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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年初一的中午,程天效和周凤英、武德顺来到了直隶大名府东,一个叫九里沟的村庄。他们来到街上,看见买卖铺子张灯结彩,大红的对联贴在大门两旁,一阵阵悦耳的爆竹声带来了春节的喜庆。大人小孩都穿上了节日的圣装,仨一帮俩一伙围着各家拜年。整个村庄洋溢着节日快乐,热闹祥和的气氛。

程天效他们看了一阵烟花后,找了一个小客店住下。按着民间的规矩,买了一些纸钱来到郊外,祭奠了智空师父的亡灵。祭奠完毕他们回到店中,正要吃饺子,忽然店房外闯进来一伙手拿棍棒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年龄在二十多岁的黑大个了,在店门外大喊:“小秃驴快出来!爷爷要和你大战三百合。”

程天效怕给店主惹麻烦,急忙从店中追出来。

要知来人是谁?他就是王三的弟弟王四。因腿上有一套好功夫,人称外号飞腿虎。此人性格粗爆,武术高强,在江湖很有名气。

王三就佯仗着他的名声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抢夺民女。因王三被阉之事,有一些虎头帮的人背着飞拳张武告诉了他。他今天赶来是为兄报仇。

双方来到院外空地上。一个斧头帮的人指着程天效说:“四哥,就是他。”

飞腿虎王四打量了程天效一番说:“小秃驴,就是你把我哥弄得男不男,女不女,今天我要为三哥报仇。”说着那伙人举起刀枪向程天效三个打来。飞腿虎冲着那些地痞大声喝道:“这是我家之事、不许你们插手。我到要看看这个小秃驴有何本领。”说着飞腿虎举拳向程天效打去。

程天效因知他三哥废在他手上,让了飞腿虎三招。

飞腿虎看罢大声说:“小秃驴,为何你不进招。”

程天效微微一笑说:“你哥哥是因我废了身体,所以我让你三招。你的哥哥胡作非为,多行不义,咎有自取,你怎么还厚着脸皮来找我。

飞腿虎听了此话气得哇哇怪叫,冲着程天效大声说:“好一个小秃驴,今天爷爷叫你碎尸万断。”说着使上了腿上的功夫和程天效玩了命。

二人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败。飞腿虎看到腿上的功夫没把程天效打败,急得暴跳。就二人错身的工夫,使用了绝招,戳沙掌奔程天效前胸戳去。程天效知道这种功夫叫戳沙掌,如果功夫练的到家能把石头戳个洞。他见了此掌不敢怠慢,急忙侧身躲过。顺势来了个扫堂腿,把飞腿虎扫翻在地,飞腿虎从来没遇过这样的对手,脸上臊得通红。

程天效赶忙说:“朋友,得罪了。”

飞腿虎从地上爬起来肉烂嘴不烂地说:“小秃驴,今天爷爷算栽在你手里了、此事还不算完,以后我还会找你算账。”

程天效听了一笑说:“好吧,我随时恭候。”

“那你就等着我吧。”说完领着手下人灰溜溜走了。

一场博斗平息了,店门外看热闹的人渐渐离去。天效他们也回到店房中。店小二端来了初一的饺子,笑哈哈地说:“三位师父请用饭。”三个人接过饺子边吃边和店小二谈起来。

武德顺先开口问:“小掌柜的,这离成安县有多远?”

“这到成安县不远了。从这往西北方向走,过了魏县就是成安,大约还有一百多里地。”

德顺听了很高兴,忙和天效、凤英说:“师兄,师姐,我快要到家了,我们分手后,师兄,师姐多多保重,以后我一定要到静海去看你们。”

“师弟,你以后有什么事,去静海找我,我也一定会到成安看你来。”

第二天一早,德顺收拾了行李就要起程。三个患难的师兄妹难舍难分。

程天效和周凤英送了一程、依依惜别,程天效从脖子上摘下一串佛珠送给德顺说:“我从小长在少林寺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做纪念,这串佛珠送给你吧,想念时见珠如见人。”

德顺听了非常难过,眼含着泪接过了佛珠谢过师兄、师姐上路了。

德顺走后,程天效和周凤英了也收拾行李继续前行奔往静海。

献猫鞋做凭证母子相认少林僧去五戒重做俗人乾隆十五年正月初五。还俗的少林弟子程天效和师妹周凤英跋山涉水几经艰辛与磨难,终于来到了离别十五年的故乡静海县。程天效按照师父生前留下的地址,四处打听父亲程守宜的下落。后来一位老者告诉他们,程守宜家早就从双窑村迁到团泊村。知道了父亲的住址,天效和凤英、兴高采烈,一路的劳乏苦难,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感到浑身的轻松。他们拉快了脚步,从静海县往东,走了六十里的羊肠小路,发现从满洼积水中的高处,露出一个、人烟稀少,简陋不堪的村庄。此处就是他们盼望以久的团泊村。

从村外远远望见村内零散的几间土坯房和窝铺。他们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村头上。正准备去找人家打听。迎面有一个背柴禾的老汉朝他们走来。程天效忙以礼相待,向老汉说:“借光,老施主,请问程守宜家在哪住?”

那老汉听了站住脚打量了一番和尚打扮的程天效和周凤英忙说:“小师傅,你们去村中心南北街、道东冲西的车屋筒子门就是他家。”

程天效听了谢过老汉后领着周凤英来到了村中心一家路东冲西的车屋筒子门旁,高声地向院内大喊:“施主,施主。”不一会从院内走出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身穿一身破旧青色棉衣,脚上穿着一双实纳帮的青布棉鞋的小伙子,向他们打量一番说:“小和尚你干吗?”

程天效看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心中暗想莫非是我的二弟友明。他满脸陪笑地说:“小施主,请问、程守宜大人是住在这吗?”

那青年人听了一愣,心中暗想,那小和尚为何知道父亲的名字,忙向屋内大喊道:“娘!咱家来人了。”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五十来岁,满脸皱纹,鬓角上长着星点白头发的中年婆婆,她上下看了看天效和凤英说:“你们是哪个寺院的师傅来化缘,我们家这几年收成不好,请二位到别处去化缘吧。”

程天效听话音已知面前站着的这位中年婆婆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而又不敢上前相认,他故意地说:“我们不是化缘的,是找人的,请问你们家是十五年前从双窑村搬来的程守宜家吗?”

那中年婆婆忙问:“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程天效认真地说:“那是我的生身父亲。”

那婆婆听了一愣,心中咚咚的敲起鼓来,她想起来十五年前逃难扔在少林寺的会儿。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和尚打扮的小伙子,不敢贸然相认,她强按捺住激动的心,心中暗想:莫非真是十五年前失散的大会儿。那中年婆婆看了一阵忙问:“你怎么和你父母分开的?”

程天效激动地说:“十五年前,我家遇难,我父母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杀,逃进嵩山,被少林寺和尚相救。父母为了不绝程家根苗,把我托养在少林寺。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我长大成人,师父圆寂前说,叫我下山还俗。”

那婆婆听了,一梦方醒,激动地说:“你和你父母失散时,他们没给你留下相认物件吗?”

“有,有,”说着程天效忙从包裹里拿出五岁时穿的小猫鞋递给了老婆婆。那婆婆看见小猫鞋正是自己千针万线做的,十几年来,她想儿想白了头,盼儿盼穿了眼,不由得老泪纵横,喊了一声:“儿呀!、、、、、、”一下把程天效抱在怀里晕了过去。

程天效急忙把母亲抱到屋内坑上,流着眼泪大声喊:“娘!娘!您不要难过,儿这不回来了吗。”

见此情景全都吓坏了,众人上前拍拍前胸,捶捶后背,急的程天效眼泪都流下来了。过了一会,母亲才醒过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哭着用手抚摸着会儿的手说:“儿呀,娘可对不起你呀。这么多年,叫你在外面受苦,你可想死为娘了。”母亲越说越难过。

正在他们母子悲喜交加的时候,父亲程守宜出门回来了。母亲流着眼泪说:“会他爹,快过来,快过来,咱们的会儿回来了。”

程守宜听了此话,突然一愣。程天效忙跪在父亲面前说:“阿弥陀佛。不孝之子拜见父亲。”

程守宜看见多年失散的会儿回来了,急忙伸手把会儿拉起来,激动的老泪横流。他看了看和尚打扮的会儿,又看了看年轻美貌的周凤英,心中很不是滋味。回忆起十五年前家中遇难,逃难逃到河南嵩山少林寺,多亏寺院僧人把他收留。转眼十五年过去了,如今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站在他的面前,怎不叫他悲喜交加。程守宜激动地说:“会儿,你师父身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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