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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玫瑰花般的早晨

即使是一幅画,也已经被时间的水和喧嚣的泡沫冲淡了。但是人们有时候在急速呼啸的日子里会忽然疲惫。那些笑声、叫声、黄昏时候的菜香会忽然清晰起来。就像我的朋友风子的中学时代。那时候的她,像所有80年代的女孩子一样的拘谨、敏感,懵懂又多情。

黄昏的楼前草坪上总有半大男孩子,传来惨烈的呐喊。其中那个高个儿的蹲过班,他其实比她还小半岁呢。每次她路上遇见他时,他总是没腔没调地吹两声口哨。在她放学经过的窄胡同里,他僵直地站在那儿。两边的高楼无限止地高,头顶上是缓缓的鸽哨。她向前走,暗红的围墙就缓缓地移动。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他,就像绕过一座温暖的火炉子。

那少年有一天忽然走过来,自行车横在她前面。他把所有大胆和放肆聚集他的眼光里,用力看着她。同时把自行车的车头挡住她,怕她逃跑似的。他的作为,在那个年代的男孩中已经很超常了,他的追逐也不免带着年龄的限制。

风子倒没想立即走开。她把身体的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打着晃,偏了头,做出等待和考虑的姿势。顺着她眼光的走势,可以看见路旁边的杂草和一簇淡紫的花朵。它们被风吹动,晃晃悠悠,充满惆怅。那个夏天吹动着和风,风里带着少年时代的香味。后来他们长大成人,历经岁月的风尘,也去过许多地方,但是四季的风从哪一个方向吹,总也吹不来那一天的气息。

果然他伸出手,手心朝下,松松地攥着拳头。风子偏着头,仿佛在猜测他手心里的秘密。是字条吗?她倒希望是一张生日贺卡—在80年代末期,已经有生日贺卡了。只是还没有流行玫瑰花。中学生中最流行的交友方式,是向喜欢的女孩子塞一张字条,上面简短地写些模棱两可的话。比方说,擅长逻辑的理科班学生往往这样写:“上次体育课,你的运动衣最鲜艳,我也有一件同样颜色的运动衣。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但这种不合逻辑的求友要求,往往会遭到冷遇,以致不了了之。文科班的男生读过许多诗,见识广博,性情浪漫,晓得文学可以打动女孩子。就常常写道:“让我们像两株橡树,并排站立。树枝如手臂相接,根茎似血脉相连,共同迎接日月风雨!”更有浪漫男生,熟读台湾席幕蓉,知道爱情虽然失败,美感却永远不会消失,就直接抒情道:“就让我站在你必经的路旁,每一朵花都是我前世的盼望。而当你终于不经意地走过,那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是我破碎的心啊。”

她的心脏忽然兴奋地紧缩,眼波也流光溢彩。少年的手很黑也很脏,手背干裂着。天上忽然呼啦啦飞过一群灰白的鸽子,扇动着翅膀,发出只有田野里才能听得到的清新的哨音。这突然的喧嚣反衬了周围的安静。然后他把手翻转过来,慢慢打开。

风子看见那里面是几颗白粉笔头,粘粘的,已经被他攥湿了。作为一个稚嫩的追求者,一个少年,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待上几分钟,也许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和道具。但风子的笑意消失了,绷起了嘴角,脖子也渐渐僵硬起来。他看出了她投来的轻蔑目光。但是你知道的,一个少年还完全没有学会挽留他的爱人,他无济于事地坚持着,愣瞌瞌地伸着手强调他的粉笔头,试图说服她留下。

然后风子一抬手,往上一扬,他的手就被优雅地打飞了。阳光下粉末飞扬,几颗粉笔头轻轻落地,像几颗豆子,骨碌碌地滚远了。像一些种子,滚落到田野里去了。但是那少年子听到的,却是心脏失事突然跌落地面的轰鸣。正如他家里不小心跌落的一只瓷碟子,无可挽回地掉下去、掉下去。他知道它在一直往下掉,但听见它突然撞见地面的“哗啦”一声,还是吃了一惊。因为那种跌落迅速得来不及接应,就触地了,摔得粉碎。接着他看见摔碎的瓷片像水花迅速开放、四散飞溅,他就会弥漫在这颗透明的花朵里,不能自拔。四周顿时黑暗下去,仿佛一扇窗子缓缓地关闭了,他的心脏也被关闭在里面,不能呼吸。

—这是风子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她已经成年了。她把她的故事告诉了我。她说,如果,假设人生能有如果,她会对待那个示爱的胆怯的少年更好一点,会给他应得的那一份温存。

但是当时,她断然绕开他走掉了。在她的一瞥中他的表情有些像一幅画中的表情—面无表情,冤屈的和幽怨的,或许还有些眼泪。她走过了很久,那种温烤还隐隐地存在。他的热量也许还散发着,也许已经冰冷了。这件事一晃就过去很多年了。

多年以后,风子已经经历了许多场深深浅浅的爱情。但是她总也忘不了在多年以前,把一个少年手中的粉笔打飞的一幕。完全是因为他爱着她,他的心就这样被轻易打碎了。那些细嫩的粉笔头滚落在寂寞青春的土壤里。

她自己的心呢?她的少年的心也曾经这样被打碎过吗?

她还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个下午的自己,懵懂而无聊的,吊而郎当地走着路。

“我是季票。”在多年以前的一个夏天,风子十五岁,每天下午放了学,都会到工体游泳馆去游泳。

“我是季票。”风子冲门口的那人说。我在旁边悄悄问:“那人你认识?”其实她对他也谈不到认识。上次她来,他跟她说过几句话,还告诉她现在正在卖便宜的季票。但现在,那人抬头看了风子一眼,眼光陌生得好像顺便看看天气。风子撇了嘴,拉着我转头就走。

凉鞋拍打着水磨石地面在走廊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乳白墙壁在移动,墙壁上有色彩鲜艳的抽象水粉画。游泳馆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回声。水汽和漂白粉之下,水蓝得很不自然,像饮品里加了色素。水里有一片孩子,他们像水中颜色各异的小虾小鱼,活蹦乱跳的,穿梭在塑料的海豚和游泳圈里,为蓝色水面锦上添花。

水面破了,蓝色水面被更深的蓝色切割,那是风子的泳装。

我戴着泳镜,在第三条泳道。头埋在水下的时候看见水底清晰的蓝瓷砖。许多脚掌被放大,最健壮的腿也被弯曲了。耳朵里也是凉的。呼出的气泡咕噜噜冒上来,声音大得像哮喘病人。再仰起头来的时候,正看见风子手扒住黄色泳线,喘着气。她把泳镜推到头上,抹一把脸,看到了门口遇见的那家伙坐在池边。“你游得不错。”他漫不经心地说,腿脚浸在水里,手撑住池边。“谁教你的?你参加过训练班吗?……你的游泳衣也不错。”他继续说。

这次他可犯了风子的忌了。她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有人赞美她的衣服,何况是游泳衣。那几乎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关注衣服就如同侵犯她的隐私。平常的风子,本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对男人的眼光会本能地散发出一股坚硬的冷气,绝不亲和。在公共汽车上站立的位置距风子太近,她都感到威胁。所以她立即转身,脚一蹬池边,穿越白亮的水花,人一下子射出老远。

他站在池边,踮了踮脚,双臂张开,向上一跃。风子原以为一个漂亮的鱼跃之后他会哧溜一下钻到水底。不想他刚起跳时,旁边一个小子伸脚勾了他一下,眼瞧着他的身体倾斜着栽出去。那小子还想在他屁股上狠踹一脚助威,已经够不着了。他还来得及骂了半句人,人啪地横拍在水面上,然后在涌起的白水花和泡沫中沉了下去。旁边几个姑娘格格笑着高叫起来:“干什么呀?缺德!”但那几个无情无义的小子鼓掌哈哈狂笑。

裂开的水平覆了,漂来许多孩子。他在白色水花下面消失了。他躲到哪儿去了?踢他的那小子站在水边认真地看着水面,骂道:“嗨,屁股太大了,藏不住!我看见你了,别藏了快出来。”但脚腕子突然被一只黑手抓住,然后水中开花一般冒出一个头来,就势两人一块栽进水里,溅起更大的水花,惹得几个戴游泳圈的孩子尖叫起来,不远处的风子也荡漾起来。

那天他们两个说话没说话来的?好像是他手抓住风子脚腕,用力一拽。她身体一凉,已经陷入水里。她不得不双手捌住他肩膀。她在荡漾的水里努力控制住自己。但她抖得厉害,上牙齿撞到下牙齿。她又忽然很热,像是要被蒸发了,脑子也不大会转,只剩下傻笑,笑得浑身发抖。

他问她:“上过游泳班吗?干吗总不说话?人不大,心挺重,脾气还倔。”

风子荡漾在水里,也荡漾在她小小的幸福里。但风子的幸福时光并不长,他忽然一下子又游远了。风子看着远处的他们笑闹,看着他把另一个姑娘连推带抱地拉下水,看着他们打水仗。几个姑娘包围他,朝他撩水花。他游过去,抓住一个,她尖叫着。她看见他在水中笑得喘不过气的样子,像一个孩子,又突然径直游到岸边,用手一撑,海豚表演一样。

风子低下头,用手往腿上撩了撩水。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来自哪儿?他像所有的青春中的梦幻一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在回想和琢磨的瞬间,那个叫做风子的姑娘就忽然长大了。

那阵子我们学校出了事。我们的语文老师,经过严密的设计,在家中,关严了门,吸进了足够致命的煤气。班里面信息灵通的女同学都说,那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刚刚被学校处分过,没脸见人了。这个信息开始是恐怖的,慢慢地衍变成为谈资和乐趣。女生们纷纷回忆着,谁被他单独叫到办公室辅导过,谁被他解过第二粒衣服扣……连她们大白天路过他的办公室,或者夜晚走过宿舍楼的黑暗走道,都胆战心惊。那些学生的家长自然不肯饶恕,质问学校怎能容留道德败坏的老师。我倒记得薛老师,强调自由式教育,爱穿奇装异服—牛仔裤和红格子衬衫,元旦时去北京饭店跳交谊舞。他儿子比我们低一年级,原就因为没有母亲,在学校郁郁寡欢,从此之后,居然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究竟去哪儿了?我只记得有一次,那几个没有心肝的男生把他反绑起来,蒙上眼睛。他没有哭,流着鼻涕,只是求饶。我看不入眼,就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把他的蒙眼解开了。

消失的意义就是一粒石子掉到时间的深渊里,永远地掉下去,没有声响也没有消息。那时候,我们只觉得那一个接一个的太阳最艳的血色的下午,简直寂寞极了。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为了一个不搭干的人,会突然怀疑起生命的意义。年轻就是时刻生长在危机的边缘。但是不久,我们的生活照样忙碌,我、风子也和他们其他人一样,很快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们的未来自然是前途无量的。在学校的报栏里面有一幅广告画。粉的粉,蓝的蓝,里面的两个男女青年侧面重叠着,同时望着高于水平的前方,满心的理想抱负。我觉得其中那一个人就是我,高傲、自负、幸运,有着无限的未来……但是有时候,我们的青春的心却被抽空了。

在年轻的时候,多么荒唐都是美好的。待我们初中毕业,又长大了一些的时候,世界仿佛也变得更加宽敞了。那阵子我们周围忽然聚集了一大帮年轻人,点评着各种社会问题,传播着各种小道消息和高层秘闻,似乎中国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在年轻的人中间,这种情绪是互相渲染的。我们高兴得忘乎所以,在公园门口大声喧哗着。然后谁倡议下午去八一湖游泳,有人说行,有人嚷着没有游泳衣。反正是周末,十几个人各自回去取游泳衣,约好了结伴到八一湖会合。

一个风子的“哥哥”叫大熊的,骑一辆摩托车,风子就半推半就地坐在他的后座,揽着他的腰,一路上风驰电掣。她的头发被强力的风掠向脑后,人也疯狂起来,学着电影里那些女孩子的样子,把脸侧贴住他的背。他的背坚实而硬挺,浑身是热的。一路上她觉得整个街道新鲜无比,连自己呼吸也变得清新。

街上的有轨电车慢慢驶来。在公共汽车站,人们一拥而上。售票员的声音由开始的呜里呜噜逐渐兴奋:“一,二,三!来啊,快啊,往里啊。”她喊着号子,群众们叠拼着。最后上车的小伙子双手抓住栏杆,以雄性的姿势对车门一下一下地用力。远远地,可以看见车门残酷地夹住谁的一只脚,缓缓驶去。

年轻孩子平常来八一湖游泳,就常常穿了泳装,外面套着件衣服,横穿马路跑到湖边,衣服一脱,纷纷下水。记得一个叫丽丽的女孩子,在比基尼外面罩了件肥大的白短袖衬衫,下摆在腰间一系,颇有女骑士的飒爽英姿。他们也都喊她“小飒小飒”的。

几个女孩子坐在旁边的一层一层的石台阶上,像坐在十八世纪斗兽场的看台上。大熊只穿一条泳裤,兴之所至,忽然做了一个夸张地弯腰、手臂后置的造型,笑道:“这是什么?”女孩子们笑道:“哈,掷铁饼者!”他又坐在一级石头上,手臂支着膝盖、做托腮沉思状。“这个呢?”女孩子们嚷:“思想者!”连旁边的“知识分子”和“大胡子”也狂笑起来,兴奋地连说几个“操—这小子,真他妈活宝”。他似乎受到鼓舞,更加放纵起来,过来一把拽起丽丽,揽住她腰,俯下头凑近她嘴唇,笑道:“这个呢—这是吻!我看你们关于艺术的知识算白学了,完全不能活学活用啊!”丽丽笑得浑身颤抖,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他们几个男人纷纷左右护着丽丽下水,一时间她倒成了主角。

在一群人中间,绝不能有两个女主角,这是女人之间的暗契。似乎丽丽和风子从互相一打量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们两人从开始就不讲话。只是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子冲过来,她们俩同时张开手,好像互相护着一样,但车子真到了近前,两人却分头跑开了。

男人从来不了解这一点,在他们眼里,女孩子越多越好,越美丽越好,越放纵越好。即使他们建立了一个王国,思维也无法顾全左右。所以他现在又转身过来找风子,他似乎只是纳闷,我在岸边闲闲坐着,两只脚浸在水里,双手撑着岸,正在看水里的波纹涟漪,体体面面的,似乎那些事情似乎与我无关。她在岸上,他在水里。她低着头,他仰着头,笑道:“看样子你才是一个真正的思想者!”风子道:“我什么也没想。”他却笑道:“你的思想问题还没有解决呀!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什么时候想开了……”她听他不说好话,“呸”他一口,眼睛朝向别处。他突然像一条海豚一样蹿上来,水“哗啦”一下子把她浸湿了。

风子看见远处的“知识分子”朝丽丽大力撩水,也看着他健壮的肢体,远处近处都有孩子嘻嘻哈哈的笑闹。在她视野里,那些孩子迅速地跑动过去,瞬间就远去了,她恍惚间还听了他们跑动时喘息的声音。那一天的景象没有声音,只有影像。随着时间,影像也由彩色转成了黑白。那一天,她虽然人还在岸上,她的心其实已经落水了。

记得风子后来说起过几次:“初秋到来的时候,我跟他到电影资料馆去看一部内部电影。他给我打的电话,亏他想得出来,装成了很嫩的女声—‘喂,麻烦找下风子。’我母亲怀疑的眼光锐利地看我,居然没有发现。”

我忽然想起了薛老师。其实他有什么呢,或许什么也没有。想起了班那些刻薄的女生—什么也瞒不住她们,她们嗑着瓜子,嘴里嚼着舌头。她们的未来是显见的,那些蛮暴的妇女就是她们的中老年,她们现在已经尽显雏形,连她们脚趾也是干裂的,显露出一股凶相。

“那里净是些他的朋友,年轻的,骂骂咧咧的、戴着眼镜的书生们。女人们个子很高,把头发盘到脑后去,显示了西洋式的胸,茁壮而漂亮。片子叫《啊,海军》,激烈的战争片,内容完全记不清了,只是电影院黑下来的时候,有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机器播放着轧轧的噪声,秋天的时候男人都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味道,那一天正好下了微雨,他的外套是潮湿的,马马虎虎地竖着领子,我头靠在他肩上,整个心一下子安稳下来。在那一刻,我们年轻,有现在,也有未来。

“那时候我们必须乘坐很远的公共汽车,偷偷到他所在的那一所大学去,在泛滥着猪肉白菜味的食堂大厅里,听着他站在课桌上演讲着未来。那些拥挤的孩子们脸贴着脸密集地站着,远处的课桌上的人就是他。他比画着他的理想,声音是洪阔的。照例穿着深色的T恤,和背后的幕景一同黑下去。只有他的脸是鲜明的,方脸,浓厚的眉,眼睛不大,却钉子一样坚定。那些学生们照例欢呼着,揽住他的肩膀,热烈地讨论。我只是人群中的一个紫色的小圆点。我隐约看见他背后有一大群人,那些人既浪漫又放任,有那么一点不正经,有一点疯。但是我不怕他们,只是因为他,我只觉得他们亲。

“我还记得那阵子旱冰场上的噪声,像是火车的轰鸣。我也记得那些奔跑着的陌生孩子,在空气中逆时针画着大大小小的弧线条。似乎广场上放着响亮的圆舞曲。孩子们在速度中站立,说话要彼此对着耳朵,克服噪声:‘我—带—你—滑,行吗?行—吗?’

“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二十世纪的下午,四周是棕黄色的银杏叶子,阳光是很好的。他带着我滑行,轻盈地,飞翔地,张开双臂在风里行走。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后来的四季的风不论从哪一个方向吹,却总也吹不来那一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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