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一直笼罩在恐惧当中。我母亲心脏不好,我经常看到她昏倒在地板上。我们都很担心,害怕她会因此死去。而且,我一直以为没有母亲的小女孩都会被送到镇上的孤儿院。只要一想到可能会被送去孤儿院,就把我吓坏了。6岁的我最常祈祷的就是:“亲爱的天主!请保佑我妈妈活到我大得不用进孤儿院的时候。”
20年后,我弟弟梅纳受了重伤,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直到两年后死去。他自己无法进食,也不能翻身。为了减轻痛楚,不分日夜,每隔3小时,我都得为他注射一针吗啡。我为他注射了两年。我在一所学院教音乐。邻居们一听到我弟弟痛苦的叫声,他们就会打电话到学校来,我就冲出教室,回家为他再做一次注射。每晚上床前,我把闹钟定在3个钟头以后,以便起床为他注射。
记得那时候,在冬天的晚上,我把一瓶牛奶放在窗外,它会变成我喜欢吃的冰淇淋。闹钟响时,窗外的冰淇淋也就会是一种促使我起床的动力。
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中,我采取了两种措施,使自己免于自怜、忧虑或怨天尤人。
第一,我每天保持忙碌,这样我就没什么时间忧虑了。于是,我每天都要教12~14小时的音乐课。只要我觉得自己快开始忧虑的时候,我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听着!只要你还能动、能吃、没有痛苦,你就应该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了。不论发生什么事,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千万不能忘记这一点。”
第二,我尽我所能来培养感恩的态度,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潜意识的。每天早上醒来,我先感谢天主,我能够下床走路,做早餐给自己吃。我不管有什么烦恼,都决心做全镇最快乐的人。我可能没有达到这个目标,但我确实做到全镇最能感恩的人——而我同事的烦恼应该不会比我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