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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安帝斯在欢庆胜利,奥塞国在哀悼失败,一边喜气洋洋,一边愁云惨淡,同样的是两国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胜(他们为什么会输)?

安帝斯

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安帝斯王宫里举行,悠扬舒缓的音乐让人们情不自禁地翩翩起舞,快乐从演奏者的心里透过他们的手指与嘴唇跟随音乐一起流淌了出来,让人们本就快乐的心更是飞扬又飞扬,就连身体也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虽然他们也准备要轰轰烈烈地战斗一场,决定以生命来换取自由,与敌人展开一场殊死搏斗,结果就像是使劲全力打了在棉花上一样,很轻易地就打败了对手,颇有些郁闷的感觉,但有谁在乎呢,只有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怎么胜的,又有几个人会管?几乎人人都是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只有几个人例外。

例外之一:安帝斯国王。

他知道他的宝贝贝丝很优秀,却从不知道她会优秀到知道敌人在想什么,下一步要怎么做,用多少兵,敌军的将领是什么性情似乎都一清二楚的。他们赢了奥塞,而且赢得轻松、漂亮,这是件好事,可是却又是如此诡异,让他不得不担心,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当贝丝从奥塞回来,带回奥塞新王要攻打安帝斯的消息时,他并不吃惊,奥塞国一向有这种侵略的传统,每一任王不尝试着侵略一下安帝斯好像就不能显示出他们当王的威风似的。贝丝在开战前提出要当将军的请求让他吃惊不小,却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得胜而归也是可以预料的事,贝丝若非有必胜的把握也不会向他提出这个请求。但是,不该胜得如此诡异!

他知道贝丝很有领导的天赋,她也得到了一些敌方的情报,她做得并不是不完美,而是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好像奥塞国的国王陪着她演了一出戏,而这出戏完美地落幕了。她不仅预测到了敌方的行动方向,而且还预测到了敌方的具体行军部署,由什么样的人带领,安排了多少士兵,就连什么时间通过什么地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这可以说是安帝斯国历史上伤亡最少的一场战争,最具胜利形式的一场战争,他们消灭了成倍于他们的敌人,俘虏了许多奥塞国的士兵,夺得了一块极其肥沃的土地(这块土地可以让他们发展足够的人口,百年之内不用再担心来自任何人的威胁),甚至还有传言贝丝杀死了奥塞国王。这是表面上的事情,可是据他所知,那位奥塞国的修罗王却是藏身在他宝贝女儿贝丝的闺房中。

而这,则让他不得不担心,他的宝贝女儿是如何得到这么精细的情报的,她在奥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由于大战在即什么也没来得及问,而现在该是将一切弄清楚的时候了。贝丝为什么要将他藏在闺房里,虽说他负了伤需要修养,但并不需要在公主的闺房时修养吧。他不敢问,怕问出那个他不想接受的答案。关于贝丝和那个修罗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很想知道,可是却又怕那是个他接受不了的答案。虽说贝丝应该很快就会告诉他了,可他就是忐忑不安、犹豫不决地,不知是否应该早点问她。

例外之二,安琪儿公主。

安琪儿觉得贝丝很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快乐,甚至还带有幸福的滋味。并非是她觉得贝丝快乐不应该,相反她觉得贝丝快乐是很应该的事,他们赢了,打败了奥塞国,人人都兴高采烈的,她也觉得很开心,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贝丝的快乐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胜利,她像是有个秘密,是这个秘密带给她极大的快乐。之前的她外表怎么看怎么像个男孩儿,可是现在却自然而然地透露着一股女孩子的柔媚气息,即使是第一眼觉得她像个男孩,第二眼望去就会怀疑,第三眼就会觉得她是个女孩子。她的样子就像,就像……就像是她当初爱上辛迪时的样子。她的妹妹爱上什么人了吗?那个人会是谁呢?

她们姐妹俩之间一向是没什么秘密的,辛迪是她们之间的第一个秘密。她知道贝丝曾经喜欢过辛迪,在她们的成年礼上她看到了她落寞的、追踪辛迪身影的眼神。爱情是不能相让的,自以为是的伟大只会造成他人的痛苦,更是一种对他人的轻视。只有无能的、可怜的人才需要他人的怜悯与施舍,而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都不会愿意接受他人的施舍,那怕那是出于好意。她的妹妹值得拥有自己的真爱。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接受辛迪并爱上他有什么错,却总是难免会有一份愧疚之情。她希望贝丝快乐,希望她能够像她现在一样的幸福。现在,那个男人成了她们之间的第二个秘密。

什么样的人赢得了她的爱情?那个人是真心的爱她吗?他适合贝丝吗?

让她不安的是,贝丝对那位奥塞国王的处置,那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一种她似乎能够猜到但又非常不想往那儿猜的预感。她希望贝丝能早日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但她绝对不希望那个人会是他——修罗王。她承认他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好像也很爱贝丝,但是,他是奥塞国的国王,更重要的是他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那股气息能让炎炎夏日变成寒冬,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贝丝是不会幸福的。

例外之三,索菲娅总管。

作为王宫的大总管,王宫里的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自然贝丝公主的房间躺着一位俊美的神秘男子的事情是瞒不过她的,至于那位男子是什么来历她却猜不出来,而国王什么也没表示。贝丝公主在她眼里就好像是她的女儿一般,虽然安琪儿公主很聪明、美丽、善良,但她的内心更偏爱贝丝一些,让她忍不住想要多疼她一点。也许是因为安琪儿公主太完美、太招人喜欢了吧,让她不忍心看到贝丝难过吧。

女儿长大了是件好事。她很乐于看到贝丝和其他女孩一样恋爱,享有女孩们都应该有的幸福,但她房间里的那位却让她不安。他太神秘,国王的态度也让她怀疑那究竟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侍女回答那个神秘人长得非常俊美,可惜就是气质太过冷冽,他的肩上受了伤,躺在那里就像一个大冰块一样,不过,只要贝丝公主在他身边他就会笑得很温柔,让人觉得他的微笑能够趋走寒冬,带来春天。这让她非常好奇,什么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会受伤,应该参加过这次的战争,若是我方的有功人员国王陛下应该不会是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应该会不加加嘉才是,贝丝公主也不会以藏的形式把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敌方人员?很有可能,毕竟在这次的战争中安帝斯之所以能够获胜主要是因为贝丝掌握了敌方的大量情报,那么他应该是给了贝丝很大帮助的人。这可有些麻烦了,虽说国王与安琪儿公主应该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是那帮子大臣不胡说八道一通是不会甘心的。

而且以贝丝的身份来说这的确是很麻烦的一件事,看国王的意思她已经是王位的继承人了。安帝斯的女王能够嫁给奥塞国(虽然那个国家已经不存在了)的人吗?相信很多人都会反对的。

舞会上,音乐轻扬,笑声不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们丝豪不知这三人的担忧。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好担忧的呢,他们胜了,大获全胜,不仅杀了奥塞国的国王,还夺得了一片肥沃的领土,他们再也不用惧怕任何人了,不该可喜可贺么!

舞会外,贝丝的寝室里。

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从窗外飘了进来,依稀能够听到人们的欢笑声。修罗躺在床上温柔地望着贝丝有些笨手笨脚地帮他削苹果,他的脸上虽然未露出笑容,但脸上的神情却很温柔,幸福从他的身上流淌下来,倾泄在整个房间里。贝丝竭力忍住羞意集中精神努力对付手中的苹果,可怜一个好好的苹果被她削成了一块疙疙瘩瘩的惨样。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仅仅是那样温柔地望着她,就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得不行,又幸福得不得了,想要他不要再看了,又不希望他转移目光。这和在奥塞的感觉有点像,却又不一样,似乎更加幸福,更加安心了。虽然目前的情况有些难办,但是她想已经没有什么能把他们给分开了。修罗接过那个不可名状的苹果想也未想地就咬了一口,香甜的感觉直接从齿颊流到了心里。现在别说一个贝丝亲自削的苹果,就算贝丝递给他的一杯毒药他都能当成美酒给喝下去的。

“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贝丝轻抚着修罗的脸庞,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十多天过去了,他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该是出去活动活动的时候了,可是,她要怎么把他带出去,向众人解释他的身份呢?

直接说他是奥塞国的修罗王?

恐怕整个王宫、整个安帝斯王国的人一人一个恨意的眼神都够把他给凌迟处死吧!虽然父亲已经知道、安琪儿已经猜到、索菲娅也已经开始怀疑了,但这话若真的说出口结果可就大大不同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修罗完全不在意他的身份问题,能够就这样住在安琪儿的寝室里,那怕是让他当奴隶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你在说什么呀!”贝丝将脸放在他的胸胱,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半真半假、半嗔半怨地拍了一下他的伤口,让他痛却又不至于太痛。他的伤口很深,那是她射的,射箭的时候她自信满满,射出去以后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猛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一般。怕那一箭射偏了贯穿了他的心脏怎么办?怕那一箭射得太深让他太痛了怎么办?虽然有心惩罚他的任性,却终不愿让他太过疼痛。看着他中射、落马,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紧紧地将他抱在了怀里。好险!如果再迟一步,他若不因中箭而死,也必将会因落马而亡。“这样就好!难不成你要一辈子躺在这张床上!一辈子不走出这间房门一步不成?!”

“噢!”修罗意思意思地叫了一声,即不显得无关痛痒,又不会让人觉得虚假(心想这样也不错呀,能够天天见她,她会时时陪着他),果然贝丝又开始安慰他了,“这有什么难办的,父亲大人一定会支持你的,安琪儿公主也应该不会太反对,你还担心什么呢?要如何说明我的身份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更何况,安帝斯国是一个很开放的国家,对于公主丈夫的人选并未规定什么特别的条件,这有什么值得烦恼的呢?”修罗咬上一口苹果,拉拉贝丝的准确性示意她抬起头来,贝丝有些不解,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她趴得正舒服呢。

修罗捧起她的头,将她的嘴唇送到自己嘴边,将口中的苹果送进她的嘴里,让她一起品尝苹果的香甜,顺便再邀请她的舌头一起跳个舞。甜蜜的吻充满了柔情蜜意,却也激情四射,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修罗放开了她,她发现修罗的手不知何时溜进了她的衣服里,抚上了她的胸。她看着他的手慢慢地滑了出去,为她整理好衣服。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要让他停止行动继续把手塞进衣服里,让他继续摸她。

她是不是太不知羞了?脸不由自住地烧了起来,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他。否则的话她会发现修罗跟她一样的激动难耐。

好想就这样要了她,让她完全属于他!可是却不想让她受到父亲更多的责备,虽然她私自将他藏在寝室就该受到惩处,但他们若是真的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贝丝会很难堪的吧。

她的情动他完全看在眼里,明白她和他有着一样的感受,只是他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而她还处在懵懂的状态而已。多日来的亲密已慢`慢地调动起了她体内隐藏的激情,她渴求的眼神让他无法确定自己的自制还能够坚持多久,真希望他们的婚礼能够早日到来。

“你说得都对。可是,修罗,我要怎么和安帝斯国的臣民们交待?毕竟我的婚礼并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这可不好办,得找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才行。”

说着烦恼话的人可是一点烦恼的表情都没有,当初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可是把所有的后路都想清楚了。不能说他狡猾,只是,他不能精心策划了一切,放弃了一切却什么都得不到吧。

前奥塞国,迈嘉城。

王宫里像是被洗劫了一番,凌乱不堪,不,确切的说,是真的被洗劫了。

修罗王在进攻安帝斯的战役中战死之后,整个大军在没有领导人的情况下马上就撤了回来。修罗王战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奥塞王国,刚刚组建起来的统一帝国瞬那间就崩溃了。各地原来的贵族、将军纷纷起义,组建了自己的小国,而迈嘉也爆发了内乱,无暇他顾。

前奥塞王国丞相坐在中殿的台阶上,眼前是一片落叶纷纷的景象,身后是被洗劫一空的宫殿。明明未到深秋,树叶却已经落光了,似乎树木也是受不了深宫中的冷清才让树叶掉光了吧。前任二王子奥菲乐殿下在修罗王阵亡的消息传到迈嘉之后即宣布政变,本来毫无防备的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有几位将领宣布对他效忠、誓死保卫他的安全,他糊里糊涂地就有了自己的军队。骑虎难下之际他不得不得平息二王子的叛乱,却没想到平乱后他却成了这宫殿的新主人。真是想都没想到过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这宫殿会一直是属于修罗的,而他一定会一直是他最好的丞相,辅助他建立一个强大而富硕的国家,却没想到命运会将他推上这个位置。

当他看到修罗的那份遗书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才一切的一切(他的阵亡,各个刚刚统一的贵族的叛乱,二王子的宫延政变,奥赛的分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故意要侵犯安帝斯王国,故意选在这个刚刚以武力征服各个贵族,他们还未真心臣服的时刻,故意要让奥塞四分五裂,也许对于安帝斯对于肥沃土地的掠夺都是他故意的。甚至就连他的反映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知道发生政变时,他无力保护自己所以给留下了一批忠心的将领;知道他可以不要王位,却不能不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能不顾及这迈嘉城的百姓;知道他势必得按照他的路线走下去,成为这迈嘉城的新主人。

他不是不恨的。多年来,他对他的友谊与忠诚简直就是一种独角戏,他以为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以为自己算是了解他的,没想到到头来全成了笑话。

可是,现在望着这月光下的王宫,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毕竟这座宫殿带给他的只能是权力而已,当他不需要权力的时候,为什么带要呆在这里呢?短短的一个月,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草木凋零,物是人非。

奥菲乐王子在众人还无法接受那个消息的时候就发动了宫延政变,他来热汹汹,众人在仓促之余根本无力阻挡,自己也只得在几人的保护下逃出性命。可见他早已准备多时,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逃了出来就等于是一种对抗,留下来不一定是死,逃走了却一定会,他不会容下自己的,同样也不会容下自己的家人。除了反抗,他别无他法,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就此丧生,更何况他的手上有足够反抗的力量。修罗想得可真是周到,知道自己被逼到这种地步一定按着他的计划走的,连他身边没有兵力的情况都替他想到了。卡尔不由得有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

等他再次回到王宫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处置奥菲乐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事情已经结束他什么都不用想了。老国王从他的西殿里跑出来,嚷嚷着要杀了修罗,他毁了他的王国,可是呆在中殿的却是奥菲乐。老国王已经很老了,可是疯了他力气却大的呆人,手执利剑的一直追着奥菲乐,嚷着“修罗,我一定要杀了你!”奥菲乐嚷着我不是修罗,我是奥菲乐,老国王却一点都听不到,好不容易,他在侍卫的帮助才有机会拿出剑与老国王对抗,在老国王与侍卫对抗之际,他却趁机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这是混乱之始,却不是混乱之终。

在他发狠,众人惊愕的时候,黛丝公主的声音响起了:“奥菲乐,我要杀了你替修罗报仇。”她拿着匕首冲了过来。奥菲乐反射性地一剑却割断了那位骄傲公主的脖子,她软软地倒了下去,奥菲乐吓呆了,手里的剑掉了下去。变故却一层接着一层,王后抱着没了气息的公主,深深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的女儿能够睁开她的眼睛告诉她她没事,这一切只是她的幻觉罢了。可惜怀里的人逐渐地变冷了,她拿走她手上的匕首,慢慢地走近奥菲乐,悲哀地望着他,向他吼道:“你怎么能杀害你的亲妹妹!”说着,匕首就刺进了奥菲乐的胸膛。她又拿着剑回到她女儿的身旁,用同一把剑割了自己的脖子。

眨眼间,一切就结束了。是那么的戏剧化,却又那么得真实。也难怪修罗要对这样的家人不屑一顾了。

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也很关心他,没想到连最终想要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在看到他的“遗书”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恨多还是关心多了,如果没有他的“遗书”他是不会坐上这个王座,毕竟他的骨子里只是一个丞相而不是王。

当一切都沉浸下来之后,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使命,让人低调地安葬了王的一家人,并未大肆对外宣扬。百姓不会在意他们的王是谁,他们只需要一个能够给予他们安定生活的“王”罢了。现在他只庆幸修罗并没有真的死,作为臣子他恨他,可是作为朋友他却不得不为他庆幸,庆幸他终于摆脱了这个疯狂的家庭。

这一天的夜空就和贝丝离开这里时一样,弯弯的月亮悬挂在空中,几颗暗淡的星星远远地躲在天边。不知道安帝斯的夜是否更加美丽,希望修罗可以在那里找到他久违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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