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故事,也是《涅槃经》上说。过去无量劫时候,释迦牟尼佛,为一很穷困的人,当时有佛出世,见人皆先供养佛然就到大街上去卖自己的身体。当在大街上喊卖身时,恰巧遇一病人,医生叫他每日应吃三两人肉,那病人看见有人卖身,便十分欢喜,因向贫人说:“你每日给我三两人肉吃,我可以给你五枚金钱!”这位穷人听了这话,与那病人商洽说:“你先把五枚金钱拿来,我去买东西供养佛,求闻佛法,然后每日把我身上的肉割下给你吃”。当时病人应允,即先付金钱。这穷人供佛闻法已毕,即天天以刀割身上的三两肉给病人吃,吃到一个月,病才痊愈。当穷人每天割肉的时候,他常常念佛所说的偈,精神完全贯注在法的方面,竞如没有痛苦,而且不久他的身体也就平复无恙了。这穷人因求法之故,发心做难行的苦行有如此勇猛。诸生现今在这院里求学,早晚皆得闻佛法,不但每日无须割去若干肉,而且有衣穿,有饭吃,这岂不是很难得的好机缘吗?
再讲一段故事,出于《贤愚经》。释迦牟尼佛在因地时候,有一次身为国王,因厌恶终其身居于国王位,没有什么好处,遂发心求闻佛法。当时来了一位婆罗门,对这国王说:“王要闻法,可能把身体挖一千个孔,点一千盏灯来供养佛吗?若能如此,便可为你说法。”那国王听婆罗门这句话,便慨然对他说:“这有何难,为要闻法,情愿舍此身命,但我现有些国事未了,容我七天。把这国事交下着落,便就实行。”
时全国人民知道此事,都来劝阻。谓大王身为全国人民所依靠,今若这样牺牲,全国人民将何所赖呢?国王说:“现在你们依靠我,我为你们做依靠,不过是暂时;是靠不住的,我今求得佛法,将来成佛,当先度化你们,可为你们永远的依靠,岂不更好,请大家放心,切勿劝阻。”那时国王马上就实行起来。呼左右将身上挖了一千孔,把油盛好,灯芯安好,欣然对婆罗门说:“请先说法,然后点灯。”婆罗门答应,就为他说法。国王听了,无限的满足,便把身上一千盏灯齐点起来,那时万众惊骇呼号。国王乃发大誓愿道:“我为求法,来舍身命,愿我闻法以后,早成佛道,以大智慧光普照一切众生。”这声音一发,天地都震动了,灯光晃耀之下,诸天现前,即问国王:“你身体如此痛苦,你心里后悔吗?”国王答:“绝不后悔。”后来国王复向空中发誓言:“我这至诚说未已,至诚所感,果然身上千个火孔,悉皆平复,并无些少创痕。刚才所说,闻法有如此艰难,诸生现在闻法则十分容易,岂不是诸生有大幸福吗!自今以后,应该发勇猛精进心,勤加修习才是!
以前我曾居住开元寺好几次,即住在贵院的后面,早晚闻诸生念佛念经很如法,音声亦甚好听,每站在房门外听得高兴。因各种课程固好,然其他学校也是有的,独此早晚二堂课诵,是其他学校所无,而贵院所独有的,此皆是贵院诸职教员善于教导,和你们诸位努力,才有这十分美满的成绩。我希望贵院,今后能够继续精进努力不断进步,规模益扩大,为全国慈儿院模范,这是我最后的殷切希望。
推开佛门结佛缘
岁月的蹉跎已经来过,回头看看对与错,无非都是曾经的一首歌。推开佛门结佛缘,心灵就从容淡然。
万寿岩念佛堂开堂演词甲戌八月:
今日万寿禅寺念佛堂开堂,余得参末席,深为荣幸。近数十年来,闽南佛法日益隆盛,但念佛堂尚未建立,悉皆引为憾事。今由本寺住持本妙法师发愿创建,歼闽南风气之先。大众欢喜,叹为稀有。本妙法师英年好学,亲近兴慈法主讲席已历多载。于天台教义及净土法门悉能贯通。故今本其所学,建念佛堂弘扬净土,可谓法门之龙象,僧中之芬陀矣。
今念佛堂既已成立。而欲如法进行,维持永久,胥赖护法诸居士有以匡辅而助理之。
考江浙念佛堂规则,约分二端。一为长年念佛,二为临时念佛。长年念佛者,斋主供设延生或荐亡牌位,堂中住僧数人乃至数十人,每日念佛数次。
一日,乃至多日,此即是水陆经忏之变相。
以上二端中,长年念佛尚易实行。因规模大小可以随时变通,勉力支援犹可为也。若临时念佛,实行至为困难。因旧日习惯,惟尚做水陆诵经拜忏放焰口等。今遽废此习惯,改为念佛,非易事也。
印光老法师文钞中,屡言念佛胜于水陆经忏等。今略引之。与徐蔚如书云:“至于七中,及一切时,一切事,俱宜以念佛为主。何但丧期。以现今僧多懒惰,诵经则不会者多。而又其快如流,会而不熟亦不能随念。纵有数十人,念者无几。惟念佛则除非不发心,决无不能念之弊。又纵不肯念,一句佛号入耳经心,亦自利益不浅,此余决不提倡作余道场之所以也。又复黄涵之书,数通中,皆言及此。”
文云:“至于保病荐亡,今人率以诵经拜忏做水陆为事。余与知友言,皆令念佛。以念佛利益,多于诵经拜忏做水陆多多矣。何以故?诵经则不识字者不能诵,即识字而快如流水,稍钝之口舌亦不能诵,懒人虽能亦不肯诵,则成有名无实矣。拜忏做水陆亦可例推。念佛则无一人不能念者,即懒人不肯念,而大家一口同音念,彼不塞其耳,则一句佛号固已历历明明灌于心中,虽不念与念亦无异也。如染香人,身有香气,非特欲香,有不期然而然者,为亲眷保安荐亡者皆不可不知。”
场面,宜专一念佛,俾令郎等亦始终随之而念,女眷则各于自室念之,不宜附于僧位之末。如是则不但尊夫人令眷实获其益,即念佛之僧并一切见闻无不获益也。凡做佛事,主人若肯临坛,则僧自发真实心,倘主人以此为具文,则僧亦以此为具文矣。”又云:“做佛事一事,余前已详言之,祈勿徇俗徒作虚套,若念四十九天佛,较诵经之利益多多矣。”
又复周盂由昆弟书云:“做佛事,只可念佛,勿做别佛事,并令全家通皆恳切念佛,则于汝母,于汝等诸眷属及亲戚朋友,皆有实益。又云:请僧念七七佛甚好。念时,汝兄弟必须有人随之同念。”
统观以上印光老法师之言,于念佛则尽力提倡,于做水陆诵经拜忏放焰口等,则云决不提倡。又云念佛利益多于诵经拜忏做水陆多多矣。又云诵经拜忏做水陆有名无实。又云念经拜忏做水陆等事皆属场面。又云徒作虚套。老法师悲心深切,再三告诫,智者闻之,详为审察,当知何去何从矣。厦门泉州诸居士,归依印光老法师者甚众。惟望懔遵师训,努力劝导诸亲友等,自今以后,决定废止拜忏诵经做水陆等,一概改为念佛。若能如此实行,不惟闽南各寺念佛堂可以维持永久,而闽南诸邑人士信仰净土法门者日众,往生西方者日多,则皆现前诸居士劝导之功德也。幸各勉旃!
生活在结缘的世界
我们生活中的一切现象,都离不开缘,所以说我们要把握缘,把握缘第一是接纳缘分,第二随顺缘分,第三就是种善缘分。
庚辰地藏诞日在永春讲王梦惺记:
予来永春,迄今一年有半。在去夏时,王梦惺居士来信,为言拟偕林子坚居士等将来普济寺,请予讲经。斯时予曾复一函,俟秋凉后即人城讲《金刚经》大意三日。及秋七月,予以掩关习禅,乃不果往。昨日梦惺居士及诸仁者人山相访,因雨小住寺院,今日适逢地藏菩萨圣诞,故乘此胜缘,为讲净宗道侣兼持诵地藏经要旨,以资纪念。
净宗道侣修持之法,固以净土三经为主。三经之外,似宜兼诵《地藏经》以为助行。因地藏菩萨,与此土众生有大因缘。而《地藏本愿经》,尤与吾等常人之根器深相契合。故今普劝净宗道侣,应兼持诵《地藏菩萨本愿经》。谨述旨(一)净土之于地藏,自昔以来,因缘最深。而我八祖莲池大师,撰地藏本愿经序,劝赞流通。逮我九祖藕益大师,一生奉事地藏菩萨,赞叹弘扬益力。居九华山甚久,自称为“地藏之孤臣”;并尽形勤礼地藏忏仪,常持地藏真言,以忏除业障,求生极乐。又当代净土宗泰斗印光法师,于《地藏本愿经》尤尽力弘传流布,刊印数万册,令净业学者至心读诵,依教行持。今者窃遵净宗诸祖之成规,普劝同仁兼修并习。胜缘集合,盖非偶然。
(二)地藏法门以三经为主。三经者,《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十轮经》《地藏菩萨占察善恶业报经》。本愿经中虽未显说往生净土之意,然其他二经则皆有之。《十轮》经云:“当生净佛国,导师之所居。”《占察经》云:“若人欲生他方现在净国者,应当随彼世界佛之名字,专意诵念,一心不乱,如上观察者,决定得生彼佛净国。”所以我莲宗九祖藕益大师,礼地藏菩萨占察忏时,发愿文云:“舍身他世,生在佛前,面奉弥陀,历事诸佛,亲蒙授记,回入尘劳,普会群迷,同归秘藏。”由是以观,地藏法门实与净宗关系甚深,岂唯殊途同归,抑亦发趣一致。
(三)观《无量寿佛经》以修三福为净业正因。三福之母之因缘。故古德称地藏经为“佛门之孝经”,良有以也。凡我同仁,常应读诵《地藏本愿经》,以副观经孝养之旨。并依教力行,特崇孝道,以报亲恩,而修胜福。
(四)当代印光法师教人持佛名号求生西方者,必先劝信因果报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然后乃云“仗佛慈力,带业往生”。而地藏本愿经中,广明因果报应,至为详尽。凡我同仁,常应读诵地藏本愿经,依教奉行,以资净业。倘未能深信因果报应,不在伦常道德上切实注意,则岂仅生西未能,抑亦三途有分。今者窃本斯意,普劝修净业者,必须深信因果,常检点平时所作所为之事。真诚忏悔,努力改过。复进而修持五戒十善等,以为念佛之助行,而作生西之资粮。
(五)吾人修净业者,倘能于现在环境之苦乐顺逆一切放下,无所挂碍。依苦境而消除身见,以逆缘而坚固净愿,则诚甚善。但如是者,千万人中罕有一二。因吾人处于凡夫地位,虽知随分随力修习净业,而于身心世界犹未能彻底看破,衣食住等不能不有所需求,水火刀兵饥馑等天灾人祸亦不能不有所顾虑。倘生活困难,灾患频起,即于修行作大障碍也。今若能归信地藏菩萨者,则无此虑。依地藏经中所载,能令吾人衣食丰足,疾疫不临,家宅永安,所求遂意,寿命增加,虚耗辟谓。此为普劝修净业者,应归信地藏之要旨也。
以上略述持诵地藏经之旨趣。意虽未能详尽,亦可窥其梗概。惟冀净宗道侣,广为传布。于地藏经至心持诵,共获胜益焉。
南闽十年之梦影
一个人如果事情做完满了,那么这个人就会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反而增长他贡高我慢的念头,生出种种的过失来!所以还是不去希望完满的好!
丁丑二月十六日在南普陀寺佛教养正院讲:
我一到南普陀寺,就想来养正院和诸位法师讲谈讲谈,原定的题目是“余之忏悔”,说来话长,非十几小时不能讲完;近来因为讲律,须得把讲稿写好,总抽不出一个时间来,心里又怕负了自己的初愿,只好抽出很短的时间,来和诸位谈谈,谈我在南闽十年中的几件事情!
我第一回到南闽,在1928年的11月,是从上海来的。起初还是在温州,我在温州住得很久,差不多有十年光景。
由温州到上海,是为编辑《护生画集》的事,和朋友商量一切;到11月底,才把《护生画集》编好。
好的朋友,我就想去看一看他。一天下午,我去看尤居士,居士说要到暹罗国去,第二天一早就要动身的。我听了觉得很喜欢,于是也想和他一道去。
我就在十几小时中,急急地预备著。第二天早晨,天还没大亮,就赶到轮船码头,和尤居士一起动身到暹罗国去了。从上海到暹罗,是要经过厦门的,料不到这就成了我来厦门的因缘。12月初,到了厦门,承陈敬贤居士的招待,也在他们的楼上吃过午饭,后来陈居士就介绍我到南普陀寺来。那时的南普陀,和现在不同,马路还没有修筑,我是坐轿子到寺里来的。
到了南普陀寺,就在方丈楼上住了几天。时常来谈天的,有性愿老法师、芝峰法师……等。芝峰法师和我同在温州,虽不曾见过面,却是很相契的。现在突然在南普陀寺晤见了,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我本来是要到暹罗去的,因诸位法师的挽留,就留滞在厦门,不想到暹罗国去了。
在厦门住了几天,又到小云峰那边去过年。一直到正月半以后才回到厦门,住在闽南佛学院的小楼上,约莫住了三个月工夫。看到院里面的学僧虽然只有二十几位,他们的态度都很文雅,而且很有礼貌,和教职员的感情也很不差,我当时很赞类分得很多,时间的分配却很少,这样下去,怕没有什么成绩吧?”
因此,我表示了一点意见,大约是说:“把英文和算术等删掉,佛学却不可减少,而且还得增加,就把腾出来的时间教佛学吧!”
他们都很赞成。听说从此以后,学生们的成绩,确比以前好得多了!
我在佛学院的小楼上,一直住到4月间,怕将来的天气更会热起来,于是又回到温州去。
第二回到南闽,是在1929年10月。起初在南普陀寺住了几天,后来因为寺里要做水陆,又搬到太平岩去住。等到水陆圆满,又回到寺里,在前面的老功德楼住着。
当时闽南佛学院的学生,忽然增加了两倍多,约有六十多位,管理方面不免感到困难。虽然竭力整顿,终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不久,我又到小雪峰去过年,正月半才到承天寺来。
那时性愿老法师也在承天寺,在起草章程,说是想办什么研究社。
不久,研究社成立了,景象很好,真所谓“人才济济”,证师,以及已故南普陀寺的广究师……都是那时候的学僧哩!研究社初办的几个月间,常住的经忏很少,每天有工夫上课,所以成绩卓著,为别处所少有。
当时我也在那边教了两回写字的方法,遇有闲空,又拿寺里那些古版的藏经来整理整理,后来还编成目录,至今留在那边。这样在寺里约莫住了三个月,到四月,怕天气要热起来,又回到温州去。
1931年9月,广洽法师写信来,说很盼望我到厦门去。当时我就从温州动身到上海,预备再到厦门;但许多朋友都说:时局不大安定,远行颇不相宜,于是我只好仍回温州。直到转年(即1932年)10月,到了厦门,计算起来,已是第三回了!到厦门之后,由性愿老法师介绍,到山边岩去住,但其间妙释寺也去住了几天。
那时我虽然没有到南普陀来住,但佛学院的学僧和教职员,却是常常来妙释寺谈天的。
1933年正月廿一日,我开始在妙释寺讲律。这年五月,又移到开元寺去。
当时许多学律的僧众,都能勇猛精进,一天到晚用功,从没有空过的工夫,就是秩序方面也很好,大家都啧啧地称有一天,已是黄昏时候了!我在学僧们宿舍前面的大树下立着,各房灯火发出很亮的光;诵经之声,又复朗朗入耳,一时心中觉得有无限的欢慰!可是这种良好的景象,不能长久继续下去,恍如昙花一现,不久就消失了。但是当时的景象,却很深的印在我的脑中,现在回想起来,还如在大树底下目睹一般。这是永远不会消灭,永远不会忘记的啊!
11月,我搬到草庵来过年。
1934年2月,又回到南普陀。当时旧友大半散了;佛学院中的教职员和学僧,也没有一位认识的!
我这一回到南普陀寺来,是准了常惺法师的约,来整顿僧教育的。后来我观察情形,觉得因缘还没有成熟,要想整顿,一时也无从着手,所以就作罢了。此后并没有到闽南佛学院去。
讲到这里,我顺便将我个人对于僧教育的意见,说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