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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几

书案不可妨腿膝

书几,也就是书案、桌子,它的式样并非只有一种。书几是陈放书册、摆设笔砚、终日面对着的东西。书几的长宽可以随主人的意愿,要适用,则必须备两三个抽屉,以便放置书房的杂物。抽屉不可太深,深不要超过二寸,太深了未免要向下占地方,人坐下时必然会妨碍到腿膝。或者在书几的左右两边做抽屉,让人坐的地方空出来,无论深浅都可以。

香楠木书几最可取

用檀木、樱木制作书几非常好,但质地坚硬了就不能吸收湿气,到了梅雨季节,蒸出的湿气,犹如出汗似的,只有香楠木没有这一弊端。当然,如果用漆把檀木、樱木书几稍涂刷一下也可以,但它的弊端仍不能免。有一种黑漆可以退光,杜甫诗中所谓“拂拭乌皮几”,说的就是这种书几。人的呼吸会使书几表面浮现水气,手放在上面就会显出痕迹,既黏纸,又玷污书籍,是不适合书几的。

楠木是江南四大名木之一,自古就是名贵的木材,该材种性质极为稳定,不开裂,不变形,不腐烂,白蚁不侵,虫子不蛀。《博物要览》载:“楠木有三种:一曰香楠,又名紫楠;二曰金丝楠;三曰水楠。南方者多香楠,木微紫而清香,纹美。金丝者出川涧中,木纹有金丝。楠木之至美者,向阳处或结成人物山水之纹。水河山色清而木质甚松,如水杨之类,惟可做桌凳之类。”

矮栏不能碍手

书几上罗列的各种工具,要另外用盘子陈放,俗称“多陈盘”。或者在书几边上做个矮栏,不要雕饰,高不要超过一寸,前面与两旁的栏杆相同,但两旁要稍稍短些,只有书几宽度的一半就不碍手了。用这个方法杂陈文具,有个遮拦,比“多陈盘”好一些。

桌面和坐垫要冷暖适宜

大理石、肇庆石,坚洁光润,都可以作书几的面料,在夏季最适宜。又有用洋玻璃做书几面的,再用檀木镶边,用锡做个方池,支在玻璃下方,中间可以养金鱼和荇藻,静对着它,人可以忘记暑热。

冬天把毛毡铺在书几上,不是靠它增暖,而是为了手放在上面时不至于感觉寒冷,而且感觉柔和适意。苏辙诗说:“细毡净几读文史”。《汉旧仪志》说:“冬月将绨锦加在书几上,叫‘绨几’。”照此说法,铺了毡子,就可以称为“毡几”了。夏天,书几上铺竹席,《尚书·顾命》说:“敷重笋席”。注家说:笋席,即竹席。古代以两重竹席当坐垫,现在铺在书几上,是取它凉滑之处。因为在几边有好几寸垂檐,它就不会移动了,也可以作为书几的装饰。

书写时手迎日光

《礼记·玉藻》说:“君子的居处要永远对着窗户”。这就是所谓的向着明亮的地方就坐。凡是摆放书几,以向南、斜邻东墙为好。向南的居室,在向西的地方摆放书几,是为了写字时手能迎着日光,当然这可以因人事而异的。选择书几摆放的位置,不要拘泥于古法。我曾作过一首《自题书室》的诗:“萝薜缘墙松倚天,园居爱此最幽偏。面西一几南窗下,三十年来坐榻穿。”回忆自二十八岁时,我便开始在这屋中居住,到现在,已快五十年了,书几、卧榻不曾稍有变动。

滚脚凳按摩涌泉穴养肾

书几下的脚踏矮凳,是坐时必需之物。凳的制作,大多都面作长木,仅供脚踏而已。其实应当将其削圆,两头做宽,就像辘轳一样可以转动。脚心有涌泉穴,与肾经相通,通过脚踏处的不时转动,可以按压此穴,以养肾经。心在五行属火,肾在五行属水,心和肾相互影响,肾中精气充盈了,心神自然变得流畅,所以把它称为“滚脚凳”。也可以在书几腿下四周镶成辘轳式,宽如书几面,脚踏在上面更觉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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