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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百灵世家

北京,这个文明古国的都城,有些人至今还保留着一些难以改变的老规矩,干什么都得有个讲究:衣,伏天讲究穿夏布,冬天套马甲;食,不吃早饭喝豆汁儿,吃窝头得就臭豆腐;住,讲究住四合院,门上涂红漆,老瓦房里装暖气。即有现代化的舒适,又有传统的古朴和雅静。

若说养鸟,那讲究就更多了。比如百灵有十三口:家雀闹林、喜鹊报晓、鹰叫、猫叫、四喜燕儿、伏天儿(蝉),滋滋红、滋滋水儿、磨水梢梁儿、苇喳子吵坑、虎脖喇交尾(yi)儿、山鸡壶哨,以及水车轧狗。十三种叫,样样都学得惟妙惟肖,那才称得上是全口百灵。全口百灵是鸟类鸣唱的最高阶段,相当于佛门禅师能倒背《金刚经》。

据说百灵世家张承宗的曾祖父,当年曾押出过这样的一只鸟,不仅获得了百灵张的称号,还把另一个养鸟的主儿活活给气死了。

说起来那还是男人时兴留辫子的年月。有一天,百灵张去赶庙会,遇到一个养百灵鸟的主,正手托鸟笼口吐狂言:“我这百灵在北京城里独一份儿!若有同样的,我把这鸟给摔死。”

百灵张一听这鸟叫得的确出众,十三口轮着番儿哨。他心想,像这样的好百灵不知哪天就许成了贡品,这造化怎么让他给赶上啦?那时的百灵张虽还未成为养百灵的权威,但懂得这是只全口百灵。于是立即回家提了笼前来押口。被对方发觉,二话没说,把笼给罩上了。怕学了去。百灵张见求学不成,就花钱雇了个捡破纸的人,把鸟笼藏在盛纸的大筐里,佯装捡烂纸围着这一带转悠,没两天就把这十三口叫给押齐了,便问着百灵霸主:“你说你那百灵北京城里独一份儿,若有第二份呢?”

“若有第二份儿,当场把我这鸟给摔死!”

“这话说出可算数?”

“说话不算数,那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吗?”

这时,百灵张亮出自己的鸟一哨,不仅叫的口跟百灵霸主的鸟一样多,还比他那百灵鸟叫得好听。尤其是最高级最讲究的那口“水车轧狗”,叫得那个真像有水车从小巷深处“吱吜吱吜”而来,轧住了一只小狗,发出“嗷嗷”的尖叫,然后渐渐地跑远了……他向着对方:“怎么着?”

百灵霸主无话可说,掏出鸟就摔死了。

“你摔死,我也摔死!”百灵张的劲儿比对方还大,“啪嗒”这叫得正欢的鸟儿也一命归天。

他这一举动把瞧热闹的都给看愣了。真令人不解,你是胜者为何这么做?往后再想听全口百灵叫,可没处找去了。人们正为他惋惜,百灵张又亮出一只鸟儿,也是全口百灵十三口,这是他雇人同时押的。

百灵霸主被打下了擂台,一气之下呜呼哀哉。从那以后,百灵张便成了北京城的养鸟权威,并代代相传成为百灵世家。直到今日,只要一提百灵张,养鸟人没有不知道的,并且肃然起敬。他是押百灵的祖师爷,养鸟人心里不供牌位的神灵!

创业维艰,守成不易。这话百灵张的玄孙张承宗体会最深了,他经历了那个砸烂一切的岁月,连他养的百灵鸟也都列为“四旧”让红卫兵给摔死了。这鸟儿死后依然还是过去那讨人喜欢的神态,侧歪着小脑袋,睁着眼,能吐各种音调的巧嘴微微张着,仿佛还在唱那支没唱完的歌。张承宗看了心如刀搅,将鸟儿双手捧在面前,眼泪簌簌地落。他望着这无辜的小生灵心里默念着:“多讨人喜欢的鸟儿呀,尽变着法儿给人唱好听的,又没脏口,它招谁惹谁了?”后来,北京又兴起养虎皮鹦鹉的风。有人劝他也养两对鸟儿消遣,他说:“我可不养那玩意儿,一天到晚喳喳个没完,正经哨一口没有。”他这话里有话。

“四人帮”入囹圄,宣告了那个噪音时代的结束。这些年来,百灵世家就像闷在套布罩的笼中鸟那样憋得难受,一见鸟语花香的春天到来,立即挖出差点成了出土文物的祖传食罐,找出鸟笼,又重新养起了百灵鸟。如今养百灵鸟的很多,张承宗自然又成了这个王国的首领。

清晨六点钟,当北京站的报时钟敲响《东方红》乐曲时,他准时来到押百灵的地方。他步子迈得稳稳的,笼子提得高高的,既不摇也不晃,养鸟人讲究“文百灵,武画眉”,他得走出个百灵世家的派头来。

这是朝阳门立交桥下的一个空场,四外被环形路基包围着,像飞车的陡壁,也像座古城堡。这是押百灵的世外挑源。百灵世家的到来,如同一鸟入林百鸟哑音,使百鸟争鸣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鸟笼都套上了笼罩,并次第有序地摆放在长有羊胡子草的草坪上,众星捧月似的围着那棵专为百灵世家挂笼的马尾松。

张承宗走下立交桥的台阶,他胸前飘着长髯,如白鹤仙人降临人间。他对向他寒暄的鸟友们说:“怎么我一到,诸位把笼全罩上了?”

他多年的一个鸟友,操着天津卫口音说:“介(这)您说嘛去了,您那鸟儿是老师,我们介全是学生,教师上台讲课,学生哪能在下边乱哄哄?该听您的了,张老!”

张承宗在工厂里是个门神,人们出出进进都喊他老张头或老张,一到这百灵王国,老张的称呼便折了个跟头,都称他张老。称呼一掉个儿立即身价百倍,不用伸手烟就递过来了,“张老,您抽我这个。”他抽着敬来的烟,把大五圈圆笼挂在小松树伸出的长臂上,却不摘笼罩,让鸟在布罩里憋着。因为百灵世家有个毛病,跟他的鸟儿一样——爱哨。

他听到一个笼里有扑楞翅膀的声音,便说:“你这鸟扑拢,准是只高脚百灵。”

慕名而来的陌生人一听愣了,“这么说您也有特异功能?若不隔着笼罩就知道这只鸟腿高?”

“‘阳坡叫,阴坡闹’,这是只生在阴坡的百灵,毛色发暗两腿细长,老实不了。不信,掀开罩让诸位瞧瞧。”

陌生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今天算是遇见行家了。”

一个说话就带“真可乐”的老头,在一旁说:“这可不是说大话,我们老哥俩玩鸟那阵子,恐怕还没有老弟你呐。那阵子养的那百灵,嘿!一掀帘就出鹰叫,盖上,再一掀,还叫,四口儿。”

百灵世家忙作补充:“飞鹰、站鹰、云里鹰、落地鹰,全有。那是十三口里的一套。如今那鸟算没有了,再想听那音儿这辈子可没那耳福了。”

“可不是嘛,”“真可乐”老头说,“如今押出的这百灵,叫什么全有,学油葫芦的,学母鸡咯咯蛋的,带画眉口的,有的还带啾啾,真可乐!若不说天变,地变,人变呢,连押百灵的规矩都变了。”

一个眼镜先生上前请教:“张老,您给我这鸟儿也诊断诊断,这百灵春节前买的,两毛一包的玉米虫没少喂,蛋清小米没少搓,可就是贵人语话迟,至今没开口,您说这是为什么?”

老张头只瞧了一眼便作出判决:“这是只哑巴鸟——‘野托儿’(野鸟)!是大雪天用马尾套套来的。你看这嘴,焦黄,那是打野食吃的;水红色的腿,那是在野地里蹦跶的。关在笼里的鸟,腿是灰白色,您想,从小就关在笼子里练‘站桩’,血液能流通吗?”说完他瞧众鸟友。张承宗老头很得意,今天一出场就来了个碰头彩,断了两起,全让他给说中了。

眼镜先生仍百思不解地问:“我还不大明白,不瞒您说,我‘苏武牧羊’那阵子还真到过张北,那里的百灵鸟个个都叫得欢着呢!是鸟儿岂有不叫之理?”

一般养百灵的人都知道野托儿不叫,但为什么?就连养了多年百灵的那些老头们也说不清楚,便都想听听。百灵世家得意地告诉他,也是讲给大家说:“百灵这种鸟叫得好,但气性大,平时在野地里自由惯了,不愿被关在笼里叫,一被逮住就咬断了舌尖。”

人们听了,都以景仰的心情,望着这只宁肯咬断舌尖,也不愿关在笼中叫的百灵鸟:鸟儿也有这样的高风亮节?真比有些人还强哩!但也有人看法相反:“像这种鸟,不把它喂猫还留着?养鸟不叫那不是跟着凑份子吗?”

眼镜先生的镜片上蒙上了一层雾气,不知刚才哪句话触到他那根连着泪囊的神经,说:“往后可再也不养这百灵鸟了。”他打开了笼门,鸟儿飞走了,人也不辞而别。

百灵世家对鸟友们说:“像他这种人没法不上当,连野托儿会哨他都信。再说那野鸟就是会叫两声也不合规矩,养百灵得从小养,我说话不怕伤哪位的尊贵,有像咱这年岁念‘大狗跳、小狗叫’的吗?”说到此处他去摘自己的笼罩。光说不练假把势,他得让鸟儿哨一阵子了。

这是一只属于最佳标准的百灵鸟,气势雄伟透着记性好的虎头,略带点弯儿、发音有共鸣的鹰嘴,向外努着胸宽气足的鸭子脯。浅棕色的羽翼,玉白色的前胸,脖子上有一道黑绒似的项圈,翅膀两侧各有一根佩剑那样的白色翎毛。

“真可乐”老头忙给吹乎:“先别说这鸟儿有啥讲究,一瞧这笼子就开眼了,地地道道的‘涿洲马’圆笼,‘小关李’的白铜抓,刻有龙井鱼戏水的紫铜水罐儿,‘八仙人’的食罐还是带彩的,个个都带着仙气儿,谁见过这地道货?啧啧!”

一个初学养百灵的力巴头说:“这算我给抄上了,那我这套食罐也是八仙人的了?瞧。”

百灵世家连看不看,笑笑说:“这八仙人跟八仙人可不一样,你那是五毛钱一对的唐山瓷,我这是明朝景德镇出的,多了不敢说,差着三四百年呢!你再瞧瞧我这食罐啥成色,薄如纸、明如镜、蓝如天、声如罄,可就是不能敲,一敲上百块钱没了不说,往后我到哪儿掏换去呀?”

一个青年人听了半开玩笑地说:“若是过两千一百年后,北京再出个‘马王堆’,您这食罐就成了无价之宝了。”

张老头没听出话音,连连点头说:“也就得这么说。”他来了情绪,举起铲鸟粪用的小竹铲朝鸟儿一指,百灵鸟往起一跳就上了蘑菇状的高台。先来个仙鹤亮翅,接着便哨了起来。他这鸟儿也是不鸣则已,一鸣就扇着翅膀转着圈儿哨,跟谢不了幕的歌星那样唱起来没完,越唱越带劲。叫得最使人身临其境的是那几声猫叫,焦急的呼唤声,寻觅的悲凄声,以及相见后喜出望外的感情流露,都像逼真地注入这微微颤抖的声音之中了。

百灵世家轻轻理着那被称作髯的山羊胡,美不滋滋地品着鸟音,介绍说:“这是‘阴阳猫’,一个在暗处藏,一个在明处找。”

百灵鸟叫得正欢,像逗开了嗓子,各种动听的鸟语,成串地从这舌尖嘴巧的百灵口中飞出,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像晶莹的玉珠落盘……听得那些老头们都入了迷,有的闭目品听,有的点头赞许。鸟叫得也确实是好,虽未成为全口的百灵,但在无处可学水车轧狗和山鹰叫的今天,依然可以称得上是声震朝阳门一带的状元了。听到它的鸣叫,那么多前来学艺的百灵鸟,没有一个走神的,都在防止东张西望的笼罩里洗耳恭听。

百灵世家得意之极,嘴和鼻孔都喷着烟雾,夸耀地说:“押出只好百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过去有那么多唱戏的,不就出过一个梅兰芳!连鸟儿也得讲点成分论,我这是百灵庙的百灵。那地方给百灵修庙当神供着。”

内蒙古达茂联合旗,还真有百灵庙这个地方,是座喇嘛庙。建于康熙年间,清廷赐名广福寺,俗称贝勒庙,因此地盛产百灵鸟而讹传为百灵庙。那里供奉的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却让他这百灵信徒供起鸟来了。

张承宗老头神哨一通之后,又颇为惋惜地说:“这鸟儿是只好鸟,只是没赶上有水车那年代,若不早成全口百灵了。”说完他不由得抬头一望,眼前出现的是飞驰而过的车队,传入耳朵的是车轮卷起的风声。就在此地,若是过去,一抬头就看到朝阳门的高大城楼,一到夏天,有成千上万的沙燕子从这里飞进飞出,唧唧叫着。有时鹰也来这里凑热闹,鹰抄燕,燕闪鹰,鹰跟燕儿裹在了一起,鹰也叫,燕也叫,那才叫好听。那时只要托着鸟笼往城楼下一站,就把这鹰叫给押上了。就在离此地只有一箭不远的立交桥北侧,还曾有个专为养鸟人开的《百灵茶馆》,连大水壶冒气的声音也带着百灵口,酷似十三口叫里的“山鸡壶哨”。押百灵的人们就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品鸟音,一边神哨。刚才他念的那套百灵经,就是幼年随大人去押鸟,在那里听来的。

那些养鸟的年轻人,却不会因拆除城门而惋惜。那个力巴头说:“往后更没地方押‘水车轧狗’了,北京要建成世界上第一流城市,养狗受罚。能不能把这一口改改呀?”

“改?”张承宗说:“别的可改,这可不能改,这叫宁可少叫一套,不能乱叫一声,这是讲究!”

年轻人仍坚持自己的看法,“听说各地的叫法不一样,保定有公鸡打鸣儿,河北乡下讲究有母鸡咯咯蛋儿,天津押百灵得有画眉口……”

百灵世家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跟他抬杠,有点不耐烦地说:“天津有天津的讲究,北京有北京的规矩!”

有个遛弯的旁听生,立即学着天津卫的腔调插言:“介叫蝎子屎独(毒)一份儿,狗不理的包子天津味儿!”说完哈哈大笑。

前来押鸟的青年人,也有彬彬有礼的,他们把养鸟作为一种爱好。这里就有个穿时装的青年,他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听百灵世家讲这讲那,并偷偷地把有些话记在小本上,却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有了插言的机会,便恭而敬之地说:“张老,我这百灵押出了几口叫,您听听啊?”

张老头早就发觉这个有礼貌的青年人了,便示意他把笼罩掀开。说实在话,他是没把这只鸟放在眼里的。可是一听却不错,是按规矩叫的。就拿喜鹊这口叫就够讲究。有大喜鹊、山喜鹊、报晓喜鹊和过枝喜鹊。心想:他是从哪儿押的?这时,一声尖利的鹰叫从笼里飞出,拖着颤音儿末尾还带一串嘟噜,“滋儿——……”这口刚一叫,就被百灵世家的耳朵捕捉到了,立即辨出这是学的“云里鹰”。他兴致勃勃地向大家讲解着,唯恐有人听不明白:“这拖着长音儿的尖叫,是雄鹰向母鹰发出的信号,那七个打着嘟噜的尾音儿,是在向雌鹰调情。你听,雄鹰这会儿正闪电般在云里穿行。”

百灵世家真没想到这只百灵鸟叫得这么好。他眼红了,轻轻拍着时装青年的肩,然后伸出一只手翻了翻,小声问道:“给你五张大票子,卖吗?”

时装青年爽快地说:“既然您老喜欢,这样吧,我减一半。”

张承宗老头当即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人们不住的夸奖着:“到底是百灵世家,有眼力。这只鸟,在鸟市上,少说也得一百。”

张承宗老人一手交钱,一手把鸟抓到手里,左瞧右看,爱不释手。

“真可乐”往前挤了挤,站在百灵世家和时装青年的中间,问:“年轻人,我请问一句!你这百灵是在哪儿押的口?”

时装青年笑笑,说:“为押这口‘云里鹰’可费了老劲啦,我专门到北边山里住上三天,用录音机把山鹰的叫声录下来,再用它押的百灵。”

“真可乐”点着头说:“哎,这倒是个好办法。”

谁也没注意到,张承宗老头一听这百灵是用录音机押出来的,刚才的满腹喜悦一扫而净,他伸出个小拇指头,在时装青年眼前晃着,愤愤地说:“你这百灵一个小钱也不值,自古以来就没你这样押百灵的。叫的再好,那是原音儿吗?”说完他把抓着鸟的手一松,把刚买到手的百灵给放了。接着张承宗转身挤出了人围,提着鸟笼迈着方步离开了这里。都走出去好远了,他又回去找补一句:“新鲜!新鲜得都邪门啦!连孩子都不用女人生,在试管里生啦。那玻璃管里生出的孩子,也是人吗?也会叫爹妈吗?”

人们远远地看着他愤愤走去的背影,有的瞠目结舌,有的脸上挂着笑,有的窃窃私语。他们在私议些什么?谁知道!

只有“天津卫”大声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那二十五块钱;可惜了那只会叫‘云里鹰’的百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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