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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日本特务在额济纳旗的间谍活动及被围捕经过

藏登米德格 高通 著 额尔敦仓 译

20世纪30年代,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后,侵吞我东三省,拼凑以满清末代皇帝溥仪为傀儡皇帝的伪“满洲国”,其侵略野心日甚一日。日寇利用鼓吹“蒙古独立”的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在乌兰察布盟百灵庙组织“蒙疆联合自治会”图谋以此为跳板将其侵略魔爪伸向中国西北地区。

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额济纳旗王府驻百灵庙代表苏宝锋于1935年应德王的要求,向旗王图布新巴雅尔修书,以其个人名义,介绍日本特务人员郎如布、桑杰扎布2人前来额济纳旗。日特郎如布、桑杰扎布持苏宝锋的介绍信由百灵庙出发,乘骑骆驼经河套、定远营潜入额济纳旗境内。此后,日特机关继续往额济纳旗增派其特务人员。日特来额济纳旗后,大肆活动,不足一年便修建飞机场,运进大批武器弹药、粮食等军用物资,设立了相当规模的特务据点。

日特在额济纳旗的活动情况

日特来额济纳旗后,首先周旋于旗里王公贵族、宗教上层人士中间,利用请客送礼、打麻将等手段,对地方官员进行法西斯宣传和拉拢收买活动。当时,旗郡王图布新巴雅尔轻信他们的花言巧语,与蒙古革命叛徒查干朝尔吉(活佛)、云登(章京)等成了旗王府中的亲日派。图王不但亲日,而且还在日特的策动下,置全旗人的命运于不顾,筹划着要携眷赴日居住。图王和查干朝尔占活佛的计划是,先将一部分牲畜及家产转移到本旗东部地区,然后以赴阿贵庙拜佛为名离旗前往日本。当时,图王的胞弟塔旺嘉布公爷因受苏剑啸、周仁山的进步思想的影响,对其王兄投奔日本的行径极为不满,断然拒绝与其一同前往。他对图王说:“你扔下故土执意去日本,那你走你的,我可不走。”并劝其兄放弃赴日主张。此外,图王的不义之举,也遭到了旗里阿木尔巴依斯古楞梅林、陶顺管旗章京等官员的强烈反对。图王等不顾旗人反对而离旗出走后,途中因遭到国民党李才桂部的武力拦截,其赴日打算落空。图王见赴日不成,便掉头前往青海塔尔寺。

日特郎如布、桑杰扎布趁图王出走后旗政混乱之机,活动于寺庙中间,通过实地拍照、口头询问等手段,大肆搜集额济纳旗境内的兵要地志。同时,他们借口商讨宗教事务,与上层喇嘛频繁接触,加紧对寺庙的拉拢活动,企图在寺庙里建立其立足点。他们来额济纳旗不到一年,便穿戴起当地蒙古人的服饰,从牧民中雇用向导,转悠于青山头至色尔川古之间的广阔地域,走包串户,对牧民施以治病、散发糖果等小恩小惠,以掩盖其搜集我兵要地志的特务活动。

日本扩充其特务据点

日特进入额济纳旗后,于当年夏天就在老东庙(色尔川吉)设立了特务据点。日本人的飞机第一次来额济纳旗时,因迷航在东、西庙之间盘旋了很长时间,后来终于降落到老东庙简易机场。从此以后,日特飞机来往频繁,其特务人员由10人增至20人之多,除空运物资外,还动用汽车运进大量武器弹药,从定远营用骆驼运来粮食给养。

日特的活动企图

日寇企图在额济纳旗的老东庙地区建立空军基地,进而在西北切断中、苏国际通道,轰炸延安、兰州、张掖、酒泉、玉门、安西等西北重镇,推行其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战略计划。他们为实施其战略计划,图谋在额济纳旗境内的青山头建一座大型水库,开垦屯田以补充其军粮,而且还计划将额济纳旗的牲畜一律征为军用。

据旗里一些老年人所讲,当年日本人曾运进3000支步枪、10万发子弹及其他大批军用物资。上述军用物资均堆放在老东庙的大殿内。于1936年冬的一天夜里,堆放军火的那座大殿突然起火,大火一直烧了3天才熄灭。日特在硝烟弥漫的火海中,只抢救出飞机、发电机之用汽油等少量东西,其余统统烧为灰烬。他们逃离大火后,占据附近一所小学的蒙古包,靠飞机从定远营空运物资来接济其给养。

老东庙大殿的那场大火,并非是一起偶然失火事件。据说,是当时在额济纳旗从事地下工作的苏剑啸同志(以在旗税务局供职为掩护)暗中指挥该庙藏族喇嘛雷德,将日特设于大殿里的军火库给放火点着的。大火过后,当地牧民一连好几年常在大殿的废墟里挖到一些步枪的金属部件、弹壳等,还拿这些废铜烂铁从买卖人那里换到一点粮食呢。

军火库被烧毁后,日特在额济纳旗的侵略活动并没有由此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他们施展软硬兼施的手法,加紧对当地上层人员的拉拢收买活动。为此,他们假惺惺地装出对蒙古人特别有好感的样子,常说:“你们蒙古人非常勇敢,是成吉思汗的后代,骑术精,枪法又准,我们大日本帝国会支持你们的”。同时,他们又恶毒挑拨蒙汉关系,说什么“汉人很坏”等等。

有一天,日本人别出心裁地召集10多名旗人举办了一次射击比赛。比赛规定,每人打5发子弹。比赛结果,德里雅医生和塔旺嘉布公爷分别获第一名和第二名。日特给优胜者发奖时,夸奖蒙古人的枪法神得很。着实恭维了一番。还有一次,王府里的勤杂工道尔吉在日特住地倒垃圾时,发现垃圾桶里扔有十几枚银元,他立即将银元如数给日本人送去。日特见此状,竖起大拇指夸道:“还是蒙古人最可信赖,你是个好人”说完就将银元送给了道尔吉,以此来笼络人心。

日特被围捕经过

抗日战争时期,额济纳旗归宁夏省所管辖。日特大量涌进额济纳旗后,宁夏省主席马鸿逵迫于当时国内抗战日趋高涨的形势和南京国民党中央政府取缔额济纳旗日本特机关之命令,决定委派本省民政厅长李翰园带兵前往额济纳旗武力解决日特问题。

李翰园受命后,于1937年夏(农历五月二十日)率40名官兵开进额济纳旗时,旗里持反日态度的地方官员对其给予了积极支持和配合。其中,旗梅林阿木尔巴依斯古楞由额济纳旗河上游特派一官员前往甘肃鼎新县去接应李翰园部。当李翰园等长途跋涉来到叫布格的地方时,梅林又亲自出面迎接,向他详细报告了日特活动情况。李翰园根据旗里有关官员的报告,首先派人前去河上游逮捕了日特头目桑杰扎布。翌日,他在巴音博格达敖包与旗公爷塔旺嘉布面商围捕日特的机密事宜后,当即在敖包上召集群众大会,发表抗日演讲,号召旗人携起手来将日寇驱逐出境。李翰园的演讲,当时是由阿木尔巴依斯古楞梅林充任翻译的。

李翰园部开进额济纳旗后因上下行动协调,围捕迅速,在短短5天之内就将盘踞在色尔川吉的拥有近30名特务人员的日特机关连窝端掉了。随后,李翰园将被俘的全部日特人员及缴获的两辆卡车、五六十驮军用物资一并押往兰州。至此,额济纳旗境内的日特势力全部被清除。

(原文发表于《额济纳旗文史资料》第一辑,蒙文版,此次做了必要的修改,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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