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93600000018

第18章 换巢鸾凤(8)

瞎先生连声说:“不至于,不至于。”扶起他底竹杖,顺着池边走。“报君知”底声音渐渐地响到榕萌不到的地方。

一个月,一个月,又很快地过去了。云姑见他老没消息,径同着媳妇从乡间来。路上底风波,不用说,是受够了。老波子从前是来过三两次的,所以很明白往儿子家里要望那方前进。

前度曾来的门墙依然映入云姑底瞳子。她觉得今番的颜色比前辉煌得多。眼中底瞳子好像对她说:“你看儿子发财了!”她早就疑心儿子发了财,不顾母亲。一触鲜艳的光景,就带着呵责对媳妇说:“你每用话替他粉饰,现在可给你亲眼看见了。”她见大门虚掩,顺手推开,也不打听,就望里迈步。

媳妇说:“这怕是别人底住家;娘敢是走错了。”

她索性拉着媳妇底手,回答说:“那会走错?我是来过好几次的。”媳妇才不做声,随着她走进去。

嫣媚的花草各立定在门内底小园,向着这两个村婆装腔作势。路边两行千心妓女从大门达到堂前,剪得齐齐地。媳妇从不曾见过这生命的扶槛,一面走着,一面用手在上头捋来捋去。云姑说:“小奴才,很会享福呀!怎么从前一片瓦砾场,今儿能长出这般烂漫的花草?你看这奴才又为他自己花了多少钱。他总不想他娘底田产,都是为他念书用完的。念了十几二十年书,还不会剩钱;刚会剩钱,又想自己花了。哼!”

说话间,已到了堂前。正中那幅拟南田的花卉仍然挂在壁上。媳妇认得那是家里带来的,越发安心坐定。云姑只管望里面探望,望来望去,总不见儿子底影儿。她急得嚷道:“谁在里头?我来了大半天,怎么没有半个人影儿出来接应?”这声浪拥出一个小厮来。

“你们要找谁?”

老妇人很气地说:“我要找谁!难道我来了,你还装做不认识么?快请你主人出来。”

小厮看见老婆子生气,很不好惹,遂恭恭敬敬地说:“老太太敢是大人底亲眷?”

“什么大人?在他娘面前也要排这样的臭架。”这小厮很诧异,因为他主人底母亲就住在楼上,那里又来了这位母亲。

他说:“老太太莫不是我家萧大人底……”

“什么萧大人?我儿子是金大人。”

“也许是老太太走错门了。我家主人并不姓金。”

她和小厮一句来,一句去,说的怎么是,怎么不是——闹了一阵还分辨不清,闹得里面又跑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却认得她,一见便说:“老太太好呀!”她见是儿子成仁底厨子,就对他说:“老宋你还在这里。你听那可恶的小厮硬说他家主人不姓金,难道我底儿子改了姓不成?”

厨子说:“老太太那里知道,少爷自去年年头就不在这里住了。这里的东西都是他卖给人的。我也许久不吃他底饭了。现在这家是姓萧的。”

成仁在这里原有一条谋生底道路,不提防年来光景变迁,弄得他朝暖不保夕寒;有时两三天才见得一点炊烟从屋角冒上来。这样生活既然活不下去,又不好坦白地告诉家人。他只得把房子交回东主;一切家私能变卖的也都变卖了。云姑当时听见厨子所说,便问他现在的住址。厨子说:“一年多没见金少爷了;我实在不知道他现在在那里。我记得他对我说过要到别的地方去。”

厨子送了她们二人出来,还给她们指点道途。走不远,她俩也就没有主意了。媳妇含泪低声地自问:“我们现在要往那里去?”但神经过敏的老婆子以为媳妇奚落她,便使气说:“望去处去!”媳妇不敢再做声,只嘿嘿地扶着她走。

这两个村婆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亲人既找不着,道途又不熟悉,各人提着一个小包袱,在街上只是来往地踱。老人家走到极疲乏的时候,才对媳妇说道:“我们先找一家客店住下罢。可是……店在那里,我也不熟悉。”

“那怎么办呢?”

她们俩站在街心商量,可巧一辆摩托车从前面慢慢地驶来。因为警号底声音,使她们靠里走,且注意那坐在车上的人物。云姑不看则已,一看便呆了大半天。媳妇也是如此,可惜那车不等她俩嚷出来,已直驶过去了。

“方才在车上的,岂不是你底丈夫成仁?怎么你这样呆头呆脑,也不会叫他底车停一会?”

“呀,我实在看呆了!……但我怎好意思在街上随便叫人?”

“哼!你不叫,看你今晚上往那里住去。”

自从那摩托车过去以后,她们心里各自怀着一个意思。

做母亲的想她底儿子在此地享福,不顾她,教人瞒着她说他穷。做媳妇的以为丈夫是另娶城市底美妇人,不要她那样的村婆了。所以她暗地也埋怨自己底命运。

前后无尽的道路,真不是容人想念或埋怨的地方呀,她们俩,无论如何,总得找个住宿所在;眼看太阳快要平西,若还犹豫,便要露宿了。在她们心绪紊乱中,一个巡捕弄着手里底大黑棍子,撮起嘴唇,优悠地吹着些很鄙俗的歌调走过来。他看见这两个妇人,形迹异常,就向前盘问。巡捕知道她们是要找客店的旅人,就遥指着远处一所栈房说:“那间就是客店。”她们也不能再走,只得听人指点。

她们以为大城里底道路也和村庄一样简单,人人每天都是走着一样的路程。所以第二天早晨,老婆子顾不得梳洗,便跑到昨天她们与摩托车相遇的街上。她又不大认得道,好容易才给她找着了。站了大半天,虽有许多摩托车从她面前经过;然而她心意中底儿子却不在各辆车上坐着。她站了一会,再等一会,巡捕当然又要上来盘问。她指手画脚,尽力形容,大半天巡捕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巡捕只好教她走;劝她不要在人马扰攘的街心站着。她沈吟了半响,才一步一步地踱回店里。

媳妇挨在门框旁边也盼望许久了。她热望着婆婆给她好消息来,故也不歇地望着街心。从早晨到晌午,总没离开大门;等她看见云姑还是独自回来,她底双眼早就嵌上一层玻璃罩子。这样的失望并不希奇,我们在每日生活中有时也是如此。

云姑进门,坐下,喘了几分钟,也不说话,只是摇头。许久才说:“无论如何,我总得把他找着。可恨的是人一发达就把家忘了;我非得把他找来清算不可。”媳妇虽是伤心,还得挣扎着安慰别人。她说:“我们至终要找着他。但每日在街上候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雇人到处打听去更妥当。”婆婆动怒了,说:“你有钱,你雇人打听去。”静了一会,婆婆又说:“反正那条路我是认得的,明天我还得到那里候着。前天我们是黄昏时节遇着他的,若是晚半天去,就能遇得着。”媳妇说:“不如我去。我健壮一点,可以多站一点。”婆婆摇头回答:“不成,不成。这里人心极坏,年青的妇女少出去一些为是。”媳妇很失望,低声自说:“那天呵责我不拦车叫人。现在又不许人去。”

云姑翻起脸来说:“又和你娘拌嘴了。这是什么时候?”媳妇不敢再做声了。

当下她们说了些找寻底方法。但云姑是非常固执的,她非得自己每天站在路旁等候不可。

老妇人天天在路边候着,总不见从前那辆摩托车经过。

悠忽的光阴已过了一个月有余,看来在店里住着是支持不住了。她想先回到村里,往后再作计较。媳妇又不大愿意快走,争奈婆婆底性子,做什么事都如箭在弦上,发出的多,挽回的少;她底话虽在喉头,也得从容地再吞下去。

她们下船了。舷边一间小舱就是她俩底住处。船开不久,浪花已顺着风势频频地打击圆窗。船身又来回簸荡,把她们都荡晕了。第二晚,在眠梦中,忽然“花拉”一声,船面随着起一阵恐怖的呼号。媳妇忙挣扎起来,开门一看,已见客人拥挤着,窜来窜去,像老鼠人了吊笼一样。媳妇忙退回舱里,摇醒婆婆说:“阿娘,快出去罢!”老婆子忙爬起来,紧拉着媳妇望外就跑。但船上底人你挤我,我挤你;船板又湿又滑;恶风怒涛又不稍减;所以搭客因摔倒而滚人海的很多。她们二人出来时,也摔了一交;婆婆一撒手,媳妇不晓得又被人挤到什么地方去了。云姑被一个青年人扶起来,就紧揪住一条桅索,再也不敢动一动。她在那里只高声呼唤媳妇,但在那时,不要说千呼万唤,就是雷音狮吼也不中用。

天明了,可幸船还没沉,只搁在一块大礁石上,后半截完全泡在水里。在船上一部人因为慌张拥挤的缘故,反比船身沉没得快。云姑走来走去,怎也找不着她底媳妇。其实夜间不晓得丢了多少人,正不止她媳妇一个。她哭得死去活来,也没人来劝慰。那时节谁也有悲伤,哀哭并非希奇难遇的事。

船搁在礁石上好几天,风浪也渐渐平复了。船上死剩的人都引颈盼顾,希望有船只经过,好救度他们。希望有时也可以实现的,看天涯一缕黑烟越来越近,云姑也忘了她底悲哀,随着众人呐喊起来。

云姑随众人上了那只船以后,她又想念起媳妇来了。无知的人在平安时的回忆总是这样。她知道这船是向着来处走,并不是望去处去的;于是她底心绪更乱。前几天因为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才离开那城,现在又要折回去;她一想起来,更不能制止泪珠底乱坠。

现在船中只有她是悲哀的。客人中,很有几个走来安慰她,其中一位朱老先生更是殷勤。他问了云姑一席话;很怜悯她,教她上岸后就在自己家里歇息,慢慢地寻找她底儿子。

慈善事业只合淡泊的老人家来办的;年少的人办这事,多是为自己的愉快,或是为人间的名誉恭敬。朱老先生很诚恳地带着老婆子回到家中,见了妻子,把情由说了一番。妻子也很仁惠,忙给她安排屋子,凡生活上一切的供养都为她预备了。

朱老先生用尽方法替她找儿子,总是没有消息。云姑觉得住在别人家里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她又回去不成了。一个老妇人,怎样营独立的生活!从前还有一个媳妇将养她,现在媳妇也没有了。晚景朦胧,的确可怕,可伤。她青年时又很要强、很独断,不肯依赖人,可是现在老了。两位老主人也乐得她住在家里,故多用方法使她不想。

人生总有多少难言之隐,而老年的人更甚。她虽不惯居住城市,而心常在城市。她想到城市来见见她儿子底面是她生活中最要紧的事体。这缘故,不说她媳妇不知道,连她儿子也不知道。她隐秘这事,似乎比什么都严密。流离的人既不能满足外面的生活,而内心的隐情又时时如毒蛇围绕着她。

老人底心还和青年人一样,不是离死境不远的。她被思维底毒蛇咬伤了。

朱老先生对于道旁人都是一样爱惜,自然给她张罗医药,但世间还没有药能医治想病。他没有法子,只求云姑把心事说出,或者能得一点医治底把握。女人有话总不轻易说出来的。她知道说出来未必有益,至终不肯吐露丝毫。

一天,一天,很容易过,急他人之急的朱老先生也急得一天厉害过一天。还是朱老太太聪明,把老先生提醒了,说:“你不是说她从沧海来的吗?四妹夫也是沧海姓金的,也许他们是同族,怎不向他打听一下?”

老先生说:“据你四妹夫说,沧海全村都是姓金的,而且出门的很多,未必他们就是近亲;若是远族,那又有什么用处?

我也曾问过她认识思敬不认识,她说村里并没有这个人。思敬在此地四十多年,总没回去过;在理,他也未必认识她。”

老太太说:“女人要记男子底名字是很难的。在村里叫的都是什么“牛哥”、“猪郎”;一出来,把名字改了,叫人怎能认得?女人底名字在男子心中总好记一点。若是沧海不大,四妹夫不能不认识她。看她现在也六十多岁了;在四妹夫来时,她至少也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你说是不是?不如你试到他那里打听一下。”

他们商量妥当,要到思敬那里去打听这老妇人底来历。

思敬与朱老先生虽是连襟,却很少往来。因为朱老太太底四妹很早死,只留下一个儿子厉生。亲戚家中既没有女人,除年节底遗赠以外,是不常往来的。思敬底心情很坦荡,有时也很诙谐,自妻死后,便将事业交给那年青的儿子,自己在市外盖了一所别庄,名做沧海小浪仙馆;在那里已经住过十四五年了。白手起家的人,像他这样知足,会享清福的很少。

小浪仙馆是藏在万竹参差里。一湾流水围绕林外,俨然是个小洲,须过小桥方能达到馆里。朱老先生顺着小桥过去。

小林中养着三四只鹿,看见人在道上走,都抢着跑来。深秋的昆虫,在竹林里也不少,所以这小浪仙馆都满了虫声、鹿迹。

朱老先生不常来,一见这所好园林,就和拜见了主人一样;在那里盘桓了多时。

思敬底别庄并非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只是几间复茅的小屋。屋里也没有什么希世的珍宝,只是几架破书,几卷残画。老先生进来时,精神怡悦的思敬已笑着出来迎接。

“襟兄少会呀!你在城市总不轻易到来,今日是什么兴闪使你老人家光临?”

朱老先生说:“自然,‘没事就不登三宝殿’,我来特要向你打听一件事。但是你在这里很久没回去,不一定就能知道。”

思敬问:“是我家乡底事么?”

“是,我总没告诉你我这夏天从香港回来,我们底船在水程上救济了几十个人。”

“我已知道了,因为砺生告诉我。我还教他到府上请安去。”

老先生诧异说:“但是砺生不曾到我那里。”

“他一向就没去请安么?这孩子越学越不懂事了!”

“不,他是很忙的,不要怪他。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我在船上带了一个老婆子。……”

诙谐的思敬狂笑,拦着说:“想不到你老人家底心总不会老!”

老先生也笑了,说:“你还没听我说完哪。这老婆子已六十多岁了,她是为找儿子来的;不幸找不着,带着媳妇要回去。

风浪把船打破,连她底媳妇也打丢了。我见她很零丁,就带她回家里暂住。她自己说是从沧海来的。这几个月中,我们夫妇为她很担心,想她自己一个人再去,又没依靠的人;在这里,又找不着儿子;自己也急出病来了。问她底家世,她总说得含含糊糊,所以特地来请教。”

“我又不是沧海底乡正,不一定就能认识她。但六十左右的人,多少我还认识几个。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做云姑。”

思敬注意起来了。他问:“是嫁给日腾的云姑么?我认得一位日腾嫂,小名叫云姑。但她不致有个儿子到这里来,使我不知道。”

“她一向就没说起她是日腾嫂;但她儿子名叫成仁,是她亲自对我说的。”

“是呀,日腾嫂底儿子叫阿仁是不错的。这,我得去见见她才能知道。”

这回思敬倒比朱老先生忙起来了。谈不到十分钟,他便催着老先生一同进城去。

一到门,朱老先生对他说:“你且在书房候着,待我先进去告诉她。”他跑进去,老太太正陪着云姑在床沿坐着。老先生对她说:“你底妹夫来了。这是很凑巧的,他说认识她。”他又向云姑说:“你说不认得思敬,思敬倒认得你呢。他已经来了,待一回,就要进来看你。”

老婆子始终还是说不认识思敬。等他进来,问她:“你可是日腾嫂?”她才惊讶起来。怔怔地望着这位灰白眉的老人。半晌,才问:“你是不是日辉叔?”

“可不是!”老人家底白眉望上动了几下。

云姑底精神这回好像比没病时还健壮。她坐起来,两只眼睛凝望着老人,摇摇头叹说:“呀,老了!”

思敬笑说:“老么?我还想活三十年哪。没想到此生还能在这里见你!”

云姑底老泪流下来,说:“谁想得到!你出门后总没有信。

若是我知道你在这里,仁儿就不致于丢了。”

朱老先生夫妇们眼对眼在那里猜哑谜;正不晓得他们是怎么一回事。思敬坐下,对他们说:“想你们二位要很诧异我们底事。我们都是亲戚,年纪都不小了,少年时事,说说也无妨。云姑是我一生最喜欢、最敬重的。她底丈夫是我同族底哥哥,可是她比我少五岁。她嫁后不过一年,就守了寡——守着一个遗腹子。我于她未嫁时就认得她的,我们常在一处。

自她嫁后,我也常到她家里。

同类推荐
  • 我笔下的七宗罪

    我笔下的七宗罪

    《便衣警察》《永不暝目》《玉观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海岩为大众所熟知,这得归功于他笔下的这些剧。海岩是个奇人,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历,却成为高级经济师、著名作家、重点大学的兼职教授,写小说改剧本,屡屡创造收视高峰,而他的本职工作却是企业家。本书主要包括了四大部分:第一解读海岩;第二与名记者对话;第三海岩杂烩;第四网络海岩,是一部海岩的传记文集。
  • 说有这么一回事

    说有这么一回事

    该书精选凌叔华文学创作中独具风格的代表之作,各文体均有涉猎,具有较高的欣赏与认知价值。精选凌叔华小说、散文及自传作品,作品多取材于女性生活与情感世界,笔法细腻,情感动人,并流露出宝贵的女性意识,至今读来仍有较大的艺术魅力。并附有同时代人回忆凌叔华的文章,力图展现一个全面而丰富的才女凌叔华。
  • 雪原之狼

    雪原之狼

    石砚的散文从不回避呛人的甚至令人窒息的东西,也不回避坚硬得让人头破血流甚至丧命的东西。他不回避这些是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更强有力地显示出人固然是生只能带来死,但绝不是可以打败的英雄气概。善于以虚为实,化实为虚,营造“空白”的艺术空间,也是石砚散文的一个突出的艺术特色。
  • 青春期的诗 女生卷

    青春期的诗 女生卷

    本书中一段段感人的真情故事,一首首青春桀骜的诗篇,一声声响彻心扉的呐喊,真实地反映了这群追逐青春,追求文学梦想者的心声:如果我在认真写作,请将我留在文坛!才华与轮回,激情与宿命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美丽的诗,青春用冲动萌生着激情,青春用回忆勾勒着感伤,青春用泪痕描绘期待的忧伤,青春用倔强诠释张扬的个性。
  • 俗眼看红楼

    俗眼看红楼

    前人有四部书可供我们翻来覆去地读,实在是莫大的福气。“文字是对人的童年经历、青春体验和无数生命记忆的唤醒。”我们今日说红楼,全以人情世态的角度看。《史记》、《资治通鉴》是帝王将相们的镜子,他们在里面照出权谋机运、世事兴亡的大道来,剩下的芸芸众生,且来照照《红楼梦》这面石镜,看看自己作为一个俗人的得失短长。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热门推荐
  • 藏密

    藏密

    《藏密》讲述了一群身份迥异,各怀心思的人结伴进藏寻宝的故事。但它又不仅仅是一个寻宝记,它还是一首捍卫国家宝藏和尊严的赞歌;但它又不仅仅是可歌可泣的爱国旋律,它更是一份引导人们回归善良本性的谆谆教诲。主人公岳凡从小在藏边长大,虽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早逝,但他依然继承了镖师父亲的一身好武艺和藏族母亲善良坚强的性格。
  • 封辰纪

    封辰纪

    一片星,一粒尘仰望星空的人,总是渴望守护,渴望长久然而,终究只是一粒尘
  • 名过天朝,倾颜笑

    名过天朝,倾颜笑

    本文慢热,请亲们耐心看下去。“好漂亮的眼睛!”“姑娘可是说在下?”南舒辰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是啊,你的眼睛真的很美!”我认真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比水晶还美吗?”忽而他笑意渐深,道,“姑娘真是胆大,居然独自一人在此茂林中,还和陌生男子说话?”我调皮道,“公子胆子更大啊,如此地方,难道不怕我是山精树怪,出来害你?”“哈哈,姑娘真会说笑!”他笑道。***************易方棋看着女子,略带笑意,“在下月落国易方棋!”紧接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姑娘一定要记好在下的名字!”易方棋笑了,“在下见过善良的她,霸道的她,温柔的她,淡然的她,知道舍身救人的她,维护亲人的她,最重要的是,在下心中已经有了她!”此时易方棋走到了我前面,微笑的看着我,“记得我吗?”我好点点头,“记得,易方棋!”易方棋在我身前单膝跪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城,再见倾心,易方棋以月落国三皇子的名义,请姑娘嫁我为妻!”只听易方棋继续道,“姑娘让在下说出了独一无二四个字,所以,弱水三千只一瓢饮,此生姑娘便是在下唯一的挚爱!”易方棋笑了,“聪明如斯,善良如斯,美好如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南舒辰立时上前揽着我,直直的看着易方棋,道,“三皇子,她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如何能嫁你?”易方棋道,“如果有一天你独自一人,可否嫁给我?”未及我开口,南舒辰沉声道,“三皇子,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此生她都是在下的妻子!”“拭目以待!”
  • 修仙问神谱

    修仙问神谱

    迢迢仙路难,何其漫漫悠!看一位翩翩少年如何修仙问神。满腔赤子热忱,情寄如花美眷,轻拥娇媚红颜,一路斩尽妖魔鬼怪,历尽沧桑沉浮,淡漠红尘云烟。负手而立,傲视苍穹,笑问!何处有神仙?
  • 大道独神

    大道独神

    天才少年根基被毁,然偶获神秘珠子,由此逆天而行,踏无上大道。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特种战兵在都市

    特种战兵在都市

    御姐?女总裁?小萝莉?警花?导游?见到我全都倾倒!左拥?右抱?那哪够!上面,下面再来两个。看,江河特种兵退役后怎么样玩转花都,坐拥天下!
  • 琉璃鬼故事课堂

    琉璃鬼故事课堂

    这只是我用讲故事的方法让您与我一起来体验恐怖灵异的氛围,如果吓到您是我的不好。
  • 邪魅王爷,慢点疼!

    邪魅王爷,慢点疼!

    穿越成了小皇妃,刚踹掉老皇帝,就被他儿子缠上了,还不带喘气的那种缠。某女只想闲来撩撩美男,忙来打打怪升升级,收收妖宠的,可是贼老天偏偏不如意!——“你太强,我不行!”“没事为夫干,你看着就好了。”“你太猛,我受不了。”为夫尽量温柔点。”“太频繁,我会累。”“多干就习惯了。”“……”一言不合就开车!说好了,撩万男呢?为毛撩基的小车说没就没?(PS:玄幻文,女主非傻非包子,宠文。)
  • 亡女为妃

    亡女为妃

    阮清辞永远不会忘记那年宋国皇帝为了得到蜀国至宝——断思铃,不惜灭掉蜀国,蜀国孟氏一族唯一的后人孟紫雁改名换姓为阮清辞,她不为别的,只为复仇,但命运弄人,在她甘愿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