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转眼到了七月底。壮壮来到北极,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不仅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完全适应,而且英语也获得了很大的进步,几乎可以和姣姣与汤米平等对话,完全自由、非常流利地表达自己的任何意思。因此,三个好朋友更是形影不离,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甚至连吃饭都常常在一起。
每天晚饭之后,姣姣、汤米和壮壮,都要沿着海边散步。瞭望着无尽的大海,畅谈彼此的友谊,抒发未来的志向,筹划着明天干什么。壮壮挑拣了许多圆溜光滑的鹅卵石,说要带回北京,收藏起来,作为永久的纪念。
他们还常常进行打水漂比赛。只漂一个就沉底的为零蛋。能漂两个得一分,三个得两分,依次类推。壮壮往往是赢家,有时可以连漂七八个,在水面上激起一串由大到小排列整齐的圆形涟漪。姣姣因为力气小,得零蛋的次数最多,所以不高兴,埋怨汤米和壮壮不教她。
北冰洋上的浮冰,受风向和风力所左右,有时候会像天兵天将,突然降临,塞满了海面。有时候,又会烟消云散,销声匿迹,无影无踪,仿佛突然蒸发了似的。
当然,海滨不仅仅属于人类,同样属于其他动物。水里有鲸鱼和海豹,岸边常常有海鸥、野鸭和瓣蹼鹬。到了七月底,它们大都完成了孵化的任务,便都聚到海滨,忙忙碌碌地在水里和岸上找东西吃。在九月底之前,它们必须在身体里积累起足够多的脂肪,以便为秋天的长途迁移做好准备。
瓣蹼鹬喜欢在水边觅食。大概是因为时间很紧的缘故,见人来了也不飞,只顾在水里转来转去地找东西吃。有时候高兴了,还会在水里转圈子,表演它们特有的水上舞蹈。野鸭群的警惕性很高,总是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深水里游泳嬉戏。有时候,它们游着游着,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便会突然从海面上消失,钻进了水里。过了一会儿,又都冒了出来,像是在进行潜水比赛。
海水里水母很多,有大有小,密密麻麻,伞兵似的。有些水母全身透明,还没有尾巴。有的则披着美丽的花纹,拖着一束长长的触须。偶尔在浅水的海底,还可以看到个别的海星,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但却极少能见到鱼,哪怕是很小的鱼。
有一天,壮壮对姣姣说:“北冰洋里可能没有鱼,因为太冷了的缘故。”
这引起了汤米和姣姣一阵大笑。汤米直愣愣地看着壮壮,戏谑说:“壮壮先生,你来北极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了解北冰洋啊?拿你们中国的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他抓耳挠腮,一时想不起来。
“有眼不识泰山!”壮壮用英语说。
“对啦!”汤米拍了壮壮一下,他学着壮壮的样子,怪声怪调地说,“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看了北冰洋,或者说根本不了解北冰洋。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你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