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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朵莲,双生忆(3)

看着收回的手,指节龙鳞斑斑,她仿若习惯似的轻笑:“真希望有一天,我恋上别人,让你也尝尝这般被人漠视的滋味。啊——不过以我现在这不争气的样子,是没希望了。”说罢,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将头搁在他打着禅坐的膝顶。

他闭眼,神情丝毫未变,眼睫不动分毫。

那时天空银雪点点,他以为这等场景会天长地远。

她恋上别人是何等状况?他从未想过,就像他从未想过,若她乖乖地听他的话,交配繁衍生嗣,他又会是何等心境……

就这么在他身边吵吵闹闹过一生,也许也不错吧。

如果不离开他,他愿意一辈子这样宠着她、纵容她。

可是她第一次跟他说,她想离开……

因为一个男人。

她宁可去当坐骑,只为了可以离开九华霜曲山,离开他身边。

他断然拒绝,鲁莽浮躁定会惹祸,征战四方以她的能力非死即伤,但这些说出来的借口拙劣到连自己都没法说服。

他虽是灵兽之主,但众生皆有自己的命数轮回,岂由他多余担心?他不过是这九华霜曲山的山体支柱,以自己的身体为他们的生存撑起一片天地。

所以,他不应该因为一己之私离开九华霜曲山,哪怕是因为她即将在南江被处死。

可他还是去了……

知晓她又与他人苟且放浪,他胸口的闷痛早已麻木。

只要她肯随他回去,他什么都可以忍让。

可情与欲本来就只有一线之隔,只要稍微偏离一点儿,两边皆会丧失平衡。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边,被他轻抚额头就会满足的小女孩,她要的太多,他给不起。

被抽筋锁骨,他在一旁看着,被贬罚为鱼,他在一旁听着,他不为所动,也不知该如何动弹。

只是弯身将她抽离的****存留了下来,封在一朵莲花里,带回了九华霜曲山。

他枯坐了多久?

思量了多久?

日升日落于他全然无感。

他本以为,心应如止水,无论丢多大的石头在水面,最后都会归于平静,此乃道,****亦是。

可那朵莲花不是多大的石头,却时常发出吵耳的声音,每当他心如止水,脑海里空无一物时,便会钻出她的声音在他身边萦绕。

“人界的桃花好美,你看过吗?”

“不曾。”

“我折一枝回来,给你看吧?”

“不用。”

“哼。”

“师尊,你的手好大,看,比我的大好多。”

“……”

“人界的女儿家都说,手小,是福气。”

“何解?”

“因为这样的女儿家就不会贪心啊。你看,我的手这么小,太多的幸福就会从指缝里溜走,所以,只要双手可以握住的幸福对我来说就刚刚好了。”

“……”

“师尊,我不想从你那里得到太多。”他眉头轻动,几乎快要被她的软音融化开来。

“只要……你愿意偶尔亲亲我就好。”她忽然踮起脚,拽住他的衣襟,双唇贴上他冰凉的脸颊。

“胡闹。”他心头一颤,挥袖即刻退开。

噜噜噜。

她俏皮地吐舌,得逞似的绽开笑颜。

那唇瓣的热暖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颊边,他站起身,走向那养在殿池中的莲……

究竟是何样的感情让她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离开他,他不明白,却又想要弄明白。

那便让它附进他的体内吧。

一朵莲印烫进他的胸口,她所有的记忆、感觉、情、欲一并钻进他体内,痛楚如浪潮一般袭来,那是她被锁骨抽筋时的记忆,身体被撕裂的痛苦感觉并没有让他有多大动容,他所有的注意力被一丝绵绵弱弱的扯痛拉走。

那抹痛楚,不锥心,亦不刺骨,却柔柔怯怯一下又一下地扯住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每一次他闭眸不语,每一次他挥袖拒绝,每一次他无动于衷,她一直这般痛着吗?

锥心刻骨终有过去的时候,而这种痛,却伴着心口跳动,不消失,不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蚀骨。

一缕银雪发丝从额前垂下,他垂眸看着莲池里的自己,那痛楚每钻进他身体一分,他的发丝便雪白一分。他默然站立不动,任由那痛楚蔓延扩散,直到连指尖也疼痛发颤,他一头垂地乌丝已像被白雪浸染一样彻底花白。

天若有情天亦老——

他的头发白了,是不是说明,他也懂情了?

他离开了九华霜曲山,什么也没有想,没想过以后要去哪儿,没想过他离开会有什么后果,没留下只言片语,他消失了,消失在九华霜曲山,却站在人界一棵桃树边一站便是数月——

他在等……

等它开花。

等它开出粉红色的花瓣,他要亲眼看看,那花瓣是否跟她夸奖的一样,值得她那么笑容灿烂。

人间三月天,桃花开漫天。

第一个花苞绽放的刹那,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弯唇展颜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这便是快乐吧?看到与她一模一样的场景……

原来,他一直往外推拒的、不想要也不屑要的竟是这种感觉。

现下,他终于明白了,却是她已经丢弃不要的东西。

桃瓣如雨翩然散落在他身上,粉色花瓣挂在他的白发上留下清雅的芬芳,像是要替他洗礼,为他沾染烟火尘世味一般,他仰面深吸一口气,飞身奔向南江江畔。

他要找她。

定要找到她……

告诉她,他也许已知晓那种感觉。

告诉她……

他……很想她。

滚滚南江水里,每一条南江鱼都可能是她,鱼的寿命何其短暂,他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轮回往昔到哪里去了。

一天,两天——

一年,两年——

十年,百年——

每一次睁眼,搜寻南江里千万条过江之鲫,每一次闭眸,掏出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

两百个春秋已过,那些感情已经在他身体里沉淀扎根,浓烈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她回眸,总喜欢调皮地眨一下右眼。

她嘟嘴,总喜欢将脸颊高高鼓起。

她喜欢红衣,爱躺在高地数星星,窝在他身边酣睡时最放松……

这些他曾经不知道的小习惯,随着那朵莲在他胸口悄然绽开,全走进了他的心坎。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怕无缘再见,怕记忆太浅,怕岁月太长……

狂雨,烈日,暴雪,飓风,闪电,冰雹,他在每一个日子,每一种季节找寻她,几乎看遍了南江里的每一条鱼,终于在一个堤岸的浅滩,看到一条奄奄一息,快要轮回到下一世的红色小鲤。

那个水洼太浅,容不下太多水,她分明快要渴死、干死,连鱼鳍都已经变干发硬。

他心头一阵揪痛,爱怜地将她双手捧出,小心翼翼地放入袖袋,急速飞回洞天福地将她放入幽莲池内。

如鱼得水,她一碰水池便欢快地游了起来。鱼的记忆不过一瞬,她忘却了方才几乎快要渴死的绝境,畅快淋漓地游水甩尾,像个孩童般快乐得没心没肺,让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你在想什么呢?”

“你每日也在这儿静坐,到底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嘛!睁眼看看我嘛。”

“算了。不打扰你静修。我走了。”

“你当真看不出,我在喜欢你吗?”

“再瞪我也没打算放弃的,我喜欢师尊,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师尊,桃花开了,我们去看桃花吧?”

“我的手这么小,太多的幸福会从指缝里溜走的,双手可以抓住的幸福刚刚好。”

“嗯……小小幸福就是,每天想我一次,我一不在身边,眼睛就会不自觉四处找我的身影。看着我的时候,嘴巴要弯到这么高,连眼睛都含着笑。”

“咦?我这样太贪心了吗?”

“我脾气很坏,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发脾气说了什么狠话,你都不要相信哦,因为我嘴硬嘛。”

“不做你豢养的宠物,就连待在你身边也不可以吗?”

“不要让我和别人繁衍后嗣,我不想。”

“我不是你的豢宠!不是你的坐骑!更不是可以按照你的期望,随随便便去交配繁衍宗族的移动生殖器!”

“为什么我在你面前这么渺小?卑微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可怜。”

“我对你是贪念,是嗔痴,是修行切忌的执念,下辈子,我绝不要这些垃圾了!”

“可我还在喜欢你。”

“一直一直……最喜欢……”

“我为什么还在喜欢你?我也很想知道……明明已经没有资格和你有关系了,明明有人比你对我好,明明放弃比较好过,明明……你从来不曾喜欢我。”

眼眸间,滑下一滴泪。

黏着颊边一缕银白雪发,渗进他的嘴角,他轻咬下唇,隐在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那些在他耳边脑海回荡两百余年的话,眼前的小鱼已全然不记得了吧,他一直以为她只是遗落在世界的某处,他还可以找到她……

直到如今,看着幽莲池里的那抹红色小影,他才后知后觉地顿悟——

那个年儿当真已不在了。

那么的动心,那么痛过以后,什么都留没下。

不是和他闹坏脾气,不是故意躲起来让他担心,她不在了,从身体到魂魄,在他面前被斩杀,被沉尸,被投入轮回。

每一次轮回,洗炼掉的是她的贪嗔痴,也一并洗掉她对他的爱欲恨。执念,占有,怨恨;挂念,心动,相思统统被洗去,她像一张纯白的纸展在他面前,却没有半点儿关于他的痕迹。

那么的动心,那么痛过以后,只留下他一人陷在里面。

因果报应,是否该轮到他执念了?

一只雪袖探入水中,他将她小心捧起,推送灵力希望先保住她的鱼寿,她却窒息般难受,在他手掌上坐立不安地跳动,一条小命几乎快要消散。

天庭的惩罚果然很受用,她不仅永生永世无法再有修仙灵根,连承受仙家之气都会断送她的小命。

这一刻,他突然自嘲出声。

他到底有多愚钝,连天庭都笃定他定不会袖手旁观,为了惩罚她,要断了她所有的后路,他却花了最大的代价才明白,她之于他有多重要。

采下一株莲叶,盛满了池水,他将她装进荷叶里,护进自己的雪色广袖,起身飞向天际。

他不顾九华霜曲山山体频频塌陷,违反天庭规矩私自下凡,天兵天将追缉他。

他一生丰沛灵力,浑然天成,纯净无比,各路精怪妖魔闻到他的气息都想吞噬。

他罔顾天魔两界誓不往来的铁律,奔赴洞天神柱,越过镇守之处,进入魔界。

“这条小鱼,呵,修仙不行,便来修魔,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漂亮。”魔尊不屑地轻笑,眼眉上下打量他的身体,“看在与你也算旧识的分上,送你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但这条小鱼资质太差,修魔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有何治本方法?”

“给她准备个灵力储备仓吧。”

“……”

“不作声?那便是听懂了。”魔尊双手环胸仰起下巴轻蔑地看向他,“你——废掉一身仙家修为,修魔为她提供足够的灵力,延续寿命。”

“好。”

千年仙灵修为一朝散尽,他的身体开始急剧缩小,掏干净身体里最后一丝仙气,他像内脏被掏空的尸体般倒地不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再睁眼站在池边,他成人的身体已变成孩童般大小,像个牙牙学语的稚童,一切从头开始。

只是,这一次,他要为她入魔。

每得到一点儿魔灵,他就哺喂给她,小小的身体够不着养她的池子,他常常狼狈地摔进池里。每当这个时候,这条没心没肺的小鱼便吓得躲在莲叶下怎么也不肯探出脑袋,非要他用小小的手掌捧住她的身体,小心地安抚她,她才肯乖乖听话。

她一天天变大,他却再也没有长高,最终,他再也抱不动她,只能在池边陪着她。

他开始期待她变成人形的一天。

胸口的莲花在他小小的身体上生根开出了花,她也在那一日有了人形——

长而柔亮的黑发遮蔽着她肉圆的身体,站起身,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婴儿肥的圆脸上,润红嘟嘟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着他传渡的灵力,两只不解世事的大眼扑闪扑闪地眨着。

她看着他,却不发一语。

那纯白如纸的表情让他揪心。

伸手,他用小手掬起她初生的软发,挂在她耳廓后。

“你……是谁?”

手,在她耳边僵住,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会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曾经,他说,那种感情,他不懂也不打算要,可等他彻底明白那种感情后,她却已经把那东西丢弃了。

他是谁?

他是她的谁?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谁来替他解答?

她呆呆地看着他,在等一个答案,也在等一段关系的开始,他和她的新关系——

垂下眼帘,他看向胸口,只要把胸口的莲摘下还给她,她就会想起,想起她是年儿,想起他是炼华,想起她曾那么执着他,喜欢他,爱他。

“你总是抱着我,给我吃的,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你为什么不说话,一脸难过的样子?”

“师父。”

“咦?”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徒儿。”

“师……父?嗯!”

虽然不甚了解,她还是咧嘴朝他笑。

他踮起脚,才能摸到她的头……

指尖传来碰触的痛楚,仅仅只是碰触她,胸口澎湃的痛楚就让他难以抑制……可是,这朵苦莲,他不会还给她了。

你不用懂,不用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不用去相思,不用再吃这些苦。

你的记忆、感觉、痛楚、爱恋都放在我这里,这双倍的苦,我来吃,双倍的相思,我来尝,双倍的爱恋,我来懂。

你可以肆意挥霍我的感情,我这里应有尽有。

不要在意我对你的好,就把它当作理所当然。

如果有一天,你想再一次弄明白什么是****,我愿意,一点点教你。

就算,让你想要再次动情的那个人不是我……也没关系。

一朵莲,两生忆。

她麻痛地站在幽莲池里,师父酸涩的记忆漫天潮涌般侵入胸口。

师父,她辜负了他的怜爱和不舍,又再次懂得****了,和前身一样苦,一样涩,丝毫没有好转,可是——她宁愿再懂一次。

让她知道,她曾被那么小心翼翼地爱着、宝贝着。

他一定很着急吧,不想让她明白,却又害怕她不明白,“情”这个字,他答应过,要教会他,却又害怕他没资格教会她。

她依赖他,他害怕那不是****。

她离不开他,他害怕那不是****。

看着她懵懂的样子,他开始懊恼自己的私欲把她锁在山中与他在一起,明明他比谁都清楚,她和勾阵的前身一诺,已经把她的情锁在那儿,再也不走了。

就放她下山吧。

去见那个人。

有资格教会她****的人,终究不是他。

他是这样想的吧。

她见到了,那个前身承诺一世养他的男人,他很好,真的很好,他从没忘却他的承诺,她几乎要在他身上明白爱欲,那些甜恋的瞬间,她几乎忘却了师父,沉浸在小恋爱的幸福世界里。

可是,恩与情始终不能对等。

她愿意背着不守承诺的罪名去寻师父,她愿意对勾阵愧疚一生去寻师父,她愿意承受一切一切去寻师父——

繁华雄丽的京都,流云水波的南江,城郊外牧笛声声的野村,斑驳的百年老树旁,瘴气弥漫用阳寿交换的魔界,需要臣服委身为坐骑的天界,为了搜寻师父的记忆,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儿,她也不愿错过……

狂雨,烈日,暴雪,飓风,闪电,冰雹……

她从不停下脚步。

天狐言化规劝她,何苦,算了吧。

水麒麟霜幽对此从不多话,偶尔与他对视,他也移开眼眸,轻抛来一句:别太勉强自己。

太平天女一直对她摇头,不够,还不够。

一个人的记忆尚且多而繁,何况他是一位谪仙,动则上千年的记忆,每涉足一步也不能错过。

也许她阳寿将尽也拼不回他的原貌。

她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就是如此依恋着他,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能让她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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