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的信,我真的感到害怕了。一年多了,我曾经就担心过,但御医说没什么。现在美拉提提也说有问题了,也许我真的该换个医生。望着平静的河面,“上天不会对我那么残忍吧!”问它的同时也是安慰自己。一个黑影向我移来,应该是弟弟,现在正需要他。“你来啦!”我边说边转头望向他。“对呀,我来了,嘿嘿!”来人不是弟弟,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他只穿了一块兽皮,身上很脏,应该是一个渔夫。此刻他正面目狰狞地对着我邪笑,我连忙站起来向后退。“你是谁?别靠近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我知道我的处境很危险。“呵呵,我是谁?我是你的情哥哥呀!哈哈,来吧!别躲了。”他继续向我靠近着,我边向后退边大喊:“别过来!来人呀!来人!快来人!”“来人?哪来的人呀?呵呵,别躲了,哥哥会很爱你的。”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的脚已经踩到尼罗河水中了。“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进去,我的仆人就在不远处,他们会杀了你的!”我威胁着,在这样的时刻,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些该死的仆人一定会听到我的声音呀,怎么这么慢呢?“你的仆人?哈哈,别吓我了,小姑娘,你跳呀!跳吧!呵呵。”他的手就快碰到我了,情急之下,我将两手放到嘴边,大喊一声:“啊——!”声音回荡在尼罗河周围。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大喊,愣了一下,趁他发愣,我以最快的速度投入河中。河水触着我的肌肤,我忽然不再害怕了,尼罗河是我的家,是我最后的归属。下沉着,我闭上眼睛,伸开双臂,这是我第一次与尼罗河拥抱,再见了,图坦卡蒙。再见了,美拉提提。再见了……
我又一次进入了那个常常出现的梦境中,在尼罗河畔独自哭泣着,忽然站起来,用尽全力奔跑着,我究竟要去哪?要干什么呢?我还在奔跑着,身边的一切又变成了沙漠。我停下来,开始在沙漠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哪里才是尽头呢?“姐,姐……”是弟弟的声音,他在哪?我四处张望。“姐,醒醒。”有东西在拍我的肩,我睁开眼睛,弟弟焦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你醒了?太好了。御医!”我望着他,用力回想着我怎么了。我记得我在河岸看美拉提提的信,然后出现了一个人,我被迫投入河里了。对,可是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呢?御医为我检查一番,转身对弟弟说:“法老不必太过担忧,王后只是受到惊吓,臣一会儿为王后开几副药就可以了。”弟弟点点头,坐到我身边,“感觉怎么样了?你吓死我了!”“我没事。”我坐起来问他:“我记得我投河了,怎么会在这儿呢?”他皱皱眉头,“还敢说,不是说永远陪在我身边吗?怎么那么轻易就投河呢?你不要我了吗?要不是侍卫及时把你救上来,我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寻死。”他把我揽入怀中。“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这种感觉好幸福。还好,我还活着,还可以享受这种幸福。“对了,那个人呢?”我忽然想起那个很恶心的渔夫。“在牢里,我急着看你,还没来得及处置他。”弟弟放开我说。“扶我去看看。”他扶住我向大牢走去。
牢中散发着霉味,我捏着鼻子走进去。那个人正关在牢中,“来人!把他给我绑在柱子上!”我吩咐着,弟弟不解,站在一边望着我。“他交给我处理了。”我告诉他。“恩。”他点头,在身边扶着我。侍卫们将人绑到了柱子上,等候我的吩咐。我冲着他冷冷地笑,他显然吓坏了,嚷着:“王后饶命,法老饶命!”“饶命?我说过要你的命吗?”我转向侍卫,“给我拿些盐来,在拿一把匕首。”渔夫的眼中透着恐惧。我接过匕首,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瞪大眼睛喊:“饶命!王后饶命!”饶命,呵呵,我冷笑着用匕首轻轻在他的肩上划了个口子,又捏了一点盐洒在上面。“啊——”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痛快极了。“姐,这种场面不适合你,交给侍卫吧!”弟弟在一旁劝说到。他还是见不得这种场面,我没有理会,男人心软到这种程度怎么做法老!我就是要他看着。我抬起匕首,又是一刀。“求求你,杀了我吧!求你了。”他喊着,痛苦地挣扎。我回他一个微笑,接着又是一刀。“啊——!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有种你就一刀杀了我!”声音很大,我却觉得很悦耳,一种报复的快感回荡在我的心中。“姐,别再亲自动手了,交给侍卫吧!”弟弟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应该是他见过的最残忍的场面了。“这种小场面都看不了,还谈什么带兵打仗?你当战场是摆家家酒吗!”他的懦弱让我不悦,我的男人应该亲自动手为我报仇,可他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他没再说话,我转过身又是一刀。“啊——你这贱女人,我诅咒你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我停住了,我知道他是想激怒我杀了他,但他的话真的刺到了我的痛处。我想起了美拉提提信上的话“你恐怕很难再一次怀孕。”手再也提不起力气了,匕首“啪”地掉在地上,侍卫忙上前拾起,递到我面前。“交给你了,给我划一百刀,洒上盐。记得最后一刀我要他阉割致死。明白吗?”交代完毕,我和弟弟走出牢房,他看起来若有所思,没有上前扶我。我苦笑,提不起一丝力气,艰难地迈着步子,我知道我又犯了一个错误,聪明的女人是不会把自己最残忍的一面暴露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的,因为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柔弱、温顺、善良、单纯、万事依赖男人,所以史上唯一的一位女法老才会被除名,他们认为女人那样强大是有违常规的,真可笑!闷热的天气让人窒息,我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弟弟很紧张地跑上前扶我,“怎么了?姐?”我给他一个有气无力的笑,然后闭上眼睛,我发现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我累了,抱我回去好吗?”声音很轻,却用了很大力气,还好他听到了。
这该死的梦总是困扰着我,沙漠中有什么呢?我是在找东西吗?我丢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一只手托起我的头,我缓缓睁开眼。“你醒拉!我正要喂你喝药。”是弟弟,我望着他,他将勺中的药送至唇边吹一吹,然后忽然很温柔地喂我,“来,不烫了。”我听话地喝着,不明白自己在伤感什么,这明明是很正常的,我却莫名地感动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注意到我眼角的泪,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我。“我好想父王和母后。”我为自己的伤感找了个可信的理由,他疼惜地把我揽入怀中,“改天我们去国王谷看他们。”我点点头。
在床榻上躺了两天,身体恢复了很多,想起美拉提提的信,我决定去看别的医生。穿好衣裙,我来到弟弟的寝宫,赫佩谛妮在弟弟寝宫门口东张西望的,看我走过来,眼中有些惊慌。我问:“在这干什么?难怪刚才找不到你。”“回王后,我是想向法老报告您身体已有好转的消息。”她低着头说。是我太严肃了吗?怎么吓成那个样子了,没再理她,我进入弟弟寝宫。弟弟正在读书,看我进来,马上把书合上,问:“身体好了?”我点点头,“想你陪我出宫走走,有时间吗?”“好啊。”他起身就要走。“换件衣服吧!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拉住他,帮他换好衣服,我们没有带仆人和侍卫,悄悄地出宫了。
底比斯的街上永远是繁华而忙碌的,我们拉着手,看着街上许多新奇的东西,都是王宫中不可能见到的。弟弟很高兴,看到什么都要停留一会儿,而我却因心事而高兴不起来。我挑了个比较慈祥的大婶,问她最好的医馆在哪,她很热心地为我指了路。我拉着弟弟走向医馆,他很不解,“不是透气吗?去医馆干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没证实之前,我不想对他提这件事。医馆里人很少,医师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我向他说明了情况,他要我坐在对面,问我以往的病史,又做了检查,然后皱着眉头问我可以在弟弟面前直说吗?我点点头。他似乎难以启齿,这让我感到很害怕,强装镇定,我说:“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吧!我不介意。”他看了我一会,然后一字一顿地告诉我,“我很遗憾,夫人,你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和弟弟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医师的话带给我们的是电击一般的打击,我不会思考了,脑中一片空白。半晌,弟弟的声音打破沉静。“医生,没有办法医好吗?”医生摇摇头,“夫人第一次打胎对身体的损害很大,第二次怀孕已经是奇迹了。”“打胎?”我抬起头,“你胡说什么?我是流产!”大声嚷着,我是那么急切地想要个孩子,怎么可能打胎!医生也显得很吃惊,“可是夫人你真的喝过打胎药啊,夫人,你第一次流产是什么原因?”他问我,我看着弟弟,他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医生,你说她喝过打胎药,你确定吗?”他问医生。“这……夫人……”医生望向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思,弟弟也望向我。“我确定我没喝过。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喝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第一次流产真的是有人故意的?那御医不可能检查不出来呀!我望向弟弟,他也在疑惑,“医师,这件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姐,我们走!”他扶起我出了医馆。“我不信,咱们再去看看别的医生吧!”他拉着我向别的医馆走去。那天我不记得究竟看了几个医生,结果依然是——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坐在床榻上,我无声地流着泪,寝宫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是我命令赫佩谛妮熄灯的。我怕光,每一道光似乎都在嘲笑我,老天,你夺走了些什么?你是这么残忍!我刚刚十九岁,还没有生过孩子,一个女人连母亲都做不了,她还可以为了什么活着?我该怪谁、怨谁?我也想天真、单纯地生活,可命运不允许。我从没要求过更多,只是想要一份最简单的、唯一的爱情,老天凭什么夺走我生育的能力?伊西斯,你这掌管人间生育的残忍的女神,我对你那么虔诚,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放声痛哭,安静的夜吞噬了我的哭声。来吧!把一切都拿去吧!把我的命也一并拿去!这样一个不完整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还有什么资格要求爱?哈哈哈哈……,我放声地、疯狂地、流着泪地大笑。摸索着走到桌边,举起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杯子破碎的清脆响声划破夜的宁静。拾起一片碎片,在银色月光的映照下,碎片上闪出冷冷的光。“我现在什么都给你,什么都不要了!”朝天大声喊着,举起碎片对准手腕按下去,血涌出来,温暖了手臂。我忽然想到我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会没有勇气生活下去呢?就算生活比死还可怕,我也不在乎了。于是我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大声喊:“来人啊!”赫佩谛妮进来了,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我很镇定地告诉她,我手臂受伤了,让她去叫御医,她急忙出去了。一会儿御医来了,仆人们点了灯,看到我手臂上不断滴下来的血,御医吓坏了,包扎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显然看出来是故意划出的伤口了,弟弟接到消息也赶来了,看看我苍白的脸和包着厚厚的白色亚麻布的腕,脸色很难看,皱起眉很大声地向我嚷着:“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就这么不小心吗?”他显然气坏了,我将嘴角向上扬了扬,说:“不小心跌倒割到的,下次我会小心点。”仆人们将地上的碎片和血渍清理干净了。我现在实在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来面对弟弟,我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他没有出声,半晌,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了,我松了口气。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我的心情实在无法平静,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阴谋,给我喝打胎药的是图拉吗?御医为什么要隐瞒呢?这些问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该从哪里下手调查呢?如果霍连姆赫布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帮助我。现在我的心情太沉重,思绪也太凌乱了,我必须平静下来。穿上衣裙,叫了几个侍卫拿着灯,我想去尼罗河畔坐坐,只有在那,我才能抛开这些复杂的问题,赫佩谛妮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个年幼的侍女陪在我身边,走之前我交代门口的侍卫,“不要告诉法老我出去的事。”
夜闷热,空气中流动着不安因子,冷清的月光将大地照得通亮。侍卫们手中的灯光都显得昏暗了,我说:“把灯熄了吧!”尼罗河水冲击着岸边的岩石,“哗哗”地流淌着,水流的声音中夹杂着男女欢爱的呻吟声,岸边有人。我吩咐侍卫们向回走,免得扰了人家的好事,转身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姐”,是弟弟的声音。我停下来让仆人们留在原地,独自向岸边走去。月光下两个赤裸的身体交缠着,喘息不断传出。“姐,再不要那样了,不要了,答应我。”喃喃的男声是我最熟悉的。“我答应你。”娇淫的声音传来,也好熟。“图坦卡蒙”我大声喊到。他们停了下来,弟弟抬起头看到了我,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人,摇了摇头,猛地推开怀中的人,抓起衣衫围住赤裸的身体,向我跑来。“我,姐,听我说,我以为是你,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在喝酒,我……”他用手捂着脸蹲在地上,身上的酒味很大,他醉了,把她当成了我,我在心里替他解释着。将目光移到已穿好衣衫的赫佩谛妮,她颤抖着走到我面前,跪在地上,用娇柔的声音求我:“王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的声音让我觉得很恶心,“你想为法老生孩子吗?”我问她。呆呆地望着我,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一定想为法老生个孩子吧?”我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她又喃喃着:“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样的奴隶都可以生育,为什么我不能?我嫉妒,发疯地嫉妒她。“来人!把这个贱人带回去。”下完命令,我扶起蹲在地上的弟弟,“我们回宫吧!”当一个人痛到了极点,便不会痛了,我现在已经不会痛了。
被绑在柱子上的赫佩谛妮不住地呜咽着,弟弟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不要再这样做了,姐,你不要再这样……”我对他笑笑。“心疼了?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不想看就先回寝宫吧!”他不忍再看下去,只好先回寝宫了,侍女端着一碗药进来了,牢房中的味道不是这种小女孩能适应的,而我却已经习惯了。“王后,您要的药。”她将药端到我面前,“给她灌下去!”我吩咐侍卫。“我不要,不要!”赫佩谛妮痛苦地挣扎着,看着一整碗药都灌进她的肚子里,我心中有种报复上天的快感。我和天一样了,一样可以夺走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好喝吗?我在帮你呀!别用这种仇恨的眼光望着我,哈哈哈哈”我得意的笑声在空荡的牢房中回荡着,“你凭什么?为什么只有你可以爱他?哪一位法老不是妻妾成群,你凭什么阻止我爱他?”她痛苦地喊着。“凭什么?”我笑得更大声,“就凭我是王后,而你是侍女。认命吧!不公平吗?是不公平。我不会杀了你的,等你有一天比我地位更高,可以把我绑在这里时再来问我凭什么吧!”我转向侍卫,“把她送到军队去,就说是王后赏给他们的——”看着她,我一字一顿地说:“军!妓!”大笑着离开牢房,心里好痛快,跟我争男人,不知死活!
身边的侍女总是忍不住受弟弟的吸引,这让我很担心,派人在宫中挑选了批三十岁以上的侍女,将弟弟和我身边的侍女全部换掉了。我没有考虑弟弟的感受,因为他的做法已经伤透了我的心。弟弟来找我,这是我早料到的。“我们谈谈。”他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侍女已经被他遣出去了。“谈什么?”我边倒茶边问。“姐,天真的你,温柔的你,勇敢的你,小气的你,残忍的你,冷血的你,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这么多个你把我弄糊涂了,你告诉我,哪一个才是我一直爱着的姐姐啊?”他似乎很痛苦,是我让他痛苦的吗?那我的痛苦呢?我苦笑着回答他:“哪一个都是真正的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至于你最初爱着的那个我,呵呵,她正遍体鳞伤地蜷着身子在你这里最黑的角落哭呢!”我指着他心的位置,“就在这儿,你看到了吗?还是从没看到过?”卸去伪装,我用悲哀的眼光望着他,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眼中的痛他看得到吗?“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他低下头,“呵呵。”我苦笑,“你是为赫佩谛妮的事来质问我的吧?”他变得很不自然,“姐,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陌生,不要再这么残忍了。”“你想我怎么做呢?像你重用霍连姆赫布一样重用她?还是把你拱手让给她?”我向他逼问着,“残忍?我这么残忍还能被伤得遍体鳞伤?谁才是真的残忍?你不残忍,却多次伤我;老天不残忍,却剥夺了我生育的能力。天下人都可以残忍,为什么我不能?”他始终低着头,“你知道那都是我的错,与她没有关系。”声音透着心虚。“对,那就是你的错,因为你的错,图拉才喂了蛇;因为你的错,美拉提提忍痛喝了避孕的汤药;可你还在错,也就是你的错,赫佩谛妮才会终生不能生育,沦为军妓。爱你,是她们最大的错,我就是要她们知道爱上你的危险,她们爱的男人永远无法保护她们。呵呵,也是因为爱你,我才变成别人眼中的女魔头,更是因为爱你,我一辈子都无法做母亲。看,这丑陋的伤疤。”我抬起手腕将伤疤展现在他眼前,“这也是因为爱你!”我的泪不住地涌出来,真庆幸,我还会痛苦,还可以流出泪来。老天为什么让我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呢?他懦弱,无能,连控制一个将军都要靠别人对自己女人的爱,有再多理想有什么用!每一次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躲起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真的是曾经和我共同经历风风雨雨的,用臂弯护着我的图坦卡蒙吗?“对不起。”丢下一句话,他夺门而出。望着合上的门,它将我们隔成了两个世界,这道隔膜好可能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