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首都
生活的苦难压不垮我。我心中的欢乐不是我自己的,我把欢乐注进音乐,为的是让全世界感到欢乐。
莫扎特从德国会馆走出之后,借住在他初恋情人阿洛西娅的娘家韦贝尔太太家里。
此时,阿洛西娅已经成了一个大明星,但她却不仅抛弃了莫扎特,还与自己的家庭彻底脱离了关系,早在一年前,她的父亲生病需要钱,而作为大明星的阿洛西娅居然没有拿出一分钱来帮助父亲,韦贝尔先生只能在大病中又生气了一场,最后含恨死去。
韦贝尔的妻子凯西莉妮带着全家在莫扎特之前来到维也纳定居。现在,她看到莫扎特有难,便邀请这位年轻人住在自己家里。
莫扎特在韦贝尔太太家里大病了一场,忽而说梦话,忽而陷入几乎是完全虚脱的状态。但是,他终于经受住了这一严重的生死考验。通过这场考验,他有自信将自己变成一个坚强的人。
在生病期间,韦贝尔太太的三女儿康施坦莎在莫扎特身边细心地照顾他,得到了他的好感。
康施坦莎今年18岁,是一个长得并不难看,可也说不上漂亮的姑娘,她聪明、善良、俭朴、自愿地挑起了操持家务的担子。她也已经懂得了怎样才能吸引小伙子。
莫扎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康施坦莎。每晚,琴声成了他们喁喁的情语,他们情意绵绵地度过一个个美好的夜晚。
可是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传到了他的父亲耳朵里时,他寄来一封信,狠狠地骂了莫扎特一顿。
莫扎特尽管满不在乎,还是搬出了韦贝尔太太家。但谣言仍然越传越多,利奥波德接连给莫扎特写了好几封信,把每一个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得令人心寒。
最后,莫扎特再也忍不住了。他坐下来,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如实地告诉了父亲,并正大光明地讲清了自己的打算,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爸爸!您要我解释我上封信末尾的几句话,我想先保证有一些微薄的固定收入,因为在这儿临时抓钱很容易,然后,我要结婚!
您一定很吃惊吧?我求求您,亲爱的、最仁慈的爸爸,听我说明白。我不得不向您表明了我的打算,现在请允许我讲清理由,非常充分的理由。
我和别人一样有着本能的欲望,可能比许多蠢家伙还要强烈,但我不能像现在的大多数年轻人那样放浪形骸。首先,我有着很强的宗教信念;其次,我很爱我的邻居,而且我非常正派、有良心,决不会去引诱一个纯洁的少女;第三,我对妓女极厌恶,对脏病又厌恶又害怕,并且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决不会去和妓女打交道。
因此,我可以向您发誓:我从来没有和那种女人有过任何联系,就算有过这种事,我也早就告诉您了:人免不了有错,偶尔犯一次过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如果我走上了这条邪路,我也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失足一次就能自拔。我说的这些话全是真话,我可以拿我的生命担保。
我很清楚,这个理由还不足以使您信服。不过,我认为,由于我的性格和我喜欢宁静的家庭生活,不喜欢嘻笑吵闹的习惯,目前我最需要的还是一个贤慧的妻子!
可谁是我爱的人呢?还是请您不要担心,我求求您!不是韦贝尔小姐之一吗?是的,是韦贝尔小姐,不过既不是约瑟法,也不是索菲,而是中间的那个,康施坦莎。
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一家人性格上的差异像她们这么大的。最大的是个不中用的胖丫头,背信弃义,根本靠不住。朗格夫人心眼很坏,假心假意,而且老是卖弄风情。最小的那个,她还太小,什么也算不上,是个热情的小家伙,但很轻浮。
愿上帝保佑她不受引诱!中间的那个,我亲爱的好康施坦莎,和她们完全不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那么善良、那么聪明。总之,她是她们中间最好的一个。她自愿挑起了管理全部家务的责任,可是她怎么干也听不到好话!
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您,那就是在我辞职的时候,我还没有爱上她。只是当我住在她们家,受到她的亲切照顾和帮助时,我才对她产生了爱情。
正因为如此,我只希望能有一小笔固定收入,然后我将请求您允许我来拯救这个可怜的姑娘,也就是拯救与她休戚与共的我自己,我想还可以说,这样能使我们大家都得到快乐。
有了和康施坦莎结婚组织成一个家庭的愿望,莫扎特就开始拼命的挣钱。他给一些贵妇和小姐们教授枯燥无味的音乐课。有时为了寻求雇主,他还不得不到处奔波。
他的身材矮小,体质很弱,但精力过人。他的劳动强度对任何一个体质稍差的人来讲,都是很难坚持的。从清早起,他便写东西,午前要去教课,晚上是演出,夜里又要伏案创作,一直写到手累得拿不起笔来为止。
一些音乐会倒成了他唯一休息的场所。在那里他可以得到暂时的休息,可以不用绞尽脑汁去创作,也可以摆脱那些烦乱的生活琐事和应酬。
父亲知道他的这种情况后,写信警告他说:“这样紧张的工作,等于慢性自杀!”
但他必须开足马力,与时间赛跑。他整天忙碌,收入却很低微。他虽然摆脱了“奴仆”的处境,然而生活却十分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