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看到刑部尚书王杰三拜九叩忙说:“王爱卿,在南书房用不着行君臣大礼,快把调查的案情和朕讲来。”
王杰忙站起身来说:“万岁,刚才已经把程天效传到刑部大堂,通过审查,也没查出新的线索来。根据我的分析、此案解铃还需细铃人。”
乾隆帝听了王杰说的有道理,龙颜不悦地说:“爱卿、你看此案怎么个破法?”
“依臣看破此案必需程天效自破莫署。”
宰相刘庸搭话说:“万岁,王大人说的有道理,因程御士和江湖人士有来往,叫他自破,也可身入江湖,可变于查找。”君臣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叫程天效戴罪出巡。
第二天一早,程天效被逮刑部大堂,王杰把程天效让到坐位上说:“程御士,昨天我去了南书房见了皇上,皇上对此案非常关注。通过商量皇上叫你带罪出巡,你看如何?”
程天效本来对栽赃陷害之人气就不从一头出,听到皇上叫他自身查寻心里憋得这口闷气就出了一半,他激动地说:“王大人,既然皇上相信我,程某为找皇冠万死不辞。”
王杰听了高兴地说:“程御士,你亲自出巡办案需要多少随从人员?”
“大人,我出巡办案不带一兵一卒。请转告皇上,我找不回皇冠此罪由程某一人承担。”
王杰看到程天效心情非常急迫,敬重地说:“程御士、在外办案千万要多加小心,因江湖险恶、你可要当心哪,既然这样,你回去准备去吧。”说完叫程天效退堂去了。
在说程天效当天离开皇城,来到福长安府上。福大人这两天身体有些不愈,看到程天效来到,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说:“程御士因我身体不快,这几天我没上朝,听说皇上的皇冠被盗,又听说此案和你有关系,我吃完药正想进宫看看,正好你来了,和老夫说一说。”
“大人,昨天我被传到刑部大堂候审,盗皇冠之人,在作案中留下的是我的信物,皇上信任我,叫我出巡查办皇冠一案。”
福长安听了沉思了片刻说:“程御士,此案关系非常重大,矛头是对准你来的,你分析一下,能拿你的信物作案,说明此人了解你的底细,根据我的分析,一是出于不服忌妒和你挑斗,二是和你有深仇大恨。”
程天效思考了片刻说:“大人,我身边没有这样的奇人异士。”
福长安听了一笑说:“你别忘了十多年前,崇明岛盗御棋的飞贼小飞燕。”
程天效想了想说:“就算是他入宫盗取皇冠,信物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中呢?”二人越想越糊涂,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一个线索来。
福大人想了一阵担心地说:“你既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此案就不好破了。”
程天效听了一笑说:“大人、您不用担心,我下江湖明查暗访,顺便找一些江湖朋友帮忙。”
“那也好、就着到江苏崇明岛海盗帮、去小飞燕那查找一下。”
二人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叫程天效先去崇明岛查找。
第二天一早,程天效辞别了福大人,从通州上船奔江浙长江下游崇明岛而去。
客船一连数日出了直隶,过了山东,来到江苏长江北岸,当他刚要下船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四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书说到在长江北岸下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喊住,要问此人是谁,他就是高邮湖,马棚湾,卧湖帮帮主、人称绰号小诸葛曹松的奇人义士。
在说小诸葛曹松,今天是从外地云游刚回来,正好在码头上偶然相见。
程天效看见三哥曹松,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激动地说:“三哥多年不见你一项可好?”
曹松激动的抱住程天效说:“四弟,这些年不见可想死哥哥了。”
说着二人亲切的拥抱起来。
曹松含着泪说:“四弟,你比以前显得更加成熟了。”
程天效擦了擦眼泪说:“三哥你比以前更老练了。”说着二人走出码头,在小店里要了四个菜两壶酒坐下续谈起来。
曹松端起酒壶斟了一杯酒说:“四弟,今天我们喝酒格外冷清,想当年去台湾,我们在海上,有多少宾朋划拳行令。哎!他们已经都没了,为了怀念他们的阴灵,今天我头一杯酒应先敬海上死去的弟兄。”说着程天效含着眼泪端起酒杯,喊着周刚、刘高、王仁庆、解虎、刘章、秦忠、几位哥哥的名字,手腕一挥敬在地上。曹松也端起酒杯敬了台湾赈灾死去的英灵。祭奠完毕,二人喝起酒来。酒过三旬后,曹松夹了一口菜说:“四弟,多年不见,哪阵风又把你刮回来了呢?”
程天效叹了一口气说:“哎!身在宫廷不由己,这次来江苏是为一件案情而来。前两天皇上的皇冠被人盗走,在案情发生处,盗贼留下的是我的信物。因此事皇上大发雷霆,叫我带罪出巡查找。”
曹松听了此案是栽赃陷害,心中暗想,此案破不了,程家会有全家该斩,后灭九族的后果。他沉思片刻说:“四弟,此案是栽赃陷害,对程家威胁不小,请你深查细找,才能把皇冠找回来,家里才可保住平安。”
曹松低头想了一阵又说:“有线索了吗?”
程天效忧愁地说:“只有怀疑的是崇明岛的小飞燕,其它就没有怀疑之处了。”
曹松沉思索了片刻说:“四弟,你把作案留下的信物拿出来叫我查看一下。”
程天效听了忙从锦囊里掏出一块玉佩说:“这块玉佩,是师妹周凤英送给我作为定情之物。因我怀念她,多年戴在身上,怕丢失,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此物在我和王淑贞第二次成亲时丢失。当时在场的人,有江湖朋友和众位亲朋好友,还有赶来围剿团泊村的拉氏女和她阿玛拉图。”
曹松听了事情的原由沉思了片刻说:“四弟,盗皇冠的人,就在这伙人当中,从这伙人里我们逐个的分析,就得从小飞燕、拉氏女等人开始。”
酒席完毕,当天程天效在曹松的陪同下,坐骡马车奔崇明岛而去。在海门上船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向他喊来:“程少侠!程少侠!”程天效听了顺着喊声看去,突然看到,从岸边船头上站着一位脸上布满豆粒大的黑麻子的人,向他招手。他看了一阵,忽然想起十几年前,进崇明岛找御棋时认识的吴七。程天效高兴的忙回话说:“吴师傅!吴师傅!”说完,奔吴七的小船走去。
吴七见程天效来到,心中非常高兴,忙下了船:“程师少侠您这是往那里去?”
程天效听了一笑说:“吴师傅、我们去崇明岛拜访张三爷。”
吴七听了非常高兴、笑呵呵地说:“程少侠、我送你们进岛。”说完把程天效和曹松拉到船上,拔锚升帆,奔崇明岛而去。
程天效冲着黑麻子吴七说:“吴师傅,你家老母身体可好吧?”
吴七听了默默地说:“她老人家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现在你家里状况如何?”
“少侠,自从你教育我那一次,我已经改斜归正了,用您给我的银两娶了个媳妇,现在已有三个孩子了。”
程天效听了高兴地说:“那好啊!应该的吃你的喜面。”
“那是程少侠看的起我,今天就去我家。”说着就要调转船头。
程天效看了忙说:“多谢吴师傅的美意,因我们公事繁忙,以后一定拜访。”程天效转过话茬问道:“现在崇明岛有没有变化?”
吴七听了忙说:“现在崇明岛和两岸有关系了,这里已建海上码头,帮主张三爷被闽浙总督喀尔吉善聘任为水上龙头,专门保护码头的海上运输安全。”
“少帮主现在收练一点了吗?”
“嗐!别提了,经常出外惹事生非,被张三爷关起来了。”
“最近没听他有什么变化吗?”
“听说最近把家人打伤,跑出去了,前几天又被张三爷派人找回来了。”程天效和曹松听了心中暗喜,对小飞燕就更可疑了。程天效看到快到崇明岛了忙说:“吴师傅,快上岛了,还不给我眼上蒙青纱呀?”
吴七听了一笑说:“现在我们已成了大清的臣民,再蒙上青纱对不起人了。”说着双方大笑起来。
霎时,帆船在崇明岛北岸停船,程天效和曹松在吴七的引导下,穿过重重丘陵和树林来到庙镇。再看庙镇和以前大有变化。当初那座简陋不堪的破庙,现在已变了新。他们走到庙前,黑麻子吴七和程天效曹松说:“二位尊侠请在门外暂停一时,我去庙里禀报龙头。”说着他走进庙里。
时间不长,海盗帮主张三爷和众海盗走出庙门出来迎接。虽然十几年过去了,张三爷的精神不减当年。程天效看罢,紧走几步,迎上前说:“张帮主十余年不见一向可好?”
张忠山听了一笑说:“程少侠及家小都好吧?”说着二人亲切的握住了手。张忠山看了看程天效说:“自从上次来,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又是哪阵风把少侠吹来了呢?”
程天效听了微微一笑说:“张帮主,程某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为一件重大案子而来。”
张忠山闻听忙问:“是什么案子叫少侠登我这茅屋草舍?”
程天效坦然地说:“前几天皇上的皇冠被盗,我分析少帮主顽皮,是否好奇拿来玩耍。”
张忠山听了一愣,心中暗想,小冤家是否拿了皇上的皇冠,闯了大祸。他假装镇静,勉强一笑说:“我家小三,因他在外常惹事生非,我把他一直关在屋子里,已经三年了。请少侠不要耽误时间,快到别处去找吧。”
曹松看出海盗帮主张三爷坦护儿子,一笑说:“张帮主,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皇上的皇冠丢了,在案情发生处,留下的是程天效的信物,根据分析,盗皇冠的人,一定和程少侠有关系。不是挑逗,就是仇恨。因怕少帮主对此玉佩好奇带在身上,和皇上逗玩、拿皇上皇冠时,不小心把玉佩丢在现场,因此,给程天效栽上了赃祸。在近期内找不到皇冠,程家会有灭族之灾,根据盗御棋的案件,能入皇宫大内的,非少帮主莫属。”
张忠山听了此案联系到程家非常严重,不由的大吃一惊。他佩服程天效是为人,又怕此案给程家带来灭族之罪,心一横慷慨地说:“既然此案联系到程少侠,我领二位尊侠去后殿考问一下我家小三是否拿了皇冠,如拿了皇冠我领三子去刑部投案”。
曹松听了高兴地说;“多谢张帮主大义灭亲”。说着张忠山领着程天效和曹松走进了后殿。
再说后殿是东海龙王庙,庙里塑的是龙宫海藏。当中塑的是东海龙王,两边塑的是三个太子,其它塑的是鱼鳖虾蚧。飞贼小飞燕被关在东厢房里。门外有两个家人看守着。
张忠山来到门前叫家人用钥匙打开了东厢房的大门。当程天效和曹松走进去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
张忠山为正义厢房训子小飞燕说详情随京对证当程天效和曹松走进东厢房门一看,只见飞贼小飞燕用铁链子锁着,铁链子上坠着两快磨盘,他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程天效来到近前用手拍着小飞燕的胸口说:“少帮主!少帮主!”
当小飞燕被惊醒后,突然看到程天效站在他的身旁,惊喜的他差点没跳起来,他高兴地说:“程少侠,你何时来的?”
程天效看着小飞燕一笑说:“我们刚来到”话没说完小飞燕那两只小手抓主了程天效的手亲热的不放。他看了看程天效激动地说:“少侠好几年我没见到你了,这回带我到皇宫里玩玩去。”
张忠山听到三子小飞燕提出跟程天效到皇宫里玩玩去,气的瞪了他一眼说:“畜生,还胡说八道,皇上的皇冠丢了。我问你、前几天你出去,去没去皇宫拿了皇上的皇冠?”
小飞燕听了小嘴一扭说;“我到去了皇宫,戴了戴皇上老头的帽子,到很好玩。”
张忠山听了急忙问;“现在帽子在哪?”
小飞燕顽皮的一笑说:“我戴着太大,我没拿。”
张忠山听了生气的打了小飞燕一个耳光说:“畜生,皇上的帽子丢了,我看你怎么办”说着张忠山生气的拿起扫地的笤帚抡起就打。
被一旁听着的程天效和曹松上前拦住说:“张帮主不要生气,少帮主不懂事不要责怪他。”
“二位尊侠甭拦着,叫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惹事生非的畜生,这些年来给少侠惹了不少事非。”
程天效抓住笤帚说:“张帮主,不要太着急,我了解少帮主的为人,他对朋友忠心耿耿,给我惹事生非也是为了我,不过他方法不对,皇冠之事他说没拿就是没拿,消消气,坐下叫少帮主说一说当时在现场的经过”。说着程天效叫家人打开了小飞燕脚上的锁链。
小飞燕被打开锁链高兴地说:“还是少侠对我好啊。”
小诸葛曹松听了忙搭话说:“少帮主、少侠对你可不薄,现在他被人栽赃陷害,你可要好好帮帮他呀?”
小飞燕听了一笑说:“只要是少侠的事,飞燕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曹松听了忙说:“那好,我问你,你去皇宫那天是哪天?”
小飞燕想了想说:“是第十天。”
“那天你何时入的皇宫?”
“那天大约在子时。”
“是哪个宫廷?”
“是在南书房里,那天南书房里只有乾隆帝一个人,看样子在批阅奏章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如何拿到他的皇冠?”
“皇冠在桌子上放着。”
曹松问了一阵说:“那天你为何去的呢?”
“因在家烦闷,才去京城找少侠玩。”
“在皇宫里看见少侠了吗?”
“没见到少侠才去了南书房玩玩。”
曹松分析了一阵又问:“当时你出南书房的时候看没看见有可疑的人?”
小飞燕想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个人,他忙和曹松说:“曹尊侠,我出南书房时有一人在南书房门前转动。”
曹松听了急忙问:“你看他是谁?”
小飞燕又想了想说:“因夜光暗看不很清,看影子好像是拉图府的那个野丫头。”
小飞燕的一番话正解破了曹松心中的疑问,他忙和程天效说:“四弟、案子有了疑点,咱回京城奏明皇上再做打算。”
曹松和海盗帮主张三爷说:“因案情复杂,暂请少帮主跟我们去京城配合查案。”
张忠山听了忙说:“只要洗清少侠的清白,我愿叫三子赴京请罪。”说完把小飞燕交给了程天效。
程天效看到帮主张三爷非常仗义,感激地回答说:“张三爷你放心,在查案中我一定保护住少帮主的生命安全。”
张忠山听了感激地说:“茫茫法海,王法无情,那就看他的造化了。”说完他们聊了一阵家常,因案情紧急,辞别了张三爷就要上路。张忠山看到程天效要走,再三挽留也留不住,忙叫帮丁从马棚牵出两匹马说“二位尊侠,因崇明岛离京城三千多里,这两匹马送给二位尊侠做为脚力。”
程天效和曹松接过马缰感激地说:“多谢张三爷赠送我们的马匹。”说着从囊袋里掏出二百两银子放在庙台上。
张忠山忙拿起银两说:“二位尊侠见外了,我们的友谊是用钱买的吗?”说着张忠山又把银两放在曹松马鞍的褥套上。
程天效看到双方为点银两争让不息,忙和曹松说:“三哥,甭打固了,张三爷的情我们领了。”说完,叫曹松把银两收拾起来。
霎时,张忠山叫帮丁从庙里拿出一根铁链冲着程天效说:“程少侠,咱在法律上公事公办,因我三子顽皮,用铁链锁起来绑在马尾上跟着走。”
小飞燕看到双方说的没完没了,着急地说:“你们别总啰嗦了,快走吧,我们还得上京城找皇上老头玩去呢。”小飞燕的两句话曹松忍不住笑了。
张忠山瞪了小飞燕一眼说:“二位尊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家小三说话着三不着两,给你们献丑了,请二位尊侠原谅。”
曹松听了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失礼了,请张三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