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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玉匣名剑烈火炙,牛刀杀鸡

当今天下皇帝荒淫无道,残害国家忠良,偏听偏信权世黎那种朝中小人,惹得朝中十八路诸侯联合伐罪朝廷。各路诸侯拥兵自重,不顾天晟王朝流民造反,还有羯罗国主李元皓对天晟王朝虎视眈眈,照此长久下去不知天晟王朝何时复归安宁之日。

“最可恨的是那些流民,不好好在家种地等死,偏偏趁着国家乱世跟着揭竿添乱,真巴不得朝廷早点将他们铲除……”时年十六岁的四皇子蒙艁淤泥敷脸,仍是遮掩不住他眉宇间的五官精致,一派气宇轩昂。

此刻涵洞内两个少年围着火堆吃烤兔肉,这篝火乃是凌然从身上摸出来的打火石点燃的,柴禾则是四皇子蒙艁提着裤袖跑到河下游捡来的。打火石可是凌然身上的必备品,用来在野外玩的时候烧火烤肉。金水桥四周荒芜一片,夜里黑漆麻麻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偏偏这般荒凉,凌然愀然睹见一头黑色的长耳魔兔不知咋地滚落到涵洞下的河水里。凌然刚生好火堆招呼四皇子一同烤火,眼见这头掉进河里的长耳魔兔快淹死了,便脱掉外套噗通跳进河里将那头婴儿大小的长耳魔兔溺死在河水里再提上来岸来。

要说这长耳魔兔倒没有一丁半点攻击力,但是它食用起来肉质却是不错。凌然当然不会琢磨这兔子怎么来的,他侧觉长耳魔兔脑袋被他按在水里不动了,提上岸来便找四皇子蒙艁要刀子。

四皇子蒙艁哪里来的刀子,苦笑不言地瞅着凌然手里那头不认识的魔兽,心想这畜牲长得倒像宫里的琉璃夜猫,不知道味道有没有肉包子好吃。蒙艁目光再看凌然之时,凌然不知从哪弄出一把宝剑拔出鞘来将那头长耳魔兔按在地上剥皮。

换作平时长耳魔兔可是如离弦之箭那般跑得没影,然长耳魔兔是土系魔兽对水火都比较敏感,尤其是还不会泅水。这一下子从岸上斜坡滚进河沟里,自然是死在凌然的手上。凌然的家乡常见这种长耳魔兔,悉知其兔肉脍香回味无穷。

而凌然手上那把剑则是他心神一动从手上储物戒指里释放出来的栩栰名剑,四皇子走过去瞅瞅那副盛剑的玉匣,心中唏嘘赞叹此匣可谓价值连城。玉匣上面雕龙琢凤清雅中透着雍容之气,可见其主人用玉盛剑品味不在豪门世族之下。

再观上古十大名剑其四栩栰本是诸侯征讨天下所佩之剑,现在却被凌然拿来宰杀魔兔,若是此剑真有灵性定然想刺凌然一道。四皇子自幼在宫中涉猎群书,也算一番博学多才,然他待凌然用完剑去河边清洗兔肉时,将那柄栩栰名剑捧在手上瞧了半天没看出此剑名堂。

但见剑身湛湛然通体録黑,剑锋寒光涟漪闪人眼目,此剑古朴厚重且剑长四尺半,重约六斤八两有余,剑锋杀兔不见血可谓锋利曜曜。蒙艁心中正在回忆自己以前听过关于名剑的传说时,凌然打断他的思绪让他帮忙再去拣点柴禾过来。

四皇子蒙艁将剑收入剑鞘,但觉剑入鞘时铮铮剑吟隐作暗道此剑果非凡品。待他倒拖着下游找到一棵腐烂干枯桐树走进涵洞,却见凌然已经将魔兔内脏扔进河里,将兔肉穿在栩栰剑上,架在两头的树杈支架上烤起兔肉来。

然上古十大名剑其四栩栰被凌然当作烤钎架在火堆上烤肉,烤了半天凌然心道此剑怎么没被大火烧红,难道火势还不够旺。悲惨待遇的栩栰剑敢怒无法言地承受着烈火的烤炙,凌然将四皇子蒙艁拖过来的桐树掰断几段,顺手扔进了火堆里加大火势。

火势猛涨继而魔兔肉不消半个时辰便飘香整个涵洞,再看那长耳魔兔脑袋都被凌然剁掉扔进河里喂鱼了,兔子肉烤得金黄冒油惹起两人食指大动。凌然手上拽着一根木棍将兔肉顶住不让它转动,另一只手扯下一只兔腿递给四皇子蒙艁,自己也扯掉一只兔子腿大快朵颐。

这回凌然吃得狼吞虎咽,四皇子蒙艁吃相倒是斯文秀色。四皇子滔滔不绝地边讲着朝廷形势,边埋怨兔子肉不咸不淡,没自己家的烤肉香。凌然懒得听他一通言语低着头只顾忙着吃自己的,恰巧四皇子提到流民作乱话端上,话中多有憎恨流民惹得凌然一时心塞。

“流民怎么了,我们俩现在不也是流民。我要是再长几年,肯定也跟着他们一起造反。”凌然大大咧咧地坐在盛剑的玉匣子上面,虽然很好奇剑与玉匣从哪冒出来的,但是有这把剑替自己宰兔子肉就行了。四皇子蒙艁那句流民该杀,凌然忿然地顶了他一句。

“唉说得也是,凌老弟这柄宝剑被你拿来烤兔肉,不知宝剑若是有灵会作何感想?”四皇子的注意力转到那边被火燎烤得剑鸣大作,观其剑身未被火熏黑亦未烧红,指着那柄栩栰剑笑问凌然。

“别叫我老弟,要叫就叫哥。爷承认你比爷大,但不承认你辈分比爷大。一把破剑有啥好稀罕的,你要我就送给你。”凌然白了一眼蒙艁张嘴撕掉一块兔肉囫囵吞咽进肚,心思凌老弟这称呼爷爷打小还没受用过,你算哪根葱啊管爷爷叫老弟。

“凌……兄弟,此话可当真?”四皇子蒙艁眼瞅火堆上架着的宝剑甚是青睐,正欲吐出口的老弟生生咽了回去,急忙改成兄弟称呼相问。

“先叫哥再说!”凌然斜视睹见四皇子蒙艁眼睛里对那柄剑的欲望,悠悠然对视四皇子双眸言道。

“哥!凌兄此剑可真的归弟弟我了哈。”四皇子蒙艁心里琢磨着等会吃完兔肉把剑拨弄下来冷却,以后这柄宝剑可就归属他四皇子了。

“拿去呗,小艁子这玉匣子你不会也要吧?”凌然对那把剑自然不敢兴趣,偏偏对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玉匣子爱不释手。若这玉匣子拿到附近城里换成银子,要是拿回家带给爹娘他们指不定老爹再也舍不得对我咋呼了。

爹娘你们还好么,然儿心中始终希望你们安然无恙。还请你们等着然儿,然儿相信很快就能回到小镇和你们聚首了。凌然心里念及爹娘音容笑貌,眼神中不免一时潸潸哀愁。

四皇子蒙艁知晓那玉匣子也是件宝贝,然他已经得到了宝剑喜不自胜,自是言道有宝剑相伴足矣。蒙艁问及凌然打算如何处置玉匣子,凌然言道先找个地方将它埋起来,等回到家乡再和老爹一起来这里把玉匣子挖出来换钱用。

四皇子蒙艁顿然听得惊诧一声,暗道你们家做什么生计的,那么好的宝贝不收藏好还拿来换钱使,保不准被那个奸商花俩小钱骗取了,还不如卖给本皇子。

蒙艁想是这么想来着,但他如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更不用说凌然打算买个万八千的天晟币花销。四皇子蒙艁直言自己名字之时凌然却没有任何反应,蒙艁心中便知这傻小子肯定没看见皇榜上他的下落能换来朝廷五千两黄金。

但见与凌然相遇此人不识得自己庐山面目,蒙艁且是藏着掖着没告知凌然自己的身份。直到凌然入山随师学艺那三年,他才隐隐猜测到自己的结义兄弟是位流落人间的皇子,此番留作后话再叙。

金水桥下篝火火势逐渐减弱,树杈架子上剩下的半截烤兔肉被凌然连着剑塞进玉匣子里留待明日一餐,免得搁置在外夜晚被大眼贼鼠给叼走了。远近夜色泛起浓雾弥漫,一阵阵劲风穿洞鬼哭狼嚎而过,刮得两位少年倍感凄寒恻然,好在篝火尚未完全熄灭。

此间两位少年吃完烤肉围着篝火聊着有的没的奇荒异诞,四皇子蒙艁将破麻被掩给凌然一半,两人并排靠近篝火躺在涵洞地上,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境之中。

这一夜凌然倒没有再做失去爹娘被箕陵魔兽咬伤的噩梦,相反他一夜无梦天明醒来之时却发现蒙艁正襟危坐玉匣子之上,用自己的衣袂裙袖擦拭三尺青锋。凌然慌张地跳起来扫视昨夜还没吃完的半截兔子肉,瞅见那半截兔子肉被蒙艁取下剑身而扔在身后。

这番凌然跳到四皇子蒙艁身后将扔落地上的半截烤肉捡起来,鼓着腮帮子吹掉烤肉下面粘连的沙子泥土。后而凌然与蒙艁分食了剩下的半截烤兔肉,蒙艁用衣袖抹抹嘴诘问凌然天亮之后,打算作甚归处。

凌然怅然愁道自己打算先回灵缇小城探寻爹娘,四皇子一听灵缇二字便想起来昨日正午之事。昨日正午晷日艳阳投照大地,四皇子迷迷糊糊躺在涵洞里晒太阳,听见桥上有人过桥言语提及灵缇兽城之事,这两贩卖魔晶的私贩过桥往北而去,经过桥上时二人曾坐在桥栏上歇息饮水。

四皇子蒙艁一听有人经过便吓得低首靠着墙壁畏缩着,他那番听见桥上人说灵缇城的貔坍猖猞魔兽魔晶虽然下劣,但也能卖个好价钱。这年头魔兽都变成妖兽出来吃人害人了,能找到下品的魔晶倒卖出去便可回老家看老婆孩子去了。

时然四皇子听清楚这两人是官府为之憎恶缉拿的魔晶私贩,天晟王朝律法规定凡捉拿到私自贩卖魔晶之徒充军三年,家产没收。天晟王朝定此律法正是为了保障官府垄断魔晶的出售权利,然此律法仍禁止不住私贩猖獗流窜天晟诸城。

悉知这两人是魔晶私贩四皇子自然不再畏惧,竖着耳朵听见他们讲起凌天河南岸的灵缇小城一夜之间被貔坍猖猞魔兽覆灭,全城百姓都被貔坍猖猞魔兽咬伤变作新魔兽。时下此城连及附近一带诸城归羯罗国所辖,羯罗国主李元皓突闻此事震惊之余已然下令派大军封锁那座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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