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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摩杜纳看着日渐成熟的玛儿亚,内心没有喜,只有忧。在这段旅途中,他们经过无数的战门,他每每看她在厮杀中,她血红的眼睛,总让他不好的预感。

他用过读心术想探知她更多的秘密,今世,她的内心充满着野心,他能预测到她的未来出现很多杀戮,至于她前世他能探知只是一个救赎天使别的却一无所知,她的身体里存在着封印。

只有封印的存在,它才能掩盖住无人探及的秘密。

他贸然前去进见巫师法兰,得到的答案让他很不安。

她前世是一个救赎天使没错,可她的出生?巫师法兰只叫他去天界的泉崖谷,那里能找到她全部的秘密。

在回程中,他后悔自己把玛儿亚教的那么好。他错了,错了,他不该和王合谋,他本以为从战门中她可以忘记痛苦,可……谁知道痛苦是重重的围墙,攻破了一块,另一块又会立起。那只会把她推向深渊,一个人的命运他可以控制住眼前的,那未来呢……?

还是得自己去克服,他帮不上忙,可笑~,真是一个笑话,他控制不住随时可变的未来呵,原来他和王一样,都专制的想控制人一生,却不知道所有的阻碍都应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造成。

他觉悟了,那王呢?

时间……请给王一些时间,他会想明白的……明白…

没有了心的她,他教给她的幻术如他所预料用的变幻莫测,她甚至会把他所教的战术掺杂自己东西,用起来更得心应手。而她使用玄刀的战术已超脱常例,冷冽的刀锋变的诡异多端,出其不意就让敌人见血封喉。

她暴戾的笑总在他脑中放映。

而她的眼神由冷漠转变成如死水般的沉静。

撒旦大人如果要把这个孩子当成利器的话是选对,及其甚好了。他也明白了撒旦使计夺走她的心有两大防备,一,以防她因对他的爱而变成别人的弱点。二,这样他以防她逃出他的手心,变成为他的对敌,不管会不会发生都省了一个麻烦和后患。

呵,他的心思还真密切啊。

他决定一人去天界的泉崖谷,他要知道所有的秘密。

来到泉崖谷已经两天那里除了茂密的树林,什么也没有。但他不相信这么简单,继续搜寻。

夜深——

什么声音?

狼?

豺狼多罗死后,哪来的狼群?

可是吼声,是那么的正切,叫他不相信也难。

没想到魔族的叛徒多罗死后,竟还有残党留下。

摩杜纳闭着眼慢步向前,这样就不会被眼前的一切所骗。而那吼声也渐进。

睁开眼,一片空地!

摩杜纳仔细环顾四周,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其实狼群的吼声,都是这些死去后化做的幽灵在作怪。看来魔族残党来过这里,但因为这里没有任何食物都相距死去。至于玛儿亚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双红色的眼睛!多罗!多罗也有。

她将是多罗唯一的孩子!魔界中只有死去的多罗才有那双腥红的眼睛。

摩杜纳冷抽一口气。

那双红色的眼睛至少还没完全开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来,她将可以夺回自己的心,甚至记起一切记忆,包括她为父亲复仇!

到那时候,撒旦想控制她是相当棘手的问题。

豺狼族,天生体内有好血的基因存在,他们善战,有着聪明的头脑,但他们不屑受人指使,更不把撒旦放在眼里,所以多罗为首领决定跟撒旦一决胜负,到最后的一剑之差输给撒旦。但好战的多罗怎么肯罢休,一夜中,带领种族大肆屠杀子民,撒旦没有犹豫亲自杀了多罗。可这时又出现了天界的偷袭,他们这些残党乘机逃跑。

他们在不被天界发现的条件下,逃到天界隐僻的密林,可天要亡他们,没过两年,他们都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罂。

那孩子,被天界慈善的长老冒迩垦缔发现,收养。并把她的身世加已封印,可长老冒迩垦缔死后,也就是玛儿亚二世出事时,几百年的封印有了空隙,慢慢的在解除。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杀杀……”

他的玛儿亚!

他的玛儿亚竟然要他杀了她!

撒旦从梦中惊醒,他竟然梦见玛儿亚要他杀了她!这是一个征兆,可恶!这让他莫明的火大。

一旁睡着美姬睁开惺忪的眼睛,“王?”

“王,你要去哪里?”

美姬看着披着外套步出卧房的撒旦,在门口叫住了他。

“你先睡吧。”

撒旦在门口顿了顿留下话,阔步离开。

打开书房,在黑灰灰的房间里他靠在绒椅背上,右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沉思。

角落,黑色影子已在等候。

“招摩杜纳伯爵回来。”撒旦蓦然开口。

“是。”

窗被风吹开,徐徐的风灌了进来,回顾刚才的角落,黑影已经不见踪影。

在宫殿上撒旦俯瞰着屈膝的玛儿亚,她抿着唇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没有闪躲的意思。她变的勇敢,眼里有着和他一样的东西,那是一贯的‘不屑与冷傲’。

五年的时间,她已褪去了稚气,同时也没有了她甜美的笑靥,他们之间隔阂的太多太多,从她失去她的心开始,她的世界里慢慢没有他的存在——

他是狠心驱她离开,甚至夺走他的心,可他每每看到花圃中的玫瑰,让他联想到她可爱纯真的模样,以及她简单的话语中潜藏了关怀他的心。

他低下眼眸,隐藏眼里的那股不意察觉的波痕,再次抬首,脸挂上温温尔雅的笑意,只是嘴里还留着苦涩的味道。

“撒旦大人,玛儿亚带回来了。”摩杜纳恭敬的站在殿上。

“父王。”声音优柔中带了份孤傲穿入撒旦的耳膜。

“玛儿亚,欢迎你回来。”撒旦慢条斯理的说。

呵,父王?她从何时开始喊起的?她还改变的真快。

如果那个梦只是预兆的话,现在的玛儿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推开熟悉的房间,风尘仆仆赶回来她没有感觉到旅途的劳累,她习惯了四处奔波的日子这点路不算什么。

只是路上没有好好的梳洗,现在有时间,她随手打开柜子,被眼前的景物震住。

那是她小时候穿的蓬蓬裙,手有点轻颤,摸了摸可爱的服饰,没想到还留着。离开五年的时间,她再也没有穿过类似这样的衣服,她都是用白色衬衫配卡其裤,脚上也是短筒马靴。

玛儿亚心理反生变化,刚刚心头的那一点点的阵痛已经消散,转换成嗤笑。

这堆衣服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需要了,蓬蓬裙?可笑的玩意。

玛儿亚面无表情由掌心燃出一个火球,她要把群鬼东西烧为灰烬。

“你做什么!”吓斥地声音响起。

“把一群垃圾烧了。”

玛儿亚没转身,她知道是谁来了,是她的父王。

“谁准你烧的?”愤怒地撒旦口气中带着不容反咄的强硬。

“有必要留着吗?”挑起右眉,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撒旦。

“那是你小时候的回忆。”撒旦已换回往日温温的口吻。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她的做法而生气,嘲讽的笑留在嘴边。

“回忆?呵呵呵……”玛儿亚狂妄的大笑。这东西是用来骗骗低级动物的,呲~!

撒旦一挥手,一团嘶嘶的火焰向她这边扑来,玛儿亚敏捷的身子及时跳开。玛儿亚撇了他一眼,他想做什么?

“既然,它们的主人都不需要他们了,那要它有什么用。”

她回过头看他掷火的方向,火吞噬了她的衣柜,木具带着衣服一起燃烧——

她嘴角的笑变的僵硬,望着徐徐燃烧的火焰,她感觉到自己的领地被人给侵犯,垂在大腿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手指关节泛着白。

撒旦注视着呆立在一旁的孩子,她明明没了心,可他发现她被眼前的景象所震动,她那细微的动作,等她回过神是无法理的清的——

那是‘有心’的举动,而她已‘没心’,她不会明白那是为何会而来……

撒旦离开玛儿亚房间,他要去找摩杜纳问问这些年的事。

“撒旦大人。”摩杜纳叫住了直顾向前,没看到他的王。他要把玛儿亚的身世向撒旦禀报,这事是不能拖延了。

抬眼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还是先问他找他有何事:“摩杜纳,有事?”

“撒旦大人,臣有急时禀告,请大人随我来。”

“恩。”这样也好,省得他不在家他白跑一趟。

摩杜纳家后花园——

掀起茶杯吹了吹滚烫的花茶,这花茶真香,撒旦神情悦然品尝着它甜中带清香的味道。不愧是完美主义者摩杜纳,他以后有空要天天来拜访他的家。

“王,玛儿亚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摩杜纳坐下,举杯嗫了一口自己独爱的茉莉花茶清了清嗓子,淡笑的他碧绿眼眸有了丝若有若无的迷幻。

“你注意到什么?”

“她那双眼睛。”

“还有呢?”

“听你这口气好象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他难道比他早一步知道玛儿亚的秘密?

“她可是五年都跟你在一起,我了解的会比你多吗?”撒旦睇了他一眼。

“哼,她是多罗的孩子你早知道了喽?”谁信!知道秘密了,还装成一副我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连他都蒙在鼓里,把他当什么臣子嘛~!害他白辛苦一场。

“呵呵,别生气,别生气。”茶已空,再为他倒上一杯压压火,把他惹火可不是见得是好事。

“红色的眼睛时常都会出现吗?”话题言归正传。

“那还没到这地步,一般都在战门她的眼睛才会转变。”红色眼珠会因为那时流露出嗜血的光芒,她的出手利落,而她脸上魅惑人心的笑是那么的夺目。

他是吸血鬼很明白她脸上表情是什么,那是对血腥味道的渴望与垂涟,就如他一样。

“那——她会杀了我吗?”撒旦视线从茶沿移开,望向他。

“杀了你?哈哈哈……对她有什么好处吗?她是那么的在乎你,舍得吗?世界上她谁都可能去杀,但绝对不会杀了你!”摩杜纳带着不容质疑的眼眸回视他。

摩杜纳认真的口吻让撒旦锁着眉闭上眼,借阳光平定他内心的慌乱。

摩杜纳没有放过他,继续说下去:“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让你杀了她!”他体会她的心。就算她没有心,她还是不忍心下手杀了她的爱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能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否对她重要,所以她会让他了结她的生命。

他是他们的王,可他内心的‘仇’是无法驱使他备有感情,感情?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他情愿舍弃——

撒旦猛的睁开眼瞪向摩杜纳,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希望那个梦会变成现实!他不要!他不要她死,他要看到她在他眼前长大,他要看她活的好好的,她是他的宠物,他没有规定她死时,她不准死!

她不准有对未来的选择!甚至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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