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决不为了选才而选才,而是为镇压太平军这一计划服务的,所以他的识人用人标准是为这一计划量身定制的。正因为选才的目标明确,他的人才大多能各尽其职。
(1)选忠义有血性的将才
曾国藩清醒地看到,军队能否有战斗力,关键在于将领的选拔是否得当。将领选任得当,就可以使一支军队由弱而强。因此,曾国藩在创建湘军伊始,便将选将工作放在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从曾国藩所规定的选将标准来看,湘军的选将制度较为严格,大致可以概括为五个方面:一是忠义血性;二是廉明为用;三是简默朴实;四是智略才识;五是坚忍耐劳。曾国藩在选将中,将“忠义血性”放在第一位。所谓“忠义血性”,就是要求湘军将领誓死效忠清王朝,自觉维护以三纲五常为根本的封建统治秩序,具有誓死与起义农民顽抗到底的意志。统治民众的才能,不外乎公明勤这三个字。不公平、不明正,那士兵们就一定不会乐意服从;不勤快,那营中大大小小的事就都会废弛而无法管理。所以第一要事就在于此。如果士兵不怕死,则战时能冲锋陷阵、效命疆场,这是第二重要的。身体虚弱的人,过于疲劳就会生病;缺乏精神的,长久了就会逃走,这又是次要的了。这四个方面看起来似乎过于求全,而假若缺了其中一条,则万万不可带兵。选用具有“忠义血性”者为将领,可以为整个军队起到表率作用,“以类相求,以气相引,则几个中得一人而可及其余”,这样便可以带动全军效忠封建的统治,从而能够使这支新兴的军队——湘军,不但具有镇压农民起义的能力,同时还具有“转移世风的政治功能”。
(2)尊敬人才,把他人之能化为己用
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之有关的人、物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曾国藩就是一个善于把别人的能力化为己用的最佳例子。曾国藩对他的弟弟说:求别人辅佐自己,时时刻刻不能忘记这些道理。获得人才是最困难的,过去有些人做我的幕僚,我也只是平等对待,对他们不是钦敬,以今天来看,这些人是多么的不可多得。你应该常常把求才作为重要的任务,至于那些无能的人,即使是至亲密友,也不应久留,这主要是担心有才的人不愿与他们共事。为此曾国藩在办团练伊始,就发布《招某绅耆书》招人入幕:我奉命协助帮理团练,稽查捉拿贼匪,接受任务以来,日夜忧心忡忡,惟恐有误,担心自己见识不广,考虑不周。因此孜孜以求,希望家乡的贤人不嫌弃我,肯慷慨前来光临相助,借此来广泛地采取众议,周密地听取意见,以求补救我的疏漏。所以我经常或是寄信请人出山,或是热情欢迎来宾,广招英雄豪杰,咨询高见妙法,这一片耿耿之心,想来能得到大家的体谅。我打算将点滴微弱力量聚集起来,来保障家乡的安全。大厦非一木所能支撑,大业凭众人的智慧而完成。如果能使众多的贤士都汇集而来,肝胆相照,那么,即使是坚固的金石也能穿透,又有什么艰难不被克服呢?后来,曾国藩领兵出征,官至督抚、钦差,更加注意时时网罗人才。不仅自己如此,对他弟弟也发出如此忠告。他在《致沅弟》信中说,成大事的人,以多选助手为第一要义。满意的人选择不到,姑且选差一点,慢慢教育他就可以了。就是说要时时注意笼人,不能因为没有十分可意的就不去用人。
(3)把别人收不到的人才收过来
对于那些才华出众之人,曾国藩不论何时,一旦得知便千方百计笼络过来,为己所用,如对郭意诚就是这样。郭意诚,字崑焘,湘中名儒。因颇具文才,咸丰、同治年间,中兴诸老无不与他交往友好,各自都想将他罗致自己幕下。但郭意诚极爱其妇,日不远离,故总是力辞不就。曾国藩也最赏识郭意诚其才。为了把他引出来忠君救国,曾寄书戏谑郭。书中云:“知公麇鹿之性,不堪束缚,请屈尊暂临,奉商一切。并偕仙眷同行,当饬人扫榻以俟。”郭意诚出自对曾国藩的信服,接书后立即赶至湘军营幕见曾国藩,但并未偕仙眷同行。故曾国藩又命他速归,并作书曰:“燕雁有待飞之候,鸳鸯无独宿之时,此亦事之可行者也。”郭意诚得书,一笑置之。但接受了曾国藩的邀请,决心出来供职。据说,郭意诚在曾国藩幕下是干得最好的,成为曾的得力助手,不少奏折函件都出自郭之手。曾亦对他关怀备至,或准他的假,让其多回家;或命他将夫人接来,不影响他们的夫妻生活。1858年,郭意诚有一段时间告假居家,因故未及时归营,曾国藩连续发过几次信催其速归。曾国藩于1858年6月4日,在《致沅弟信》中说:“公牍私函意诚均可料理”,足见曾国藩对郭意诚的信任。
曾国藩就是这样,时时不忘求人自辅。只有时时不忘,才能抓住时机,笼人有术,把别人招纳不来的人吸引过来,以佐事业之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