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高位的人,一旦失势,摔落下来,往往会跌得更严重,更狠。在与人交往中,不要等到被逼无奈的时候才甘心下来,俯首称臣,而应该在知道即将遭遇灾难,或者是需要付出严重代价之前就主动退避三舍,积蓄力量,日后再寻找机会反击,这才是智者的做法。地位高的人不要在人前显示出自己不可一世的优越感,而要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能上就能下,所谓“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个道理,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会在什么位置上,别人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站得比自己高。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在别人的掌控之下,那时再想低调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求高之心,是大家都拥有的,但是到达一个限度就可以了,不必一味地追逐所谓的高位。不在自己的能力把握范围之内,只会导致失败,最终只能一落千丈,一败涂地。一个人名声过大,自己不去彰显,别人也会关注你,一个人的功劳太大了,也会遭到一些小人的嫉恨。这对于普通人已然是这样,对于那些有名望的站得高的人更是如此。
站得低一些,故意示弱至少可以减轻他人的敌意与不满。站得高的人,被人嫉妒是难免的,社会中的这种风气一时还很难消除,为了保全自己,低调为人就显得很重要了。
明代的皇帝大都昏庸无能,耽于享乐,不理朝政,导致政治荒废,纲纪不振,使得一批阴谋家、野心家乘虚而进,把持政权,玩弄权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明世宗嘉靖年间的严嵩就是一个大奸臣,红极一时,权倾朝野,独揽朝纲二十年,祸国殃民,坏事做绝。
严嵩幼时很聪明,二十五岁时中了进士,一举成名,先被选为庶吉士,后又被授编修官职。正在他踌躇满志、雄心勃勃,渴望大展抱负、飞黄腾达的时候,一场大病迫使他告病回乡,过起了默默无闻的隐居生活。隐居的十年正是刘瑾当权的时期,朝野上下一片乌烟瘴气,严嵩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机会。几经周折,终于在六十五岁那年,严嵩排挤掉了一切异己,成为内阁首辅,掌握了朝中大权。这时,他大权在握,贪贿收财,只要是能收钱的机会,他都不放过。由于入阁时年岁已高,虽身体硬朗,还是觉得精力不够,严嵩便偷偷让儿子严世蕃入值西苑,代他草拟批签,成了严嵩的助手。
严氏父子卖官鬻爵,受贿索贿,私财无数,富甲天下,严世蕃曾自夸朝廷不如我富、朝廷不如我乐。被抄家时,抄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万两,其他珍珠宝玩价值数百万。严氏父子大肆搜刮民财,贪赃纳贿,玩弄权术,遭到了许多正直官员的反对。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他们排斥异己,培植大量的同党,严嵩的干儿子就有三十多个,几乎遍及朝廷的各个角落。
为了巩固地位,严嵩残害言官,杀戮大臣,严氏集团用他人的鲜血和尸骨作为权力大厦的奠基,筑起了血的债台。严氏集团的结党专权,长期操纵赏罚的国柄逐渐引起了世宗的猜忌。
1561年11月,世宗所居住的西苑永寿宫起火,宫室成为灰烬。世宗暂住狭窄的玉熙宫,郁郁不乐,找阁臣商量。此时严嵩年过八十,老眼昏花,糊里糊涂地说:“请皇上还居大内”。世宗很不高兴,严嵩又说:“南城离宫也很宽敞,皇上就住过去吧!”皇帝一抖袖子,更加不悦。严嵩的两条建议都很犯忌,世宗很不高兴,90年前英宗被赶下台时,就软禁在离宫。大内更住不得,19年前,世宗酒后住在乾清宫酣睡,险些被宫女勒死,世宗一想到那个场面浑身都发抖。徐阶在旁边看出了嘉靖的脸色,急忙说:“另建一座新宫”。世宗大为赞许,百日新宫建成,世宗非常高兴,认为徐阶忠贞可嘉,从此,凡军国大事不问严嵩,改问徐阶,严嵩失宠了。
1562年,徐阶找御史邹应龙弹劾严嵩,世宗下诏将严嵩罢职,勒令回籍休养,严世蕃也被谪戍雷州,后又将严世蕃斩首抄家。家败人亡的严嵩只好寄食墓金,四处乞讨。1567年春,在一片唾骂声中,掀风弄浪的严嵩饿死乞讨途中。
居高位者若不压低身份,飞扬跋扈,最终只有落得悲惨的下场。往上爬是一步一步地,是需要日夜积累的;而往下跌却是瞬间的事情,而且还会落到最低谷。如严嵩最后饿死乡野,风光不再,只能在风中含着悔恨的泪水,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得势之时不知道低调做人,失势时再来后悔不是很愚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