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听着怪吓人的,还好她今日不来。”席上的小姐们纷纷开始议论开了,在她们的心目中,宋子岑早成了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怪物,以后是见也不想见着的。
萧香仪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喝着茶的宋子钰笑道:“月儿说得对,子钰又美又孝顺又讨长辈喜欢,可得赶紧许个好人家才是,我看呀,当今皇后最喜欢这种姑娘呢。”
“呸!你这张利嘴,处处埋汰人家。”宋子钰佯装瞪眼怒视,可脸上还是飘了两朵红晕出来。
底下的姑娘笑了一阵,却忽然就静了下来,各自怀着各自的想法,谁不想当上太子妃呢,可谁又能顺利如常所愿呢,亭内一时没了话语。
“子钰姐姐,方才月儿姐姐说得都是真的么?那个.。。子岑姐姐死而复活?”一旁一直静坐着无语的高琼,忽然怯怯地问道。
宋子钰先是一愣,又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信我么?”宋子月接口道。
“没有没有,只是好奇罢了。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高琼脸微微一红,慌忙摆手解释道。
宋子月睨了她一眼,说道:“你大门不出一步,当然不晓得了。宋子岑不仅煞气,还命硬呢,当初掉下山崖都没死,世上哪有这种事,所以,那道人说了,宋子岑命太硬了,还克人,克的都是至亲的人,留在府中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来。要真克死人了,那还得了。”
高琼惊得不行,睁着大眼难以置信地样子,平日里只待闺房的一个人,哪里听说过这些。
“二姐你胡说!岑儿妹妹才没有身带煞气呢!她也不会克死人!”宋子乐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稍显圆润的身子直挺挺地立在那,瞪着宋子月。
宋子月见宋子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生气,心中不悦,回道:“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府里头的人哪个不知道。你身为宋府小姐,不好好招待来的客人们,一个人杵那做什么,宋家的规矩呢?”
“那些本就是胡言乱语!岑儿妹妹可爱伶俐,人见人爱!哪里有你说的晦气了,你老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宋子乐打抱不平道。
宋子月被自家妹妹这么说,面子挂不住了,吼道:“宋子乐!怎么跟姐姐说话呢?我这说得都是事实,宋子岑就是晦气就是克星,你跟我撒什么野!”
宋子乐哼了一声:“要克就第一个克死你!”说完做了个鬼脸。
宋子月抓起一把点心便掷了过去,宋子乐哪里知道她还要动手,避之不及,脸上身上沾满了软糕,好不狼狈。
宋子乐可不是软柿子,用手把脸上身上的软糕抓起一团,回掷了过去,宋子月的头发上立马挂了彩。那些个小姐都惊得不行,慌忙左闪右躲。
宋子月怒极,抓起一个茶杯,飞了过去。这还得了,万一打着人,可是要见血的。
眼看着宋子乐要被砸到了,不知哪方飞来一颗石子,将茶杯弹进了荷塘里,噗通一声,溅起水花一片,碎于荷叶上。那石子一个反弹,便弹至宋子月的胳膊上,只听她哎哟了一声。
小姐们都纷纷松了口气,只见走廊上行来一个身姿娴静的姑娘,她身着丁香色长裙,月白宽袖上衫,行路带着几分从容与倜傥,待走近了一看,便有小姐绞帕子了,那是她们想得都得不到的脸蛋,虽不施粉黛却犹如仙从画来,白璧凝脂,那双眼如同秋夜里的皓月,明亮而又望不到深处,浑身透着清雅不可亵玩的气质。
“大姐二姐,好久不见。”宋子岑对着宋子钰宋子月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萧香仪的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萧香仪莫名得打了个寒颤,以为是凉风吹多了,便低头喝了口热茶。
宋子钰和宋子月诧异了一会,宋子钰反应得快,回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自己的家,想回自然就能回的。不回来哪里能知道人家在背后怎么说我的呢。”宋子岑淡淡地回道,递了块帕子给愣怔的宋子乐,好让她擦擦。
“你..。你怎么来了?”宋子月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听着这话一个气赌,又见宋子岑不仅像是过得好好的,还是全然是个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样,心中更是气赌,说道:“今日是祖母的大寿,你可别来添乱,祖母看见你不仅不高兴,万一病了怎么办。”
宋子月也真是逗,这自个妹妹刚回府中,她便这么赶人家,想必当初的怨气埋藏心中已久。
这时候反应老是慢一拍的宋子乐总算回神过来了,喜出望外得喊了声岑儿妹妹,上上下下地瞅了她好久,拿帕子胡乱擦了一通,便牵了宋子岑的手,转头回了宋子月一句:“你咒祖母生病,待会我就去告诉祖母。”
宋子岑被宋子乐毛躁的模样和话语逗得不行,说她傻乎乎吧她可不傻乎乎,要说她聪明吧吵架又跟三岁孩子似的。
“子乐,怎么说话呢。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顶撞二姐,还拿糕点砸二姐,这可不是宋家教导出来的淑女,你要好好反省下了。”宋子钰语重心长的语气,又对着宋子岑道,“四妹你刚来,路途疲劳,不妨先去歇息着,祖母那里去不去,最好还是禀了父亲再定较好。”
敢情又是什么都怪到宋子乐头上,宋子岑不紧不慢地回道:“大姐费心了。依我看,三姐并无唐突的言语和行为,礼仪也得当,不认为她需要反省。俗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兄弟姐妹讲究个团结友爱。三姐维护我,那也是她懂得姐妹一条心的道理。她不嫌弃我,也正是她爱幼的表现。”宋子岑从容不迫地看着宋子月继续道,“我倒是想问问二姐,宋家的礼仪可是学会了?一不搬弄是非,二不行为粗鲁,你可有做到?若真领悟了宋家礼仪,方才你的行为与泼妇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