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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雷峰塔

作者简介

方成培,字仰松,号岫云词逸,徽州(今安徽歙县)人,是继洪、孔尚任之后的著名戏曲作家。方成培约生于清代雍正年间,幼年多病,曾学医多年,一生未能应科举,布衣终生,卒年不详。方成培善词曲,论词律音吕尤精,除改编《雷峰塔》外,还著有《听奕轩小稿》、《香研居词尘》、《香研居谈咫》、《方仰松词榘存》等,戏曲作品有传奇《双泉记》。

故事梗概

雷峰塔原位于西子湖畔,是杭州著名的一景。关于它的由来,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几千年前,一条小白蛇在西王母的蟠桃园中偷吃一枚仙果,修炼成精。她后来隐居于峨嵋山连坪洞中苦修,号称白云仙姑。

一日,她正在洞外闲游,忽然看到山脚下繁华的城镇。她已在洞中住了几千年,尝尽了凄苦寂寞,本已心如止水,但此刻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尝试一下人间的快乐。这种愿望如此强烈,她于是离开峨嵋山去人间游玩。她早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便驾起一朵祥云来到了杭州。白云仙姑首先要找一个落脚之地。她知道此处有一所空宅被一青蛇精占据,便去收伏了它。青蛇化为一个美丽的侍女,自称青青。白云仙姑则化为一个美丽妇人,自称白娘子。两人结伴向西湖走去。正值清明时节,西子湖畔,车马如云。白娘子与青青见湖光如镜,美不胜收,她们不觉心驰神荡。正在游玩之际,白娘子忽然看到一个风流俊雅的书生,不觉顿生爱意。这书生名叫许宣,自小丧父母。他虽才学满腹,却屡试不第。为了生计,他只好由姐夫钱塘县李捕头介绍,到一家生药铺去当伙计。这日是清明,他来给父母上坟。白娘子见他泛舟于湖上,有心结识,便作法降起雨来。许宣见暴雨突至,忙靠岸避雨。这时青青走上前去,央求船家顺路捎她们一程。船家请示了许宣。许宣满口答应。白娘子如愿以偿,和许宣对坐谈话。两人闲谈中,互生爱慕之意,并对对方的身世有了大致了解。船靠岸后,两人依依不舍。许宣见雨仍不停止,便去附近找了把旧伞借给白娘子主仆。白娘子感激之余,约许宣明日到双茶巷家中取伞。

第二天一早,许宣兴冲冲来到白娘子家。青青先将白娘子的爱慕之意告诉了他。他喜不自胜,但却因家贫而无钱娶妻。白娘子微微一笑,取出两锭白银。她与许宣山盟海誓之后,将银子赠给许宣,叫许宣用来下聘礼。许宣喜从天降,乐不可支。他兴冲冲找到惟一的姐姐,央她作为长辈主持婚礼。这时,姐夫李捕头愁容满面地走入屋中。他正在为不翼而飞的两箱官银而愁眉不展。当他看到许宣手中的两锭银子,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银子是白娘子作法盗出的官银。李捕头见许宣牵扯上此事,便赶快送他到苏州避难。他则率领众捕快去双茶巷捉拿白娘子。大批差役在双茶巷找了半天,最后怀疑那所空宅中有人。他们冲了进去。院中蒿草遍地,荒凉异常。白娘子和青青坐于楼上作起法来。众差役被捉弄一番后,才明白他们遇上了妖怪。白娘子和小青放出烟雾隐形而去,便直奔苏州寻找许宣。许宣已接到了姐夫的来信。他得知自己遇到的是两个妖怪,不禁郁郁不乐。这时,白娘子主仆寻到了他所住的旅店。许宣一见她们立刻大惊失色,叫人赶她们走。白娘子痛斥许宣听信谣言。她解释那银子的来历与她无关,并说众差役没找到她们,只是因为空房多,她们躲得快而已。许宣听了信以为真。两人尽释前嫌,由店主主持举行了婚礼。白娘子与许宣恩恩爱爱。她作法变出了几间新房子,让许宣开了家生药铺。由于白娘子经营有方,生药铺的生意非常红火。可是好景不长。一天,许宣去郊外道观中上香。道观主持魏飞霞是个得道高人。他见许宣额上有一道黑气,便知道他被妖魔缠身。他告诉许宣真相后,许宣惊慌失措。魏飞霞给了他两道灵符,让他回去谋害白娘子。白娘子在家中心绪不宁。她掐指一算,知道是老道在捣乱。她一边派青青将老道捉来,一边等候许宣。许宣一回家,白娘子便责怪他不该听信谄言。并当场喝掉了灵符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时,青青押着老道回来,白娘子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许宣求情之下,老道才得以逃生。他逃走时白娘子作法,使许宣误认为老道才是真正的妖怪。

这次风波过后,许宣和白娘子和好如初。半年之后,白娘子怀孕了。端阳节这一天,许宣带了雄黄酒回家。他与白娘子对月小酌。白娘子明知酒喝多了会泄露身分,但她感于许仙的一片真情,多喝了几杯。她很快就醉倒于床上。许宣见爱妻不胜酒力,便端来一碗茶给她解酒。他掀开床帘,却发现床上卧着一条巨大的白蛇,他顿时吓得气息全无。青青及时赶到,叫醒了白娘子。白娘子见状懊悔万分。她让青青护住许仙的魂魄,自己则前往嵩山南极仙翁处去求还魂草。嵩山之上白云缭绕,古木参天。守山的鹤童见白蛇来求还魂草,便出言不逊。白蛇大怒,两人战作一团。鹤童混战中被刺中左臂,忙回洞向师傅报告。小仙鹿云西和东方朔出外迎战,均被白蛇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叶仙翁摆下八阵图,才用雄黄山压住了白蛇。白蛇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叶仙翁算出她命不该绝,便给了她一根还魂草,放她回去了。白娘子得了还魂草,驾云赶回了苏州。神药果然灵异。许宣吃下后,片刻便恢复了知觉。他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般,并不怀疑白娘子。

这一天是苏州桂花盛开的日子。许宣前往游人众多的虎丘赏花。白娘子将青青手下孝敬来的一块八宝明珠巾给许宣戴上。许宣顿时容光焕发。但这块八宝明珠巾是萧太师府中失窃的。负责此案的吴县捕快毫无头绪,便去虎丘打探消息。他们恰好发现许宣头戴八宝明珠巾在游玩,便逮个正着,将他押往府衙。苏州府台恰好刚由钱塘县调来。他认出许宣是在杭州遇妖的书生。细细一问,才知他又被妖怪缠身。他立刻派兵围杀白娘子主仆。但她二人已不知去向。许宣这才知道,白娘子是妖怪。苏州府台饶了许宣,将他发配至镇江为民。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白娘子在此已无立足之地,她们二人便追到镇江。她们见到许宣后,许宣大惊失色。但白娘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骗得了许仙的信任,两人重归于好。

镇江金山寺的主持法海是个得道高僧。他有一天下山,救了一个自杀的商人。这商人贩香路过镇江,谁知一阵大风将货物全部摄走。法海掐指一算,知道这又是白蛇作法害人。他于是上门找到许宣,约他几日后在金山寺会面。白娘子知道了许宣要去金山寺,想尽各种方法阻拦都未成功。她在许宣出门后,立即召集水中的虾兵蟹将齐集金山脚下以防万一。许宣见到法海后。法海告诉他白娘子和青青均为蛇怪,许宣吓得躲在寺中不敢回家。这时,白娘子已等得不耐烦了,便和青青来到金山寺外。她们要法海交出许宣。法海不仅不放还许宣,还怒斥白娘子危害人间。白娘子百般恳求,法海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白娘子怒火中烧,命令水族一起聒噪。铁塘江水陡升高数米,大浪咆哮着淹没了江岸,眼看金山寺就要陷于水波中。法海飞上半空,将外衣向空中一扔罩住了山头。他又召集各路神将杀退了众水族。白娘子强忍着腹痛大战法海。终因寡不敌众,被众神将围住。法海抛出了钵盂想要罩住白娘子。正在这危急时刻,仿佛有一种力量托住了钵盂,白娘子乘机逃走了。法海一算,原来白娘子腹中的孩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所以她命不该绝。法海叫出许宣,告诉他先回去安抚白娘子。等文曲星降生之后,法海约许宣在净慈寺会面,一起降伏白娘子。

白娘子和青青拼死杀出了法海布下的天罗地网。她们二人仓皇逃往杭州。一路上,两人痛恨许仙的寡情薄义。白娘子更是伤心欲绝。中途白娘子腹中疼痛,便在断桥亭中休息。这时,法海已带着许宣腾云追了上来。见到了白娘子二人,法海放下了许宣。许宣已知她们二人是妖怪。一见她们,他立刻仓皇逃窜。白娘子和青青早已看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狠心郎。她们很快追上了许宣。许宣壮着胆子迎上她们。在她们的责问声中,他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许宣用甜言蜜语终于哄住了白娘子,他们三人一齐投靠许仙的姐姐。许仙的姐姐刚生下一个女儿。她见到久别的弟弟惊喜万分。对素未谋面的弟媳也照顾备至。在她家中,白娘子安全生下了一个儿子。等儿子生下后,许宣悄悄找到了法海。但他毕竟与白娘子夫妻一场,不忍心亲手加害。第二天中午,许宣将家中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屋中只有白娘子抱着孩子亲热。她心中充满了喜悦,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法海和众神将这时突然出现,降伏了白娘子。青青痛斥许仙的无情,想要为白娘子报仇。但她也被抓住,锁在了七宝池边。白娘子则被法海压在西湖边。上面建起一座雷峰塔。法海又命雷公电母用三昧真火炼塔。他声称只有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江潮不起,白娘子才能获得自由。

许宣几经波折,已万念俱灰,他将孩子托付给姐姐,自己出家作了和尚。二十年后,白娘子的儿子许士麟中了状元。他请求皇上拆掉雷峰塔,他们母子可以团圆。但皇上没有批准。许士麟于是在塔前哭祭母亲。他的孝心感动了上天,佛祖命人将白娘子放出塔底,让他们母子相见。白娘子见儿子已长大成人,不由激动万分。最后,法海奉法旨:因为许士麟一片孝心惊天地泣鬼神。白娘子和青青得以重获自由,一同奔向了极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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