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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平民书记——李双成

在银川西南有一个由福建和宁夏在结对扶贫中共同新建的移民开发镇——闽宁镇,镇上从宁夏南部西吉、海原迁来的两万多回汉群众,至今提起曾任镇党委书记的李双成,仍然亲切地称他为“平民书记”,都说他当官不像官,是人民的好公仆。其实,为李双成事迹感动的何止闽宁镇,宁夏山川大地,乃至全国,都忘不了忠诚无私、以身殉职的好干部李双成。

1953年,李双成出生在银川市满春乡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1971年参加工作,1974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93年6月起,先后任****银川市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常委;永宁县委常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永宁县委副书记兼永宁县闽宁镇党委书记等职。2004年11月,任银川市政府研究室(扶贫办)党组书记、主任。同年12月开会返回工作单位途中遭遇车祸,不幸以身殉职。

李双成的父亲当了三十多年大队党支部书记,一辈子大公无私,兢兢业业。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李双成从小就善良、懂事,在学校一直是三好学生、班长,还时常帮助街坊邻居做好事。

1971年,李双成参加工作,被分配到银川市供销社陈家寨门市部当了一名营业员。这在当时是令许多人羡慕的“铁饭碗”。出于对军人的崇敬和向往,1972年12月,李双成毅然放弃了正式工作,报名参军,在某工兵团当了一名普通战士。入伍次年,因表现突出荣立三等功。1974年提升为干部,任连队司务长,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勤奋、踏实、正直,给昔日的战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转业到地方后,李双成仍像在部队里那样耿直公正、一心为公,从不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和亲友谋求私利。

1983年,李双成调入银川市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先后担任****科科长、纪委常委,主要分管****工作。****工作说起来容易,做好了却很难,需要超乎常人的耐心和毅力,以及不嫌麻烦、不畏艰难的劲头。而就是这项难做的工作,到了李双成跟前,不但毫无怨言地做,而且总是努力地做好。他对每一位来访者都热情相待,一把椅子、一杯水、一句暖心的话语,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和态度,都会耐心倾听,尽力为他们分忧解愁。有时碰到贫困的来访者,他会主动掏出自己的钱,为对方垫付饭钱或车费。

凡是与李双成共过事的人,都称他是一位乐观、豁达、平和、厚道的好人。他对同事、对下属关心体贴,在遭遇困难或危险时,他总会第一个挺身而出。

有一桩偶然发生的险情,让李双成当年的同事吴效民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是1997年12月4日,到西吉县扶贫的吴效民等人完成了任务准备返回,李双成亲自来接他们回银川。当时西吉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冰天雪地,路面很滑。当他们5人乘坐的汽车驶到距西吉县不远的一个山坡上时,一减速,汽车刹车失灵,直往山下滑。车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险情吓得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李双成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纵身跳了下去,一个箭步冲到车头前,用身体挡住了下滑的车体。在李双成的带动下,大家纷纷跳下车,一起用力阻挡住了下滑的汽车。危险解除后,众人朝山坡下一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坡底下可就是百米深的山沟啊!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李双成的断然之举,毫无疑问将车毁人亡。

李双成从农民、售货员、部队战士、公安干警,一直到后来当上县委领导,不管在什么岗位上,他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做人要诚恳,做事要踏实。他生前从事了20多年的纪检工作,不论是办案子,还是处理上访事件,始终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李双成任市纪委****科科长时,有一名中学教师为自己评职称的事多次上访,是个上访“老户”,时间一长,****科的工作人员都不愿意接待他。李双成明知道这不属于纪委受理的范围,但仍然主动与这位教师沟通,了解情况,然后积极向有关部门反映,帮助联系、落实,通过努力帮这名教师解决了多年未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2000年3月起,李双成担任了永宁县委常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职位升了,地位高了,权力大了,但他仍是那样平和、简朴、严于律己、热情待人。在县纪委工作四年,使外欠9万元账、电话都被停机的窘迫状况彻底改变,每年查处案件近20起,数量和质量位列银川市各级纪检部门前茅。

2001年,永宁县望远乡白鸽村的村民集体上访,反映村干部违纪现象,李双成面对激动的群众,耐心了解情况、解答问题,之后立即组织干部深入调查,查出了村干部的违纪问题,并进行了处理,使群众心服口服。这一年8月,永宁县杨和乡纳家户村民集体上访,反映村干部财务不公开、理财不民主的问题,李双成根据上访群众提供的线索,带领干部到村里调查、核实,查出该村虚列工程款等问题,撤销了村党支部书记的职务,为纳家户村挽回经济损失40余万元。2004年年初,杨和乡红星村的上访村民把县委团团围住,群情激昂。李双成拔腿就向外走,同事拦住他,好心提醒:“那么多人,小心被围攻!”李双成笑笑说:“领导干部和党的机关怎么能怕群众呢?”说完迎着群众走了过去。上访群众一看来了个领导,不问青红皂白地围住他攻击、辱骂,有一男子还往李双成的腹部重重捣了一拳。李双成忍着疼痛捂住腹部,耐心、和气地做说服工作,承诺领导一定会秉公办事,劝大家遵守国家法律,不要一时冲动做出违法违纪的事情。上访群众被李双成的行为所感动,心服口服地散去。

闽宁镇的许多村民都说:“书记的专车俺们坐。”李双成每次不管是在县城与镇上的途中还是走村串户的路上,只要车上有空位,不管男女老幼,不管做工、务农的,他总要带上一程,对老年人,他就会专程向前送上几里或十几里。坐过李双成小车的人太多,有时为了多坐一个人,有驾照的他让司机休息,自己开车拉着村干部和乡亲上乡镇下村队。他也借这个机会接触群众,了解民情民意。老百姓说:“他不像当官的,倒像自己家里的人。”

他的车,镇上的百姓不少都坐过,而他自家人却从未用过。妻子、儿子深知李双成的脾气,从不提用车的要求。一次,他在外出差,妻子杨惠琴要上夜班,孩子没人接,给李双成打电话,想让他的司机接一下,李双成说:“单位的车是配给我工作用的,家里人怎么能随便用呢?你就克服几天吧!”李双成的儿子李杰,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后来到永宁县药监局当了一名临时工司机,听说局里招考事业性编制司机,从不愿给父亲添麻烦的他很犹豫地张口说:“爸,你能不能跟他们说说,照顾我一下?”李双成语重心长地说:“我是党的领导干部,分管的是纪律检查,如果我在你的问题上说了话,还怎么去处理其他事情呢?”李杰再没说话,一心复习准备应考。考试成绩公布后,120多个报考人员,前三名能进入面试,李杰排名第四,比第三名仅差0.2分而被淘汰。直到李双成去世前,李杰一直在永宁县公安局担任协警员,按临时工待遇对待,每月工资400元。

李双成到闽宁镇不久,一天中午,一男子去他家,对他妻子杨惠琴说,李书记帮了他的大忙,执意要把1000元钱放下。杨惠琴说什么也不收,那名男子硬把钱塞到她手里就跑了。李双成回来听说此事后,埋怨杨惠琴说:“你怎么能收人家的钱呢?你不知道他家有多困难,两个孩子上学的学费都是我帮着落实的,这些钱就是他全家人一年的收入呀!”他已经猜出送钱的男子是谁。说罢,拿上钱直奔送钱男子的家,说服他收回了钱。临走李双成又掏出自己的200元钱硬塞给这位农民,送钱男子懊悔地说:“真不该给李书记送钱,害得他又为俺们破费了。”

超常的工作负荷使李双成积劳成疾。2002年,李双成因为被情绪激愤的上访群众推来挤去,右肋疼得难以忍受,他服了些药就接着工作了。几个月后,他突然感到腰部疼痛难忍,并出现尿血现象,在大家的督促下,才去医院进行了检查,查出肾囊肿,他带了些药就回家了,一天也没有休息。后来越来越疼,实在坚持不住被送到医院,查出患了尿结石,在医院接受简单的治疗后,他又坚持上了班。

2004年3月4日,是李双成人生道路上一个重要转折点。他以一个成绩斐然的县委副书记、县纪委书记的身份主动请缨兼任全县矛盾最尖锐、也最贫困的吊庄乡镇——闽宁镇的党委书记。到任当天,他就召开了镇党委扩大会议。在整整一天会议中,他没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只是诚恳地说:“我有决心在任职期间解决好闽宁老百姓的事情。”一天的会议捋出14件“遗留问题”,件件都关系着闽宁镇的稳定和百姓的切身利益。为方便工作,他还将家也从银川市搬到了永宁县,将在银川工作的妻子调到了汉延渠管理处永宁县管理所工作,儿子李杰也只好辞去了银川的工作跟着到了永宁做临时工。他常笑称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没有后顾之忧。

闽宁镇当时是一个令自治区、银川市、永宁县三级政府头痛的“缠访大户”。这个回族人口占82%的山区移民吊庄,累积债务高达900万元,农民工近70万元的工资拖欠了6年,村干部工资也发不下来。社会矛盾重重,干群关系严重对立,永宁县派去的前任镇党委书记甚至无法在镇上正常办公。到2004年年初,这里的“经济困难,政治危机”已经到了必须立即着手解决的地步。

14件长年“压”下的遗留问题,果然如同李双成的千斤承诺一样,在他上任的10个月的时间内,逐一得到了解决。30万元道路拆迁赔付资金发放到农民手中,自来水管道改线工程完工,镇文化站建成,叶玉路闽宁境内两公里拆迁顺利完成,拆迁补偿款发放到农民手中,养殖小区建成,教育“普初”顺利通过验收,3座崭新的中小学建成;多渠道联系劳务输出,仅2004年就向浙江、内蒙等省区输出劳动力4000余人,累计创收2008万元;在镇政府大院内办起了职工食堂,一年内为镇上节省接待费三四万元;菌菇基地建设、招商引资、文化建设、协商争取宁夏金属镁业在闽宁镇建厂,解决了大量的剩余劳动力……这些,件件都浸透着李双成的心血。

同时,李双成开始为闽宁的发展奠基铺路,描绘蓝图。十个月,他接待上访群众上千人次,解决遗留问题457件,闽宁镇群众上访率降为全县最低。十个月,他日夜考虑闽宁镇的发展大计。

李双成到闽宁镇十个月,基本上是平时上班都奔波在自治区和市上相关部门、科技单位与镇上之间。十个月、280多天,李双成这样的工作状态,在闽宁镇党委的工作日志中有着具体的记录。

日志里记录的最后一天,是李双成已调任银川市扶贫办主任满一个月的日子。一个闽宁镇被他带上了发展之路,市委又将全银川市十个类似“闽宁镇”的扶贫吊庄重担压在了李双成的肩上。从调令下来的那天开始,李双成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跑遍了这十个吊庄扶贫点,并上报了初步工作规划。李双成虽已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可在他心里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小小一个闽宁镇,曾在两年之内“撂倒”了两任书记、三任镇长,他要在走之前让两度流产的镇人代会为闽宁镇成功地选出新带头人。12月10日,为选举的事奔忙四天没回家也吃不下饭的李双成看到了闽宁镇人民给他送行的礼物——人代会选举第一次以圆满的结果闭幕。下午5时,向新领导班子交代完所有工作的李双成高兴地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四个馒头和一碗羊肉,拉着镇上几位干部一起坐车返回永宁县城。路上,李双成急切地给********打电话汇报工作,然而10分钟不到,一场无情地车祸发生了,李双成不幸殉职,带着他在永宁县和闽宁镇的一个圆满的句号走了,他的工作日志永远地停在了这一页。

李双成去世后,各级党委和政府给了他很高评价。****银川市委于2005年1月6日作出了《关于在全市开展向李双成同志学习活动的决定》;自治区党委根据李双成生前的一贯表现,于2005年2月27日作出决定,追授李双成为优秀共产党员,并号召全区广大共产党员要向李双成同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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