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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约翰·内夫(John Neff,1931——)

在美国,如果说要让金融界专家选哪一位资金管理人来管理他们的钱话,答案可能是N个,其中的一个很好的答案就是约翰,内夫。他在投资界以外几乎是默默无闻,因为他处世低调且毫不引人注目。他的行为举止完全不像华尔街的显赫人物,倒像是美国中西部地区的一个普通官员。一座离市中心不远的住宅,一个30多岁的妻子,普通甚至有些凌乱的衣着,是内夫的生活。没有豪华的办公室,文件杂乱倒像大学生宿舍。他从不关心报纸,更别提小道消息。社会许多其他行业对他可能闻所未闻,但他确实是美国最负盛名的金融界人物,几个民意测验表明,他是资金管理人的首选经理人。2006年,美国《纽约时报》评出全球十大顶尖基金经理人,其中,约翰·内夫被称为“市盈率鼻祖”、“价值发现者”、“伟大的低市盈率基金经理人”,地位仅次于巴菲特、彼得·林奇、索罗斯等投资界大腕。

约翰,内夫管理温莎基金(Winsdor Fund)24年,1998年该基金的年复合收益率为14.3%,而标普至只有9.4%。在自1975年以来的20年里,他同时也管理着格迷尼基金(Gemini Fund),该基金的增长率几乎也是股市价格增长率的两倍。温莎基金本身在数年内达到数十亿美元,到1988年上升到59亿,成为当时最大的收益型股票基金。至1995年约翰,内夫卸下基金经理人之时,该基金管理资产已高达110亿美元。

约翰,内夫非常重视“价值投资”,他喜欢购买某一时刻股价非常低,表现极差的股票,而且总会在股价过高走势太强时准确无误的抛出股票。在低迷时买进,在过分超出正常价格时卖出,从这看来,他是一个典型的逆向行动者。约翰,内夫和同类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他能始终处于收入状态。约翰,内夫宣称股市的价格往往过分超出真正的增长。但成长股有两大要注意的地方:一是它的死亡率过高,即人们认识到它的增长后决不会维持太久;另一个是一些收益较高但股价增长较缓的公司股票可以让你获得更好的总回报。

约翰,内夫出生于1931年的俄亥俄州。1934年父母离婚,母亲改嫁给一位石油企业家,随后全家一直在密歇根州漂泊,最后在德克萨斯州定居下来。内夫读高中时就开始在外打工,对学习毫无兴趣,学业没有任何长进。毕业后在多家工厂工作,包括一家生产唱机的工厂。同时,他的亲生父亲从事汽车和工业设备供应行业,他劝说内夫参与他的生意管理。内夫胡来发现那段经历非常有用。父亲经常教导他特别注意他所支付的价格,父亲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买得好才能卖得好。”之后内夫又当了两年海军,在军中学会了航海电子技术。

复员后继续学业,进入托雷多(Toledo)大学主修工业营销,其中两门课程分别为公司财务和投资,这时内夫的兴趣才被极大地激发起来。内夫学习投资理论,后来又参加夜校学习,获得了银行业和金融业的硕士学位。1954年圣诞假期,内夫来到纽约,他想看看自己能否胜任股票经纪人工作。但由于他的声音不够响亮,没有威信,有人建议他做证券分析师。他后来真的成了证券分析师,并在克里夫兰国家城市银行工作了8年半。后来他成了该银行信托部的研究主管。他总是相信最好的投资对象就是那些当时最不被看好的股票,这一观点与信托部的委员产生分歧,委员都喜欢那些大公司股票,因为购买这类股票可以让客户安心,虽然它们并不赢利。

内夫的导师阿特,博纳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根基理论者,他认为,投资成功的秘诀就是要比其他人看得更远,且印证你的观点。一旦你下决心就坚持下去,要有耐心。这种投资风格后来变成内夫自己的风格,而且让他受益无穷。

1963年,他离开克里夫兰银行进入费城威灵顿基金管理公司(Wellington Management Company)。一年后,他成为了6年前成立的先锋温莎基金的投资组合经理人。温莎基金连同约翰,内夫在内共有4个合作伙伴,由恰佧,弗里曼领导,此人后来和约翰,内夫一起共事20多年。公司使用的是提成报酬制,也就是说如果温莎基金的业绩良好,他和他的伙伴都可以得到较好的报酬。

他很快得到报酬,那是得以他的妻子和女儿。有一次他在研究一家叫做Buellington的大衣仓储公司时帮他的妻子和女儿带回来三件采用连锁折扣的衣服样品,很得她们的喜欢,她们强烈建议内夫买进该公司股票。内夫接受了她们的建议,这一次他赢得了500万美元收益。

当福特公司推出新款汽车TAUTAS时,内夫对这款汽车和这家公司产生了极大兴趣。他后来解释说,之所以投资福特,是因为这家公司无债务且有着90亿美元现金。他认为福特的管理和GM的差别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通用的管理者是骄傲的,而福特的管理者更像亲人,他们知道如何节约成本和避免高高在上产生的错觉。福特的管理者和流水线员工吃在一块,所以知道员工在想些什么。福特的生产线员工一年可以得到数万元的奖金,但通用的却什么也没有。内夫于是在1984年大量买进福特股票,那一年因为人们对汽车制造业失望使得汽车板快的股价下跌到每股12美元。在之后的一年内,他以低于14美元的平均价格购进了1230万美元的汽车股。三年后该股股价上升到50美元,给温莎基金带来5亿美元的收入。

1980年,宾夕法尼亚大学请求内夫管理该校捐赠基金。该基金的收入状况在过去几十年已经成为94所高校基金中最差的。约翰,内夫还是用他的一贯方式重新组建了该基金的投资组合,同样,他采用了购买低调的、不受欢迎的但非常便宜的公司股票的投资策略。一些受托人反对这一方式,催促他买进当时看来非常另人兴奋的公司股票。可这种偏好正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前基金表现极差的原因。约翰,内夫完全不顾受托人催促。结果证明,约翰,内夫的选择是对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基金在以后的几十年间一跃为所有大学基金的前5名。

另一方面,内夫所属的威灵顿管理公司自1992年9月开始投资台湾股市,至2001年3月底止,证期会共核准其12件申请案,核准金额高达5.67亿美元。由于内夫所建立的投资风格已被威灵顿管理公司其他基金经理人奉为圭臬,因此我们可以合理推论,以内夫选股方式所筛选出的台湾股票应是威灵顿管理公司的投资标的。

内夫对那些本益比非常低而通常收益率又很高的公司股票也感兴趣。实际上,内夫经营温莎基金这么多年来,投资组合的平均本益比是整个股市的1/3,而平均收益率为2%或更多。他把自己描绘成一个“低本益比猎手”,十分注重股市中市盈率的对比分析。他认为要从7个方面去考察任何一家上市公司:

1、企业规模方面,一般要求公司收入、市值等方面具备较大的规模。因为规模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公司的行业地位、品牌资源等。此外,大中型公司在亏损后东山再起的机会较大。如在美国市场上,就有市值至少在50亿以上的要求。

2、企业经营层面,主要有几个方面,如企业安全性方面,要求现金流健康;具有一定的盈利能力,要求主营业务利润大于0,并且一般也不要求必须有较高的增长;财务实力方面,如偿债能力有要求资产负债率低于行业水平等等。

3、价格水平方面,要求有合理的价格,一般用低市盈率标准来选取,如市盈率低于市场平均市盈率的40%左右。

4、股息收益率方面,持续的股息支付水平是体现公司长期价值的一个方面,如果股票价格下跌,高股息率将弥补一部分损失。

5、盈利增长率方面,如未来几年盈利预测负增长或0增长,大于5%即不合格。

6、投资情绪方面,如跟踪分析师的情绪指数,可要求小于0,大于2即不合格,这显示,大多数价值股并非分析师看好的股票。

7、投资预期方面,如要求盈利预测被不断调低,或维持不变;最近一次公布的盈利低于市场预期。

内夫严格使用逆向投资法总是寻找那些价值被低估的,不被大家关心的便宜股票。他选择的股票有三个特点:低市盈率、预期销售收入和净利润固定增长、股息收益不断增长。他选择那些不引人注意的股票,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便宜投资组合。在他30多年的基金管理人生涯中,平均年收益率超过史坦普3%。以下将其所著“约翰,内夫的投资方法”(John Neff on Investing)重要观点介绍给读者。

价值投资中,可以通过很多种选股方法找到有魅力的股票,其中一种方法就是寻找低市盈率和高分红,并且收入有增长预期的股票。这就是内夫的“PEG指标法”。他选股基础是股息调整后的PEG比率,调整股息后的PEG的计算公式为:市盈率除以预期收入增长率和股息率的总和,调整股息后的PEG包括了约翰,内夫价值选股法的主要因素:市盈率、收入增长率、股息率。

低市盈率是价值投资的基石。这可分为两类,一种是被市场误解的好股票,一种是前景黯淡的坏股票。投资需要寻找低市盈率股票,他们的前景可能暂时没有得到投资者关注,但本质是好的。

仅仅挑选低市盈率是不够的,稳定的收入增长率也同样重要。成长率较高的公司往往股价波动性较大,特别是盈利不能达到市场预期时,市场会过度反应,这给投资人带来机会,但同时也带来了波动性。

内夫发现,高股息率会降低股价的波动性,并且如果股票价格下跌,高股息率将弥补一部分损失,特别对于长期投资来说,股息可能是胜出市场的法宝。

内夫所管理的基金以每年超出SP500指数3%,而这个优良成绩之大部份是由股息提供的。他计算出市场总体市盈率除成长率与股息之和的平均值,然后删除所有比平均值大的股票,往往20%的股票可以过关。下一步选择利润增长率在7%——20%的股票,其目的是为了降低风险和避免夕阳工业。

内夫也运用一些辅助指标来保证低市盈率股票的安全性。首先是销售收入增长率。他认为销售收入增长率仅次于利润增长率,因为收入才是拉动业绩增长的根本原因。任何一种增长性指标提高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撑投资,但一支真正有魅力的股票必须有不断增长的收入支撑。销售增长率7%——20%为本项选股标准。

另一个辅助指标是自由现金流量。他寻找现金流丰富的公司,这种公司可以给投资者分红派息,回购公司股票,甚至再投资。

不同于巴菲特“买入并持有”的深度价值投资策略,约翰·内夫更重视的是“相对价值”。他表示,除了选择低风险优质股票,温莎基金的业绩同样依赖于公司的抛售策略。当其反向思维立场被证明是合理、价格回归的时候,就是温莎出售股票、获取回报的时机。约翰·内夫运用盈利预期和股票市盈率为他所买入的每只股票都设置了预期价格,他说,“我们持有的每只股票最终都是用于出售。我们不仅执着于基本面,还依据市场气侯的改变来调整其预期目标,而不让纯粹的数据欺骗或迷惑我们”。(注“以”相对价值投资“掘金56倍投资回报率”,信息时报,2010年3月17日。)

相对价值的核心投资回报来自于三方面:市场价格回归,基本面改善以及市场预期的改变。在市场价格回归方面,基金经理勤于挖掘价格与价值的差异:选择优质个股,精确估算其内在价值,并比较市场价格及其内在投资价值,发现市场价值“低估”的机会来进行投资,并在市场价格回归后获取收益。

基金经理也通过提早发现基本面改善导致投资价值出现潜在提升,尚未被市场捕捉的因素,如购并重组、公司治理改善、经营方向改变、扭亏为盈等,及早布局获益。此外,基金经理也关注成长趋势和市场热点,识别投资者情绪、政府政策、对投资者是否透明、市场偏好等市场预期的改变影响股价,导致个股估值出现提升空间的投资机会。

我将内夫的选股方法大致做一个概括性整理:

1、他偏重于价值投资法。他形容自己是“低本益比的射手”,选股方式坚持以下基本条件:

(1)良好的资产负债表;

(2)令人满意的现金流量;

(3)股东权益报酬率高出市场平均值;

(4)有能力的管理阶层;

(5)有满意的长期成长远景;

(6)有一项以上极具吸引力的产品或服务;

由于内夫的选股程序中只有1-3项是由客观的统计数字组成,4-6项则依投资者个人的了解主观判断,本系统提供以下程序:

(1)选股标准:

——负债比例小于样本平均值;

——速动比例大于市场平均值;

——每股现金流量大于市场平均值;

——股东权益报酬率大于市场平均值。

(2)买进标准:低本益比。

2、低知名度成长股选股法则。内夫在管理先锋温莎基金时,独创衡量式参与(Measured Participation)的投资思考程序,因此,在选股方法上,不同类型的股票,有不同的筛选标准,以下模型是针对“低知名度成长股”的标准:

(1)预估成长率为12到20%。

(2)本益比为个位数,达盈余的6至9倍。

(3)在明确的成长领域中,居主宰或举足轻重的地位。

(4)容易了解的行业。

(5)历史盈余成长记录完美,达两位数。

(6)股东权益报酬率突出。

(7)资本雄厚、纯益高、机构投资人会考虑投资。

(8)大部分情况中,收益率为2至3.5%。(注 华尔街上有人注意到,认为此点不见得必要。)

3、选股量化标准。由于内夫的选股标准,其中一部分牵涉主观判断,以下用量化做为选股标准:

(1)过去5年平均盈余成长率>10%。

(2)最近四季股东权益报酬率>市场平均值。

(3)最近四季纯益率>市场平均值。

(4)预估盈余成长率在12%至50%之间。

(5)最近一期股息收益率低于3.5%。

(6)预估本益比小于10倍。

是否一定投资如苹果、谷歌、微软等热门股票,或是如巴菲特般“买入并持有”的长期坚持,才能缔造长期不凡的投资业绩?约翰·内夫的相对价值投资策略提供给我们的是另类的掘金思路和方法。

最后,要指出的是内夫两条投资成功的秘诀:纪律和耐心。他的导师曾经教导他,投资成功的秘诀就是要比其他的人看得远,且印证你的观点。一旦你下定决心,就坚持下去,要有耐心。这也影响了内夫的投资风格。他热衷于通过他自己制订的7条严格选股标准,选择购买一段时期股价极低、表现极差的股票,而在股价过高、走势太强时准确无误地果断抛出。另外,一旦认定具有投资价值的潜力股,他不会像其他“价值投资者”那样寻求股价短期上升,而是一直耐心等下去,直至等待几年之后他“淘”到的“便宜货”被市场热烈追捧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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