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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就是巨人——《巨人传》第三

有一本霉烂的树皮法国皇帝家谱,详载某时期祖孙三代的极其伟大而惊人的事迹。

高朗古杰是全世界最有名的乐天派皇帝,喝酒吃肉号称天下无敌。他娶了蝴蝶国壮健的嘉佳美丽公主,不分昼夜地玩乐,不多久皇后就怀孕了。在她肚子越来越大的第11个月里,她贪吃香肠,一口气吃进367014头肥牛肉装成的香肠,消化不良,拉起肚子来。御医吩咐她吃收敛剂,谁知连子宫也同时收缩,把胎儿挤进大动脉,偏偏又是上行脉。胎儿一见洞口就钻了出来,那是皇后的左耳朵。胎儿一面世就大叫三声:“渴啊!”母奶来不及供应,只好先给了几桶现成的酒给婴儿喝,又忙着挤来17913头高产奶牛的乳汁。男孩取名“高康大(即“大肚量”的意思)。

由于高康大长得十分肥大,因而服装用料多于常。单做开档裤就用了宽幅棉布1973.62米还稍多一点。他长到5岁时,生活同初出娘胎时一样很有规律,每天重复着喝、吃、睡;吃、睡、喝这样一个规律。他对什么都不用心,认为裤子开裆不开裆都是裤子,屙屎撒尿,一律不脱。不过,他倒用心研究并通过千百次实验,终于发现用鹅儿揩屁股才不大痛。

皇帝关心太子学习,下诏搜求大学者当太子师傅,最后请到了举世闻名的诡辩学专家、大博士士巴大师。士巴学识渊博,教学法空前绝后,只用了五年零三个月时间,就教太子认完了字母纸片。不过,他的命薄,几十年后便生花柳病—命呜呼。

继任教职的也是举世闻名的若卜兰·布立德(意为愚蠢的鹅)大师。他用了若干年时间教太子攻读完了10种名著。他总算不负皇帝厚望,把太子教养成了堪称人类万代典范的昏昏庸庸、傻乎乎的好学生。

现在,皇帝要送他去巴黎读书了。高康大带着两名跟班雄壮大师和福气侍从,吃饱喝足后,起身上路了。高康大骑着非洲刚刚进贡的一匹牝马。这马奇形怪状,硕大无比,它有6头巨象那么高大。一路上,他们吃吃喝喝,顺利地到了巴黎。巴黎市民十分愚蠢无知,见了高康大都惊奇万分。大家紧紧跟随着他,逼得他只好到圣母院的钟楼上去休息。他望见周围都是人,想给这些瘪三开个玩笑。于是,解开裤裆,狠狠地撒了一泡尿,结果冲死了26万多人,妇女小孩还不算在内。这事办过了,他一眼望见大钟,便叮叮当当敲起来,边敲边想,如果这些钟挂在马脖子上倒是怪美的。于是他把圣母院的大钟带走了。

高康大玩腻了,就去拜见神学大师短剑、医学大师天赐等世界名家。在他们的指导下,从赌钱到演讲,从打枪到烹调,从弹琴到治便秘,从观天象到用剪刀……无所不学,也无所不学到高超地步。尤其不能不说的是,他练就了一身好力气,一只手轻而易举就能举起17400公担重的哑钤,而且低声叫人,几十公里外也听得到。

正当高康大学习劲头越来越大时,父王召唤他回国抵御邻国的侵略。灾难是由法国农民向邻国商人买烧饼发生争吵而引起的。邻国毕克罗寿(粗暴)皇帝替商人撑腰,立刻派前部先锋特莱波吕(破烂)王爷、尖刀班长安古乐方(喝风)队长进军,再任杜克狄庸(吹牛)马圈总督统领炮兵,拉克德纳尔(刮钱)公爵作后卫,自任中军主帅,由各家亲王左右护卫,御驾亲征。大军旗开得胜,一人法境,就把从未见过武器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入侵者好景不长,在塞邑修道院就遇着了麻烦。

大军压境,塞邑修道院院长恭请毕克罗寿皇帝入驻,皇帝却要他献出金银祭器。被团团围困的院长只得带领众修士跪在上帝、圣子和数不清的圣母面前,齐念咒语,祈求保佑。隐修士安脱摩尔(瘦高个儿)却不守教规,抓根十字架棒子欢迎敌兵,—下子给上帝送去13622名客人,还没有计算进将士们的老婆。其时,毕克罗寿皇帝已绕道直攻法宫,高朗古杰皇帝派飞毛腿特使赶往巴黎召回太子,计议对敌。高康大得信星夜兼程归来,路遇敌军,他的坐骑当场出丑,撒了一泡尿,淹死了大半敌人。战马先立大功,其余敌兵及军事设施被高康大扯起路边大树横扫得精光,毕克罗寿皇帝被打得落荒而逃。

由于安脱摩尔协助高康大打败了毕帝,高康大按圣旨酬赏安脱摩尔,给他修建“特来美(德廉美)修道院”。该院实行革新教育:规定只收青少年入学,须女美男壮;服装华丽,首饰贵重,一律公费;提倡光明结合,自由发财。院训是:“随心所欲,各行其是!”

家谱忘了写上高朗古杰哪天驾崩、高康大继位等情况就稀里胡涂地说:高康大在480 44岁那年,皇后生下太子庞大固埃(又译作胖大官儿)。媳妇没有婆婆那种好运气,没拉肚就没吃收敛药,儿子又比老子大几倍,所以在出门时把妈妈给憋死了。到了儿子该接受教育的时候,高康大叫他去巴黎求师,还书面教导:要全知全能,并说“无知是一种耻辱”。

庞大固埃在巴黎结识了巴奴日,巴奴日对他说,老师讲的《裤苎法学》、《大便法》、《修士养情妇捐税规例》、《寡妇剃光阴毛道德观》……这几百种书都毫无价值。而他的《六十三种找钱术》才是解决“没钱即痛苦”的宝书。于是,庞大固埃便跟他学习。在饱学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国家。在渴人国来侵犯的时候,他上了前线。在战场上,因怕遇着父王那种倒霉事,不等战马撒尿,就自己先撒,敌兵被这尿的洪水全部卷走了。敌国又派来300个巨人,在他的打击下,敌人又失败了。为了彻底消灭敌人,他决定动员居民讨伐渴人国,只一天就有18560011人应征,还不包括妇女儿童在内。行军途中,不料突然下起暴雨,在一时找不着那么多雨具的情况下,庞大固埃把队伍拢紧,只伸出自己半节舌头,就为他们挡住了风雨。

征服了渴人国后,庞大固埃封巴奴日为渴人国总督。巴奴日想讨个老婆,是结婚好还是不结婚好,庞大固埃建议他去求教女巫、聋子、诗人、神学医、医生、立法家,等等。在请教时,这帮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凡是已婚男子都有戴绿帽子的危险,还是不结婚的好。随后他们又请教了哲学家,哲学家们的回答是:“可结婚也可不结婚。”最后还是特里布莱(独一无二的明智疯子)明确指示去找神瓶解答。

神瓶在中国和印度之间的一个地方。庞大固埃亲率各路大臣前去寻找神瓶,皇帝远游,自然队伍庞大,随从官员众多且又高贵。巴奴日、安脱摩尔修士、雄壮大师,整天不离庞大固埃左右。一路上,奇事怪象不少。

航行第五天,他们就遇到一条从灯笼国回来的商船,庞大固埃十分兴奋,不断打听灯笼国的风俗习惯。不料,巴奴日却和商船的一位商人争吵起来。原来是商人发觉巴奴日未穿裤裆,说他生就一副王八像。巴奴日为了报复商人,用高价购买了这位商人的带头羊,并将它扔进了大海。于是商船上其他的羊一只只跟着都往海里跳。商人吓坏了,用尽气力想拦住它们,结果一只大肥羊把商人自己也拖下大海,商人和他的羊群统统淹死在水里。巴奴日这时候得意地说,没有什么人得罪了他而不后悔的。

庞大固埃的船后来到了联姻岛,岛上的居民都是亲属关系。这儿的老头称三四岁的女孩为我的父亲,小女孩称老头为我的女儿;小伙子称少妇为无声屁,少妇称小伙子为大响屁。庞大固埃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而岛上的总督却说,没有比大响屁和无声屁更亲近的亲属了。

船队继续前进。途中遇上暴风雨,安脱摩尔修士奋不顾身协助水手,巴奴日却蹲在甲板上,哭哭啼啼恨天怨地。暴风雨过后,巴奴日又当起好人来,表示不怕危险,要第一个下船为大家办事。

船只在长寿岛经过修理,一行人快乐地来到鬼祟岛。岛上居民以粗糙的素食充饥。这里的素食人与附近荒野岛上的香肠人是死对头。他们经常发生战争,仇怨极深,如果不是好心的邻邦狂欢节插手保护,香肠人早被素食人消灭干净了。当庞大固埃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香肠人误以为又是死敌素食人来了,拿着各种武器向他们冲杀过来,但是他们被安脱摩尔修士等杀得尸横遍野。庞大固埃提出与香肠人皇后讲和。皇后谈判态度很好,对发生战争表示歉意。讲和后的第二天,香肠人皇后便派小公主率队向法国王宫送去18000斤皇族香肠。

庞大固埃告别香肠人皇后,离开了鬼祟岛后又来到反教皇岛。这个岛的人原来自由富有,号称“逍遥人”。而如今贫困不堪,受邻岛帕普玛纳人的统治。3年来这里流行鼠疫,几乎十室九空。他们之所以遭到这样的劫难,据说是因他们侮辱了教皇画像。遭到了教皇派的屠杀。看到这里的人这样穷苦不幸,庞大固埃非常同情,赠送了一大笔“王朝金币”给他们。

接着,他们到了教皇岛。这里的教土接待极为隆重。教皇派主教向他们献殷勤,硬要他们瞻仰教皇画像。巴奴日借机嘲弄教皇喜欢搞阴谋、发动战争。主教反驳说,对违背教皇《敕令》的任何人都该斩尽杀绝。巴奴日等人又嘲弄教皇的《敕令》只能揩屁股,或当包装纸。最后,庞大团埃接受了主教赠给的“善良的教徒梨”,而安脱摩尔修土则提出要岛上的小姑娘,好让她们生出些好教徒。说罢,他们乘船继续航行。

不久,他们到了钟鸣岛。钟鸣岛原来住的都是“歌唱死亡者”,后来他们在特力顿湖洗过9次澡后都变成了飞鸟。这些鸟主要来源于“饥荒挨饿”和“人口过剩”两个地方。这些可爱的鸟儿由一只“教皇哥”鸟领导着。据说这里的鸟是于万得罪不得的,否则,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世世代代都要遭到灾祸。它们不耕田,不种地,一天到晚只会嬉戏、啁啾和歌唱,可是却享受着世上很少有人能够获得的丰富而美味的食品。这些食品从世界各处运来。凡到这里来的人,先要守斋4天,谁要反对,就受火刑,过后就可大吃大喝,尽情享受。庞大固埃一行人在这里好不容易看到了“教皇哥”。巴奴日忽然大叫起来,因为他看见了“教皇哥”蹲的笼子下面有只猫头鹰(账房先生),惊呼“这里到处是欺诈、虚伪和哄骗”。他们在这里住了4天,天天享用美酒佳肴,走时还获得许多吃的东西。

在这以后,他们又到了第五元素王国,在那里见到了王后用音乐治疗疾病的奇事,听到这里的人正在争论“羊身上的毛是否是羊毛”的问题。这问题与中国“白马非马”的伟大见解很相似,说明中国已临近了。

离开了第五元素王国,庞大固埃一行人继续前进。他们经过木履岛,到达了风景秀丽的丝绸岛,终于发现了灯笼国,在这里,他们见到灯笼夫人进餐,用的是中国古代的餐具。她派了7个青年“号灯”引导他们去神瓶大殿。大殿由神灯照明,殿中有一眼喷涌着美酒的泉。守泉的女祭司让他们一一品尝了美酒,问道,他们之中哪一位想得到神瓶的谕示,巴奴日答复是他。于是,女祭司将巴奴日特别打扮了一番,然后带他去拜见神瓶。巴奴日被领人一个神秘的小神殿里,见殿中有一座白玉砌的七边形的水泉,神瓶的一半就坐在这泉水里。不知道女祭司向泉水里扔了什么,只见水泉立刻沸腾起来。这时神瓶里发出这样一个声音:“喝。”女祭司接着解释神瓶谕示“喝”的意思:这不是简单的、单纯的喝,而是说要喝爽口的美酒,它有能力使人的灵魂充满真理、知识和学问。巴奴日对获得神瓶谕示非常满意,表示回到故土,就一定结婚。后来女祭司送给他们3瓶神水,交给他们一封带给高康大国王的密信,便送他们登船起程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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