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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姜云岳真是老了。早些年在这阁楼上住的时候,哪天上下楼梯不得四五趟啊,他哪一趟为难过?那时,他爬上爬下就如同饭后散步似的,连哼哼带唱小曲,轻松自如,悠闲自得。可如今他不行了。那木头梯子多说也就丈把来高吧,他却视同天梯,见了就发怵。上楼的时候还稍稍好一点,虽然使尽了浑身吃奶的力气,但总算还勉强爬得上去。下楼的时候可就更麻烦了,手发抖,脚发颤,头发晕,两眼不敢看下头,真有“难于上青天”的感觉。

姜云岳上楼,是去拿一口箱子的。那箱子不大,也就二尺来长,一尺来宽,七八寸高,材质也并不特别,只是普通樟木做的,但做工精细,上面漆了一层厚厚的桐油,还安了一把特大的铜锁。然而,别看这小小的箱子不起眼,它却是姜云岳的宝贝。姜云岳对它看得极重,管得极严。他把它藏在自己住房的阁楼上,那阁楼是任何人也不准上去的。箱子终年锁着一把大大的铜锁,而那铜锁只有一把钥匙。他把那钥匙带在身上,从来不交给别人,就连自己的老婆子也不给。所以,那箱子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不要说外人,就是姜老婆子和姜耀荣、姜耀典兄弟也是不知道的。

姜云岳一只手抱着小箱子,一只手抓住楼梯的顶端,伸出脚来去够那楼梯的横梁,想踩到楼梯上去。但他使劲地往前伸脚,那脚却怎么也够不着楼梯。他一连试了好几次,浑身的汗都流出来了,却依旧没有成功。他探头朝楼下的地面望了望,那阁楼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不像是只有丈把多,而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他浑身一哆嗦,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没从阁楼上摔下来。他确信自己抱着箱子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楼了,于是便缓缓地弯下腰来,将那箱子重新放回到楼板上,想自己先登上楼梯回头再来拿箱子。他双手紧紧抓住楼梯两边竖起的长木杆,小心翼翼地迈脚踩到楼梯的横梁上,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子,用后背死死地靠住楼梯,再伸手去拿箱子。

费了好大力气,姜云岳终于将箱子拿到手里了。他暗自佩服自己的主意高明,心想这次应该能够顺顺利利地把箱子拿下楼了。然而,事与愿违,他的高兴劲还没完全下去,新的问题便又来了。原来,那楼梯很窄,只有一尺来宽,很不稳当,不用手扶是无论如何下不来的。他背靠楼梯,两只手朝前抱着箱子,自然就无法伸出手来扶楼梯了。而他的手没有扶住楼梯,两只脚自然也就不敢往下迈了。他就这样抱着箱子站在楼梯上一动也不敢动。那箱子虽然不大,却不轻。再说,“远路无轻担”,年轻人拿着轻物时间长了也会感到沉重的,更何况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呢?渐渐地,他感到手软筋麻,腿酸腰痛,有些支持不住了。

“坏了,老子拿不住了,箱子要往下掉!这可是辉阁公留下的传家之宝,损坏不得的啊!不行,得赶紧喊人帮忙!可是,喊谁呢,喊耀典?”姜云岳沉吟着。

“老婆子,你过来一下!”姜云岳喊道。他原来是打算喊二儿子耀典的,但思忖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改口喊老婆子了。他觉得,老婆子虽然力气小些,未必能顺顺利利地帮上忙,但毕竟有利于保密。这事是需要保密的。他不是不想喊老二耀典,而是担心喊了老二耀典,就会惊动老大耀荣。两个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样,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有不少事情,他是不想让老大耀荣知道的。

姜老婆子就在厨房里摘菜。听到姜云岳的喊声,她立马就过来了。对于老头子的吩咐,他从来都是随喊随到的。

“你搬把椅子放在梯子下,人站到椅子上来,帮我接一接这箱子,”姜云岳抱着箱子,汗流满面,气喘吁吁,“稳当点啊,椅子放牢靠了,脚踩踏实了,箱子接住了,别撒手!”

“呃!你坚持一会儿,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马上就过来!”姜老婆子迅即说道。她见老头子站在梯子上动弹不得,心里很着急,一双小脚颠颠地往前走去搬椅子,而脑袋却回转过来朝后看,眼睛直直地盯着姜云岳。

椅子很快就搬来了,姜老婆子也很快就站到了椅子上。她高高地举起双手,接住了那箱子。姜云岳慢慢地放开手,绷得紧紧的一颗心才松了下来。

“这箱子好重啊!里头放的什么呀?”姜老婆子喘着粗气问。

“别说话!不该女人家管的事,趁早别问!”姜云岳一边下梯子,一边说。那声音虽不大,却极具威严。

姜云岳从梯子上爬下来了。他叉开双腿站在地面上,伸手接过箱子放到床上,然后回过头来对姜老婆子说:“去,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有事时,我再喊你!”

姜老婆子乖乖地走到门外去了。姜云岳关上房门,匆匆地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蓝印花布口袋。他解开系在蓝印花布口袋上的绳子,里面露出了许许多多白花花的银元。他坐在床边上,细心地数着那些银元,一连数了好几遍。数过后,他把银元分成两堆,一堆数量多,约摸有几百块,一堆数量小,最多也就一二十块。他对着那两堆银元目不转睛地审视着,沉思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重又把那堆数量多的银元放回蓝印花布口袋,然后把蓝印花布口袋放回箱子,把箱子放到床底下藏好。床上只有那堆数量少的银元了。姜云岳捡起那一二十块银元,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看了看,然后塞进了枕头底下。

“老婆子,把耀荣叫来吧,我找他说点事!”姜云岳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呃,我这就去!”姜老婆子应声道。她正在门外坐着,随时听候姜云岳的呼唤。

姜耀荣很快就过来了。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忐忑不安、神不守舍的模样。他不知道父亲叫他干什么,以为还是为的他和杏花的事。为着这件事,这些日子他常挨父亲骂。

“坐吧!坐吧!站着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椅子!”姜云岳没好气地说。

“你老人家找我有事?”姜耀荣拖过一把椅子放在门边,慢慢地坐下了。

“不找你有事,叫你来干什么?尽说废话,”姜云岳使劲盯了一眼儿子,“这几天没和英莲相反(吵架)吧?”

“没、没有!”姜耀荣小声回答。

“别再跟她相反(吵架)了啊,凡事让着点她!她又害肚(怀孕)了,生不得气的,该清静清静、保养保养!害肚生气,对孩子不利,明白吗?”

“喔,她又害肚(怀孕)啦?那好,那好,”姜耀荣神情突变,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我对她好,不跟她一般见识,不跟她一般见识!”

“回头我跟你娘说一声,把我家里的那两只黄鸡婆捉过去吧,也下几个蛋给英莲吃。这时候她正需要营养。她营养好,孩子才能长得好,懂不?”

“不用了!我家里不是有三只鸡婆嘛,下的蛋还不够她吃?”

“就这样吧,别罗嗦了!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些鸡毛蒜皮的,有个大事要商量!”

“好的,你老人家说吧,儿子听着呢!”

“英莲又害肚(怀孕)了,这是好事,但能不能生个接香火的,却还说不定。我琢磨,这传宗接代的事是万万耽误不得的,不能完全等到英莲生了以后再作别的考虑,从现在起就得有个新的办法。什么办法呢?干脆花点钱,买个生孩子的……”。

“我不要!我不要!”姜耀荣打断父亲的话,抢着插嘴。他以为父亲是要花钱给他买妾。

“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瞎插嘴干什么?”姜云岳翻着白眼。

“是!你老人家接着说,接着说!”姜耀荣慌里慌张地答应。

“我不是要给你买妾,你别白日做梦,想得美!我是想给鹤年买个童养媳,明白了吗?鹤年残疾太重,凭他那样子,将来是娶不上堂客的。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哑巴、聋子呀?所以呀,现在要趁早给他买个童养媳放在家里。这事,你想过吗?”

“想倒是想过,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钱,对吗?这事老子都替你考虑好了!”姜云岳回转身子,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那十多块银元。

姜云岳一语中的,说中了要害,姜耀荣家里穷,确实缺钱。见父亲拿出来十多块光芒闪闪的银元,伸手就要接。他好多年没见过银元了,他是多么需要银元啦。

“慢!你先别动这钱,我有话要说,”姜云岳一声断喝,斜着眼睛扫了一下儿子,“这钱我交给你,但话要先说清楚!你听好了:这钱是给鹤年的,不是给你的,你无权私自处置!第一,不许用来搓麻将;第二,不许用来打酒喝;第三,不许用来买其他东西;第四,不许用来还旧帐!四不许,总之这钱不许做他用,而只能用来给鹤年买童养媳!明白了吗?”

“儿子明白!你老人家放一百二十个心,这钱我决不会乱花的!”姜耀荣说,刚刚缩回去的那只手又伸了出来。

姜耀荣的手虽然伸得老长,姜云岳却并没有立即把银子给他。他仍然在絮絮叨叨:“这钱不多,但来之不易。你知道这钱是哪来的吗?是你爹爹留给我的。你爹爹英雄一世,辛苦经营,赚下了偌大一个家产。但他老人家一颗公心,从来顾大族不顾小家,临走时把绝大部分家财都分给了族里人,只给我留下了一千多块银元。几十年来,我给你们兄弟娶亲,给你几个妹妹置办嫁妆,后来又盖房子,用的都是这一千多块银元,结果就剩下这十几块了。十几块银元不算多,但看你怎么用。这钱拿到长沙城里人市上去,要想买个像模像样的童养媳,那肯定是差得远。但若就在乡村间买,特别是到深山老林里去买,不挑模样标志的,只照着一般过得去的条件选一个,我看这点银元没准还有剩。但话又说回来,我说‘只照着一般过得去的条件选一个’,是指模样儿不必太讲究,只要过得去就行了,但身体条件可不能太随意,那是要好好挑一挑的。首先一条,手脚、五官要齐整,绝对不能有残疾。这条是最要紧的。我们家已经有三个残废了,再来一个残废可就真成了残废窝了。其次一条,身体要好,不能有大病、暗病,买个痨病腔子进门养着也不得了。还有一条也很重要,那就是要挑将来能生男孩的。”

“是!你老人家交待的事,儿子一定照办,抓紧办,三个月内保准你老人家见着孙媳妇!”姜耀荣连忙起身,手里紧攥着的那十多块银元一片叮当乱响。

知道了李英莲怀孕的消息,得到了一笔买童养媳的钱,片刻之间遇上两件特大好事,姜耀荣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一进门,他就伸开手掌,让李英莲看那些光洋。李英莲只扫了一眼,便回头做自己的事,什么话也没说。姜耀荣走近她身边,忽地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她,嘻嘻笑着说:“又有了啊,太好了!”

“太好什么呀?又是个女孩!”李英莲使劲扭动腰肢,甩开了姜耀荣的手。

“女孩就女孩呗,那我也喜欢!”姜耀荣伸开手,又抱住了李英莲的腰。

“别使劲抱了啊!抱出了麻烦,生个残废,我又该落埋怨了。真到了那时候,只怕这家子的人都得拿扫把(笤帚)赶我走呢!”

“胡说!谁敢赶你走,老子跟他拼!”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只怕巴不得我快滚呢,要不然,杨杏花哪进得来呀!”

姜云岳起身往门外看了看,见姜耀荣走远了,便回转身,从床底下拿出那个小樟木箱子,又从箱子中拿出那个沉甸甸的蓝印花布口袋。他提起蓝印花布口袋,打开通向堂屋的那扇房门,急匆匆地穿过堂屋,走进了姜耀典的正房里。一进屋,他回手便关上了房门,然后又急急地走近窗户跟前,一伸手关上了窗户门子。

姜耀典正在写字,桌上摊着纸,手里捏着笔。见父亲突然进屋,举止怪怪的,他有些诧异,便连忙停下笔来,给父亲让座。

“不忙坐,”姜云岳一边说,一边伸手把蓝印花布口袋递向儿子,“这里头是八百三十块光洋,你赶紧拿去收好,回头我还有要紧话和你说!”

“喔,好、好、好,我这就收起!”姜耀典连忙把那个蓝印花布口袋接了过来,转身走到床后,塞进了大柜子里。

“这点钱还是你爹爹留下来的,”姜云岳对老二耀典说,声音很低,“当时他老人家给了我一千多块大洋,这几十年来用来用去,最后就剩下不到八百五十块了。刚才给了你哥十多块,其余八百三十块呢,我就都拿过来了,统统给你。给你的多,给你哥的少,你不要往外说,免得人家闲话,说我偏心,只疼你,不疼他,明白吗?”

“明白!儿子哪能不明白这事呢!”姜耀典边说边点头。

姜云岳摸了摸下巴颏,缩缩鼻子说:“其实,你们兄弟俩,我都疼,一样对待。之所以给你那么多,而只给他十多块,是因为心里头另有个想法。什么想法呢?居家过日子的大事无非是两个,一个是人,一个是房。在这两个大事上,你们兄弟俩的情况不一样。从你哥来说,目前缺房,但将来终归是不缺房的。我和你娘年纪不小了,身体又都不好,活不了几年了,我们住的这几间房快要腾出来了。这几间房原本说定是给你哥的。他有了这几间房,基本上也就够住了。所以,你哥不缺房。但是,他缺人,至今还没见着一个能接辈的。我给你哥十多块光洋,就是让他给鹤年买个童养媳,以便给姜家留个种,解决传宗接代这个大问题。十多块光洋不多,但在乡村里买个童养媳也尽够了。你呢,与你哥正相反,家里不缺人,但缺房。目前来说,你的缺房问题还不突出,鹤康、鹤仲、鹤季、鹤翔、鹤鹏毕竟还小。但十年以后,他们就都大了,要娶妻成家了。到那时,你的缺房问题不就突出了吗?所以,从长远看,你是缺房的,现在就得开始谋划房子问题,不能等到将来临时抱佛脚。我给你的这八百三十块光洋,就是给你解决房子问题的。”

“你老人家可真是深谋远虑呀,这时候就想到十年以后儿孙们的事情了!”

“古人说的在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哪能等到屎到屁股门再去买手纸呢!”

姜云岳说“三个月内要见人”,姜耀荣也答应“三个月内”让他见到“孙媳妇”。但三个月内,姜耀荣却没有买到童养媳。这事不能全怪他,他也尽力了,问题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

买童养媳也有很多讲究,不是说一家有人要卖、另一家有钱又想买就一定能顺利成交的。买人的人家不用说,挑人的条件都比较苛刻,残废的不要,有病的不要,长得难看的不要,年纪太大或太小的不要,毛病太多或太大的不要,离自己家太近的也不要。一般人家买童养媳,都喜欢到比较远的地方去买,因为他们担心离得太近了,买来的孩子不好调教,难以培养亲情,甚至还有可能自己跑回娘家去。卖人的人家呢,也不是一切只朝钱看的,他们对买方也有很多挑剔。比如说,男方不能年纪太老,不能是严重残废,家里要有饭吃,养得活人,不能太穷等。由于买卖双方都有许多条件,所以童养媳买卖急切之间是难以做成的。

三个月没买着童养媳,姜云岳便有些急了。他对姜耀荣说:“你把光洋还给我吧,我去买,准保一个月内买到!”姜耀荣正想从这笔买卖中赚几块光洋,当然不会把钱还给父亲。他笑了笑说:“你老人家这一大把年纪了,何苦定要亲自出马呢,还是我来做吧!多托几个人,多跑几个地方,不就成了?你老人家放心,端午节吃粽子的时候,准保会有个孙媳妇站在身边帮你老人家剥粽子叶的!”

姜耀荣的童养媳还没买到,姜耀典的房子问题却顺利解决了。他买了两处房地基,并盖好了一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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