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方地区流传着一句农谚:“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民间传说每逢农历二月初二,天上掌管云雨的龙王会抬起头来,这天之后,雨水会越来越多,所以这天又被称为“春龙节”。其实,所谓“龙抬头”是指百虫经过冬眠后开始苏醒,春季到来的意思,民间又有“二月二,龙抬头,蝎子、蜈蚣都露头”的说法,因此“二月二龙抬头”预示着春天到来,万物复苏,一年的农事活动即将开始。
“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民俗节日早在明代就已经出现了,在民间还有一句关于这一节日的童谣:“二月二,龙抬头,春雨下得遍地流。霹雳一声惊天地,怎知龙王心里愁。”
相传,东海龙王先后生了三个太子,只是没有公主,所以龙王一直想要一个龙女,那时就会儿女双全,岂不是美事。王母娘娘知道龙王的想法后,就给他送了一枚仙丹,让龙母服下。果然,第二年的二月初二,龙母生下了一位漂亮可爱的小公主。
这位小公主特别调皮,她觉得龙宫的生活了无趣味,不如人间幸福,所以整天闷闷不乐。龙母见女儿这几日总是愁眉苦脸,便问:“你有什么发愁的事儿吗?”
小公主回答:“我不喜欢龙宫的生活,想到人间去。”
“龙宫中衣食无忧,为什么要去人间受苦呢?”
“这些龙子龙孙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但是一点也不幸福,我要到人间寻找真正的幸福。”
龙母劝说了女儿一阵,可小公主依旧打定了主意,龙母不忍见女儿难过,所以就送给女儿一个锦囊,偷偷把她送出龙宫。
小公主离别了母亲,越过九十九条河,飞过九十九座山,终于来到一座大山下。小公主看到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庄稼都被晒蔫了,耷拉着脑袋,土地干裂成一块一块的。小公主充满疑惑地走着,突然看到一个青年在田里劳动,便问:“这地都旱成这样了,你种地能有收成吗?”
青年抬头看了看龙女,叹了口气说:“唉,不种地又能怎么办呢?家中还有老母要养活呢!”
小公主听完,便从母亲送的锦囊中拿出几粒红豆撒向地上,突然浓烟四起,庄稼原本耷拉的脑袋都抬了起来,现出一片绿油油的颜色,甚是喜人。青年被吓呆了,一会他醒过神来,马上向小公主行了大礼,说:“多谢仙姑,但是,这方圆百里里都遭了旱灾,请您一定要救救大家呀!”
小公主看着眼前的青年想:他真是个好人,一心为别人着想。于是,她从锦囊中取了一把红豆,扔到天上,瞬间雷电齐作,大雨倾盆。
这雨让大地彻底喝饱了,雨过天晴之后,连山都被一片绿荫覆盖着,人们在田里手舞足蹈地庆祝着。青年感激地跪在小公主面前道谢,但小公主这时已经心属青年,她感觉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小公主向青年说出了自己的心意,青年很高兴,于是两人便结为连理。可后来有一天,这件事传到了龙王耳朵里,他震怒了,下旨收回小公主的法术,并且不让龙母去看望女儿。龙母心里牵挂着女儿,所以每年女儿出生的那天,都会浮出水面,抬起头来望着女儿离开的方向大哭一场,她的哭声变成了雷声久久不去,眼泪化做雨水洒向了人间。
因此,民间有了“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
每当节日到来,北方大部分地区在早晨总会提着灯笼到井边或者河边挑水,回到家中,便会点灯、烧香、上供,古时候把这一系列的活动仪式称为“引田龙”。沈榜的《宛署杂记》中描述了这一盛况:“宛人呼二月二为龙抬头。乡民用灰自门外委婉布入宅厨,旋绕水缸,呼为引龙回。”因为在中国人心目中,龙有着极高的地位,是祥瑞之物,有和风化雨的力量,所以,引回田龙便引来了吉祥。
二月二龙抬头,人们会把很多食品加上“龙”字,水饺为“龙耳”,春饼为“龙鳞”,面条为“龙须”,米饭为“龙子”,馄饨为“龙眼”,既形象又吉庆。当然,这天必不可少的吃食为面条、油糕和爆玉米花,人们给它们分别起了与龙有关的名字:吃面条为“挑龙头”;炸油糕为“吃龙胆”;而爆玉米花则有“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的说法。关于这个金豆,还有一个感人的传说。
传说,玉帝见武则天当上了皇帝,很是生气,便下令三年内不准降雨,以示天地的威严。不过,掌管天河的玉龙觉得武则天犯的错,不能让百姓挨饿受灾,所以便背着玉帝悄悄下了一场大雨。玉帝听说后,把玉龙打下天宫,压在山下,并在山上立了一块碑,碑上写着:“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
百姓得知玉龙为了自己而被压,所以便四处寻找开花的金豆来救玉龙。但是这金豆开花到哪儿去找呢?第二年的二月初二,人们正在翻晒玉米种子,突然有人说:“这金黄的玉米不正是金豆吗?如果炒开了花,那不就是金豆开花了吗?”
于是,家家户户都把玉米倒进锅里翻炒,在院子中设案焚香,把爆开了花的玉米作为供品供上,玉帝看到百姓的院子中开了花的金豆,不好赖账,只好把玉龙召回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
有些地区在二月二时,会用灶灰在院里撒个大圆圈,把五谷放在中间,祈求当年五谷丰登,仓囤盈满,人们把这一习俗称为“打囤”或者“填仓”。在农村,这一天很讲究,早晨应该先念:“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之后才能起床,起床后就要打着灯笼照房梁,边照边念:“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而且这一天也有些忌讳,妇女不能动针线,剪刀,意思是怕伤了龙的眼睛,有的地方会禁止洗衣服,意思是怕伤了龙皮。
古时候,人们又把二月二称为“上二日”、“春耕日”,从科学角度来看,这天在“惊蛰”前后,应该是天气转暖,大地解冻,万物复苏,人们开始劳作的日子。人们会把这天作为节日,也是对新的一年丰收的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