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丝远远地望见修罗站在窗前,她催促闪电来到窗下,正想质问他到底是否真的爱她,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促不及防地见他从窗中跃出,紧紧地抱着她,惯性让俩人从马背上摔下,慌乱中她只来得及紧紧地抱着他。修罗在落地前的那一刻将她翻了上来,所以她并没有摔疼,只是在她头晕目眩之际又被他紧紧地压了下面。他的怀抱好紧,紧得让她喘不过气,她正想竭力反抗,让他放开的时候,脖子上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泪水,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反手抱着他。
这一刻,她宁愿遗忘她是安帝斯国的公主,他是奥塞国的国王,而他正在计划攻打安帝斯;这一刻,她相信他是真的爱她;这一刻,她希望他们只是两个平凡的普通人,可以平平凡凡地相守一生。她知道这滴泪有多么的珍贵。如果这一刻能够持续永远,那该有多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贝丝轻搂着修罗的脖子,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问道。为什么伤害了她还要摆出一幅爱她的样子?为什么明明这么爱她却还是要伤害她?她不懂,真的不懂!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生她幸福快乐吗?为什么他要这么深深地伤害她?
“因为我爱你。”修罗捧着贝丝的脸庞,忧伤而深情地说,眼中满满的,只有她。他为她痛苦而忧伤,伤害她比他自己受伤害更加让他痛苦。
“我不懂。”为什么他的爱要让两个人都痛苦?
“我爱你,”修罗轻轻地抚摸着贝丝的脸颊,“所以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鼻粱、直到樱红的唇,轻轻地描绘着它的形状,充分感受它的触感,带给贝丝痒痒的感觉。她想要阻止它大胆的骚扰行动,所以用牙轻轻地咬住了它。
他的语气虽然轻柔,贝丝却觉得她的灵魂都震颤起来了。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习惯于享受修罗无尽的宠爱,却从未考虑过他们的将来。不由得有丝腆然,如果她的皮肤白皙一些的话,必定能够看到满脸的红晕。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不对。”修罗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有着无尽的包容,“我一点一滴地、处心积率地诱惑你,让你落在我的陷阱里,习惯我对你的爱,习惯我对你无尽的包容,让你慢慢地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
“不,……”贝丝想要反驳,修罗的手指却抵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她的舌尖滑过修罗的手指,让她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的,她并不是落入了他的陷阱,只是他向她招了招手,而她欣然投入了他的怀抱而已。她想就算他没有诱惑她,再次遇见他的时候她也会自然而然地被他吸引的。
“你是安帝斯国的公主,而我是奥塞国的国王,你是不可能抛下安帝斯国嫁到奥塞国来的,而我也不希望你离开那些你所爱的人,奥塞国不配得到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只有毁了奥塞国,让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毁了奥塞国?修罗……”贝丝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他不是要毁了安帝斯,而是要毁了奥塞?
“对,只有它毁了,我就不会是奥塞国的国王,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他的眼神很明亮,塞过天空中的月亮,却透露着疯狂。
他的疯狂让贝丝震惊。
“修罗,你别这样。不能毁了奥塞,它是你的国家呀!这是生你养你的地方,这里有你的亲人,有拥护你的臣民呀!”贝丝理解他心中的伤痛,却无法赞同他的作法。毁了奥塞,那同时也会毁了修罗的!
“我的国家没有给过我一丝温暖。我在这里没有亲人,这个王宫里的都不是我的亲人,如果他们是我的亲人就不会那么对待我,他们是生了我,却没有给我那怕一丁点的温情,让一个小小的孩子受那种折磨。臣民?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谁是他们的王,他们只要自己能够吃饱饭就够了。我要让他们后悔,后悔如此对我,我不会让它一步步走上繁荣昌盛的,我要毁了它,一定要毁了它!”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疯狂,语气也冷静了不少,却更加得让贝丝心惊肉跳。他的心里到底积赞了多少恨,让他恨得一定要毁了奥塞国?
“不,修罗,你不能这么残忍!”这句话一出口,贝丝就后悔了,他的痛已经够深了,她又怎么能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不过,如果不这么说,又怎么能唤回他的理智!
“残忍?不,贝丝,你不懂什么是残忍!你知道你的这句话对我而言有多么残忍吗?”他痛楚的眼神让贝丝深深地感觉到什么是残忍,明知道他是多么爱她,却还是对说他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像生生地用匕首挖他的心一样。
“在你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爱与包容,你又怎么会理解阳光下的黑暗?又怎么会明了我现在的心情?如果十三年前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把这个国家、或者说是这个王朝给毁了。现在,”说着,就从地上站起来,拉起贝丝的手,把她带了起来,“我带你去看看与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亲人。”嘴角泛起嘲讽的笑,抓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向西殿走去。
贝丝被动地被拉向前走去,她不喜欢这样,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怎样才不会伤害到他。他的世界中有许多是她不曾经历过的,爸爸曾经对她说过,比起一般的女孩子她的经历已经很丰富了,但她依然还是一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孩子,一个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是体会不到他人的痛苦的,要她学会体谅别人,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
之前的修罗展示给他的是他阳光的一面,今夜的修罗则是他隐藏在内心黑暗的一面,她觉得此刻这个充满恨意的修罗让她更爱了。因为直到今夜他才在她的心中完整了,之前的他温柔、多情、体贴、细致,让她喜欢却也让她不安,太完美了,总让她觉得不够真实,就像水中的月亮一样,包裹着一层虚幻的阴影。今夜的他让她心疼,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她可以触摸到真实的他。
她抓住修罗抓着她胳膊的手,将它拉开,修罗挣扎了一直,迟凝后松开了,背影似乎有些落莫。她并没有松开,而是将那只手和她的手放在一起,落在它的手心里。修罗背对着贝丝的的脸色和缓了许多,握紧了手中的小手,虽然这只手经常握剑,有了薄茧,并不柔弱,但比起他的来还是秀气了很多,需要他的保护。
冷清的西殿内烛火通明,一位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老人高高地端座于大殿内的国王宝座上,威严高傲得就像是一位国王,只可惜手中的酒瓶让他颓废了不少,他不是时地喝一口酒,唱几句歌,肃穆的战歌充满了杀气,让这清冷的西殿更增添了几分潇琴之意。没有多久,一壶酒便进了肚。这位老人“砰——”地一扔酒壶,喊道:
“他妈的,快点拿酒来!你们这群混蛋竟然敢不听从我的命令,我要杀了你们!”
贝丝和修罗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情形。守在门外的侍卫恭敬地向修罗行了一个礼:“参见陛下!”
修罗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平身:“你们先去殿门口等候。”
“是,陛下!”两名侍卫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大殿上的老人听到门口的动静,向这边望了过来,只见俊美非常的修罗领了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老人看着他们的身影,直到他们走到大殿的中央。明明此刻的修罗脸上的表情并不严厉,可老人却觉得高高的座于宝座上的自己越来越渺小,而修罗却越来越高大,恐惧不由得浮上了心头,大声喝道;
“站住,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从这个儿子将他从国王的宝座上赶下来以后,他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让他羞愧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尽管他曾是一位在战场上有“魔鬼”之称的国王。曾几何时,那个总是由他打骂的小男孩,长成了今天这幅模样?高大俊伟大得令他自渐自愧,明明是父子却没有一点父子情份。当他静静地发动了那场宫延政变,当着众臣的面打败他,把他从国王宝座上拉下来的时候,众叛亲离的他对他就只剩下了恐惧。所以他只能静静地接受命运,在这冷清的西殿里继续做他的国王,醉生梦死地缅怀昔日的风光。原以为今生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没想到他还会来。
贝丝对于这位国王的事迹很清楚,他在战场上的残忍在整个大陆都闻名遐迩,不留一个俘虏是他的座右铭,爸爸曾经多次与她分析他的性情和作战方式。
“我来告诉您二件事。第一,黛丝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修罗的口气相当冰冷,既不生气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贝丝刹时就明白了那位漂亮的公主为什么会对她说那句话了,修罗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揭穿它,她以为修罗对她有意思。贝丝抬眼看了一下修罗,他也正了然地望着她,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老国王“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扶手,“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修罗虽然恨他,但却从来不会骗他,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立马就要勃然在怒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修罗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年前。”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怒吼声夹杂着成喷射状的口水,贝丝向后躲了射,隐藏在修罗身后。
“我为什么要当时告诉你?”冷漠的语气,冷漠的神情。
“因为我是你父亲!”这句话吼出的同时,老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心里明白、修罗的神情也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早已不配当他是父亲了,那俩个女人折损的只是他的尊严罢了,在他推动权力的那一天他就没剩多少尊严了。他以疲惫的语气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要娶妻了。”说着,把贝丝拥到身前,“就是她。”
“他——,这个丑陋的男孩!”愤怒重新燃起了老人的斗志,他大声喊道,“你疯了吗?你忘记你是伟大强悍的奥塞国的国王了吗?你忘记你的职责了吗?你难道存心想让天下人看笑话吗?玩个男宠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娶他,而且还是这么丑的!难道你想败坏整个奥塞帝国吗?”
据贝丝看来,老国王的威势十足,声势非常吓人,大有一种“你不听话,要你命”的架势,只可惜,修罗和她均不是能够被吓噱住的人。只见,修罗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她不是男孩,她是一位公主,”修罗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笑,那抹笑容让他本就俊美的相貌更加迷人,但老国王的心在因他的前一句话放下的同时却猛地重重地跳了一下,“安帝斯国的贝丝公主。”
“好,好,好,做得好!”老人的心这下子稳稳地放在了心里,继续兴奋地说道;“做得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吞并安帝斯国了,再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统一这片大陆了,太好了!”
贝丝吃惊地看着他,他竟然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幸福,一见她是个男孩就大力反对,一听说她是安帝斯国的公主就又兴高采烈地大声赞同,还谋算着要吞并安帝斯国,统一整个大陆?难怪修罗要对他没有一点父子之情,这样的父亲要让人如何爱戴得起来?原本有些可怜他的心情现在是一点不剩了,他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只能算是他自己活该!
看到老国王这么高兴,修罗轻轻地笑了,犹如春风拂面一般的舒适,看着老国王继续说道:“不,奥塞不会吞并安帝斯,更不会统一整个大陆,它很快就会不存在了。”
老人楞住了,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多了好几十倍,花白的头发在风中瑟瑟发抖,呆呆地说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将奥塞作为结婚礼物送给贝丝。”语气平常得就好像奥塞只是一朵玫瑰花一样,他摘下来送给了心爱的姑娘。
老人重重地落在了椅子上,冷汗不住地从额际冒出,他太低估修罗对他的恨意了。他从未做过一天合格的父亲,尽管修罗从他的手上夺走了王位,可他却从未恨过他,因为他知道修罗比他更加胜任奥塞的王,只有修罗才可以带着奥塞走向强大富强,只有他才有能力统一奥塞、吞并安帝斯、打败亚尔国,进而统一这整个大陆,实现他多年来的梦想。他以为男人都会渴望权力与力量,所以他不停地训练他,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训练他,明白他也许会恨他,但却一定会实现他的梦想!他以为没有一个男人会舍得抛弃手中的权力的。修罗轻轻的一句话即将他从天堂打到了地狱,他以最有效最决绝的方式报复了他。他要它强大、统一整个大陆,他就让它彻底不存在,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它灭亡而无能为力。他没有信任的人也没有信任他的人,对于众人来说他只是一个过期的残暴的国王罢了,没有人会认真地听他说话,如果他将这件事说出去,人们只会认为那是他想要夺回王位而耍的计谋罢了。修罗的国王当得太好了,他赢得了一切权力、荣誉,还有臣民的爱戴,那是他从未获得过的东西。谁会相信他呢?!
“可你是奥塞的王啊!”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傻得将到手的权力抛出去的道理,企图以最后一点诱饵引他留恋,手下留情。
“可我更爱贝丝。”那个奇异的名字融化了他的冰冷。老国王看着他的温柔有些发呆,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表情。
“你爱他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毁了奥塞才行。”
“我想要送她一件最好的礼物,而奥塞是最好的,不是吗?”修罗以嘲讽的笑容问着那个倒塌在座椅上的老人。
“最好的,最好的,……”老人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了修罗,忘了贝丝,忘了他那壶要侍卫快快送来的酒。他强大而壮阔的奥塞帝国到头来却成了一个小女生的结婚礼物,好讽刺啊!是的,奥塞是最好的,那是对于他而言,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奥塞还不如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因为他在乎它,失去它他会痛苦不堪,它才有资格作为他们的结婚礼物。
修罗牵着贝丝的手走了出去。望着老人最后一刻那么悲惨的神色贝丝的心理真是不好受,但她又觉得不能说修罗做错了什么,毕竟她从未吃过修罗那样的苦,无法批评他做得太过。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当俩人走过花园时,远远地从西殿传来老国王仰天大笑的声音,夹杂着还有“最好的,最好的”的大喊声。
“他——”贝丝停住脚步,回头望着。
“疯了。”修罗接完了她未完的猜想,平静如水地望着她,内心却像是掀着千层巨浪一般。处心积虑、不则手段地要报复那个给了他生命却让他痛苦不堪的男人,要和她在一起,可如果真的做了这一切的后果换来的只是她的厌恶与憎恨,他的心就不由得颤抖,无法像表面那么平静。他要她的爱,要她一如既往地爱他,不要看到她憎恶的眼神!
虽然他是自做自受,可是这样做修罗真的会快乐吗?再者,百姓何辜,到时候他们又要受多少罪?贝丝转过头来转着修罗,他的目光澄沏如水,却又带着探寻的目光,仿佛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执意地想要报复伤害了他的人却又明知是错怕受到大人的责备,想要从她的目光中找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报复那个老家伙她不会反对,可她却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这个方式太绝然、太强烈,让她在这么绝然、强烈的方式背后只看得见修罗的伤心,看不见百姓们的苦难。她觉得那这种方式去报复无疑是在撕碎修罗,报复无法抹平他的恨意,只会让他失去。她无法保证在他报复了一切之后,她还会爱他。如果他们的爱情染上了数万人的鲜血,他们还要如何相爱?而她只想让他幸福快乐。
“修罗,停止好吗?”贝丝祈求,“你已经报复了你的父亲,他现在疯了,你已经让他失去他最重视的东西了。这就够了。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忘了他吧,停止报复吧!报复只会毁灭一切,它不能让你获得什么!我的家人不愿让我嫁给奥塞国的国王,更不会允许我嫁给一个双手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人,而我,”贝丝深深地注视着修罗,想要让她眼中的坚定传递给修罗,让他明白她的坚定,“我绝不会爱上那样的你!”
“贝丝,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还想要你的父亲也成为我的父亲,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温暖是从你和你父亲那里得到的,那也是我唯一得到的温暖。如果没有你们,我将会成为那个人所希望的那样,冷血、残暴、权力欲高于一切,像他所期待的那样,现在的我也许正在想方设法侵略安帝斯,努力将整个大陆并入奥塞的国境,也许还会远征海外,想要征服其它的大陆,一生就在永不停止的战争中渡过。所以,”修罗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哀思,坚定地说道:“贝丝,你不能要我放弃!你不能阻止我追求我人生中仅有的温暖!谁都不能!”
“如果,如果我要离开你呢?”贝丝不想说出这句话,她不想威胁他,可她却只有这个筹码让他放弃报复。
修罗的心“咯噔”一下落到了谷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是的,他怎么没有想到,他的贝丝有多么的善良,如果他的计划里让上万名无辜的奥塞士兵死亡,贝丝是绝不会原谅他的!他不会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可是贝丝却一定会为此自责、愧疚的。那样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他差点亲手毁了他的幸福。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修罗,修罗!”贝丝担心地唤着他,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万一把他逼得太急,他想不通变得更疯狂该怎么办?
修罗紧紧地贝丝抱在怀里,以一种让贝丝发痛的力气抱着她,贝丝以为他非常难过,默默地忍受着,也紧紧地抱着他。
幸好,幸好她还在他的身边,幸好他还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贝丝不会怪他把自己的父亲给逼疯了吧?现在看来,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太在意。奥塞国不能毁,至少现在不能,但他决不能现当这个王了,他离开之后毁不毁的就与他无关了吧。计划还可以照常进行,只要让结果变一下就行了吧。这样原本担心她会接受不了的问题也就没有了,可以完整地达到自己的目标了。
“贝丝,我可以不执意毁了奥塞,但这还要看你怎么做!”修罗松开怀抱,轻揽着她的腰,眼时闪着熠熠的光彩,说道:“攻打安帝斯的作战方案就放在中殿桌子下的抽屉里,抽屉没有上锁。如果你不想让我毁了奥塞,那就尽你的力量去做。这个世界如果有人能够阻止我的计划,那那个人只能是你。我是不会放弃的。”
贝丝非常困惑,前一刻他明明还是那么难过,脸色是那么苍白,怎么这会就又变了,似乎非常欣喜。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放弃,却又告诉她她可以阻止,还示意她可以去偷他的作战方案。脑筋似乎打结了,有点儿想不明白。原本她还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一番更激烈的争吵在等着她呢,他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也太忽然了,让她无法适应。
贝丝困惑的表情在修罗的眼里非常可爱,他笑着吻上了她,她微张的唇正好方便让他的舌头深入,与她的舌做最亲密的接触,好好地在她的口腔中留恋了一番才依依不恋地离去。
贝丝傻傻地接受着他的吻,他吻得那么深入,让也忘了如何呼吸,双腿发软,只能紧紧地依附着他,抓着他的胳膊。
修罗扶着她站好,又亲了下她的脸颊,微笑着对她说:“我们战场上见。”挥挥手走了,随风飘扬的金发显示着他快要飞起来的好心情。
贝丝呆楞地看着他那个无比轻松的笑容,他的这个笑容很真心,不像之前的总是藏着一丝愁在里面,是真真正正地开心。
清风吹醒了她的头脑,她脸上的热度渐退,好好地思索他刚才的话,原来他要她率兵阻止他。虽然奥塞的士兵号称十几万,而安帝斯只有几万,但奥塞却是刚刚和平不久,军队的统一调动应该并不完善,士兵的素质也并不统一,打起仗来并不那么得心应手;而安帝斯的士兵却是经过严格统一的训练,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更何况安帝斯国向来有全民皆兵的传统,以着“宁可全部战死,也决不会有一人投降”的传统向来不会让外人小瞧,再加上知悉对方的作战方案、熟悉地理环境,要阻止他的计划绝不会太难才对。可真是有好戏瞧了,她一定要好好地考虑一番。
她也要快些行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