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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果你的身体里有了一颗种子

1.难道自己怀孕了?

最近几天,沈小蓓的胃口特别好,具体表现之一,就是唾液分泌特别旺盛。早上上班时,经过路边的米粑摊,闻到那米香味嘴里都会冒出甜滋滋的口水来。自从结婚后,每天周远都会下厨做早点,她不吃这种路边摊上的食物已经很多年来,但是,当她看到那个小贩将煎得发黄的松软米糕递给顾客时,她一下子记起小时候母亲做的米发糕的味道,然后口水就涌了上来。

然后,她感到胸部隐隐地发胀,突然想,难道自己是怀孕了?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

掐指一算,月经期正是今天,有时晚一周也是正常的,那么似乎再缓几天想这个问题也可以,但是自己身体的反应却那么地像第一次怀孕时的感觉。

那一次,是两年前。那是一个意外,那时沈小蓓还没有结婚,而且她也不想要孩子。虽然费平是向她求过婚的,她和他已经恋爱两年,照说是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可是……

任何事情一遇到可是,那就成了问题。

问题的表现无外乎物质的东西,比如房子,车子,以及票子。但是沈小蓓知道,对于她,却不是这些,因为那时,费平是正在积极地准备着出国读书,那是他向往与规划了很久的人生计划,而她自己是没有能力一个人养大孩子的,他和她,都无法面对这个意外。

于是去拿掉了那个小小的胚胎,事后,两个人都流了泪,但是,谁能想到,这一切只是开了头。

2.我们是青梅竹马

一年后,她和费平分手,因为他真的去了澳大利亚,和他的师妹一起。两个人的出国手续是一起办的,而且据说师妹家还资助了他们在那边的费用。他说他爱小蓓,但是,以小蓓的学历和他的能力,把她办出国很艰难,以后两人能在一起的机率很低,而沈小蓓已经25岁,他不想耽搁她的青春。

趁年轻再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他说。在那一刻,沈小蓓知道,眼前的人已经不必留恋,他变成一个她不了解的虚伪自私小气的男人。

自闭了一年之后,沈小蓓挣扎着醒来,如冬眠后的蛇一般,蜕掉一层皮,往温暖的地方爬行。她换了新单位,租了新房子,开始新生活。

然后她就遇到了周远,他和她其实是旧相识。从小学到初中他们都是同学,只是他比她高两届,她只知道他高考后到了上海,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了同行,在一次业务会议中,她遇到了他。她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他是客户,在看到她时,他的眼中有一丝惊喜。

他们同桌吃饭,喝酒聊天,他大大方方地对同桌说,小蓓是我的青梅竹马。他扯出两人从小学开始的同学关系,以解释为何他要坐在她的身边,为何他对她的热情如此高,在这个暧昧时代,如果两个人曾经是同学彼此还有点好感,那么,称青梅竹马是可以的,既搏得众人一笑,又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比起费平的深藏不露,周远是外向热情的,有亲和力,是个活得很放松的男子。沈小蓓需要他这样的柔软与放松来包裹自己的脆弱,于是她就和他开始了交往,半年后拿了结婚证。

3.宁愿你躁狂也不愿意你抑郁

女人一生最大的噩梦除了失恋就是意外怀孕,沈小蓓在第一段恋爱中都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让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现在,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已经过去的往事,已经忘却的疼痛,发现自己的心抽搐成一团,她害怕,那些疼痛光是想起都是一种折磨,她怎么办?

如果说第一次的问题是两个人分手在即,她无力承担一个生命。这一次,她的犹豫则是自己究竟爱不爱周远。

并不是每对恋人都弄清楚了自己是爱着对方才决定和对方交往的,并不是每段婚姻都是抱定了要白头偕老才缔结的。至少,沈小蓓知道,当时和周远走到一起,很大一个原因在于自己太孤独,她需要一个人填补费平离开后的空虚。

这样的时候发生意外怀孕,真的是一件纠结的事。沈小蓓不敢为自己的人生下赌注,因为这事关两个人,不,其实是三个人的命运。

那天上班,沈小蓓心乱如麻,她想打电话给周远,半个月前他被派到山东,据说要等事情办完后才能回来。

像他这样做销售的,一个月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在外面,早上在北京,晚上可能就到了广州,这也是沈小蓓对两个人没有信心的原因之一,据说,有些商务人士,他们的感情跟他们的日程一样不稳定,她希望两个人能常相守,哪怕是生活平淡一些。

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怀疑怀孕了,怎么办?

一分钟后,他回了短信,说,那就快去买彩票。

沈小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他居然有闲心和她调侃。她瞪着眼,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亲热细节,带着妇科医生般的视角,看问题可能出在哪里,最后,她想不出有什么纰露来。

但是第一次不也一样吗?事情总是在神不知鬼不觉时发生,让你目瞪口呆。

她没有耐心给他发短信了,直接打了手机。她说,我现在狂躁得很,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宁愿你躁狂也不愿意你抑郁。周远这样对她说,仍然是那么轻描淡写。她完全拿他没辄。

你要对我负责。她说。

我是想对你负责,就怕你不要我对你负责。他仍然是一惯的语调,调侃、不正经,像开玩笑一般。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舒服,于是,她笑了。

4.就叫天意

周远总算回来了,晚上,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向她求欢,这不小别胜新婚吗?他说。沈小蓓正有气没地方出呢,她一把推开了他,说不行。已经是月经期后的第六天了,身上仍然没有一点来月经的征兆,她害怕、委屈甚至愤怒,心里似乎憋着一股气,周远一边安慰她,一边向她伸手,她一生气就使劲地掐他,掐得他叫了起来。

突然一股热流自腹部往下蔓延,她冲到厕所里,鲜红的经血染湿了内裤。

警报解除了,她回到卧室,笑眯眯地对周远说。

可是,你把我掐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狠得下心。周远正看着自己的手臂发愣,上面果然有一道月牙形的伤口,渗出血来。

对不起,因为我一想到那种疼就怕,所以就想让你也疼。沈小蓓脱口而出,然后,她意识到完了,她说露了嘴,现在她面对的人是周远,而不是费平。

周远看着她,眼神有一丝复杂,平时伶牙利齿的他半晌没说话,他看着她,她知道,他一定猜测到她以前做过人流。

她倒在床上,心情坏到了极点,她想也许她应该撒个谎说她是听别人说人流很疼的,但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不如不说。再说,他是知道她以前和费平恋爱过。

有什么好怕的,我坚决不允许你去做人流,有孩子我们就生下来。周远慢慢地倒在她的身边,搂着她说,只是以后不准你像掐我这样掐他,你是他亲娘啊,不是后妈。

他似乎是缓过劲来,语调有了平常的轻松幽默。

是吗,你真的愿意要这个孩子?

当然,我连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天意,周天意。他呵呵地笑。

那一刻,沈小蓓的心里有些感动。

5.来吧,来往我的身体里种满种子

日子又恢复了正常,沈小蓓再也不用担心怀孕了,但是,她却不快乐。她想,为什么会那样呢?自己那么遏斯底里,而周远那么镇静从容,从容得有些不正常。

面对周远,她开始有了一些犹豫,两个人亲热的频率少了很多,她说她还是害怕。她说,如果有下一次,应该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有些神经质,但是她止不住。

有一天临睡前,周远把自己的个人电脑拿到床上,说,我在网上下载了一些东西,我们一起看。

她以为是电影,结果却是一个叫作《子宫日记》的纪录片,片子拍得很好,现代的摄影以及三维影像技术,加以深入浅出的的语言,把生命在子宫中孕育的全过程生动形象也展现出来。

其中有一段,专门讲到了假性怀孕这样一种现象。周远说,你此前一段时间的身体变化,我觉得就是一种假性怀孕。

沈小蓓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词。

上网查的呗,知之为知之,不知百度之。周远说。

片中专门讲到了一只金毛猎犬的假性怀孕现象,此时的它开始变胖,会把毛绒玩具拖到自己的窝里,像爱抚自己的小狗一样地爱抚它们。解释这种现象的产生原因,需要回溯到狗的生命之源,所有的狗都是由狼进化而来的,在狼群里,所有的母狼中只有狼女王才能怀孕,以保证狼群最优秀的基因。但是,狼女王一生产完就要去带领狼群去打猎,她生下的小狼仔必须由其他的母狼来养育。为了让其他的母狼到时有养育的本能和能力,在母狼怀孕的时候,其他的母狼就开始出现假性怀孕。然后小狼仔出生后,由她们来哺乳养育。

假性怀孕,是所有的雌性动物开始为生育做准备的一个信号。

沈小蓓看呆了,没想到是这样的。

周远说,我们的身体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但有的时候,微妙的心理机制却会发出错误的指令,扰乱了它的步伐,这时正好是一个机会,它让我们了解自己的心理需要,从而也就弄懂了自己的身体。只有当人的身体和心灵有完好的沟通连结时,人才活得完整幸福。

你之所以出现那样的身体反应,也许就是想当妈妈,只是你对我还不够信任,于是通过这些来发出信号,你不是在这一周内不止一次地问我,如果真的怀上了孩子,我们要不要吗?现在,我再次毫不犹豫地告诉你,要。因为我爱你。

周远说完看着沈小蓓,沈小蓓沉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每一次都给她明确而肯定的答复,而不是像两年前的那个男人那般的无奈、退缩,只想到自己。而且为了让她了解自己,克服恐惧,还找到这样的纪录片陪她看。一个男人只有在乎你,才会从身体到心灵地关注你,而不是将你推上手术台了事。

那天临睡前,沈小蓓对周远说了一句,她说,来吧,来往我的身体里种满种子。

“心理画外音”

1.要爱不要伤害。

恋爱中的女人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要爱,但不要伤害。意外怀孕对女性的伤害绝对超出男人的想象,所以恋爱中一定要保护自己。

2.要懂心理对生理的影响。

我们的身体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但有的时候,微妙的心理机制会发出错误的指令,扰乱它的步伐。女性为了保护自己,既要了解自己的生理,也要学点心理学,因为生理和心理是会互相影响。好的心态让你神清气爽,不好的心态让你自我折磨的同时,也折磨自己的身边人。

3.做自己情绪的主人。

女性往往敏感脆弱多疑,而且容易竭斯底里,这与女性的生理机能有关。当所有的这些症状都发作的时候,你需要好好地冷静下来,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是,当然更好。如果是,如何面对?心中有底,就不会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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