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效的父母看到王淑贞试针主意已定,也就依了她。她回到南屋为了不叫人们打扰,叫所有的人禁止进入,用棉被堵住了窗门,又点燃了几根蜡烛放在佛前桌子上和试针的床前。她从包裹里拿出祖师父华佗的遗像,挂在佛位一旁,点了几股香,插在香碗里。她跪在佛前桌子前向祖师父祷告说:“祖师爷,我为了治好程天效的病,愿拿自己的性命做针灸试验,请祖师爷相助。”说完冲着华佗的遗像磕了三个头,然后她小心地按着书上指点的穴位给自己扎针。时间不大,几十根针插满了头上的穴位。王淑贞觉的根根行针都带出不同的感觉,身上的汗水直往下流。
正在屋内为王淑贞担心的王氏,怕试针发生意外,跪在地上求达摩老祖和观音菩萨保佑。程友明和李岳英担心的围着门前乱转。
二个时辰过去了。忽然南屋的门窗开了,只见王淑贞平安走出南屋来到院内。
王氏看到王淑贞从南屋出来,心中压的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她迎上前说:“孩子,可把娘吓死了,快快上屋里歇着去。”
王淑贞听了一笑说:“大娘,不必这样惊慌,我这不好好的吗。”她们正说着,程友明、李岳英、飞拳张武、张青等人都出来问候。
王淑贞看到众人都从正房屋里跑出来,她忙和众位把试针的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试针的经过、又高兴、又担心、对治程天效用针灸之事心都提到嗓子眼,经过程天效的父母拍板才把事情定下来。
王淑贞接了程家的请求,和众人走进程天效的病房内,看见程天效被程家人用几根粗重的铁链子锁住了手脚,正端着两副磨盘在地上狂叫。
众人看了吓得目瞪口呆,不敢靠近。只见王淑贞走到跟前,冲着程天效大声说:“别闹了,快回炕上歇着去。”话音刚落,只见程天效放下磨盘,老老实实的回到炕上去了。
大家看到这位年青美貌、懂医术的大姑娘心中暗自佩服。
要知程天效为何被锁,王淑贞为何能降服他,那就得从头说起。
再说程天效自从周凤英死后,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一连数日昏迷不醒。正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刻,正巧王淑贞来到程家,用针把他扎醒。人是救活了,但是留下一种大脑失常的精神病。此病轻时痴迷呆傻,一但发做疯狂残暴,十几个人也摁不住他。家里人怕他出门伤害了四邻,才用铁链锁在东屋里。他这个人谁都不怕,就是见了王淑贞骨软筋麻。因他在治病中挨过王淑贞不少扎,因此从脑子里对她有了三分惧怕。这就是降服程天效的原因。
今天王淑贞手提药箱,来到程天效面前。程天效见了她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已经堆在炕上。王淑贞冲着程天效说:“快躺下,到了给你扎针的时候了。”说着程天效象无魂一样躺在炕上任其摆布。
王淑贞为了不耽误给病人扎针,叫来几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把程天效摁在炕上。她从针盒里拿出银针,就往他的脑后穴里扎了进去。只见程天效挣扎着说:“我不扎针,我不扎针。”
王淑贞不听那一套,噌!噌!十几根银针就扎了进去。只听程天效惨叫了一声就不动了。王淑贞不知原故,马上叫人松开,发现程天效已被针扎昏,屋里人各个吓得目瞪口呆,弄得王淑贞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对儿提亲天效气走淑贞
王淑贞用针治病扎昏了程天效,屋里人都吓坏了,王淑贞也慌了手脚。
一个时辰过去了,忽然见程天效喘了一口大气苏醒过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看见了父母和众人都围在他的身边。他突然看见师伯飞拳张武也在他的身边坐着,他不知其意地问:“爹!娘!师伯何时来的?”
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清醒过来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说:“我来你家好几天了。”
程天效看到师伯飞拳张武忙从炕上坐起来,激动的含着眼泪说:“师伯,我没脸见您,师妹我没有照顾好,她在玉皇顶出走死在东平湖里。”说着又难过起来。
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心情非常激动,忙说:“天效,周姑娘去了,贫僧虽然是出家人,也觉的心里不是滋味。但她已经死了,你哭死她也不能复生。再说她活着时,你对她也没亏待,就是她出家当尼姑这几年,你为了找她,东奔西跑,也算对的起她了。别太任性了,挺起胸来要好好养病。”
众人看到程天效和大师父的对话没有走板,才觉得他真正的清醒过来,都高兴的来到他面前打招呼。
王氏握着天效的手说:“会儿!你可醒过来了,这些日子你爹和我都吓死了。这次你的病好了,可得好好感谢你面前这位王姑娘,是她把你从床板上抢救过来的。”
程天效听了猛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位年青漂亮、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他看了觉得面熟。站在他面前的王淑贞也和他对视着,一阵的工夫,王淑贞冲着他一笑说:“恩公,你还认的我吗?”
程天效看了一阵,猛然想起还俗时在新乡府,打报不平遇上的那个卖艺的小姑娘,他忙答话说:“大姐,你何时来我家的?”
王淑贞听了说:“我已经来了六个多月了。”
“大伯身体可好?”程天效问。
王淑贞听了此话皱了皱眉头说:“他不在人世了。”
程天效听了一愣,又看到王淑贞两眼含泪,难以为情地说:“不要难过,你的亲人没有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如要无处投宿就在我家住着吧。”
众人看到程天效和这位会治病的大姑娘认识,在叙旧中说话不走板,已肯定程天效的病完全好了。家中为了庆贺程天效的精神恢复,请来了亲戚朋友们大摆酒宴。
几天过去了,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病情痊愈,想回新乡去。走之前他提出叫程天效和友明领着他和德顺到周凤英的坟前祭奠一下。程天效的父母很同意飞拳张武的请求,当天买了纸钱,在程天效和程友明陪同下,来到周凤英的坟前。
飞拳张武看到这座刚生草芽的孤坟,心如刀绞,他冲着这座坟难受地说:“大侄女,大侄女,师伯来看你来了。”说着他点燃了黄钱,自言自语的又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师弟武德顺在坟前哭着大喊:“师姐,师姐!德顺来看你来了。”
程天效更是悲痛不堪,他流着泪说:“师妹!师妹!师伯和德顺来看你来了,你怎么不和我们说说话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坟上的土,泪水洒落在坟土上,心里在滴滴的向外流着血。
飞拳张武和武德顺看到程天效的样子,怕引起旧病复发,忙劝天效说:“别哭了,你怎么哭她也听不见,快站起来跟师伯回去吧。”
程天效哪里听的进去。飞拳张武怕出事,叫武德顺和友明把天效搀回了家。
师徒二人几天苦口婆心的劝说,才解开了天效心中的瘩疙。他们看到天效确实通了,告别了程家人上路走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程天效看到自己恢复了原状,正准备回京赴命。王氏看到儿子要走,忙把天效叫到一旁说:“会儿,你要回京去了,就着你还没走,娘有件事问问你。”
程天效看到母亲非常严肃,忙走到近前说:“娘,有什么事呀?”
王氏听了一笑说:“这么多天了,娘总想找个机会和你说,总是没有机会,眼看你要走了,娘只可和你说了。”
程天效听了调皮地说:“娘,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的?”
王氏看了看跟前无人说:“会儿,你看王姑娘这个人怎么样?”
程天效没加考虑就说:“人家治好了我的病,心眼不错。”
“我问你长的如何?”
程天效听到母亲话中有话忙说:“长的无挑。娘,您问这个为何?”
王氏看着程天效微微一笑说:“你小子是榆木疙瘩脑袋,你还没看出来吗,王姑娘喜欢你。”
母亲一句话,弄的程天效闭口无言。在母亲再三的追问下,他吐出几个字来说:“娘,您不用费心了,王姑娘再好我也不能要。”
王氏听了忙说:“为何不能要?”
“因我命薄,担不起来。”
“怎么个担不起,莫非你嫌她家贫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