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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程天效听了悲伤地说:“我师父已经圆寂了。”天效又指着周凤英说:“这就是师父的女儿凤英,她是个苦命的孩子。雍正十一年,我师父一家住山东济南府,师父为济南府千总,经常和达官贵人们来往。一天,府台的小舅子贾不正去师父家做客,看到师母年轻漂亮,动了歹心,趁师父出差时机,闯进家门,对师母百般调戏。师母是烈性女子,不顾强暴,进行反抗,但被贾不正掐住脖子昏过去,就这样被糟蹋了。师母醒了过来,怀着羞辱的心情觉得无法见自己的丈夫,便悬梁自尽。当师父回家看见大门插着,喊了多时,不见师母出来开门,又听到孩子在屋内啼哭,赶紧跃墙而过。一进屋发现师母悬梁自尽。师父怀着万分悲痛,用刀割断吊绳,人死已久,尸体已经僵硬了,他痛哭着从摇篮里抱起正在啼哭的婴儿,突然从摇篮里发现师母给师父留的一封遗书。师父从书中知道了残害师母的人是贾不正。顿时火冒三丈,把婴儿交给邻居,去济南府告状。奸诈的狗官为了袒护他的小舅子贾不正的罪过,但不秉公办事,反以搅闹公堂的名义把师父乱棍打出。师父忍气吞声把师母埋葬完毕,正想闯贾府算帐,忽然一些官兵包围了师父家,以捉拿反清邪教少林弟子的名义想把师父除掉。师父把师妹揣在怀里,冲出重围,趁夜闯进贾府,杀了贾不正和一些狗奴。为了逃避官兵缉拿,二次回到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恢复法号智空。

程天效的一番话,勾起周凤英的心事,她伤心得哭了起来。

王氏抱着凤英说:“孩子,你爹走了,这还有大娘一家了。大娘的家就是你的家。正好大娘我没有女儿,从此你就当我的女儿吧!”

周凤英经过程天效一家劝说,才控制住满腹的悲痛的情绪。

一家人正讲述着离散后各自的情况,这时大伯程守忠、三叔程守任、五叔程守职带来全家老小几十口人来看天效来了。

由二弟程友明一一作了介绍,程天效向各位叔伯行了大礼。母亲高兴地买来酒菜为程天效接风。

酒席宴上一家人举杯畅饮。为了助兴,大伯叫天效亮一亮十几年学的武术功夫,给大家看看。

程天效不客气为大家表演了一套少林拳。全家人看了表演都拍手叫好称不绝口。

二弟程友明向大家说:“大家要还想看,叫凤英姐和大哥来个对打怎么样?”程友明这一句话可引起人们的共鸣,大伙齐声说:“太好了,就叫这位姑娘和会儿练一场,叫我们也开开眼界。”

大家这一闹,弄得周凤英有些抹不开了。就这样在院内表演了一套屠龙刀对镔铁棍。这二人棍去刀来火星闪耀丁当乱响,只杀的风雨不透日月无光,转眼几十个回合过去、二人收回兵器站在一旁说:“叔叔大爷们、晚辈现丑了。”

大家看了这一对英雄美人的比武大开眼界,都为他们鼓掌叫好。

大伯程守忠把程守宜叫到一旁说:“二弟,这个周姑娘文武双全,才貌超群,可是个好姑娘,是不是和咱家会儿有那个意思?”

程守宜听了笑着说:“也应该是吧。不过会儿没和家里说。”说着哥俩大笑起来。

程天效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全村。村里的老少爷们听说程守宜家来了一个会武功的小和尚上门认父,又带来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住在家中。人们这一闹不要紧,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周围的邻村。一些人来程家看热闹,又有不少青年登门求教。

因周凤英传授乡邻们武术,抛头露面,引起程家人不满。程天效的父母和周凤英常讲做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日子长了,慢慢给她戴上了做女人的枷锁。程家是大门旺族,家规大,礼法多,怕未婚的大男,大女,闹出事事非非来,把他们隔离开。为了避免外人说闲话,不叫他们在一起,把凤英安置在南屋,又叫来邻居的两个姑娘陪她做伴。因程家家风甚严,周凤英和程天效的感情之事受到了一定的局限。两个人出来进去,打头碰脸,显得非常尴尬。日子长了,搞得他们俩心里都很别扭,无法忍受。

一天晚上,程天效趁父母出去的机会,偷偷地溜进南屋,正看到周凤英在屋里做针线。他站在屋内正想和周凤英说几句话,周凤英看到程天效来到跟前,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害怕。高兴的是,天效来看她。害怕的是,如要叫家里人或做伴的那两个姑娘看到又很难为情,慌得她心口嘣嘣乱跳。她为了顾程家名声,忙和程天效说:“师兄,看一眼就行了,快走吧。那两个姑娘马上就来了。”

程天效觉得自从回来,在程家家规约束下,和周凤英说话的权力都没了,显得非常寂寞,今天父母出去的机会哪肯放弃,总想在周凤英面前多待一会儿。

周凤英却怕叫外人看见传出流言蜚语,忙叫程天效出去。程天效不肯走,一着急说了一些伤感情的话,使程天效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走出南屋奔正房去了。就在这时,做伴的那两个姑娘正进了院,紧接着天效的父母也回来了。周凤英坐在南屋炕上越想越觉得对程天效做得过分。她心一横,壮了壮胆子心想:反正我也是程家人了,不由得迈步走进正房西屋说:“大伯,大娘!我有一本书在东屋,我拿去。”说完她来到东屋门口,心里咚咚直跳,一推门,看到程天效坐在被筒上抱着脑袋生闷气。她忙走到近前歉意地说:“师兄,怎么啦?小妹说这么几句就受不了啦!”说着来到近前抱住了程天效。他们二人在东屋干什么咱先别提。再说西屋程守宜和王氏,看见周凤英去儿子那屋,三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出来,急得程守宜不知如何是好,他生气地说:“会他娘,咱无脸再见人了,儿子做出这种事来,有愧于祖宗的脸面。”

王氏听了和稀泥地说:“别闹了,叫外人听见咱这老脸往哪儿搁,等秋后,就给他们圆房算了。”程守宜听了哼了一声,也只可认了。

静海县气打御粮军励宗万舍身救侠雄

自从程天效回乡后,看到父母为日子非常操劳。为疼苦家里人、他替父母干一些农活,师妹周凤英也很贤惠,没黑没白的替母亲干一些家务活。

转眼半年过去了,来到了雨水连绵的夏天。这一年雨水特别大,淹没了不少粮田。一场饥荒来临,使程天效父母对日子更加愁眉不展。他不知想什么办法替父亲承担一些事儿。

一天,他来到满洼积水的荒地里,看见一伙人,正在水草中打稗子,为了度荒糊口,他想,作为长子应当为父母减轻负担。他没和父母商量,第二天早晨起来,扛着扁担去静海集市买稗扇。

当他来到静海集上,天已到中午。集市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他转了一阵,腿脚酸麻,坐在一个卖茶水的小摊上喝茶。突然间集市上一阵混乱,发现一伙手持棍棒的官兵沿街抢粮。霎时集市上一片混乱。

据说这伙官兵是皇上驾下的御粮军,是从江南押来的一批皇粮,乘水路入南运河直达天津,再运往京都。为首的是一个人称外号杨蛮子的运粮官。此人押粮几十年,在押运粮草中,贪取了不少好处。这一次押粮途中,他用粮食换取了不少赃银。

一天船队开到静海,杨蛮子叫人检查了各船货仓,发现各船粮食少了大半。他怕到京城无法交差,急忙召集了各船上的千总、管代商量,按老办法,派了一批官兵假说征收官粮名义到集市上抢凑。

程天效看到此事,不由自主地上前拦挡。不料,一伙官兵抡棍向他打来。他看到来势不妙,只躲闪招架,夺棍积堆骑与跨下,解劝不听,被逼无耐,用尽平生之力殴打官兵大败而逃。(给后人留下传说:“,会大爷打南蛮子撂败”的故事)运粮官杨蛮子听了气的暴跳如雷,带着船队中所有的官兵闯入集市,扬言捉拿抢御粮的盗贼,打开场子把程天效围在当中。

杨蛮子提宝剑大声喝道:“大胆毛贼,你抢劫了御粮,拿你不到,捉你不着,今天你送上门来了,你还不快快服绑,还等到何时。”说着杨蛮子挥动宝剑大声喊到:“各位将军哪位出来把他拿下?”话音刚落,突然从队伍中冲出一个手使三节棍,名叫李忠的副将。此人为了抢头功,不等分说,轮动三节棍奔程天效搂头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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