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环境下，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圳，似乎就是我家门前的小溪，溪水浅浅的，却塞满了许多露出背脊的大草鱼，我驻足看了一下，原来是邻居从圳边的池塘里捉出来放这儿的。于是，我也走近了池塘。池塘的水也很浅，一条大草鱼游到了我的脚边，我俯身下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它，足足有五六斤吧。我双手捧着鱼，继续回家的路。经过邻家门前的晒坪时，一条大青蛇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无暇多想，捡起身边的一根棍棒，立马将蛇打得头破血流。手中的鱼不见了，蛇在地上翻滚，正欲再将棍棒落下时，蛇直立起来了，幻化成一个并不丑陋的女人，满脸是血，看着我快速地往后退。我的意识里，她还是蛇，并不想停下棍棒，就在我追上她，棍棒就要落到她的身上时，我的一个表妹夫出现了，眨眼功夫，蛇女人附在了他的身上。我自然下不了手了，表妹夫一反常态，追着我便咬，这一咬终于把我咬醒了……看看手机，时间还只4点多，本来是睡眠的最佳时候，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梦里的情景，有些奇怪，有些惊悚，也有些烦躁。
有时候，我梦见早已拆毁的老宅，在老宅里，我还是一个幼稚的儿童；有时候，我梦见儿子和女儿，她们总是长不大，老是躺在我的怀里，要我抱着；有时候，我无端梦见满口白牙脱落殆尽；有时候，我梦见被大火包围，好像马上就要一命呜呼；有时候，我梦见跌进了深渊或是泥泽，拼着命也挣扎不出来……忽然想到：聊斋故事是不是就是这样杜撰出来的呀？
关于梦的科学解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这梦跟“日所思”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这种科学的解释显然很苍白，我无法用这种科学的解释说服自己。还有一本周公解梦的书，认为梦是一些后发事情的提醒和预兆，我曾经有意识地注意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是无稽之谈。
有一次，我梦见自己在一个狭窄的小巷中，遭遇几个彪形大汉抬着大红棺木迎面而来，由于他们的速度太快，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棺木撞上……吓出一身冷汗，醒来了。妻子感觉我做了噩梦，忙问梦见了什么，我稍事停顿，说出了梦的内容，妻子用手抚着我有些慌乱的心，轻轻地说：“放心好了，这是好兆头，可能要发财了。”呵呵，我知道这是宽慰话，但我还是感觉踏实了许多，随意地问妻子：“今天几号？要发工资了吧。”类似的梦，我做过好几次，可从来就没发什么财。我想，我的命里是注定与财无缘的。
有一次，我被几条蛇追赶的噩梦吓醒，没了睡意，看看天也快亮了，就把妻子也吵醒了，无聊地说着有关梦的话题。我一直感觉奇怪，在我诸多的梦境里，也曾出现过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可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妻子的身影。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妻子的时候，妻子笑了笑说：“那是因为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妻子：“你梦见过我吗？”妻子又笑了：“你的梦里没有我，我的梦里当然也不会有你呀。”我知道她有些嗔怪，也知道她并不在意这些，但我还是感觉有些歉疚。沉默了好一会，她说：“我经常梦见妈妈，梦见娘家的老宅，梦见小时候的玩伴，梦见儿子、女儿在我的怀里撒娇……”其实，妻子对孩子的管教比我还严格，孩子很少在她怀里撒娇的。猛然想到，做梦也是一种生理现象，可能还是会受着一些潜意识的支配，如若不然，为什么她也会喜欢把老宅、童趣以及一些逆向的意愿放进梦里呢？
于是，我又想到了现实生活和工作中的一些事，这些事其实也跟做梦一样，存在着较大的不确定性，也会经历许多难以预料的困境和尴尬，而有些困境陷进去就出不来，即使你使尽浑身解数。
曾经，我梦想成为超人，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福泽万民；曾经，我梦想成为学者，写一部世态万象的哲理，教化大众。在一次次的梦想化为乌有之后，醒悟了，也成熟了。现实生活中，有的人受噩梦惊醒，调整心态，夹着尾巴，境遇越来越好，噩梦少了，美梦越来越多了；有的人受美梦滋润，得意忘形，趾高气扬，结果物极必反，美梦越来越少了，噩梦接踵而至。所以，美梦也好，噩梦也好，其实只是一个梦，都不必太在意。
梦继续做，事也继续做。胜不骄，败不馁。这就是我们共同需要和追求的境界吧。
2010年7月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