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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埃德加·斯诺 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从根本上说,真理、公正和正义是属于中国人民的事业

埃德加·斯诺,作为一名美国人,他亲切热情,漂洋过海,成为第一个采访红区的西方记者;写成《红星照耀中国》一书,引起轰动;新中国成立后,他3次访华,对中国的思念不言而喻。他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积累与磨炼

1905年,埃德加·斯诺出生于美国密苏里州堪萨斯城。从地理上看,密苏里州堪萨斯城处于美国48州的中心点,所以被称作“美国的心脏”。有着全球数量最多的运作喷泉,所以被称作“喷泉之城”。密苏里州堪萨斯城是密苏里州的第一大城市,经济发达、文化繁荣。

20世纪初的美国经历过美西战争的洗礼,已经开始由自由资本主义向现在资本主义转变,即是向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的时期。

埃德加·斯诺的父亲是一家印刷厂的厂主。从小,斯诺的生活环境优越,但却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刚学会走路的他,就曾经独自走出家门去看外面的世界,家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他。斯诺是一个富有想象但缺乏耐心的人,而且和那些顽皮的孩子一样,他经常会搞一些恶作剧。但他很聪明,总是善于发现问题,他那学问不高的父亲和信天主教的母亲经常无法解答他的问题,他开始试着自己去找答案。

虽然斯诺每周坚持跟着母亲去教堂,可他一点儿也不相信宗教。对年少的他来说,外面的精彩及冒险的世界才更有吸引力。少年时期的斯诺很调皮,他经常骑着脚踏车去不同的地方,和伙伴在波涛汹涌的河水里洗澡、登高山、探山洞。

斯诺的学习成绩并不出众,在学校中,他经常逃课打架,是老师最为头疼的几个小顽皮之一。斯诺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父母很疼爱他,父亲希望斯诺能从印刷学徒开始做起,一步步掌握印刷所需的全部技能,但小斯诺对印刷并不感兴趣,他只喜欢新奇和冒险的东西。

初中时期的斯诺开始喜欢读一些关于冒险的书籍,他最喜欢的一本书叫做《20天环游世界》,他畅想着漂洋过海,游历世界,探索世界未知的地方。

小斯诺当记者的梦想应该是从他开始给报馆送印刷品开始。年少的斯诺拿着刚刚印好的印刷品,一走进报馆的大门,远远地听到编辑室里那些记者在交谈,他们谈论巴西、欧洲,谈到中国,斯诺常被记者描述的异国风情所吸引,尤其是在记者谈到中国的时候,说他们都是龙的传人。斯诺想知道龙是什么样的,可记者们比画了半天也无法告诉他一个正确的答案。斯诺觉得东方很神秘,他很想去这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国家去看看,顺便可以告诉西方的人,让西方的人了解东方的历史,明白龙的形象。

密苏里州人天生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深深影响着斯诺。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问号在斯诺心里越来越重,让斯诺寝食难安。1925年,斯诺考进了密苏里大学著名的哥伦比亚新闻学院。这是一所新建的学院,它是世界上第一所只教新闻采访和写作的学院,这完全符合斯诺的想法。

大学期间,斯诺学习很认真,再加上从小耳濡目染,斯诺很快就掌握了作为一名记者应该具有的技能。为了巩固自己的技能,他还在《堪萨斯城明星报》报社做了一名兼职驻校记者,成为报社里的第一位兼职记者。从事记者这个职业满足了他部分冒险的欲望,他可以采访不同的人,探讨不同人的生活,但深埋在心里的东方梦时时刻刻刺激着他。

在新闻学院学习一年后,斯诺对日益单调的大学生活感到沮丧,干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斯诺渴望冒险,渴望新的生活,斯诺觉得要想改变平庸的、无所作为的青春,是该作决定了。斯诺决定离开密苏里,在一个傍晚,斯诺和家人告别后,登上了去纽约的列车。

旅途中,斯诺听人谈起中国的情况,说中国现在状况很不好,在那片古老的土地上出现了怪物,这些怪物有着红头发、红眼睛,甚至连皮肤也是红的。这些怪物吃人肉、喝人血,而且还打不死,中国政府拿这些怪物没有办法。这是几年了,斯诺又一次听到关于中国的消息,他不害怕那些怪物,他只想到魂牵梦萦的地方去看看。

列车上,有一个中年人听到这些谣言后置之一笑。斯诺觉得这个中年人应该知道一些关于中国的故事。斯诺后来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查尔斯·汉斯汤,纽约有名的记者,供职于纽约多家报刊。

在查尔斯·汉斯汤的帮助下,斯诺成功地在纽约当地一家报社当了名记者。从查尔斯·汉斯汤那里,他得到了许多关于中国的消息。斯诺了解到统治中国的是国民党,简称国民政府,政府主席是蒋介石,还得知中国国内不太安稳。

得到的消息越多,斯诺的心就越多了一份急不可待。斯诺见惯了纽约的繁华后,越发对东方这片古老的土地思念。1927年下半年,斯诺拿着查尔斯·汉斯汤写给在当时上海当主编鲍威尔的推荐信,找到了一艘在世界各国做贸易的商船,然后应聘当了一名舱面水手,趁机到了中国。

斯诺在中国

经过半年多的海上航行,斯诺终于到了当时中国最繁荣的城市、具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上海。他见到了当时任《密勒支评论报》的主编鲍威尔,把查尔斯·汉斯汤的推荐信交给鲍威尔,打算谋个差事。鲍威尔在东方见到来自家乡的人,兴奋得像3岁的孩子,他当即就给办理了,就这样,斯诺谋到了他在中国的第一份差事——助理主编。

斯诺原本打算在中国待一段时间,了解一下中国后就离开。那时的他没有想到他和中国的缘分如此深厚,甚至让他有更深的“中国情结”,他更没有想到这一待,就在中国待了漫长的13年。

不久后,斯诺被任为《每日先驱报》驻东南亚记者,他的足迹开始遍布全中国,他见惯了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各种凄惨的状况,老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斯诺迫切想知道谁能够改变中国。他参访过国民党的高层官员,但那些官员并没有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他觉得国民党改变不了中国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他甚至隐隐约约中觉得国民党才是导致这个万恶社会的罪魁祸首。斯诺一度心灰意冷,他甚至打算离开中国。

斯诺的爱情故事

就在斯诺打算离开中国的那一年,一艘建造庞大的轮船开进了当时还不算繁华的上海外滩,海伦·福斯特就在这艘船上。她那年才23岁,大学刚毕业,她是奔着斯诺来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为了见斯诺一面,她说,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在家人的帮助下,海伦成功地成了美国驻中国领事馆的新任秘书。她在报纸上看到斯诺对中国的介绍,她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男人,同样的,她也痴迷于古老东方神秘的历史。

轮船在黄昏时驶进了热闹的华灯初上的上海外滩,一走下轮船,海伦就迫不及待地在电话亭打了她在中国的第一个电话。她很幸运,电话通了,斯诺当时正在报社里加班,他在收集资料、整理些文件,以便交接工作。斯诺后来回忆起:“正是这个电话改变了我离开中国的决定,尤其当我跟海伦见面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两人约在离上海外滩不远的咖啡馆见面。

海伦叫了辆人力车,带着行李,就直接去了咖啡馆。一个小时后,斯诺才姗姗来迟,当时海伦就坐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有点孤芳自赏的感觉。迟到的斯诺一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海伦,他觉得这个女孩有种与众不同的行为。而当他坐在海伦对面的时候,就被海伦的美丽触动了某根心弦,斯诺被电到了。他说:“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我认为感情都是慢慢地从友谊发展而来的,两个初次见面、彼此又不了解的人谈情说爱,总感觉有点滑稽。但见到海伦的那一刻,我发现我错了,世上确实存在一见钟情的感情。”就在斯诺笨拙地问话时,海伦却大大方方介绍起自己,海伦坦率地说:“我叫海伦,虽然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却认识你很多年了。还在大学的时候,我就经常看你写的关于中国的报告,我欣赏你的才华,也和你一样喜欢这个美丽和古老的国家。我想和你一起写关于中国的报告,中国有句俗语‘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愿意带领我一起工作吗?”

斯诺当时十分感动,说:“如果有位漂亮的姑娘邀请和你一起去工作和共进晚餐,我想任何一位有礼貌的绅士都不会拒绝这种美意。”这次约会结束后,斯诺帮海伦找了个房子,并且离他当时居住的地方只有5分钟的路程。自那以后,斯诺就再也没有想要离开中国的想法。两人的约会越来越频繁,斯诺迫切与海伦建立起一种更为亲密的关系,他说他对海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1932年,在斯诺的努力下,他的想法终于成了现实,海伦答应做他的新娘,他们在美国大使馆举行了一场豪华盛大的婚礼。

那时的中国经过“九一八事变”,时局变得更加动荡不安,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早已飘零,破败不堪。在度过蜜月后,斯诺觉得自己总该为这片古老的国家做些什么。不久后,斯诺被燕京大学招聘了。那段时间里,他经常和鲁迅先生接触,他说:“我对中国政治最初的认识主要来源于鲁迅先生。”

在斯诺工作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报纸,可以在上面发现大量介绍中国共产党的信息,但大多都是引用。他觉得作为一个战地记者要对他的读者负责,对他所了解的真相负责,他突然有种想去红区采访毛泽东的想法。

红星照耀中国

虽然没有去过红区,但在采访中,斯诺感受到了中国共产党极强的感召力。他看到很多即使家中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也要把孩子送去当红军,他们说红军是他们自己的军队,他们支持为人民当家做主的军队。他想去采访,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队伍能在民众中有如此高的威信,但是,作为美国记者,他如何才能长途跋涉经过国民党和日本人的封锁,顺利到达延安?就算顺利到达延安,红军如何相信他?一时间,斯诺的头脑百般纠结、痛苦不堪,他无法压制想去红区的强烈念头,海伦提醒斯诺应该借助他人的帮助,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时,斯诺想到了宋庆龄。

斯诺在上海见到宋庆龄,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宋庆龄,得到宋庆龄的全面支持。宋庆龄觉得中国共产党被世人误会得太深了,尤其是海洋另一面的国家,斯诺应该把事实告诉全世界。几个月后,斯诺顺利地冲破层层关卡,于6月下旬到达延安。

到了延安,斯诺觉得像换了另一片天,延安处处充满了生机,随处可见老百姓的笑脸,他看到不少士兵在帮老百姓耕田、挑水、劈柴,斯诺觉得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样的军队?”

在宋庆龄的帮助下,斯诺成功地采访到当时红军几乎所有的高级将领,他还成了第一个采访毛泽东的外国记者,原先的担心早就抛在脑后,就连那些红军战士看到他也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斯诺在这个人人平等的红区,突然明白了老百姓爱戴共产党的原因。

在延安的那几个月,斯诺每天都忙于采访、记资料,傍晚的时候,他有时还去毛泽东的住宿,和毛泽东一起喝酒、谈心。斯诺还为毛泽东照了很多经典的照片,很多年以后,这些照片都成为了非常珍贵的资料。获得足够多的资料后,斯诺回到了北平。

回到北平之后,斯诺闭门谢客,在海伦的帮助下,他全力投入写作《红星照耀中国》(《西行漫记》)的任务中,海伦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这个当初说来中国只为找斯诺的女子慢慢地成为斯诺身边不可缺少的人。

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和写作,斯诺在一个黄昏的下午完成了这本书。同年10月,这本书在国外出版,引起世界轰动,也吸引了更多的外国记者来中国进行采访。后来,胡愈之先生把这本书翻译出来,中文版的《红星照耀中国》在中国国内出版,让处在国民党反动统治下的老百姓看到了红军领导亲切和蔼的形象,在国内进步青年和知识分子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一时间,斯诺的名字为中国人皆知。

永远的中国情结

1941年,斯诺遭到国民党的驱逐,被迫离开中国。

斯诺回到国内,仍然关心中国的抗战情况,关心共产党的发展,后来斯诺移居瑞士日内瓦,这点仍然没有改变。即使遭受麦卡锡主义的迫害,斯诺仍心系中国。新中国成立后,斯诺曾经3次访问中国,对一个美国人来说,这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1972年,斯诺因患癌症不幸病逝。遵照斯诺的遗嘱,在宋庆龄等人帮助下,斯诺一部分骨灰安葬在中国。斯诺被葬在他生前曾经工作的地方——燕京大学(后改名为北京大学),墓碑上刻着苍穹有力的几个字:“中国人民的美国朋友埃德加·斯诺之墓。”

为了纪念斯诺对中国的贡献,新中国发行了一套《中国人民之友》的邮票,其中就有斯诺。斯诺作出的贡献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他永远是中国人民的美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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