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默尔镇是一个非常小的镇,小到你说它是一个很大的村子也可以。它也有酒吧,有餐厅,有旅舍,但也仅有一个,非常小,小到酒吧、餐厅、旅舍是三合一的,所有路经此地的旅客必须要到这个地方,这里也是拉默尔镇上的人唯一的消谴地。因此它就成了这个小镇闲言碎语的发布中心,也是流言蜚语的接收站(完全更改一个版本之后再发布出去)。如果你要打听消息的话,去那里绝对是最好的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包括镇长大人收到了什么新的指示,你隔壁阿三今天早上刮胡子流了几滴血,也许并不那么正确,但绝对的丰富。这个小镇并非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小的,它还有很大的东西,比如说男人们的酒量,女人们的唠叨,孩子们的吵闹。
有一个消息在拉默尔镇盘旋了三天,又一次的飞进这个酒吧、餐厅、旅舍。可以想见,在未来的几天如果这个消息没有被证实或者有一个更新鲜的消息出来之前,它还会从这里再流传出去,至于它会跟从前的那个相差多少就没有人会在意了。因为人人谈论的都是最新的消息,谁还管那个旧的呢?镇长告诉大家的消息是这样的:有一位少校、特里尔即将到此赴任。雷曼指挥官(这个小镇驻守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上校军衔)是这样告诉镇长的:有一位特里尔少校将来上任。镇长说的没错吧。流传出去的消息是这样的:有一位上校和特里尔要来。这个也没错吧,大家只是加了一个词让听的人更清楚罢了。而那个回到这里的消息呢,则是:国王派了一位少校来接替雷曼指挥官的职位,他的儿子特里尔与他同行,他们还带了一个仆人。
从这里重新加工,散布出去的消息则又变了:一位少校将要来接替雷曼指挥官的职位,他此行不仅带来了他的儿子特里尔,还带来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以及一大堆的仆人。消息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呢,来自人们的疑问和猜测,既然上校能带来他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把他的妻子和女儿一起带上呢?既然全家人都来了,一个仆人又怎么够使唤呢?那当然是全家一起来,还要带上好多仆人了。合情合理,不是吗?!
贝丝(特里尔少校)对她即将带着她的妻子、儿女上任的消息毫不知情,单身一个人穿着父亲赠与的盔甲,腰间佩带着父亲赠与的剑,骑着父亲赠与的小黑马,往拉默尔镇走来。拉默尔镇离王都并不太远,如果骑着千里名驹,狂奔一天一天夜也就到了。贝丝走得并不快,当离别的感伤渐渐地淡了之后,她开始细细地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了。秋初的景色最多的还是夏日里的味道,只不过一场雨让天气少了份炎热,多了份清爽。贝丝从没有离开过王都,父亲虽然给了她一张地图,但她也要时常的问路才不会走到叉道上去。所以这一路她走了两天,第三天黄昏时她知道她快要到达那个小镇了。
道路两旁的刺槐因为微微发黄的叶子与夕阳的照射闪烁着点点金光,特里尔上校的鼻间还遗留着王都槐花的清香,这些剌槐让她备亲切。
拉默尔镇前小溪旁洗衣的大婶、少女们正在大声谈论或小声嘀咕着那个要来上任的上校和他的家眷、仆从、马车,猜测那个叫特里尔的年轻人是个十七、八岁小伙子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毛头。远远地她们看到道上来了一个黑黑的骑士(黑甲、黑马),好奇心让她们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招呼大家都来看那个陌生人到底长得什么样,纷纷猜测他是干什么的。自从这里出现强盗以后,就很少出现单人单骑的情况了,更多的是成群结队的商队。
特里尔少校走到溪旁洗衣大婶、少女们的附近,翻身下马,取下头盔,向一位大婶问道:“夫人,请问这里离拉默尔镇还有多远?”
“您已经到了,只要捌过这个弯就可以看见了。”这位夫人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打量她,一个相貌很普通的年轻人,声音也很普通,只是皮肤略显黑了些,不过这对于小伙子来说并没有什么。
“您路过这儿吗?前面的路上有强盗,您不能一个人通过那里,最好是等到一个商队和他们一起走。”旁边的清秀少女受不了被忽略,插嘴说道。
“不,我不去前面,谢谢您的好意。”特里尔少校轻轻地笑了笑。
好温暖的笑容哦!清秀佳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好生奇怪她怎么可能会被这个相貌平凡的黑小子给煞到呢。
“您来这儿干什么?”旁边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一位看似精明强悍的少女问道。
“我找雷曼指挥官,您们能告诉我可以上那儿找到他吗?”特里尔少校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知道她们只是好奇而已。
“啊!您是少校的儿子吗?”
“您是少校的侍卫吗?”
“少校是来接替雷曼指挥官的吗?”
“少校的妻子漂亮吗?”
“少校的女儿可爱吗?”
“少校的马车漂亮吗?”
“少校的仆人多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特里尔少校问道,贝丝心里奇怪什么时候她有了妻子、儿女,还有仆人、马车,爸爸到底下了个什么命令呀?!
正在批阅奏章的无辜的安帝斯国王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奇怪他并没有着凉呀!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姑娘们,看看你们把这个小伙子给吓的。”一位颇有威望,也颇有吨位的大婶替特里尔少校解了围。
贝丝尴尬地笑了笑,这里的人还真是热情,热情得让她有点儿受不了。她只得向那位看起来比较理智的大婶问道:“请问,夫人,镇上的军营在哪儿?”
“军营很好找的,不用担心,我们会带您去的。您先告诉我们,少校的妻子很美吗?他的马车漂亮吗?仆人多吗?”这位大婶的急切一点也不输那些姑娘们。
看来这里没有一位较有理智的人。特里尔上校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只得答道:“少校是一个人来的。”
“他没有家眷吗?”
“他没有漂亮的马车,也没有成群的仆人吗?”
好失望的声音的在周围响起。
“那您是谁?”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随着这个问话,周围的人都把目光移向这个黑皮肤的少年。是呀,如果少校是一个人来的,那么他又是谁?
“我是特里尔少校。”平稳的回答抑扬顿挫,像一粒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水,激起层层涟漪。
“那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趁着众人发呆之际,特里尔少校离开这群热情的人,独自一人骑着马走进了拉默尔镇。
军营真的很好找,当她捌过弯看见小镇的时候了看见了远方飘扬的旗帜。小镇中央有一条大道,通往旗帜飘扬的地方,军营在小镇的尽头,守护着小镇安宁。小镇里的房屋错落有致,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中,一派安祥的气息。这个时候军营里的就餐时间已经过了,特里尔少校已经觉得很饿了,不想再到军营里等待,她决定先去小镇上的餐厅吃完饭再去,这样也就不用再麻烦军营里的厨师了。
“大叔,请问镇上那儿有餐厅?”特里尔少校问一位在树下看人下棋的中年男子。
“酒馆在那里。”这位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随意的指了指前方,随即又专注地看着棋盘。
特里尔少校本想说她要找的是餐厅不是酒馆,张了张嘴,又忍住了,施礼说道:“谢谢!”转身向前走去。
她走到一位卖匕首、剑、刀的老头面前,停下问道:“这位老者,请问镇上的餐厅在哪儿?”
老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看着他的货物,没出声。
特里尔少校无奈地蹲下身,随意地拿起一把匕首,问道:“多少钱?”
“二个卡索。”
特里尔少校掏出一个银币,递给了他。老人找了她八个卡索,说道:“旅馆在那里。”指向她的后方。
特里尔少校看到在后面那有一家小小的店,招牌上面写着“酒馆”,不禁生气地说:“我要找的是餐厅,不是旅馆,更不是酒馆!”
老人气定神闲地说道:“年轻的外来人,我们这里酒馆、旅馆、餐厅是一体的,而且只有这么一家。”
贝丝不禁气结,无语。
特里尔少校吃完饭从餐厅往外走的时候,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很有威势,但并不凌人,给人以压迫感。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中年男人的表情很冷,打量了她一下。贝丝冲他笑了笑,冷酷的中年男子并不让她觉得讨厌,相反还有一种亲切感。奇怪了,她并没有见过这种冷酷的人呀!
中年男子惊诧这个黑皮肤小伙子的笑容竟然如此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
点了点头,俩人分道扬镳。
特里尔少校到达军营的时候,守卫告诉她雷曼指挥官不在,不过里拉中尉可以接待她。
里拉中尉是一个很帅的年轻人,似乎只有二十岁,狭长的单凤眼闪着精光,贝丝直担心他是否看出她是个女孩子,虽然她认为她实在不像个女孩。
里拉中尉冷淡地看了看她的任命书,打量着他,在心底轻率地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幸运的无能的贵族子弟。
安帝斯王国是一个很开通的国家,它有一个很英明的国王,但是贵族仍然享有特权。一个平民若想是当官,如果参军的话就必须从士兵做起,如果表现良好,作战英勇的话,慢慢地会一步一步往上升,所以如果要做到长官的位置大多都是在三十岁以后了,且大多只能升到中尉或者少校之间,而雷曼指挥官是个很优秀的军人,像他那样升到上校的人并不多,比他高的就更少了,史上只有一位,在危难中救了国王,打败入侵者的维尔元帅,他是整个国家的英雄,是平民心目中的战神。
而贵族子弟一入军队就是一级准尉,他们的军衔是由他们的贵族身份决定的,他们的升迁也较容易。能一开始就拥有少校军衔的人实在是不多。这也说明了贝丝的贵族品级。
里拉将贝丝带到了她的个人房间,一间拥有独立浴室的房间。
军旅生涯是无聊的。每天除了训练以外就是训练,对于贝丝来说除了刚开始有些吃紧以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很快就适应了下来,而且表现得很优秀。除了体力不是太优秀以外,她以往所得到的剑术、骑射指导是最优秀的。里拉觉得这个幼稚的贵族子弟并不是那么太草包。
拉默尔镇的驻军只有一百多人,这个小镇也只有一千人左右,而强盗却有三千人,他们不定时的袭击小镇,国家却不能派遣太多的军队守在这里,驻军只是起到前沿的边哨作用,当有强盗来袭时,立刻通知居民做好准备,同时前方不远的一处军营,让他们立刻派兵过来。所以他们也是最危险的。幸好安帝斯王国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必须从军服役的传统,所以牵制强盗们的袭击,等待援军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贝丝很快就知道了那个她在餐厅门口遇见的感觉很熟悉的中年人就是雷曼指挥官,对他的熟悉感在于他的伤痛,跟他父亲所流露出来的气息一样。只不过父亲以笑容掩饰了它,而雷曼指挥官却是以冷酷拒绝了它。雷曼指挥官出身于平民家庭,原本他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军人,以他的军衔之所以愿意屈就这么小的一个指挥官只是因为他的妻子、儿子,他们被强盗残忍地杀死了,他离他们很近,可当时却只来得及救下他们幼小的女儿。他发疯一般地杀死了来袭的强盗,却没能杀死那个伤害他妻子、儿子家伙,他的部下拉下了死命要冲进强盗窝的他,救了他的命,他却将他们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尔后失魂落魄了半年。直到他忠诚的部下将他的父母、女儿送在他面前才拉回了他的魂魄,此后他的生命里永远失去了笑容,酒成了他生命的必需品。他自动请命驻守在拉默尔镇,每个黄昏酒馆里都会出现他的寂寥的身影。失去了挚爱却复不了仇的他只能从酒里找到安慰。
拉默尔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悲伤的故事,他们爱戴他,也为他心痛,强盗们给了他一个“杀神”的称号,此后不敢轻易再来拉默尔镇,小镇安宁了许多,人们惶恐的心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来。
贝丝在这里完全享有跟雷曼指挥官同样的待遇,有专人负责的起居、饮食,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虽然他们称呼她为少校,但私底下都认为她只是一个无能的贵族小鬼。为了赢得尊重,也为了自身的方便,她拒绝了一切特殊照顾,只保留了那间带有独立浴室的房间。她在训练中的坚韧为她赢得了一丝好感,但也仅有一丝而已。她努力想要周围的人接受她,却始终不得要领。里拉中尉为首的人始终以轻视的态度对待她,里拉虽然是个有些狂傲的家伙,但却很有号召力,很多人以他马首是瞻。而其他的人都离她远远的,让她无法接近。她试着接近他们,让他们接受她,可他们依然隔离了她。试了几次之后,她放弃了,秀老师说过跟不讲理的人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面对一个顽固的不愿看清楚真相的人只能让事实去教训他,她没有必要抛弃自尊去讨好别人。她想,秀老师如果知道她还记得他所说过的话会不会很感动。所幸的是,她又交一只青蛙朋友,让她觉得并不是那么孤单。虽然她觉得这只青蛙很像她在王都的朋友,但这只青蛙说:“虽然我们在你们人类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们人在我们眼中也都是一个样,我们也像你们一样个个都不相同。”众人的心中的有了结论,这位贵公子不仅幼稚,还有点弱智,老是喜欢跟青蛙说话,青蛙会听得懂他说什么吗?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冷风中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骑着闪电在拉默尔镇周围的森林中探险成了特里尔的最爱,她一次偶然中发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湖泊。四周林木环绕,湖泊周边有一圈草地,湖水清澈明媚。虽然冬天来了,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草也黄了,但水中的倒影美极了。水中的山峰、树木随着粼粼的水光轻轻摇曳,充满了生气。看完了水中摇摆的远山,再向远处望去,觉得光秃秃的树木、黛色的山在晴空下也别有一种美丽。
贝丝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行,她不应该跟别人一样好,应该比别人更好才行。所以她要好好地锻炼才行,而游泳显然是很好的选择,虽然天气一天天地变冷了,但冬泳更能锻炼身体。而这个她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初时觉得湖水挺冷洌的,游上一会儿后就舒服多了,四肢还有一点暖洋洋的感觉。
“唉,要是青蛙在这儿就好了。”贝丝喃喃自语,近来她增加了自言自语的习惯,没办法青蛙冬眠去了,又没有人愿意好好跟她说话,她只能说给自己听了。
“那种丑东西有什么好的!”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贝丝吓了一跳,立刻潜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面朝声音的响处厉声问道:“什么人?出来!”
周围什么也没有。树木光秃秃的根本藏不住人,只见闪电喷着鼻息(冰冷的空中出现一团白气),站在那里:“我不是人,我一直在这里。”
贝丝惊奇地看着闪电,连衣服都忘了穿就走上岸走到它身边:“是你吗,闪电?是你在说话?”
“当然是我,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呀!你以为除了那只笨青蛙会说话以外,其它的动物都不会说话吗?”
“我……”我本来就是这么以为的,可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没有其它的动物跟我说过话。”
“不说话并不代表不会说,只是不愿意跟你说罢了。”闪电高傲地扬着头。
“对不起!”贝丝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直觉性地道了歉,虚心讨教,“所有的动物都会说话吗?”
“当然,不止动物,植物也会说话。不过,有时候我们听不懂罢了。”闪电连说自己不懂的语气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贝丝有点好笑地望着它:“那你为什么现在愿意和我说话?”
“因为我太闷了。”瞪大眼睛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如果它有手的话,现在必定是双手插腰了,一幅“你要是再敢问我,我就咬你”的态度。
贝丝觉得闪电真是可爱极了,轻轻的笑声飘扬出去很远。
下雪了。
一夜醒来,眼前突然就成了银妆素裹的世界,这时去外面堆雪人、打雪仗最好不过了,不只此时安琪儿是否也能看到这样的雪景。好了,不想了,去找法蒂那个小子吧,这里没有人愿意陪她玩,想必那个小子是很乐意的。
法蒂是玛丽大婶的小儿子,才七岁,非常的调皮,但也很可爱。玛丽大婶就是那位刚来时在溪旁遇见的很有威信的夫人。刚开始的时候她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好,只是当她救了快要淹死的法蒂以后,对她热情的不得了,有时候真是让她无法消受,纯粹就是两个极端。
“闪电,我们走吧!”闪电快乐地长鸣一声,速度向前飞奔。四周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很快他们就远离了军营的视野。闪电真是越来越有乃父的风范,不仅从速度上说越来越有千里马的特征,连脾气也是,不容许其他的人靠近身边一公尺以内,否则就大发脾气乱踢乱叫。她只好亲自喂马,还得给它一间单独的马厮。
她没有说,闪电也已经自动地跑向了玛丽大婶家。冬天里的草可不怎么好吃,去玛丽大婶家,不仅她可以吃点好的,闪电也是。
“法蒂——”她飞身下马,还没有进门,就先喊了起来。
“嗖——”迎接她的是一个雪球,险险地避过了脸,打在了肩膀上。
甭管是谁,打了她就别想逃。贝丝迅速地躲了起来,快速地捏了一个雪球。
“打中了!”随着一个兴奋的叫喊,院子里冲出一个火红色的脑袋,在雪白的世界里非常耀眼。
“嗖——”贝丝的雪球正中目标,打在了那头耀眼的红发上。红发的小鬼护着头,叫道:“伙伴们,快来呀,强盗在这里!”
“刷”地一下,院子里面冲出来了十几个小鬼。
“喂,我什么时候成了强盗?”贝丝试图沟通一下(收拾一个小鬼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可十几个绝对是她被他们给收拾了),可小鬼们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个雪球朝她砸来,差点儿就扔到她的嘴上了,幸好她闪得快。没办法,好好备战吧。
还算不错,她选了一个很有利的地形,躲在了大树后面,让他们没有办法打到她,而他们却没有什么遮蔽物,如果不想被她打到,要么跑回院子里,要么退远一些,两样情况下都不会打到她。
“快点出来,有本事你就不要躲在那里!”法蒂气恼极了,红发乱飞,张牙舞爪的,却没有办法。
“我为什么要出去呀!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贝丝洋洋得意,不时的飞出一个雪球,几乎百发百中,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一声哀嚎。
气恼的法蒂飞快地转动着脑筋,还要躲避不时飞来的雪球。
有了。看到大树后的那条路以后,江蒂想到对付特里尔的法子了。他喊了声:“迪尔!”对着一个高个的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看树后的那条路,迪尔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三个同伴退到了院子里。
贝丝看到他们退到了院子里,却猜不到他们要干什么,她又不能离开这棵树,对面还有好几个小鬼要对付呢,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你打我呀,你过来打我呀!”法蒂一面嚣张地叫着,红发一上一下地随着主人飞扬,一面躲着雪球,“你打不着我。”还对她着鬼脸。
“我打不着你?我就打给你看。”贝丝以不输给他的狂妄喊道。雪球集中地朝法蒂飞去。不愿认输、集中精力作战的她没有听到身后雪地发出的沙沙声。
“硼,硼,硼……”雪球哗哗地砸在了她的身上,那些小鬼绕到了她的身后偷袭她,“呀!”她面向了身后的敌人,太不幸了,她又将后背暴露给了更多的敌人。
“杀呀!”随着这声呐喊,雪球就像下暴雨似地下在了她的身上,狼狈不堪的她只好紧紧地护着头向前跑去,小鬼们追赶着跑了。
闪电不屑地看着这群幼稚的小孩子,昂着头走进了院子,去找它的美食了。
玛丽大婶微笑地看着这群大孩子和小孩子,开心地帮闪电去拿吃的了。是的,年轻的特里尔少校虽然是个很不错的军人,但骨子里却依然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