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备受“无聊”的煎熬——对于没有公务的4个阶层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他们是文人、农民、工匠和商人。在工作间隙他们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恰当的娱乐活动。他们不喜欢体育运动,甚至认为那是愚昧的下层人的玩法。人们很难找到适合体育运动的场地,不必费力观察就会发现中国没有所谓的国家体育项目。没人知道什么是击剑、赛艇和板球,剑术为人所知主要是因为与官场相关。中国人在室内下棋,但是这并不是西方人意义中的体育,也不值得被同等对待。这是一种包含360颗黑白棋子和一块361个格子的木板的棋类游戏,但是它很难学且只有很少的人才会玩。据说这种棋是早于耶稣2300年的尧帝发明的,即便这个传说并不可靠,它也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游戏。多米诺骨牌为人所知,但却不流行。纸牌是非常流行的,它是最受欢迎的靠运气取胜的游戏。至于户外运动,年轻人喜欢玩一种不需要球拍的羽球游戏,这种需要脚部技巧的游戏在中国非常受欢迎,它被称为“毽子”。劳动者和佣人喜欢玩一种围着身体抛甩重物的游戏,对于那些坚守“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这是《论语》里的第一句话。的儒生而言,只有在师父的要求下才会对这种举重的游戏看上一眼。除此之外,他们留着1.5英寸的长指甲,还带着银制的护套,这些都成为他们参加体育运动的障碍。中国学生在完成每天的读写功课之后,也没有多少玩的机会。他们多在城里闲逛,在商店里窜进窜出,或者约上和他们一样无聊的同伴一起喝茶抽烟。有时,几个青年学生会组成一个文学社团,定期聚会讨论他们近期阅读的文章或诗歌。我们听闻一位年轻人为获得诗歌桂冠作了一首题为《雪》的诗,这诗是以当天天气为主题的:
西北风刮得凛冽
槽洞被雪填得平顺
黑狗突然变成白狗
而白狗突然变……
“此时,”那位诗人说,“我停了下来,找不到合适的字去押‘顺’的韵。”
当场有一个人建议使用“胖”字,说雪落在白狗身上自然就让它显得胖了,同时也看出中国诗歌是很重视合辙押韵的。
猜谜语和字谜是人们普遍采取的消磨时光的方式,庞大的字库为猜字谜提供了无尽的资源。中国谜语,类似于我们说的谜题、打哑谜,诸如此类的东西,它与我们的谜语类似,在本国语文中占有很大比重。它们通常以打油诗的方式存在,下面就是一个例子,像上首诗那样,我把它逐字翻译出来:
小男孩,穿红衣,要去哪?
——要去有着白色大门的房子里。
你会穿着小红衣回来吗?
——我的骨头回来而肉在房子里。
这则谜语的答案显然很容易猜到,就是“樱桃”,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中国谜语都这么简单,有很多是很难猜出来的。中国有着把谜语写在纸糊灯笼上的习俗,到了晚上就把这些灯笼点亮挂在门脸上,谁猜中谁就有奖励。这些东西被称为灯谜,它的谜底通常是树、水果、动物或者书的名称,这些谜底也可以是某些事情的线索。
如果中国人只是沉迷于这些天真的消遣活动,我们真可以夸赞他们朴素的性情,这与欧洲人的刺激生活形成鲜明对比。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东西我们没有提到,赌博就是其中之一。在中国,它比吸食鸦片还要流行十倍,并且在很大程度上败坏了中国人的民族性格。在私人生活中,下赌注是随处可见的行为,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如果不下注,游戏也有没了意义。大街上,沿街叫卖糕点和水果的小贩都在想方设法跟顾客赌他们的钱。还有一种竹筒,里面插满竹签,谁抽出一头被烧过的竹签就算谁赌赢,在另一个摊位上可能是用陶罐来来玩类似的游戏。每一个饥肠辘辘的苦力都愿意赌一把,他可能收回三倍的钱,买回一对腊肠大快朵颐。赌博所起到的最坏的作用就是增加了地方监狱的数量,而那些有义务把赌徒关进监狱的贪官又多了一个增加收入的项目。因此,这些监狱的看守人员从国库里分到了一杯羹,且数量可观。而对外,他却公然宣称:“虽然本官三令五申,但那些大胆刁民仍然明目张胆地开赌场,现在他们知道下场了。”诸如此类。整个声明都穿插着对老人、天子法令的奉承。这样的结果就是,在他发表那篇冠冕堂皇的愤怒公告之后,赌场老板和赌徒继续各就各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