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禁打骂、体罚和侮辱士兵,是实现官兵一致的基本保证和要求。这也是红军区别于任何一支旧中国军队的重要标志。我们知道,外国军队,包括著名的美国西点军校,旧中国的几乎所有军队,都存在打骂、体罚和侮辱士兵的问题。
中国工农红军是一支新型的人民军队、革命的军队,官兵一致,必须废除军队一切不尊重士兵人格的做法。为此,毛泽东在《古田会议决议》中,用了很大篇幅,专门分析肉刑的来源、废除肉刑的理由及肉刑对红军的危害,提出了废除肉刑的具体办法。毛泽东指出:“红军第 4军生于封建剥削制度尚未肃清的中国,它的主要成分,又多是从封建军阀军队里头转变过来的,一般是封建的制度、思想和习惯,依然很浓厚地存在于一般官长士兵之中,由是打人的习惯和非打不怕的习惯,还是与封建军阀军队里头的习惯一样。虽然老早就提出了官长不打士兵的口号和规定士兵会有申诉他们的苦痛的权利,但简直没有什么效力,其结果造成官兵间的悬隔,低落了士兵乃至官长的情绪,逃跑的数目日多,军中充满了怨恨的空气,甚至发现自杀事件,这是与红军的斗争任务完全背驰的现象,如不赶紧纠正,危险不可胜言。”(《毛泽东文集》第 1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 109页)
古田会议后,红军内部普遍开展了 “废除肉刑运动 ”,加强了民主思想教育。以后各个时期,毛泽东一直将反对军阀主义,禁止打骂、体罚和侮辱士兵,作为军队政治工作的一个要求。
由于在红军中废除了打骂、体罚、侮辱士兵的坏作风,士兵与官的关系更亲近了,官兵之间互相尊重互相关心成了很自然的事情。在战斗中,指挥官实施指挥,士兵服从指挥,双方都把它当作是履行职责、完成任务的必需。在危险的时刻,战士勇往直前,指挥员爱护战士,要么能自己带头冲在前面,要么设法采用有效的战术尽量减少战斗伤亡,由此使得战斗力大增。这与国民党军队中官不尊重兵,把兵当炮灰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红军中没有了打骂、体罚、侮辱士兵的坏习气,士兵自然有了军队主人翁的意识,他们会按照军队规章制度和纪律行事,而不再惧怕某一个长官,上下级之间缺少了对抗与冲突,而增加了友爱和关心。曾经在旧军队里当过兵的彭德怀元帅指出,在一切旧军队内部,“出身于剥削阶级的或者为剥削阶级服务的军官,和来自劳动人民的士兵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矛盾。这种矛盾反映当时社会上的阶级矛盾。这种矛盾是对抗性的,不可克服的。它们为着控制士兵群众,在军队中采用了极端横蛮专制的管理制度和方法。强调绝对的盲目服从,强调军官的个人权威”(《军队政治工作学习文件》第三辑,战士出版社,1979年版,第 117页)。
红军最早一批指挥员大都为旧军官出身,受传统带兵方法影响很深,因而红军建军之初,明显存在着两种不同的带兵思想。围绕官长应不应该打骂、体罚和侮辱士兵,时常发生激烈的争论。一些旧军官打人已成习惯,不打就不会带兵,他们提出:“鸟是养出来的,兵是打出来的,不打不骂怎么成!” “棒头底下出孝子,皮带底下出好兵。”
现在许多民营企业,打骂体罚员工的问题很少了,但训斥、侮辱员工的现象却时有发生。老板整天板着个脸,对员工动辄训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 “猫鼠关系 ”,员工根本不敢也不愿与领导接触。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员工怎么可能有高昂的斗志和工作精神。
相反,一些世界顶级企业,如 IBM、惠普、东芝、本田等,将“尊重个人 ”作为核心价值观之首。这一点很值得我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