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掠过树梢,把叶子打的哗啦啦直响,惊的几只不知名的雀儿扑棱棱飞走了。正自感觉天地万物的神奇,背后劲风激荡,徐岳想都不想借用土遁融入地中,又在远处展现出身影。这时放哨的村民也发现了异常,一群人大声呼喊着往这边跑来。熟睡中的人也渐渐被吵醒,在魏文忠的指挥下慢慢退后。
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徐岳同这凶兽尼多已经斗了几个来回,这尼多速度太快,追得徐岳颇为狼狈,被它占据先手竟腾不出手来反击,又是僵持了几个来回,一道青芒从村子里飞出,闪电般斩向尼多,那尼多知道厉害,舍弃了徐岳用爪子拍向青锋剑。
一阵金铁交鸣之音,九儿心血翻涌暗自心惊,自己全力一击竟被这妖兽这么接下了,飞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再次攻来,那尼多竟又是拿爪子拍去,这下九儿没敢让它拍中,打了折返便走。
徐岳看准了时机,一道神雷放出,轰的一声打在了尼多颈项处,这尼多当真厉害,这天雷之威居然只打的它稍微呆滞,摇晃了下头,鼻孔中呼哧呼哧冒着热气,冲徐岳扫了一眼便扑了过来,徐岳赶紧又是一道雷打出,这下正中脑门,尼多在半空中一滞,后面九儿飞剑迎风赶上对着尼多斩下,那尼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将头稍微错开了一点,头顶的角居然被青锋剑斩下了一只,鲜血如泉喷涌而出,洒的满地都是,尼多仰天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惊得村民一阵慌乱,徐岳再次打出神雷,尼多见是不敌折身便跑,轰隆一声,天雷打了个空,尼多站立的地方被打出个两尺大的坑。
见尼多跑了,九儿从村子里出来收了飞剑,便追了上去。九儿遁速快了一筹,一妖一兽又是频繁交锋,尼多受了伤,实力大损被九二占了上风。九儿御起青锋剑一阵穷追猛打,一直追到山下,九儿正打的兴起,那尼多见逃遁无法,寻得个空档哧溜一下钻进了湖里,九儿一下抓瞎了,对着湖水发了一通气,驾了飞剑来寻徐岳。
徐岳正被一老头拉了说话,魏文忠跟燕七站了一边苦笑,九儿见了不理老者,一拽徐岳便道:“好你个徐岳,我去追妖兽去了,你在这聊天啊。”
两人自小打闹惯了,徐岳不以为意道:“我也是怕追那孽畜不上,反被它跑回祸害村民,你这么着急上火干嘛?”
“就别提了,那东西忒也滑溜,见打不过我,居然躲水里去了,这下想要逮住它恐怕就难了。”
徐岳正要说话,一旁的魏文忠憋不住了,拽了拽九儿道:“少侠,这位是我们的老族长。”
九儿正气头上,瞟了一眼道:“这么老还族长,还知道个啥,赶紧换人吧我看燕七就不错。”
一句话说的燕七冒了汗,族长你得罪就得罪了,你别捎上我啊。
拿眼偷偷去瞧族长,果不其然,脸色铁青着,狠狠瞪了燕七一眼,也不与九儿搭话,拄了拐杖就走。魏文忠见事不好,赶紧跑上去搀着。
燕七早与九儿混熟,见族长走远捶胸顿足道:“这下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又没说错话。“
“这有什么打紧,又不能把你吃咯。”徐岳说道,“现在先解决尼多的事要紧。”
“你还说,你要同我去追,它不一定能跑了。”
“那尼多生性狡猾,虽然受了伤但想要留下它还真不易。万一我们追丢了,它又跑回来怎么办?”
九儿也是无话可说,在一旁闷闷不乐。徐岳早有算计,便将自己计划同两人一五一十的说了,九儿听了双手赞同,又该他表现啊。燕七还有点挂忧,九儿打满了包票,才点头同意。
这边商讨好了也得同魏文忠打下招呼,至于族长那,这事之后估计也该退休了。
那凶兽这次偷袭徐岳,反中了九儿跟徐岳的计,吃了一个大亏,以后必定不敢贸然行动,魏文忠也觉得计策可行,便去找族长商量,那族长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明事理的,虽生九儿的闷气,这不还得仰仗人家。
有了族长发话带头,大家伙自然跟随,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大家顺顺利利的搬回家去,该做饭的做饭,该睡觉的睡觉。九儿跟徐岳也没落下,魏文忠就一光棍,俩人都去他家蹭饭。
一连两天,果然是没啥动静,九儿这两日跟魏文忠探讨符阵之学,收益颇丰,当然魏文忠得益最大。徐岳自己闲着没事,除了每天巡视下燕庄周围便去湖边把雷乱打一通,尼多没被打出来,鱼却很多被打的翻了肚皮。
这日傍晚,火红的云朵连成一片,就连一家家冒起的炊烟也被映红了。几天下来徐岳感觉也差不多了,便喊了九儿,由魏文忠燕七伙同了一帮人送行。离别颇是热闹,两人架起遁光飞临小湖上空时仍隐隐听见道别之声,喜得九儿嘿嘿直笑,徐岳怒道:“演戏不得认真点!”
夏日的大山中还算清凉,奈何魏文忠心理焦躁,满头已是见汗。这三日来,他一个人在场子中傻傻的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回头往村子里望望,嘴里隐约念叨着:别坑我……啥的。
实在被太阳烤的不行了,便往场子边一棵大树下休息,也许连日来精神紧张,这一坐居然斜倚着树睡着了。正迷糊着,一身狂风吹过,魏文忠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忙拿眼去瞧,三丈远外一副狰狞的眼神望着自己,不是断了一只犄角的尼多又是啥。
见魏文忠看来,尼多冲他发出一声嘶吼,还想上前挣扎,奈何四肢犹如千金,好似被定在地上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魏文忠只觉腥风扑面,吓的扭头便往村里跑。这时平地一声炸雷,却是徐岳先到了,不由分说天雷诀,震灵印一股脑的朝尼多身上招呼。
刚动手,九儿的飞剑也是到了,先是对着尼多另一只角斩下。尼多知道中了陷阱,想跑已是不能,硬吃了一记神雷,挨过了震灵印,眼看自己另一只角便要不保,忍不住悲鸣一声。
徐岳离的近,眼见九儿飞剑又要建功,眼前紫光闪下,在尼多身前冒出一紫衣汉子来,九儿飞剑赫然被其抓在手中。
徐岳正自惊愕,那汉子也不着急,等着九儿从村子里赶了过来,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说道:“两位小友果真好算计。”
徐岳也知遇上了高人,正不知如何作答,那汉子又说道:“这青锋剑好像是天音道人的手笔,你二位可是他的徒弟?”
两人心中疑惑,这青锋剑先有师傅给了大师兄,大师兄又转赠给了九儿,来人是师傅旧识。两人不敢怠慢,上前一礼,九儿道:“不知是哪位师叔,却是为何要偏袒这孽畜。”
听到九儿口出孽畜,大汉一声冷哼,竟是有些许怒气道:“师叔到是当不起,我与你师傅同为南山之首,肖勇可曾听过。”
二人哪能没听过,师兄多次告诫,千万别去南山东部区域活动,只因为那里有一个蛮不讲理的大汉。那大汉就是这肖勇……
这肖勇,生得一双虎目,身高体壮,在二人面前隐隐生威。九儿心想,自家师傅即与他其名,自己也不能落了师门威风,挺了挺胸膛道:“师叔既然与我师傅齐名,也当知因果报应,今日为何偏袒这孽畜。”
话还没落音,眼前大汉竟是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吼,两人却是被惊得呆住了,刚才大汉怒吼时,那虚实变换的面孔是啥,尼多……
九儿有点害怕,自己竟然当了别人的老爹说他儿子是孽畜。他老爹修为还深不可测……
肖勇展露了下真形,知道两人已经明白,也不废话:“他见我不在偷跑出来惹下祸事,理应受到惩处,前几天我寻来时,它已经被你们斩断一直角,这辈子很难再有作为。”说到这里肖勇连连叹息,心中已是痛极。
两人也不敢打扰他,万一要给他儿子报仇,自己就惨了。
叹息一阵,肖勇接着道:“既然事情不能挽回,就想藏在暗处让它再吃点教训也好。这回可见识了天音老道徒儿的好算计,哼。”
九儿心道,你老教导孩子果然有方,还是有爹娘的孩子好啊。
“村子里因他死这么多人,这事怎么了结呢?”徐岳总要给村民一个交代,硬着头皮道。
“哼,他断了一只角,惩处已经够了,我这里有一本归云诀,你且拿去给了燕庄,便当作我的赔礼了,至于是否有人领悟,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肖勇将书和飞剑一起塞给九儿,也不搭理两人,领了那尼多化光去了。
这已经是明着偏袒自己儿子,但两人也是无法,这肖勇留下一本归云诀也算是最大让步了。徐岳苦笑下,还是想想怎么跟村里人说吧。
这时魏文忠已经迎了过来,刚才的事他自也看清楚了,只是不知道那汉子为什么要带走那凶兽,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两人也不好跟他多言,只是将归云诀往他手里一塞,便先他一步往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