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2月14日,阿尔弗里德唯一的儿子阿恩特·冯·伯伦和哈尔巴赫在萨尔茨堡与奥地利公主海因里特·冯·
奥尔斯佩尔格结了婚。代表高规格的“金色鹿”饭店挤满了贵族和新富,新郎的家人和克虏伯的朋友们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有一个人来自埃森,他是阿恩特父亲似的朋友,他父亲的遗嘱执行者贝托尔特·拜茨。自从阿尔弗里德·克虏伯逝世以来,拜茨没有再在公共场合露面,现在他又出现了。他机会选得很好。各地记者蜂拥而至,齐集“金色鹿”饭店。所有的人都来了,以便向他们的读者介绍本年度第一婚礼的盛况。
贝贝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他在那里优雅地喷云吐雾,一块洁白的手帕从胸前口袋中完美地露出来。翻边上一枚白色丁香使这套西服很具有绅士气派。他点缀似地站在新娘新郎旁边,被人摄入照相机,他对闪光灯感到很高兴。他可以肯定,在场的记者一定会很在意的,这些照片横扫新闻界,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贝托尔特·拜茨又回来了。
早在1966年9月,贝贝的梦想已经成真了,他的梦想是,要得到所谓的上层社会的接受。当时他的女儿苏珊娜与彼德亨勒结婚了,彼德·亨勒是克莱克纳大股东贡特·亨勒的儿子。想起他初到鲁尔区的那段艰难时光,贝贝自言自语:“如果在20年前,这是否会有可能呢?”,然后,他就带着充分的勇气,走向一群等候在那里的记者面前。当时与今天一样,看到闪光灯拍下的新富们的世界,强烈地唤起他的销售本能。当时与今天一样,他步态镇定优雅,面对大群记者从容地微笑,他非常上相,而阿尔弗里德和他的家人总是更喜欢回避这些。
当然,阿恩特在这方面是个例外。后来,除了花花公子阿恩特之外,经理拜茨也偶尔出现在醒目日报的社交版。
只要是有关爆发户事件的,贝贝就非常心满意足地出现在镜头前。但应该也有些变化了。
阿恩特的钱不够花,就向克虏伯基金会提出诉讼。他放弃了大约50亿马克的遗产(单他应得财产部分就有20亿马克),这样不仅使克虏伯转变成股份公司成为可能,而且也保证了康采恩的继续存在。人们可以想象,克虏伯本来应该为继承人交纳遗产税的!如果这不可能的话,会发生什么呢?那么就有许多条件和许多但是,阿恩特必须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好。
作为他放弃继承权的补偿,他获得了数以百万计的终生及资助退休金。这是拜茨和阿恩特谈判的结果。这次谈判是在1966年9月15日夜至16日晨举行的。在那一天,阿恩特做出了他的历史性决定。现在说,这个退休金出现了问题,而且是引起了公愤。一方面,公众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怎么花他的钱,而经过经济危机的打击,鲁尔区工业要节省每一分尼。另一方面,与财政部门也有矛盾。阿尔弗里德提前支付给他儿子的遗产税,被划在了他的权力继承者基金会的帐上。阿恩特什么也得不到,相反,他自己还必须交税。因为他的收入高,财政部门要求交纳的税自然也很高,阿恩特还从来没学会怎么花钱。
把阿恩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仍然是他父亲般的朋友拜茨,他觉着他有义务在阿尔弗里德死后,在阿尔弗里德儿子那里代表父亲。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能给他带来荣誉和承认的任务,而且恰恰相反。尽管如此,他仍然这样做了,他非常机智地做了。阿恩特撤回了他的控告,他与拜茨之间形成一种默默地、不惹人注意的妥协。贝托尔特·茨努力不会让这样的公共攻击再出现,从现在起,他对所发生的事情进行监督,当然不会给他朋友阿尔弗里德。克虏伯的儿子来什么坏处。
裂缝补上了,纽带又联系上了,拜茨偶尔接受邀请,参加他的被保护人阿恩特举办的聚会,阿恩特也经常可以去埃森,参加基金会组织的活动。他给令人崇敬的威拉山庄增色不少,并且使山庄显得雍容华贵。1975年,他参加了克虏伯基金会首次颁发的能源奖颁奖大会,他非常显眼地坐在第一排。以阿尔弗里德的名义,在他的唯一儿子在场的情况下,贝托尔特·拜茨亲眼看到,联邦总统瓦尔特·谢尔颁发了价值50万马克的奖金,这一时刻,令他非常满意,他感觉,这就是阿尔弗里德期望他做的。
他穿上了已故国王的鞋,成了他的继承人。因为他知道,阿尔弗里德四周的许多人都认为,这双鞋对他来说太大了,他马上就又加上一点:人们又可以在埃森看到一辆带着E—Rz1标志的车,但这次不是保时捷,而是一辆奔驰,开车的人不叫阿尔弗里德·克虏伯,而是阿尔伯斯,他为贝托尔特·拜茨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