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而,什么是美呢?美有客观标准吗?不妨扩大眼界来看,雄性动物比雌性漂亮,鬃毛丰满的雄狮,彩翎华丽的公鸡,多叉犄角的公鹿,长尾开屏的孔雀,都会炫耀其雄壮美丽以求偶;植物的花朵艳丽且有香味或蜜汁,以吸引蜂蝶传播花粉。人类也认为孔雀开屏和多姿多彩的花朵好看,那么,美(至少是外在美,鲜艳色彩与巧妙形态的组合)就有共同标准了。
古人常把美女和鲜花喻为春天的标志。怎样才算美女呢?明眸皓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多说的是面容和表情。至于体型,汉瘦唐肥,差别甚大。汉皇宠爱玲珑纤细的赵飞燕,夸她能作“掌上舞”,宫女们也以瘦为美。到了唐朝,形容美女面若满月,体态丰腴,这在绘画和诗词里都可见到。“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包括三寸金莲,已经走向病态美了。当代上海女学生也节食减肥,有的长成“豆芽菜”体型,甚至患了厌食症而夭折。张恨水笔下的北京美女就是三个字:肥,白,高。也有偏颇。其实,牡丹富丽华贵,兰花素雅高洁,何必按照帝王和男士的喜好折磨自己!“女为悦己者容”有一定道理,化妆、护肤、润发都可增添美丽,然而健康才是美的第一要素。
美与丑可以转换。美利坚发明了玩具丑娃,大脸盘小眼睛塌鼻子,憨态可爱。中国的赵本山、陈佩斯、葛优、凌峰,就以其幽默的语言和演技博得观众喜欢。肥肥的开朗热情弥补了过胖之缺憾,谈笑风生,瑕不掩瑜。
标新立异,往好处说也是对美的一种追求和创举。屈原老夫子奇装异服,与爱国诗人的品格相得益彰。NBA球星罗德曼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引人注目,却在球场打架骂人故意犯规,结果落得个“坏小子”的名声。牛仔服风行全球,而牛仔脾气,以及嬉皮士、雅皮士、追星族、发烧友的标新立异,往往是一种流行性的情感发泄,其“青春躁动”也透露着肤浅和浮躁。音乐应该是美的,而某些公鸭嗓歌手闭着眼睛假装深沉,无病呻吟,美感也就荡然无存了。插队知青回城后满嘴脏话、京骂、国骂,还写进小说,以丑为美,丢人现眼。
张飞与吕布谁美?一忠一奸,泾渭分明。赵子龙大概是内在美与外在美的统一。难怪中国怀春女子梦见的不是西方“白马王子”而是“赵子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