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份子会搭错航班,没可能!
单语洁的结论更有可能!
有人针对她!
会是谁呢?就算现在不知道,她相信她也能找他出来!
B777航班,这是她心里的痛,如果那些死去的人都因为她,那压在心上的不止是痛,是人命!
肩膀突然一热温暖了全身的极寒,盖在身上的是自己无论到哪里都会准备的小毛毯,不用抬头她知道是谁,包紧了毛毯,她却没有一丝开口道谢的打算,还是不想理他。
身旁座位一陷,显然他也坐了下来,冷漠中刻意威严的声音传出,“我有听到,她说有人想害死你,你知不知道是谁?”神智迷蒙间听到很多,能记得的只有那句。
“她只说针对我,杰帝,被催眠还能保有意识,老大你意志力真是越来越精进,可喜可贺呀”愤愤的将头转向她,这种话怎么也不会让人当作恭维就是。
“是谁?没有人可以针对你!”无视她的挑畔,反正他已习惯,杀气自如鹰锐利的蓝眸透出,射向胆敢威胁她安全的人,现在暂时空气替代。
这是她的事,她想自己来处理,与他们捌清几乎是一种潜意识的认定。
“我也不知道,不过用不着你担心,接下来的一个月还是我的,是你说的!等我安顿好小颖和楚云姐,我会回祭冰岛,你们也就可以彻底放心,我会被你们关到死为止!”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没骨气,每次和他怒瞪,她总是会输,没有理由的认输,控制不住自己由来的怨气让她说话总是带刺。
明明已经习惯,他的身体还是重重一颤,蓝眸被无边悲凄充斥,然而狂潮翻滚有如暴风雨欲临的瞳眸一眨眼却变得平静。
他记得她悲怒成狂也会记得冷静,他怎能输她。
“总之——我一定要查出来!”
“查吧,别烦我就行了!”她阻止无用,但她也不领情!
冷漠其实是双面刃,伤人亦自伤。她其实不想的,但只要见到他,新仇旧恨一涌上来,她就管不住自己。
她是自私的,她一直都知道,纵使知道自己过份,也不会表现出来,何况是他,活该!
古董时针分钟叠合指向十二点,午夜的钟声同时响起,她才发觉与他冷战十多分钟了,有些诧异自己何来如此惊人的沉默忍受力!
转看坐在身旁的杰帝,金发越看越灿金,如雕塑般完美如神砥的立体五官此刻笼罩在沉重忧郁中,这样的他从来没见过,她忍不住唤了一声,“杰帝?”
以为他在沉思,完全想不到音才落他就转过了头,蓝眸直直的望进怔住的黑眸,她的心受到强烈震动,转头第一眼,她好像看到了……
“有事?”公事公办的语气,他又显得很正常,暴厉同时冷酷,似火更似冰。
“我想问你……”她尽力凝神,刻意迟疑最后考虑,还是选择问个明白,“裘城——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那么恨他?”
那个名字自她口中吐出,杰帝像点燃火引的炸弹,随时可能爆!
压抑,还是压抑!
他霸道的嗓音被压得很沉,很重,“不要再想裘城这个人,他只是陌生人!”嗓音尽量平缓却被紧捏的双拳出卖,看得出他正被愤怒和一种不知名的痛苦折磨。
“陌生人?”重重的冷笑,她第一次觉得傲慢无人的杰帝也很可笑,“你是骗我还是骗自己,一谈起他,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现在是什么样,是什么样?要不要看看?”
极尽压抑的他脖子青筋跳动,却仍坚忍着冷静的防线,没有吼,低沉自喉咙内挤出来的字眼比吼更具撼动人心的震慑力。
“不需要,我知道是什么样子,当你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他的骨头一根根拆开磨碎成灰的时候,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那好!”她不承认她是不忍心再逼他,她只是怕他气得杀她出气才会退一步,“你恨裘城,那跟迟诺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不喜欢他那张脸,更不喜欢他这个人!”又是一瞬,刚才的悲痛脆弱消失得好快,从不知他变脸可以如此迅速,此刻他仍然狂傲霸道,唯我独尊,“总之别羽,除了他,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她是别羽,只因为她是竹牙令主——别羽!
“我不做别羽好不好?”她不喜欢示弱,但如果能换来自由,就值得。
简单一句话,她用了多少决心,死她从不怕,怕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他!
无神的黑眸被泪洗涮流出,滑落如瓷玉透清的脸庞,她也觉得自己卑鄙,杰帝最怕她的眼泪,她更用眼泪逼他,她需要自由……
他中计了,海洋般湛蓝无杂质的蓝眸像失了魂一样,沾过无数鲜血的大掌没有意识的抚上她的脸庞,指尖接住这滴泪,同时马上被烈火烫伤般迅速弹回,冷毅的站起身以背影相对。
无声的叹息,她知道失败了,认命的等着他一如多年来强加给她的教诲。
“别羽不是一个身份,别羽就是你,是你这个人!七年前第一次见面,你震慑我们所有人的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哪去了?为了无聊的感情,你怎么甘心变得如此平凡?”越训他似乎越激动,虽然他尽力克制。
“是你们要我平凡!”她到底该哭还是该笑,或许等哭完再笑。
“我们只需要宫昔羽平凡无奇,别羽狂极傲极我们甘之如怡!别羽,快点觉醒吧!你是天生的女王,如果有他的带领再加上你,不出十年竹牙会一定可以称霸世界!”
“我不要世界,我只要我爱的人爱我,难道错了吗?”归根结底真的是她错了吗?错在当年被他们轻视如无物时,傲慢夸口世界只在于她要是不要。
好像是,这叫自食恶果!
“都是裘城的错!”
这声怒吼自门口传来,没抓到的人的天虎显得犹为暴躁,况且他从来都认定别羽的转变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越说只会越气,“那个该死的男人,这么多年还敢来缠着别羽……”
“闭嘴——”
杰帝像受伤的狂狮般凄哑的嘶吼,那种极怕秘密道穿的极度惊恐爆发出来,气急他快没有所谓自制,“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滚——给我闭嘴滚出去!”
“杰帝,有些事别羽也该知道了!你难道想她一辈子误会下去。”无视于他的怒气,天虎脾气不止暴躁而已,他们是自小打天下的兄弟,杰帝的苦他再也看不下。
“她永远也不需要知道!你再说我就烧了你!”杰帝气得烧红了眼,厚重铁爪已伸出,怒极的他说烧了他不只说说而已。
“不要,老大,天虎没有恶意!”
接二连三没找到人的其它人都回来了,惶恐惊慌的分开对恃的两人,优更把天虎拉往门外,只是他依然倔强着,壮硕的身体不肯移动分毫,怒目与杰帝有得一拼。
“我需要知道什么事?或许我该说,我到底忘了什么?”再笨的人也从他们对话中听出端倪,她最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仿佛一千条虫在血管里爬,这是种从骨子里开始漫延的寒意。
“难道你们也给我洗过脑?到底是不是?你不说,那马赛尔,你告诉我!”这不止可能而已,她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事实,气急从未有过的出现抓狂情绪。
谁都不敢答,谁也不敢看她,现场气红了眼的人还有她,思绪像通电铁丝燃烧着千度高温,大脑热得快炸了,思路偏偏越来越清晰,“不对,不是洗脑!我明明感觉得到记忆出现了断层,但我却没办法起疑,这是催眠术,是催眠术,是谁对我的记忆输入删除指令,谁?你告诉!”
有谁敢侵入她潜意层并私自作主,她有种将那个人凌迟泄愤的冲动!
“休隐你说!”一个不说,她没有耐性看他们挣扎闪避,抓住另外一个,“逐浪,你说!”
她的逼问没有得到任何有可能的回答,因为其它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压抑到极限的杰帝,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气急不语就是极限!
不会有人敢惹怒极的杰帝,死神也不例外,有意或无意的,所有人脚步都移往逃生口。
房内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安静,说安静也不尽然,宫昔羽一个个的逼问,可因为太静,她柔细的嗓音都显得尖锐,至和尖锐得足够刺破杰帝最后的自制气泡。
抓狂的人在一瞬爆发,仿佛血腥叫嚣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臂,随着一声溢出唇的痛呼声,瘦小的她被丢往软软毛沙发,如强肉食性野生猎豹一样动作快而极具压迫性的欺近沙发,将她圈在身下,比铁爪更硬上三分的厚掌包住宫昔羽的头颅,死瞪着她,却怒吼着旁人。
“你们全部给我滚,滚!”
没那个迟疑担忧的心,有机会逃命的人只会以超火速离开。
“你干什么,要杀我吗?你还不敢!”
头颅上那只杀过无数人的铁爪令她心底寒颤,但她天生反骨,更别说她现在怒气正炽,她的疑问一定要弄清楚,她不要失落某些记忆不清不楚的活着。
“没有裘城,你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这是威胁,铁爪正在拼命压抑,似火更似冰的蓝眸更在压抑。
“我认识,我就是认识,是你让我忘了对不对?是你对不对?”从来只有她威胁人,她从不受威胁!
“别羽,别羽——我真的生气了!”这句话比在出云岛说的那句恐怖得多,至少她现在深刻感受这句绝对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安了起来,这回真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
杰帝湛蓝的双眸越来越像镭射光线一样具有穿透力,在在烧灼着她,头被锁住不能动弹,被迫被他充血冒火的蓝眸逼视,双颊突然火辣的疼起来,接着全身都开始发热烧痛。
越来越清楚不是多心,真的在疼!
很疼,像火烧一样!
无焰焚身!
大脑蹦出的这几个字吓得她快魂飞魄散!
怎么可能,他想用无神焰烧死她!
不能不信,烧得越来越痛,痛得四肢开始绻曲。
快闭眼睛,快!
明知道的,明知道……
可是,闭不了眼睛,她动不了,只能被燃烧炽焰的蓝眸锁定,成为炭火之下的绵羊。
这种痛,痛得没有言语形容!
“啊——”
凄惨的叫声穿透彼此耳膜,隔音良好的门窗将声音锁在室内,不会有外人听得到。
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像被千度焰火烧溶,痛得撕心裂肺,痛得死去活来,这一刻她只希望捏着她头颅的铁爪可以捏下去给她一个痛快。
痛得快昏过去边缘,那焚身的巨痛如幻影般倏的消失,皮肤只残留过高的热痛,有两只冰凉的大掌,不断抚摸着火辣痛疼的皮肤,泌凉之气映入肤骨确实让她舒服多了。
“没事了,深呼吸,没事了!”耳畔响起焦急不舍的低厚男声。
她凭本能照着做,大口大口的呼吸,后怕的泪水如泉倒泄,惧怕的抽泣声自红唇轻吐!
“这是警告,别再深究,我……从不想伤你!”极其温柔的搂着她,温热的唇吻着她滑落脸颊的每一滴泪。
他的怪异亲密安抚,让她的泪落得更凶,有生以来发自内心最深处触发的颤抖,她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眼前的男人,他比她想得还是残酷无常得多了,如果他真要伤她,她根本没有丝毫自保余地。
“别哭,我说别哭了!”吻不及泪掉落的速度,大掌略显慌乱的抹着一滴滴接连落下的眼泪,心痛又无力最后发展成为怒气,爆发又成了霸道无情,“再哭,我就马上去烧了楚颖那丫头!”
深知他说到绝对做到,不敢想后果,不敢慢一秒用力将手掌捂着嘴,让正在伤心处的自己不再哭出声,用尽最大的自制力将恐惧和伤心的眼泪忍回去。
厚重大掌固执的拿开她的手,刻意温柔的包裹住,没有遮掩她只能咬着唇忍住哭意,杰帝危险的蓝眸闪动悦色,“这样才乖,记住,这辈子不准再想裘城这个人,更不许妄想和姜迟诺在一起!明白吗?”
不可能!眼泪变得更放肆的流!咬唇更用力。
“想他死吗?”蓝眸内双燃起类同的无神焰。
忙不迭的摇头还没停,就拼了命点头,怕极慢一点他会冲出门杀了迟诺!
她的希望今天全破灭了!
以前或许还有信心保护迟诺,今天见识他真正的可怕之处,她不会再天真,也不能再天真!她的催眠术与他的无神焰原理异曲同工,都是以潜意识为工具,但就杀伤力和速度相比,他高明太多!
不够他快,也不够他狠,她根本比不过!
忍泪咬唇太过用力,粉嫩的唇瓣红得滴出血,腥红的血刺痛了他的心,脑里那根自制的弦断了。当他有所反应,自己已经狂热的吻着她溢血的唇,全身猛然一颤,蓝眸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只剩沉沦,更无所顾忌的伸出长舌与她的吸吮交缠。
越吻越深,呼吸越来越急促,深藏的情欲已被挑起,粗重的呼吸伴着宽厚的双唇在她唇际往下慢慢游移,略显粗暴的在她白皙似雪的肩颈处,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杰帝的印记,放肆的大掌恋抚她周身,一只手更释无忌惮的解着她上衣衫扣。
她被吓傻了,真的傻了!
她在哭呀!她在害怕呀!
直到他的手准备进攻长裙,被吓得空白的大脑终于被猛雷击中猛的清醒。
“啊——”
发狂的推开覆在身上的男人,紧抓胸口将暴露在外的内衣包紧,凄厉的叫声打乱了弥漫室内来自于他浓烈的情欲。
“不要碰我,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我要告诉师兄,要他杀了你!”一波波漫天的羞辱感临上全身,摸着肩颈微痛之处,委屈与羞辱的泪又开始掉像雨丝一样不停。
“那就要他杀了我吧!”冷酷的杰帝居然笑得了无遗憾,蓝眸浸透着沉沦的绝望希望。
没心情深究他的奇怪,她要逃,她一定要逃!
趁他陷入悲伤推开他逃向门口,只是她才站起身,身体被他自后打横抱起,一阵天昏地眩后,她被温柔的放回软床,这是她卧房。
这种时候把她放床上,她不是无知少女,不会不明白!
“我警告你,别碰我,你碰我会死的,会有很多人给你陪葬!”无边无际的恐惧席卷全身,拼命往床后缩,故做冷静的警告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已经抖得不像话。
如果真被**,那她没必要活了,命系于竹牙令的人都得陪葬。
“你不会的,你不会牺牲无辜的人!”他眼中满是信任,有力的手臂把她抓回胸前,布满情欲的蓝眸内有莫名的狂燥,也有着毫不遮掩足以溺毙人的深情,“我改变主意了,你只能属于我!”
话说完,双手一抓她又被扣压在身下,没有吻她的唇,金发头颅又埋在她肩颈吻个遍,火热铁爪狂乱的抚遍全身,他的动作粗暴野蛮已没有一丝温柔,说是欲火焚身不如说他在义无反顾的发泄什么。
嘶!
衣服轻易的被铁爪撕成破布,无情的甩开丢在床角,她死命的守护最后的贴身之物,左闪右避他的唇不想再让他碰只属于心爱之人的地方。
“我恨你,我会恨死你!”无能自救,高傲的她觉得羞唇至极,怨恨累积字字泣血。
“早在七年前你不就恨死我了,再多点恨,我也无所谓!”动情的手绕到身后抚着她的背脊,蓝眸柔得可以滴得出水,也仿佛滴得出血。
“不要碰我,我已经是迟诺的人了!”当年那股背脊痛彻心骨的伤让她终于抓回少许理智,赌一把了。
“什么!”铁爪终于停顿,蓝眸在那一瞬集聚的痛苦愤怒可以毁天灭地,腕骨磨合声响得令人毛骨悚然,忍着杀人的冲动,怒不可支的摇晃着她,“是岛上吗?你说,是不是?”
“没错!”被摇得头昏眼花,眼神依然坚定。
咬牙切齿直至齿间挤出血丝,悲愤的手才放轻,蓝眸闭上,再张开时已不见怒气,挂在嘴边是冷酷噬血的一贯笑容,“那我先占有你,然后杀了他,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人!你是人吗?你是吗?”
激动的朝他吼着刺激他的同时,她难免想起另一个人,她真的不想对他们那么残忍,可她要自保,也一直知道自己很自私,
他僵直的手变得没有力道,她知道打中他的软肋,忙抓紧机会缩得老远,抓起被单把自己包得个不透风,却也不敢跑,怕触怒他。
他没有再抓她回来,垂着手不再望她,高大的背影颓唐的坐回床边,手肘撑在膝上,傲慢的头颅低低的垂着,钢硬的腰杆也悲伤的曲着。
他背过身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份脆弱和悲痛,他不知道背影是人的第二张脸,人的一切情绪会忠实的刻在上面,她清楚的看到了他极端自负的傲慢背后那极度的自卑。
沧桑落幕的背影慢慢洗涮她的怨恨,看着看着,她只有一句话,叹息的骂着自己的心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我只是普通人类,你是不是会爱上我?”悲伤的背影无言静默久久,苍凉的声音没有回头,傲慢自负的他示弱,甚至可以说是——卑微的问,
又是这个问题!
以前她怎么答御弦,现在也一样,而且这一次,她更平静更肯定,“不会,我只会爱迟诺,你杀他我不阻止,我会陪他!”
“我明白了!”几个字沉重的压迫着空气的浓度,空气呼吸进肺叶惹来干痛。
“我会洗去对你的情意,我不允许自己如此卑微。”背着身骄傲的宣告他的决定,高大身影倔强撑着往门外走,双臂紧绷在身侧,捏紧的双拳隐隐可见指缝间溢出点点腥红。
人已走到卧室门口,他蓦的又敛住脚步,吓得她往被内更缩去,他不会还想……
回头看到她的闪缩,纵使感觉受伤,出口之话还是有着他如火似冰的傲慢霸道习性,“不过别羽你一定要记住,三年后,如果你依然和现在一样颓废毫无斗志,竹牙令解封之日就是你入葬之时,是做尊贵的竹牙会长夫人,还是死路,自己斟酌!”
直到听到大门关门声响,强撑的身体虚软的瘫平在软床上。
“……走了!”
漫天的惊吓之后,产生的疲惫压抑着她的神智,神经崩得太紧太久,身体心灵都累得太过,体力有些不济,她显得昏昏欲睡。
想撑着,软软的床却在诱惑着她的睡意,眼浅浅闭上,睡意就开始吞噬神智。自从迷途大难不死后,她的身体差了太多,意志力更减弱不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已经快睡着了,她的心还记挂着这件事,要想办法克服。
不过,这个还是以后再说!
想着想着,拧着眉头的她陷入浅眠,度过极不安稳的初眠后,慢慢熟睡。如婴儿一样轻柔的呼吸浅浅萦饶室内。
然后,出现另一种沉厚却压低的呼吸声,一个高大的男人静悄悄的进来,孤寂的身影轻轻的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美丽的小脸为什么连睡着都那么悲伤?
他做错了吗?
蓝眸里再也没有面对她时硬装的冷酷和噬血,悲伤才是全部,伸出手明明想碰触她,却总是被迫停在半空。
这一掌之差就是她和他的距离,看得到不能拥有,无法跨越的距离日夜折磨他的心。
“杰帝,你走吧,你说过要洗掉情意!”一直隐身守护别羽的休隐看够了,心有不忍叫停。
“不用了,假装洗掉记忆,今天的事她才不会记恨我!”他了解她的每一个想法,她会忍不住可怜他,不会再怪他,他就是卑鄙,被人笑也无所谓。
“不想她恨你,那为什么不告诉她,她的背脊根本不是你伤的,她的命是你拼了命从裘城手里救回来的,况且这个裘城像个不死怪物一样又回来了。”
“不要自作主张,我不想再杀同类!”蓝眸内包含的考量,他们所有人都懂,明知故犯与找死无异。
就算他们一个个都是为他抱不平,那也一样!
挣扎不舍过去,起身轻步离开,不管怎么样他都念及她,没有回头压低声音命令。
“你,留下来保护她!”
“杰帝,你是天底下最蠢的男人!”天性无心的休隐破天荒说了重话,毫无顾忌,当着面。
杰帝转身离去,又是那种类似接受的默然。
对他来说,辛酸苦楚分享只会加倍,他宁愿独自一人撑下去,他不想再看到她的绝望,更不想她在自己心口插刀。
真要痛,由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