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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乌鸦式”战舰显威风

公元前241年3月,罗马重建的一支舰队,在西西里岛西面的海面上,再一次重创迦太基舰队,击沉50艘,俘70艘;而此时迦太基国内又爆发了起义,内外交困,无力再战,被迫向罗马求和。迦太基被迫支付给罗马大量赔款,并放弃了西西里及其与意大利之间的各岛屿。

继希腊而称霸地中海的是罗马。古罗马的首都,就是现在的罗马城邦。罗马发祥于意大利半岛,是个不大的城邦。公元前3世纪早期,罗马统一了意大利半岛,成为地中海一大强国。罗马人的雄心与实力令他们并不甘心以占据意大利为满足,而进一步扩张所面临的敌人,西有迦太基,东有希腊化世界。

北非的迦太基是腓尼基人建立的国家,约建立于公元前8世纪中叶,到公元前3世纪已发展成为一个富庶的强大国家。迦太基与罗马原本相安无事。罗马人在其建立之初,就与迦太基签定了条约,规定罗马商人不靠近迦太基晦岸线,迦太基人不染指罗马在中部意大利的利益。但后来,罗马要扩张并保卫它的政治利益,迦太基也要为商业发展而扩张,于是双方对西地中海统治权的争夺便不可避免,从而爆发了持续100多年的战争。因罗马人称腓尼基为“布匿”,所以这场战争被后人叫做“布匿战争”。

第一次布匿战争的主战场在西西里岛及其附近海域,导火线是梅萨纳(今墨西拿)争端。公元前265年,原受雇于叙拉古的意大利坎帕尼亚雇佣军围攻梅萨纳受阻,雇佣军处境危急,决定向外求援,一部分人要求迦太基保护,另一部分则求助于罗马。正在梅萨纳海峡巡逻的迦太基海军捷足先登,乘机赶走叙拉古军队。罗马人担心迦太基从此控制整个西西里乃至西地中海,决定出兵干涉。公元前264年,罗马军队渡过梅萨纳海峡,击退迦太基军,占领梅萨纳,迦太基就向罗马宣战,于是战争爆发。

战争初期,罗马军在陆战中取得优势,占领了西西里岛大部分地区,并于公元前262年攻占迦太基人在西西星岛南岸的主要据点阿格里真托;但迦太基在海上占有优势,仍控制着西西里岛西部地区和沿海一些要塞。罗马迅速建立起一支拥有120余艘大型战舰的舰队,为在海战中发挥其步军善于格斗的特长,又发明了新的海战技术——接舷吊桥(又称“乌鸦吊”)。

这种吊桥两旁有栏杆,一端有铁钩。当敌舰靠近的时候,就钩住对方战舰,步兵迅速冲上敌舰厮杀。这样,就充分发挥了步兵白刃战的威力。吊桥上的铁钩是尖形的,很像乌鸦的嘴巴,因而形象地称之为“乌鸦吊”。

公元前260年,罗马舰队渡海南下,直驶西西里岛。不久,在岛北的海面上与迦太基的舰队相遇。

“一共来了多少船?”迦太基海军司令官问。

“100艘五层的,20艘三层的。”嘹望员回答。

“120艘!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司令官轻蔑地说,“传我的命令:调130艘战舰迎敌!”

“请问司令官,用什么战斗队形?”传令兵轻声问。

迦太基司令官走上甲板,望了望罗马舰队,哈哈大笑说:“对付这些笨头笨脑的舰船,根本不需要排什么队形,冲上去撞沉它们就行啦!”

双方的战舰渐渐接近了。了望员又向司令官报告:

“报告司令官:敌方每艘战舰的舰首,都装着一种特珠的吊桥!”

迦太基海军司令官眯起眼睛,认真地看了看,一时也搞不清它的用处,心里虽有些疑惑,但出于对罗马战舰的蔑视,还是下令说:“别去管它,命令我舰加速冲撞!”

于是,迦太基战舰不顾一切向罗马战舰猛烈冲去。当双方战舰接近的时候,互相投掷起石弹和长矛,射出密集的箭来。奇怪的是,罗马战舰在迦太基战舰冲击时,不仅不避开对方的舰首,反而向对方靠近,并且放下那座悬在舰首桅杆上的吊桥。一霎间,这座吊桥就钩住了迦太基的战舰。

“杀!”“冲啊!”罗马步兵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通过吊桥,冲到对方舰船的甲板上,海战变成了陆战,迦太基船上刀光剑影,鲜血飞溅。迦太基人根本没有料到罗马海军有这种新的技术,顷刻之间,就丧失了50艘战舰,其他战舰狼狈撤退。

“‘乌鸦’胜利啦!”“‘乌鸦’万岁!”罗马士兵高声欢呼着。

“乌鸦”式战舰大败迦太基海军的消息传到罗马,全城一片欢腾。罗马人确信“乌鸦”式战舰是无敌的,因此决定利用它去远征非洲,占领迦太基本土。

公元前256年夏天,一支由330艘战舰、5万步兵和10万划桨手组成的庞大舰队,浩浩荡荡地向非洲进发。途中,罗马舰队与一支由350艘战舰、15万人组成的迦太基舰队进行激战。由于“乌鸦”式战舰的威力,罗马舰队又取得了胜利。接着,罗马人顺利地在非洲登陆,围困了迦太基城。

但是,罗马人没能攻下迦太基城。第二年夏天,罗马派出大批舰船接回自己的军队。不幸在返回途中遇到可怕的暴风,280多艘战舰、2.5万名士兵和7万名划桨手葬身海底!

公元前241年3月,罗马重建的一支舰队,在西西里岛西面的海面上,冉一次重创迦太基舰队,击沉50艘,俘70艘,而此时迦太基国内又爆发了起义,内外交困,无力再战,被迫向罗马求和。迦太基被迫支付给罗马大量赔款,并放弃了西西里及其与意大利之间的各岛屿。

迦太基与罗马订立了屈辱的和约之后,一直试图夺回失地。公元前221年,迦太基任命25岁的汉尼拔为主帅,又开始了第二次布匿战争。汉尼拔出身于一个军事贵族家庭,自幼随父从军,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和外交技能的培养,懂得几种语言,能煽动不同国籍的人为他作战,并无条件地服从他。平时,他生活简朴,极能吃苦,常常披着斗篷睡在放哨的战士中间,和士兵同甘共苦,深受士兵的爱戴。

公元前218年4月,汉尼拔率领步骑兵约6万人,战象数十头,开始了对意大利的远征。汉尼拔率军用了33天时间,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越过了欧洲有名的阿尔卑斯山,到达意大利北部的波河平原。

汉尼拔大军的突然出现,有如神兵天降,使罗马人大为惊慌,不得不放弃侵略非洲和西班牙的计划,集中兵力保卫意大利本土。汉尼拔率领部队又花了4天3夜时间,涉过齐胸的污水和沼泽地,绕过罗马军的设防阵地,踏上了通往罗马的大道。罗马执政官弗拉米尼率军尾追,不想落入了汉尼拔设好的圈套,当弗拉米尼率大队人马进入设伏的山谷时,汉尼拔立即发出进攻的信号,迦太基人前后夹击,经过3小时厮杀,弗拉米尼战死,罗马军队约15万人阵亡,数千人被俘。

罗马元老院一面下令加固罗马城防,一面任命经验丰富的费边为执政官。费边率领4个军团的兵力尾追汉尼拔军队,却不与他们正面交战,而伺机骚扰,断其补给,消耗敌人,但这种消耗战术使农村遭到破坏,引起农民不满,也遭到罗马速决派的反对。

公元前217年年末,费边任满去职。罗马新任执政官瓦罗和鲍路斯改变战略,准备与汉尼拔决战。他们率领8万步兵、6000骑兵,准备夺回被汉尼拔占领的罗马重要粮仓坎尼。迦太基人早已在城外安营扎寨,作好防御准备。

公元前216年8月2日清晨,罗马执政官瓦罗指挥部队来到阿乌非德河以北广阔的平原上,把8万名步兵排成70列,以密集的队形摆在中央,两旁配置骑兵,准备用优势兵力猛烈冲击迦太基军队。

汉尼拨率领的步兵是4万人,仅及罗马军的一半,骑兵虽比罗马军多8000人,但总兵力仍处于劣势。汉尼拔了解到此地有一种特殊的天象。每当中午时分,就会刮猛烈的东风。他想,战场离海不过5千米,何不用风造势呢?所以,他选择了一个背向东风的阵地,预先在一个山谷中埋伏了一支部队,命令他们如果交战时刮起东风,便袭击敌人的后卫部队。同时又命令5000名强悍的步兵,除了手持通常作战时使用的长剑外,还在内农里暗藏一把短剑,一听信号便开始行动。

汉尼拔摆出了半月形的阵势:正中是2万名战斗力较弱的步兵,凸出的一面对着敌人,两旁才是战斗力强的步兵;在半月形阵势的两端,是精锐的骑兵。

上午8点多钟,广阔的战场上响起了刺耳的军号声。紧接着,十几万人共同发出震撼原野的呐喊声,一场大规模的血腥残杀开始了。

罗马步兵一开始就排着密集的方阵,全力向迦太基步兵的中心部猛攻。正如汉尼拨所预料的那样,他那两万名较弱的步兵抵挡不住,便向后退却。这样,半月形的阵势弯了进去,原来凸向罗马人的部分,开始变成凹进的了。罗马人越是楔进,迦太基的队列就越是从两侧向内收缩,这正是汉尼拔的计谋:让罗马人往“口袋”里钻。当罗马人钻进“口袋”达到一定深度时,汉尼拔又指挥他的精锐步兵和骑兵迅速挤压敌军的两翼,同时向500名强悍的步兵发出一个预定的信号。

但见这500名步兵佯装混乱不堪地向罗马人那边奔去,像逃兵一样毫无抵抗地让罗马人收缴他们的长剑和盾牌,并被安置在罗马军队的后卫地带。

临近中午,海面上刮起了强劲的东风,随即扬起了漫天尘土。罗马士兵一时睁不开眼睛,士兵们彼此碰撞,自伤很多,顿时阵势大乱。迦太基人却由于背对东风,趁势大量杀伤敌人。

就在罗马人阵势大乱的时候,留在他们后卫的那5500名强悍的迦太基步兵,突然从怀中抽出短剑,奋力向就近的罗马士兵杀去。埋伏在山谷中的一支部队也冲了下来,配合他们砍杀罗马人。接着,迦太基的骑兵飞快地迂回到这里,把“口袋”“扎”住。

罗马方而虽然兵力众多,可是因为前锋遇风受阻,无法再向东冲击,两翼受到迦太基精锐步兵的央攻,后卫又被封住,中间的兵力挤成一团,失去了运动的自由,从而完全陷入了汉尼拔给他们准备的可怕的圈套之中。

这场残杀整整持续了12个小时,直到黄昏后两小时才结束。罗马的8万大军,有5.4万人战死,1.8万人被俘,执政官鲍路斯和军团将校全部阵亡,指挥决战的执政官瓦罗率残部逃跑:汉尼拔总共只损失了6000人。

坎尼之战是古代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典范,汉尼拔在一天之内成功地采用了4个策略:利用风力和风向,伪装投降,佯作溃退,布设“口袋阵”。

70年后,恢复了军事力量的罗马终于在第三次布匿战争中,彻底摧毁了迦太基的军事力量。公元前146年春,罗马执政官西庇阿率部对迦太基都城发起总攻,突入城内。迦太基人与罗马军队展开激烈巷战,顽强抵抗6天夜,最后迦太基城被攻破,迦太基人战死者达8.5万人。罗马元老院下令焚烧迦太基城,大火延续16天之久,残存的5万迦太基人沦为奴隶。罗马在迦太基领土上设立了阿非利加省。迦太基人在第三次布匿战争初期唯罗马人之命是听,助长了罗马人的气焰,加速了自己的灭亡,终使历史名城毁于一炬。至此,除了埃及和叙利亚以北,地中海沿岸都处于罗马的控制之下。

布匿战争延续一个多世纪,战场所及的国家和地区遭到极大破坏,但它在西方军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使古代军事学术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峰。善于陆战的罗马人为战胜迦太基而组建海军并创造了新的接舷战术;迦太基统帅汉尼拔是位天才的军事家。他几次利用浓雾设伏兵,给罗马人以重创;为避开罗马的海上优势而从陆上长途跋涉,翻越天险阿尔卑斯山,深入罗马腹地,并采用诱敌深入战法,创造了以劣势兵力围歼优势之敌的范例。他善于在敌国领土上开展政治心理攻势,采取分化瓦解罗马同盟者进而孤立罗马的策略,这些都对后世军事学术有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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