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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防守是最好的进攻

朱雨和王湛是分别来自江南水乡和大巴山的大学新生。独特的环境给了她们灵气,让她们不仅在学习上是佼佼者,而且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材她们也很出众,被公认为校花,同学分别送了她们雅号:“绝色一号”和“美女一号”自入学以来,她们一直刻苦学习。尤其是朱雨,还当上了系里的团委书记。然而一些男生的到来,打乱了她们的宁静。这批人由于成绩稍差,是过后补录进来的新生。其中有两个分别叫苏南和江进的男孩特别引人注目,他们都来自私营经济相当发达的温州。报到那天,他们的家长开着车不远千里送来的,为他们办好了一切手续,并在外面租了房子,临走时还把小汽车留了下来。大学生每天开着车上学放学,这本身就是很新鲜的事情。

他们和朱雨、王湛一样,都是学经济管理的。只不过,他们是富家子弟,学成后要继承家族企业的;而朱雨来自农村贫困家庭,希望将来能改变家里落后的面貌。很快,朱雨就发现苏南对自己特别在意,经常向自己套近乎。实话说,朱雨对这种富家子弟素无好感,总认为这种人向来是没有上进心,好吃懒做。但不可否认,苏南的长相很讨人喜欢,很帅很有气质,属于那种大众情人类型的。每当学校组织篮球比赛时,苏南精准的投篮和出色的防守,让人禁不住为他鼓掌。朱雨每次都带领拉拉队为他加油叫好,但也仅限于此。在学习上苏南的表现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不过这也给了他向朱雨求教的机会。虽然很多时候,他是心不在焉或者是心猿意马的,但碍于情面,朱雨总是耐心地给他讲解。苏南不失时机地要请她吃饭,但每次都遭到婉拒。

有一天,苏南说要送给朱雨一件礼物,朱雨正要拒绝时,苏南已经麻利地拿出了一只漂亮的小手机。在这手机满天飞的时代,朱雨竟然没有,每次给家里打电话还要到公共电话亭去排队。苏南说:“你就收下吧,我找你补习功课也方便啊。”他不想给朱雨拒绝的机会,进一步说,“要不,就当我借给你的,你不需要了再还给我。”话虽然说到这个份上,朱雨还是很礼貌地回答:“要不这样,我需要的时候再向你借吧。拿人的手短,你要让我背上负担吗?”苏南的心都快碎了,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顽固啊,但越是这样,越让他不肯罢休。没想到接下来朱雨主动邀请他:“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苏南高兴地几乎跳起来。他们不像其他情侣,躲在角落里,卿卿我我而只是像一般的朋友那样,静坐在一起朱雨分寸把握得很好。

又有一次,朱雨发现自己饭卡上多了五百元钱,虽然她不清楚自己的卡是怎么落到别人手上的,不过她知道这肯定又是苏南做的。苏南笑着说:“小姑奶奶,就算是我请你的,你不能总是吃粗茶淡饭吧。”朱雨说:“我就愿意粗茶淡饭,这样还减肥呢。你说该怎么办吧?”苏南眼珠一转说:“反正钱已经充上了,要不你每天替我打饭吧。”想想没有别的办法,朱雨只好答应了。于是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吃饭,正是在这样吃饭中,互相有了更多的了解,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泛了。

朱雨到过苏南租住的房子里,那是一套两居室的新房,对门正是江进。这时的江进已经与王湛打得火热,他们每天出双入对,像小夫妻一样,开着车在外面兜风,逛超市购物,在出租房里一起做饭,晚上也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

正是那一次,苏南很大胆地拥抱了朱雨,朱雨则面色潮红地躲闪着。苏南羡慕地说:“你看人家俩。”朱雨则说:“你真该找一个放得开的女朋友。”苏南一听急了:“难道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什么啊,我就是你的一般朋友,你可不要想得太多。”想想也是,她还一次也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爱呢,似乎她对其他男生也是这样的。这让苏南痛苦不堪,到底怎样才能赢得她的芳心啊。

又过了几天,朱雨对苏南说:“你真应该搬进学校来住。”苏南马上否定道:“那可不行,在学校里太不自由了,按时停电停水,还不准男生女生互相串宿舍。”朱雨给出的理由也让他很动心:“你在外面,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就少了吗?”这让苏南的心怦然一动,这么说她也在乎自己啊。“你可以经常到我那儿去啊。”朱雨说:“不可能。你要不搬进来就算了,反正也没有人强迫你。”没几天,苏南真的就搬进来了。他的小汽车也一度派不上用场了,就停在小区里。这让江进感到很不可思议,劝他也没有用。苏南说:“为了追上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不像你,这么容易就把美女一号给追到手了。”江进劝他:“美女不有的是吗,干吗非得一棵树上吊死。”苏南摇摇头,“我就是要追她。”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的关系总是若有若无,若近若远,若即若离。这让苏南很摸不着头脑,他大着胆子向她表达了好几次,可得到的都是模糊的答案。尽管他们有了几次接吻,然而每次过后朱雨都会离他远一点距离,好几天不理他,有时甚至还鼓励他可以找别的女孩谈谈,他多次痛苦地想结束这种关系。可是当他刚有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时,朱雨又会对他好起来,不光为他打饭,还替他洗衣服,又让他欲罢不能。对他来说,她永远是一个谜,让他不得不进行艰难地探索。后来他竟然惊奇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听她的话了,比如,她经常让他背书,让他在周末学习,他不得不照做。这对一贯在家里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他,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周末,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去爬山。朱雨说她从小就热爱大自然,热爱爬山运动。人们经常见到他们穿着运动装,背着登山设备,骑着山地车疾驰,看上去非常阳光。

他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四年很快就要过去了,苏南知道再不挑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出人意料的是,朱雨说:“我决定考研。你要是感觉我值得你等的话,就等我吧。否则,你可以选择其他女孩。就像你的老乡那样。”他知道她说的是江进,这家伙此时已经换了三任女朋友了,那个曾经在江进眼里美得不能再美的王湛早已经被淘汰出局。他连忙说:“我等你,只有你才值得我爱。”直到这时,他们才有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拥抱和接吻。那一次他们都特别投入,但最后一道防线在她的理智下始终没有突破。

于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告诉父母,第一次带着她回家。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但是她的美貌和教养,让苏南的父母无可挑剔。唯一让他们担心的是,这只没有煮熟的鸭子会不会飞走。

苏南很快就接手家里的企业,一面痴心等着朱雨。朱雨也在上研究生期间,多次给他帮助和指导。从一个生意场上的嫩黄瓜到一名稳健的行家里手,他做得红红火火。几年的历练,让他明白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道理。无论身在何处,他的心似乎总是被朱雨牵着,他知道在感情方面,自己早已经做了她的俘虏,直到他拥着她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一刻。

过了好久,王湛偶然遇见了朱雨,尽管她也在做点生意,但看得出来并不是很顺。坐在咖啡厅里,她不无羡慕地问朱雨:“我就纳闷,当初我跟江进爱得可是死去活来,海誓山盟都有,到头来他还是抛弃了我,我听说你的那位苏南在高中就很花的,竟然甘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这是为什么?”

朱雨说:“当今大学就像一个大染缸,当一个人无遮无拦地把自己暴露出来的时候,当一切神秘感和新鲜感都失掉了的时候,自己也就到了被淘汰的时候了。其实我一开始就爱上了苏南,只是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当初我让他搬进学校里住,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做了他的俘虏,那样我也就没有今天了。”她继续说:“你也许不知道吧,四年大学生活,江进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倒是练成了一名谈情说爱的高手,到底是纨绔子弟,自己的企业最终就毁在了另一名女人的手里,弄得老婆也正跟他闹离婚呢。”

没想到王湛淡淡地说:“这也许是他的报应,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大一期间,我怕江进会看上你,移情别恋,所以就极力怂恿苏南追求你,并为他出了好多点子,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也许我真的做错了。无论做什么事情,把握好自己是最重要的,我恰恰在这方面当了自己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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