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写《武全文诗初探》一文,曾多次翻阅《旷观园诗集》,并随手写了一些笔记。现文已草就,而意犹未尽,爰择其要者附录于此,作为正文之参考。
一
朴实平直,谓之高格,固不可;然亦不可抵为酸腐昏庸之音。
二
无所摹仿,惟求自抒性情。清初诗坛,风华相尚,亦不可无此布帛菽粟之作。
三
称心而出,不事雕绘,自有不衫不履之致。
四
局度未宏,终胜虚假之浮响;波澜未阔,亦无嘈囋之繁声。
五
多凡近语,少深湛奇警之思,而时有闲适淡远之致。
六
无掩饰不吐之态,无愤郁不平之情。
七
五、七古出以流畅,五、七律出以清整,而绝句一如口占。
五绝尤似村僧作偈,随口机锋,偶然有合,或微妙不可思议;偶然率意,或粗野不可响迩。
八
不为旧调之陈腐,不为新声之涂饰,落落自将,虽薄而清。
九
可敬处在无陈词滥调。可爱处在无虚情假意。
十
不纤浓,不生硬,曲尽世情,曲尽人意。
十一
无狂呼怒吼之声,无剑拔弩张之势,终不失儒者气象。
十二
《旷观园诗集》系武氏晚岁手订,然务盈卷帙,轻浮、率意与无聊应酬之什,所在多有,为榛楛勿剪,抑敝帚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