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经提到过,西伯利亚是个地理概念,指的是乌拉尔山以东的广袤地区,包括西西伯利亚平原、中西伯利亚高原和东西伯利亚山地,面积1 250万平方公里。穿越这片土地“中俄友谊之旅”报道团车队历时15天,横跨3个时区,总行程5 000多公里。从城市到森林,从森林到城市,记者在领略如画美景,感受西伯利亚古老与现代文明并存的同时,也体会到长途跋涉的艰难。
朝发夕至,是车队每天的行进状态,行程最多的一天达到1 000多公里。西伯利亚颠簸的路况和时而倾盆大雨、时而浓雾笼罩的多变气候让车队行进起来异常艰难。有时,800公里的路程要走15个小时。在这15天里,长途奔驶导致的车辆损伤、报道任务带来的巨大压力、通宵工作导致的体力透支,水土不服引起的体重锐减把我们这些原本踌躇满志、自命不凡的中国记者折磨得死去活来。不过,好在西伯利亚大平原那壮阔的美景也彻底将我们征服,让大家虽然倍感艰辛但却心甘情愿。
100多年前,在俄国诗人普希金的作品里,西伯利亚意味着流放、苦役和寒冷;今天,在我们这些中国记者的眼中,这里是片美丽、丰饶、热情的土地。116年前,俄国著名作家契诃夫在去往萨哈林岛旅行的途中对西伯利亚是这样描述的:西伯利亚平原开始于叶卡捷琳堡,但无人知晓它的尽头,若不是白桦树的存在,你会感到是行走在俄罗斯南部草原。
从俄罗斯境内第一站——后贝加尔斯克开始,车队一路西行,挡风窗里的视野便一如既往的开阔,蓝天如洗,白云苍狗,一碧千里的平原中间,逶迤地通向天际的西伯利亚公路为天地间抹上了一道颇为写意的墨色。广阔的平原上,远处的高山显得非常矮小,让人们能够真实地感受到地球是圆的。一日四季,十里不同天的景色更为壮观,常常是公路的左前方,一大团乌云下正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公路的右前方,恰是烈日当空,光芒万丈。难怪有一本旅游指南把开车穿越西伯利亚称为“一趟诗史般的旅程”。
原始森林和新兴城市不断交替是目前西伯利亚最大的特色。我们的车队在城市之间的公路上奔驰,乡间的美景俯拾皆是:一望无际的森林被小块农田分割,白桦林、针叶林和向日葵田、麦田以及收割后的黑土地相互交错,路边的林中经常看到松鼠和野兔跳跃奔跑,有些树上结满了果实,草丛中长出许多白蘑菇。被漆成五颜六色、如童话里小屋一般的村舍和乡村教堂时隐时现。偶尔几个裹着头巾的大妈在路边卖着浆果……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不禁暗自感叹,这哪里是天气预报中时常提到的那个寒流肆虐的地方,这分明是俄罗斯色彩抒情诗人列维坦笔下精美绝伦的风景油画。
路上往来车流稀疏,十几分钟甚至半小时才会遇见一辆老式的伏尔加或者拉达经过,很多轿车对这样“庞大”的车队疑窦顿生,于是靠边停下,端详我们这些匆匆过客,遇到情绪高的还向我们频频挥手致意。
进入城市,特别是西伯利亚地区的中心城市——新西伯利亚,现代气息扑面而来:高耸入云的现代建筑、24小时超市、快餐店、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比比皆是。身穿超短裙的俄罗斯姑娘边走边打手机,一切都让报道团成员感到亲切。
除了窗外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沿途西伯利亚人民和当地华人的友好情谊也让我们感到不虚此行。从后贝加尔斯克到叶卡捷琳堡的5 000多公里,俄罗斯警察全程为车队保驾护航;在城市里,交警和老兵向车队敬礼,行人向车队挥手致意;在城市交界的马路边,各个地方的政府官员和媒体代表拉着横幅,备着美酒等候车队的到来;在车队路过的每个城市,当地的华人一定会赶来问候……
一路上,数不尽的美景和不经意的相逢都化作了温情的欢笑和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的沉淀,这片土地和在她之上生活的人民越来越让我感到亲切而生动。在一路艰辛与美好之后,我开始有点爱上了这种苦乐兼备的旅途生活了。路在车轮下不断延伸,如同一条长链将我们这一路去过的城市和将要去的城市串了起来,每一公里都是新的起点,而每一个起点都充满惊喜与收获。
不知不觉中,童话一般的西伯利亚平原景色在车队的反光镜中渐渐消失了。我们在乌拉尔山脉中并不宽敞的国道线上忽高忽低地前进,感觉像是体验过山车的滋味。窗外是茂密的针叶林和各种松木,各种不同深度的绿色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梦幻般的森林交响乐。亚洲的俄罗斯用它的广袤、丰饶和热情征服了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那么欧洲的俄罗斯又将以什么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呢?一切都那么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