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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紫木檀珠

一串精致的佛珠躺在匣子里,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气,佛珠呈浅紫色,颗颗圆润而饱满,严释仔细数一数,一共四十二颗。每颗佛珠上面的纹路都不尽相同,或呈同心圆圈,或呈平行呼应;或犬牙交错,或勾心斗角,各具形态,严释看呆了。

佛珠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融入皮肤,化进血液,直沁心脾;上冲天灵盖,下抵丹田,汇聚于五脏六腑。严释从未有过这种奇异感觉,香气仿佛不是从鼻孔进入体内的,而是从嘴巴,从耳朵,从四肢,从躯干,甚至从汗毛进入体内,五脏六腑感到无比的舒服和熨帖。香气飘入大脑,一种清爽感油然而生,渗入每一条神经里,游走于每一条血脉上;香气沉入丹田,温热感兴起,并随之扩散,漫延到小腹、胯骨,像是久旱的麦苗迎来了春雨,滋润着严释的丹田。

严释有生以来从未看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他用他不多的知识断定这是一个宝物,兴奋起来,忍不住内心的喜爱和激动。

方丈开口了:“这是紫木檀珠,我几十年前因缘凑巧才遇到的,属于宝物一类,当然也可以作为防身的武器。共有四十二颗珠子,象征着我佛门修炼成菩萨所经历的四十二难,只有一步一步经历这四十二难,才能化成金身。“

“檀木木质坚硬,香气芬芳,百毒不侵,万古不朽,辟灾驱邪,是极其稀有的木质材料。世上所存为数不多的檀木,紫木为檀木之首,有“檀木之皇”之称,零星分布于大陆各地,最稀少也最珍贵,用来供给皇室和教堂。其次是金木,透体黄色,金灿耀眼,象征富贵,被称为“檀木之王”,价格可比黄金,仅仅分布在阿美伽大陆西南部的沙漠边缘地区。再就是红檀和绿檀,生长于深山野岭,人迹稀少之地,吸天地之精气,集日月之精华,近百年才成材,人们伐之用来制作高档饰品和工艺品。”

“这串佛珠,也是不差的东西,算起来,也算是史诗中级法宝。尘世间的众生不知为一件这样的法宝,能搅起多少风风雨雨,掀起多少厮杀对决。人性之贪欲,从未断绝,看见好的,就想要占为己有,坑蒙拐骗,甚至诉诸武力,不惜同门想斗,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我见过的太多了。

“这佛珠我留着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现在,我把它交于你保管,但你需依我三件事。”

严释正沉浸在佛珠氤氲的紫气中,一下子才回过神来。看见方丈一脸严肃的表情,便郑重地点了头。

方丈清了清嗓子

“第一点,虽这然只是一串佛珠,但它毕竟是史诗级法宝,威力非同一般,佛门圣物,万不可用来取人或生灵的性命。万一沾染上血迹,玷污了佛门,于诸佛不容,会招致天谴,罪莫大焉。”

严释长大了嘴,仅仅是方丈的只言片语,他就被檀珠的力量镇住了,感受到了这串珠子的分量,他说不出话来,使劲点了头。

“阿弥陀佛。”

“好!这第二件事,是你必须好好珍惜它,爱护它。史诗级法宝出现在阿美伽东部大陆,必然会引得一些人眼红,甚至会有其他势力介入。你要像热爱生命一样去保护它,不能损坏,破损,或者是遗失,佛门之物,容不得半点儿玷污。严释,你能做到吗?”

严释还未摆脱幼稚的脸上显出了一种不与年龄相称的严肃,表现在眉宇之间,汇聚于目光里,他郑重答复:

“我严释,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守护它,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方丈满意的点点头

“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今后,你如果遇到我佛门中人,和你起了争执,不管是什么深仇大恨,都请你饶过他们一命,放他们一条生路。严释,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方丈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之色,他在等待严释的回答。

严释不明白方丈为什么这么说,似乎方丈有着洞悉未来的力量,难到他能预见自己的未来,还是仅仅是对自己日后行为的一个约束?不管是什么,方丈对自己来说就是父亲、爷爷那样,他赐给严释名字,在他受难时给他庇护,包容他。再者,或许这个世上他最有好感的就是佛僧了,他又怎么会与他们起冲突呢!

严释模仿着大人起誓的样子,举起左手,手掌向前:

“我严释,在此发誓,本人自愿接受这三条规则,如有违誓,遭天遣雷劈,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方丈满意地点点头,从匣子里取出檀珠,严释立即双膝跪地,伸出双手去接。

沉甸甸的,一种融合了时间与佛家义理的厚重感从严释手上扩散开来,严释轻轻抚摸佛珠,淡淡的紫气附在手上,朦朦胧胧。放在眼前,才能真正看清,佛珠不是完全的紫色,而是介于淡紫和木棕色之间的一种颜色,亦紫亦棕,亦棕亦紫,只要隔开一段距离,就只显出淡紫色。

对于才十二、三岁的严释来说,四十二颗佛珠过于大了,一只手也拿不住。佩戴佛珠可是要挂在胸前的,可是他又不能明晃晃地挂在脖子上,会受到人们的觊觎,招致不测;要藏起来,他又没有地方可藏,他还没有属于私人的物品,更别提私人空间了。

方丈总是能想到严释所想的,在严释面露为难色之时,又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布袋。

“这是普通的如意袋,是法师用浸过魔法气息的布料缝制而成的储物空间,别看它小,它能装下绝大多数东西。来,你试试。”

严释在方丈的引导下,把手放在了布带上。

“闭上眼,用你的精神去感受它。”

严释感到了一股力量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宛如游龙,一点一点牵引着自己的精神进入布袋。

原本是闭上眼的黑暗,渐渐向虚无过渡,又瞬间变得更加缥缈虚幻。他的精神已经进入了如意袋,他感到眼前出现了被隔开的六个方块,他顺着那股力量,慢慢操纵着精神,尝试着浏览这六个方块,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你感受到的就是如意袋的储物空间,这只是普通的储物袋,只有六个格子,你可以用来存放六种东西。以后你会获得更好的袋子,存放空间自然会越来越大。”

听到方丈的声音,严释睁开双眼,突然眼前一黑,两腿无力,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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