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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时间差不多了。”斯迈尔别有深意地望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特阀。

“什么?”特阀懒洋洋地问。

这里是W年代,这里的整个星球只有一个人统治,那就是坐在他对面的星主斯迈尔。在W年代所有的人都对自己的未来了如指掌,换句话说,就是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有的人猜的准一些,有的有些偏差。所以,生活在W年代的人都特别的乏味,生活也很无趣,当你对下一秒会发生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却又无力改变时,你会觉得活着就是无尽的痛苦。

而唯一让他能感到些许活着的欲望,就是星主斯迈尔。因为他只有斯迈尔的未来看不到,当你生活在W年代,你会发现未知是一种生活下去的动力,而他的动力就是斯迈尔。只有在与斯迈尔谈话时,他才会去动一下他摆着当装饰用的脑袋瓜,使它不至于长久不用而生锈。

而他可怜的星主斯迈尔,未知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所以,名为斯迈尔的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的女人快出现了。”斯迈尔无聊地看了看天花板。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她的未知基因种到自己的脑子里,这样的话……日子是不是会有趣许多?

“很快就会消失。”她只是他生命中的插曲。好听而短暂。

“你不想挽留吗?她将是你生命中的唯一。”

“我们知道自己的未来,却无力改变!”特阀有些气恼地瞪着斯迈尔。他明知道W年代人的命运,还故意来激自己。真是可恨!

“对哦!”斯迈尔后知后觉道。

“你为什么要跟恶魔作交换?”特阀咬牙切齿地瞪着斯迈尔。都是他当初跟‘他’签了恶魔之约,制定了预知未来却又无力改变的烂约定,害得W年代的人一夜之间全都跟算命先生似的能预知未来,可是当知道自己的未来想要改变时,不论做什么,结果都会是那样。大家都跟着既定的版本走,照着既定的模式生活,活得毫无乐趣可言,就如已设置好的程序般,指令一下,他们就得按照设定好的路子走,永远都不存在死机的现象。

“当初不是为了便于管理吗?”斯迈尔回答的有些心虚。当初他只想到如果能让所有的人都能知道自己的未来却又无力改变,那么他们就会服从他的统治,而他也不必为了平乱而伤透脑筋了。当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当统治者的命,而且永远都无法改变这个命运时,他们就不会去试图改变了。可是,谁能想到,随后的生活会变得如此无趣。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签那个鬼约定了,他宁愿天天打仗,也不要这么无聊啊!

“管理?!”特阀讥讽地撇了他一眼。那个恶魔之约带来的都是些负面的东西,什么便于管理,那只是斯迈尔做错事拿来自欺欺人的烂借口!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未来,并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所以当那些反动者知道自己的命运之后,便认命地攻击星宫,不断的有一批批的人接二连三地跑来死命地攻击。当你每天都能看到一群找死的人跑来送死,特别是那群找死的人早知道这是无功之举时,你会觉得可笑又无聊。

“呃……好吧!我知道我走了一步烂棋。”他也很后悔好不好!他也想改变啊!可是‘他’说不能毁约,而且约期为永远。搞得他想哭都哭不出来。他也很惨的好不好!特阀他们猜不出他的未来,可是他却能看到所有人的未来,包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最惨的、最无聊的好不好!

“自作自受!”特阀悻悻然地说。虽然他猜不出斯迈尔的心思,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斯迈尔正在后悔中。

突然特阀站起来向外走去。

“唉!我对既定的事实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如同那群找死的笨蛋一样。”斯迈尔望着特阀离去的身影幽幽地说。

阀特一走出去就见米芙和安德守在门外,见他走出来,他们又露出跟往常一样的怪异表情,就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你们老是这个样子累不累呀?”特阀对他们两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叫你每次都是一个人去见星主,也不考虑我们俩的感受。”米芙嘴巴翘得半天高。

“就是!你好意思剥夺我们惟一的快乐吗?”安德不分大小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跟星主谈话,是他们唯一能体会到未知这个快乐办法。可是,每次特阀都不准他们跟进去,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好意思!”特阀挑衅地瞪了安德一眼。哈!跟星主谈话这么有意思的事,他不独享谁独享?这也是他唯一的快乐好不好!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W年代的人。而他,就是个中翘楚。

“你……”安德被他气到话都说不出来。好歹他们也当兄弟好久了,他就不能与他分享一下吗?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屁话!

“星主都跟你讲些什么?”米芙好奇地问。

“时间到了。”特阀淡淡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可是米芙和安德两人却都听懂了。

“你要去吗?”米芙的眼里露出一丝奇异的光彩。

“我们无法改变不是吗?”特阀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弄到如刺的境地。可是……斯迈尔那个大混蛋!

“一定要如此吗?”安德也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更多的是一点无奈。

特发和米芙理都不理他地转身离去。

“唉!我知道我是在讲废话。”安德摇了摇头紧跟上去。

飞火弾轰的一声炸开了花,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和一股呛鼻的硝酸的味道,有些未燃尽的硫磺粉簌簌地撒落下来,在天空中开出一朵绚烂的火花和腾出一窜窜的蘑菇云后,完成了它们使命地瘫在地上,除非狂风过境,才会打着卷儿地在空中晃悠上这么几圈以表示自己曾经有过壮举。

轰轰轰的,飞火弾不断在上空炸响,爆出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花束,如放烟花般,一束束接二连三地照亮了天空。

可是在这枪林弹雨下,有一个人极不乐意地像过街老鼠般满世界乱窜,就怕那不长眼的飞火弾一不小心飞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轰的一声连同自己一起炸开了花。

左躲右躲,前闪后山,再来一个腾空跳跃。

舒雨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当武林高手的潜质。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躲这满天乱飞的炸弹,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躲满天乱飞的炸弹。她只知道今天刚去市中心买了点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身呢,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至少她可以确定她以前绝对没有来过!来就来了吧,还没等她调整心态好好认识这个地方就“嗖!”地一声不知从哪冒出了一颗飞弹在她身边炸开了花,使平地莫名少了一大块。在她仔细研究如盆地般大的一个超级大缺口时,“嗖嗖嗖”地连连几颗乱飞的炸弹打她头顶飞过在不远处坠落,然后——“轰隆隆!”的一连窜巨响,她的周围又出现了好几个盆地。

当时她呆楞楞的脑袋瓜中之有一个想法——此命休矣!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她起身、蹬腿、冲!

这是她有史以来跑的最快的一次,也是她躲得最灵活的一次,看她如狡兔般地左躲右闪。我闪!我闪!我闪!闪!闪!

在几个飞火弾都与她擦肩而过之后,她不禁佩服起自己闪躲的本事来。

“那个呆瓜不会就是她吧?”安德呆楞楞地望着硝烟中窜来窜去的小小身影。

“哼!她就是你生命中的奇迹?”米芙不屑地冷哼。这么笨的人如果是特阀的奇迹的话,那会不会太侮辱她米芙了?

会是她吗?这个人……

特阀顿觉有意思地勾起嘴角,突然又眉头一皱脸颊紧绷,双目直直地注视着那不远处的身影。她将是他一生的悲痛!心神一领,他强行忽略心头的那种不安的感觉。

“这里在世界大战,她来捣什么乱?”这样的女人……会吗?安德突然莫名的烦躁起来。

“命!”特阀的一个字解释了一切。

他的心不断地告诉他,她将是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的奇迹,可是也将会是他一生的痛苦的源泉,是给他与安德、米芙醇香的美酒,也是勒住他们脖子,让他们胸口永远发闷发痛的绳子。

他不断地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去体会这个快乐,后再坠入无比的痛苦之中。如果没有体会过快乐,是不是就不会去渴望,也就更不会深谙痛苦之感?

可是当他猛然想起自己是W年代的人后,便颓然地接受现实。真是该死的W年代!该死的斯迈尔!他的该死的目的达到了,因为他们都学会了认命,不去与已知的命运作抗争,因为不论反抗多少次,它都会告知你——抗议无效!

W年代……是他的命,也是她的命吧……

“时间到了。”特阀望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飞火弾直直地射向烟雾中的人影淡淡地说。在巨响中,那个人影一点也不唯美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四肢如被五马分尸般地飞射出去,溅出一瘫又一瘫的血迹。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抽通了一下,像是被针狠狠地扎着,让他差点尖叫起来。

这是早已预知的不是吗?为什么他还是会痛得无以复加?是不是因为她可悲的命运与他绑在一起就注定是无法改变的悲剧?是为自己的命运心痛还是为她的命运在心痛。这个虽在他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却是初次见面的女人,让他心生怜悯。

“这也太惨了吧?……”米芙不敢直视地回头。虽然那个女人将是她痛苦的源泉,她恨她很得无以复加,但是见到她这样的死法,她还是有些不忍。

“我们……现在……是要去……去……收……收尸……吗?”安德颤抖地问。他知道她会死,但不知道她会死的如此……恩……悲壮!难道他真的要爱上这个满身都是条条杠杠的女人?不知道她的脸上会不会也是个棋盘。这么多肉片,不知要缝多少针才能完全缝合起来?他突然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恩!米芙,有带布袋吗?”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司法,所以也没有什么准备工具。

“呃……没有!”她可不可以不去捡碎片?

“那……”特阀把头转向安德,“把衣服脱下来。”

“干什么?”

“盛东西。”

“不会是……那个吧?”他突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会是要拿他的衣服来包尸片吧?

“脱!”特阀厉眼一瞪没有二话,但那眼神明确地告诉安德他就是那个意思。

“脱……脱就……脱……”安德慢吞吞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眼巴巴地看着特阀拿他的外套当裹尸布地包住一片片血淋淋的碎肉片。心底的那股寒意和那种恶心的感觉已不是用毛骨悚然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还不快来捡?!”特阀大吼一声。他们俩是杵着当门神不成?

“来……来了!”安德身子一颤,立马反射性地跑了过去。颤巍巍地捡起一块血肉模糊的碎肉片,闭眼把它送入他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外套中。

“我不明白,她都已经成这样了……恩!还怎么成为你的奇迹啊?”米芙捂着嘴巴磨磨蹭蹭地靠近。这些破肉片怎么可能对她构成威胁?

“我的心告诉我她会活过来的。”特阀飞快地把舒雨的“尸体”收罗起来。他必须在半小时之内把这个女人的尸体完完整整一块不少地送到斯迈尔那里,要不然,他以后的“奇迹”就会东一块西一块的了。

“活?”米芙捏着鼻子嫌恶地捡起舒雨尸体的一部分。这个……是眼珠子吧?心一颤,手里的圆球又骨碌骨碌地滚了出去。就算把血肉糢糊的她拼合起来也不见得会好看到哪里去。为什么她会看到特阀爱这个女人爱到死去活来?

“嗨!你小心点!别把她搞坏了!”见状安德大嚷。

“切!你急什么?跟你又没关系!”米芙没啥大不了地把舒雨的眼珠子弹进安德的外套,惹来特阀的一个白眼。

“什么没关系!告诉你,她的身体一样都不能少,一根头发都不能掉!懂吗你?”没关系?哈!若是他预言的没错的话,这个被分尸的女人跟他的关系可大着呢!

“头发?哈!她还有头发吗?”米芙嗤笑一声。在正中飞火弾之下还有肉末已是侥幸,头发早成灰烬不知飞到哪个外太空去了。还什么头发都不能少一根,简直是天方夜谭。

“耶?那……秃子就秃子。秃子也比你好看!”安德顿觉自己的语病,又扯不下脸被米芙嘲笑,夹枪带棒地朝她攻击。

“你……”米芙气得双颊涨红。“看你们怎么把她救活!”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切!一点都不可爱。”安德嘟囔地帮特阀把外套拉起,像扛担架似的把“舒雨”扛到斯迈尔的星宫。

“呃……特阀,你真的不介意她满身的条条杠杠吗?”安德歪着脑袋不敢看向他的外套。

“不介意。”

“呃!是啊!以后我们还可以在她身上下棋呢。哈哈……”他别扭地笑着。别告诉他他今后的奇迹就是拿她当棋盘。

闻言特阀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她会完好如初的。”他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特阀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安德一眼,安德立刻明白了。

“你就是知道!”他呐呐地说。

“哼!”特阀高傲地冷哼一声抬高下颚。若是他没预言错的话,这个安德将会是他获得快乐的一个阻碍。

所以,如有必要的话,他会考虑把他除去。为了久违的快乐,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只为了一生有点起落,有点出乎预料。

星宫

斯迈尔早已“笑眯眯”地晃着他的摇椅等候多时了。见到特阀他们回来笑得更是灿烂。

“快!快把‘奇迹’运过来!”他一脸殷勤地从他的摇椅里弹跳起来,亲自在他的办公席上铺上毛毯,示意安德和特阀把“舒雨”放在桌上。

“收起你的笑脸。”特阀撇了眼斯迈尔一脸嫌恶地转过头去。

常年没笑容的脸上突然堆满可以夹死苍蝇的笑纹,感觉不是可亲而是可怖。

“怎么?我笑得不好看吗?”斯迈尔摸了模自己的脸颊。还好嘛!

“星主……呃,你笑得好……好狗腿啊!”安德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

“闭嘴!你们两个给我出去!”斯迈尔恼羞成怒,把米芙也当成了炮灰。真是的,人家他几十年才笑这么一次,居然敢嫌弃!

米芙瞪着安德不甘不愿地离去,安德嘴里唧唧歪歪地讲着什么“小心眼”等字眼慢吞吞地走出宫门。

“他说的是实话,你的笑容确实有碍瞻观。”特阀摊开“裹尸布”淡淡地说。

“实话一向很刺耳。”时间快到了吧?

“是实话就应该听。”

“我有听,而且放进心里了。”不然也不会让安德那死小子滚出去。

“但是你没有改正你的作为!”他转过头瞪了斯迈尔一眼。

斯迈尔的笑纹要掉不掉,嘴巴僵咧着。“哼!我笑得不好看,那你笑个试试!”就不信他能笑得好看到哪里去!

特阀觉得自己的嘴角在微微抽搐。遇到这样蛮不讲理又不听意见的星主,特阀都不知道自己该捶胸顿足哀叹自己的有眼无珠还是索性一掌劈死他谋朝篡位算了。

“呵!看来时间刚刚好啊!”一丝轻语如微风拂过耳畔,却奇异地引来一阵怪异的战栗,让人不寒而栗,一股冰寒至极的恐惧感由脚底往上窜升,直至四肢百骸。

这声音,这语调……

斯迈尔惊恐的回转身去。

“你好啊!小斯!”后语故意加重音量。

“你!……果真是你!”斯迈尔咬紧牙关恨恨地瞪着“他”。他的恶梦来了!

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立在他们的身后。“他”头发过腰,中间一束用纯金龙头做头饰系了起来,额间有一枚枫叶标记,红胜火地嵌在眉眼中间。眸如寒星,细看之下,竟透着微微金光,一张精致的脸如画中走出来般不带一丝红尘俗色,修长的腿傲慢地跨立着,目测身高有一米八,纯男性的打扮,可偏偏被那头长发和一身雪肤损了阳刚之气,看起来阴柔俊美非凡。一时看花眼搞不清是男是女。

“他”身后的八个俊男美女一字排开,气势临人,似要雄霸天下。那八人虽为下属仆从,却也气质非凡,一看便知个个皆属人中龙凤。

此时“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黑如深潭的星眸懒洋洋地望着一脸惊恐的斯迈尔。

呵!小斯似乎不欢迎他啊!

“星主?”他们是谁?那气势,似乎比星主高出N截呀!怎么平日优哉游哉的斯迈尔星主也有老鼠见到猫时的胆战心惊之色?

“恶……恶魔!!!”斯迈尔语不成调的惊恐地大喊。伸出的食指配合地抖啊抖的,颤颤巍巍地显示他的恐惧。

恶魔?不会是恶魔之约的那个恶魔吧?

特阀缓缓的如播放慢动作似地转头看向斯迈尔。

而被斯迈尔称之为恶魔的那个人则笑得让人头皮发麻。呵呵……才几十年没见面而已,怎么斯迈尔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啦?记得以前他好像还是很高兴见到“他”的嘛!甚至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如今……呵呵!“他”可以解释为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他”所以才激动得如羊癫疯般吗?

“风,科学队的人什么时候到?”眼角一扫,身后的伟岸男子立刻谦卑地上前一步。

“五分钟后就到了,他们说要准备工具,所以耗时了点。”与“他”形影不离的贴身保镖“风”笑得一脸灿烂,一如春暖花开时盛开的桃花。

“四少,我不明白,祸是林若霜和吴傲天闯的,为什么只叫科学队的其他成员来,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他们两人却可以不负责任地躲在研究室里呢?”站在“他”身后的第三个女子一脸的正义凛然。

“竹,你以为他们可以不负责任吗?”邪笑的嘴里窜出一丝冷音。

“属下不明白四少的意思。”她虽不是执掌刑法的“电”,但若要有人违反盟规,而不受到任何惩罚的话,她是不会答应的。

“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她的意思“他”又岂会不了解?

“时光机。”

“时光机又是谁制造的呢?”抿紧的唇线又往上拉了拉。

“是……属下明白了!”“竹”顿悟的垂首不语。是啊!她怎么会忘了四少的性格呢?倘若四少此时真的以此事惩罚林、吴二人的话,时光机的制造定会延缓,那么人事全非,他们也不可能利用林、吴二人制造的时光机来到过去时空的W年代。换句话说,按犯任何错误均可将功补过的盟规,林、吴二人早已得到所谓的“惩罚”。

“四少,区区一个舒雨,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跑来这里看人家瞪暴眼呢?”“雨”冷冷地扫了眼瞳孔放大状态的斯迈尔,又凉凉地瞄了一眼桌上的大包裹。切!同样是雨,那个雨却一片一片地堆在那里,真是浪费雨这么好的字眼。

“是啊,小斯,难得我万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圆你的梦,你怎么连杯茶也不泡啊?”“他”张得像鬼吗?眼睛瞪那么大!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斯迈尔好不容易抖着声音讲完整了一句话。

呵呵……为什么第二次见到“他”的人都是这么的激动呢?“你不是想要看奇迹吗?我若不来救活她,请问小斯先生,你要怎么看一个死人为你们展现奇迹呢?”口中的语调又轻又缓,如对情人倾吐爱语,可是现场听到的人却都感觉凉溲溲的,斯迈尔还戏剧化地打了个哆嗦,让“他”差点轻笑出声。

被“他”的视线扫到,特阀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他”噬人的眸子吸了进去,想躲又挪不开视线,想看却又跌入那汪深潭抽不开身。当“他”说到奇迹的时候,他的身子竟然冰寒透骨,心中忐忑无比,好似“他”若不来,他一生的奇迹就会真的消失怡尽。

“你就是我看到的那个人?”不会吧?有那么巧?斯迈尔不敢置信等大双眼,一刻也不敢合上,就怕漏看了“他”摇头。

他只预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感觉告诉他那个人将是拯救特阀的奇迹的人。他早该知道的,所有的未来出现的人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唯独“他”——这个他一生的恶梦!“他”是他唯一看不清,又不知道底细的人。生为W年代的星主,这真是他的奇耻大辱!

“让开吧,我们的人要过来了。”“风”笑眯眯地朝斯迈尔和特阀眨了眨眼。

“什么?”特阀和斯迈尔楞楞地被“风”扫离桌子十米。

人刚站定,桌子边就诡异地出现一大批人,粗略估计有十五六个。那群人见到“他”就齐刷刷地跪地恭敬地喊了声:“四少!”

“他”略一点头,下颚指了指桌子,他们便了然地站起身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和塑胶手套,摊开“舒雨”一块一块地进行拼合。

血淋淋的尸块一块一块地被缝合起来,如破布般,身上布满一道道的线,蜈蚣般张牙舞爪的嚣张地横趴在“舒雨”身上。

他们每缝一针,特阀的心就颤抖一下,仿佛那落下的针是扎在他的身上般,钻心的疼。饶是看过无数死尸的他,也不禁为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感到心里发毛。她当真会为他展现奇迹吗?这样一个满身条条杠杠的死尸?特阀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请问一下,他们是不是在镶嵌眼珠子?”斯迈尔抖着声音说。

只见那颗白中带黑的球老是不听话地滚出来,怎么镶也镶嵌不好,似在痛诉她的死不瞑目。在无数次失败之后,被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用力一掐,终于归于眼眶之中,安分地嵌入在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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