些事确实很容易得手,但她为何要杀我呢?
“依你说来,这花魁确实是卖毒药的人。”静兰深思着,到底是谁指示她的呢?会是她姐姐吗?
瑶荆点点头,满脸认真,“我敢肯定,储秀宫秀女中的毒就是她卖给宫里人的,而且她还说要报仇,不过报谁的仇,我就不清楚了。”说到这里,瑶荆脸上溢满担忧之色,“静兰姐,我听到她说,宫中很多人想杀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让咱们担心。”
静兰闻言,轻笑了声,凝视着她,“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她走近瑶荆,打量着她的衣着打扮,“本宫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衣衫面熟,你是不是又恶作剧,抢了人家公子的衣服?”
“谁恶作剧来着,这衣衫是……”瑶荆脸颊浮上不寻常的红晕,她清了清喉咙,“是白蒲风借给我的。”
“喔……”静兰一脸暧昧,盯着她涨红的脸笑道:“原来你们已经这么要好啦?连衣服都可以借来穿?这样说来,如果本宫将你赐给他,你也不会有意见啰?”
“赐……赐给他?”瑶荆原本羞得螓首低垂,但听到静兰的话后,却吓得猛然抬了起来,“静……静兰姐,你开什么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玩。”要她嫁给那个浪荡子,她才不要,但是为什么她的心跳得那么快?讨厌!都是他害的。
“这是开玩笑吗?还是,其实你心里挺高兴的?”静兰忍不住逗弄她,这出名的惹祸精也会脸红,可是新鲜事呢!
瑶荆见她满脸抓弄的笑意,也不输气势的挺起胸脯,伸手一把将她扯入自己怀里,“那你告诉我,皇上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对你呀?”
静兰白皙的脸颊‘刷’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害羞地低下头不作声,而两人搂在一起的举动,却让硬闯进门的御祯见个正着,跟在他身后的白蒲风则蹙起眉头,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御祯铁青着脸,在两人毫无防备下,伸手猛地将静兰扯回怀里,怒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的皇后也敢染指,来人,将这刺客拿下!”
静兰撞进御祯怀里,差点撞昏自己,待她听完他不顾一切的怒吼声,吓得立刻出声喝止,“且慢!”
瑶荆突然被御祯用力甩开,整个人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白蒲风站在她身后及时伸手扶住她,才让她不至于那么丢脸的趴地上,而当她看清帮她一把的人是谁时,瑶荆却吓得伸出双手捂住了脸,她就是倒霉,每次做坏事都让他瞧见。
御祯怒火冲天,听到她又要出声阻止,生气的俯身吻上她的唇,静兰红着脸推拒着他,想让他冷静点,可无奈,他根本已经气疯了!
瑶荆从手指缝中偷瞧了眼,心想不妙及了,这皇帝还真的将她当野男人了!白蒲风站在她身旁,没理会唇舌缠绵的两人,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嘻笑。
御祯深吻着她,待心上的怒火缓缓平息后,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静兰满脸桃红,根本就没脸抬起头来,她俯在他胸膛上轻捶,语气有点恼怒,“都不看清楚,就乱来,她是瑶荆,什么刺客!”
“瑶荆?!”御祯搂着她,脸色有点郁闷地说,其实也不能怪他脸色不好,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个思想不正常的女人搂在怀里,任谁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站在白蒲风身旁捂住脸的女人闻言,才缓缓地放下手,她挠了挠耳朵强颜欢笑着,白蒲风无奈地望了望御祯跟静兰,才满脸宠溺地伸手将瑶荆搂到怀里,“都怪臣将她带坏了,看来是不娶也得娶了!”
“什么,谁……谁说要嫁你了,不要脸。”瑶荆脸红红的,挣脱白蒲风的怀抱后,羞涩的急忙转身离去。
“你还不追?”静兰出声提醒他,“要成亲时,可千万别忘了通知本宫。”
白蒲风笑着看向她,“谢了!”说完,他才急急忙忙追着瑶荆而去。
“看来皇后的决定是对的,”御祯搂着她,满脸洋溢着幸福,“昨夜你跟朕商量的事,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他溺爱的用手点了点静兰的鼻尖。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尓奷秘密离开皇宫后的第二天,就来到了秀女们的册封大典,对于新进秀女来说,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但对于静兰来说,似乎却显得心情沉重。
坤宁宫正殿上,星月带着储秀宫秀女站在左边,而迩清与乌孙嬷嬷则带着钟粹宫秀女站于右边。静兰身穿凤旗装落坐于御祯左边,而大着肚子的静涵则落坐于右边,堂下站着内务府总管贺德,而他身后也站满了小太监与宫女。
“根据老祖宗遗训,秀女晋为答应,当以玉牌为证,凡赏花者一律以落选论,另作差遣。”小影子表情严肃,站在静兰身旁大声宣读。
众秀女们听完宣读,纷纷跪地参拜,异口同声,“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淑妃娘娘吉祥!”
“平身!”御祯冷峻着脸,声音低沉。
“谢皇上!”朝堂下各秀女纷纷站起,她们低垂螓首,害羞带怯,有几个还偷瞄了瞄御祯的俊容后,脸颊浮起朵朵云彩。
淑妃脸上洋溢着高兴的表情,但是心里眼里却满是算计,在这群不中用的女人群里,就以储秀宫的舒穆禄佩莹、他塔喇无悔,还有钟粹宫的乌雅颜缇最为出众,无论是样貌、身材都属上上等,但是在她们三人中,她只看得上他塔喇无悔,虽然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可是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个心计深沉的人,而且绝对不输于她。
“贺德,为免误了吉时,开始行事吧!”御祯凝视着堂下那群低头含笑的秀女,不禁眉头紧蹙。
贺德甩了甩衣袖跪地回应道:“喳!奴才遵旨!”说完便站了起身,他身后的小太监将秀女名册恭敬递上,面对着秀女群,贺德挺腰高声嚷道:“众人上前听候皇上点选。”
他接过名册,翻开第一页,高声道:“喜塔腊氏,心蓝,满州正白旗。”
被点名的秀女莲步轻移上前,缓缓单膝下跪,站朝堂上手捧托盘的小太监将托盘奉上,御祯从右边小太监手托的托旁上拿起一朵花,交予小影子,而小影子则恭敬地面向皇上弯身退到堂下,将花交给此名秀女。
“谢皇上。”秀女接到花,满脸郁闷,谢恩后起身弯腰退回原来站的地方。
贺德再次高声宣读,“舒穆禄氏,佩莹,满州正黄旗。”
静兰听到她的名字,立刻精神起来,两眼凝视着她缓缓上前下跪,御祯刚想伸手拿玉牌,却看见静兰一瞬也不瞬的全神贯注望着她,迟疑了下,他拿起花递给小影子。
佩莹从没想过自己会落选,但是凝视着手上的花,她不得不皱起脸来,在谢过皇上后也退回原位。静兰有点意外,她柳眉轻蹙,转头望向御祯,却见他盯着自己浅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不幸,在她得到御祯的宠爱时,却让别人更加恨她入骨了。
“乌雅氏,颜缇,满州镶黄旗。”贺德的宣读声音响遍正个坤宁宫,静兰盈盈一笑,满意的看着她上前听封。
御祯从前就觉得,要配曹天磊,必定要找个温柔清纯的女子,才能与之匹配,而眼前下跪的女子,就是天磊属意之人,看她清纯秀丽,也为之高兴,他转头与静兰相视一笑,伸手拿了块玉牌递给小影子。
淑妃唇角笑意微微敛去,看来此人就是皇后收编的棋子了,看她满脸得意的模样,她不禁气由心来,脸色不佳的她危险地瞪着颜缇,微眯了眯眼,阴狠地笑了。
“他塔喇氏,无悔,满州镶黄旗。”贺德唇角冷笑,高声宣唤。
他塔喇无悔一脸冰冷,下跪于堂下的她面无表情,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眼神闪过一抹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