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的第一要义应是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一句多解的,不适于相异的语言环境的话,都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不要等到差错既出,补救不及。对于说话,有人认为只要用正确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行了。其实所谓正确与否,并非说话者单方面就能决定的。如果我们在说话之前忽视了听话者的心理和反应,说话的人即使是按照词典上的定义正确使用每一个词句,也很难将自己的本意正确地传给听话人。无论如何慎重地斟酌词句,依旧会产生料想不到的差错和误解。一般人都有注重词句,依靠词句决定说话的倾向,但为人所依靠的词句本身其实并不可靠,因为语言的涵义不断在变,因时因地而有不同解释,“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出自说话者口中一句很平常的话,在听者心里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这里以《刘大请客》的笑话为例:刘大60岁大寿,请了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饭菜都摆好了,可是只到了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迟迟不来。刘大感叹道:“该来的还不来。”张三一听这话,便道:“这么说,我不是该来的。”于是,站起身走了。刘大焦急地说:“不该走的又走了。”李四一听这话,便道:“这么说,我是该走的了。”于是,他也走了。刘大傻了眼,对王五辩解道:“我又不是在说他。”王五说:“那一定是说我喽。”于是,也走了。在这个故事中,刘大说的话是可以从多角度理解的。张三、李四、五王,各自从主人不欢迎自己的角度来理解刘大的话,于是一个接一个气呼呼地走了。如果刘大说话考虑到“同语异义”的现象,使用不至于产生令人误解的语义单一的言辞来“感叹”,那么,就不会将这次交际活动搞得不欢而散。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德军经常空袭伦敦,所以英国空军总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一个浓雾的日子,伦敦上空出现了一架来历不明的飞机。英国歼击机立即腾空迎战,飞临对方时,才发现这是一架中立国的民航机。歼击机驾驶员向地面指挥部报告了这一目击情况。地面指挥部听到报告后,回答:“别管它。”于是,歼击机驾驶员发出一连串火炮,把那架民航机击落了。
事后,该中立国向英方提出抗议,英国为此支付了巨额赔款方才了事。在这个实例中,英国空军歼击机驾驶员与地面指挥部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首先是地面指挥部不该用“别管它”这样语义不明的言辞来回答歼击机指战员的报告。“别管它”既可理解为“别干涉它,任它飞行”,也可理解为“甭管对方是什么飞机,打下来再说”。这样完全对立的两种意思,在“别管它”这句话中都存在。军事命令,是不能使用这样“同语异义”的言辞的。这是地面指挥部的责任。歼击机指战员的责任在于听到这样可以做完全对立的理解的命令时,应该再次请示,待命令进一步明确后再采取行动。而那位空军驾驶员却自作主张,按第二种理解将民航机击落下来,铸成大错。在交谈过程中,人们对于语言的选用和表达,对方对于语言的理解以及语言本身不同的性质都可能使交谈造成困难。如:对于“妻子”的称呼,在中国可称为“爱人”,而在西方许多国家,则应称为“夫人”、“太太”,不可以称为“爱人”,因为在这些国家“爱人”是“情人”的代名词。有一位宾馆服务员在接待一位久居海外的华侨时,就曾经闹过这样的笑话,他看见这位华侨已经年近花甲,但妻子却十分年轻,便免不了恭维一句:“您的爱人看上去十分年轻漂亮。”没想到,老人沉下脸,一脸不高兴,心里想,自己向来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呢?可见,这种误解在生活中是大量存在的。有时,我们由于选词或表达方式不当,或对方对词义的理解不同而造成交谈失败。谈话时,使用的言辞还应该讲究字音的选择。汉语同音字很多,许多词写出来有区别,念出来很难区别或无区别,容易在交际上造成混淆。如:“致癌”与“治癌”。前者是“导致癌症”,后者则是“治疗癌症”,语义截然不同。“全部”与“全不”。前者是“全体”之意,后者则是“全都没有”之意。“全部完成”与“全不完成”,语义恰恰相反。我们与人交谈的时候,应注意避免使用那些容易产生歧义的言辞。如“致癌”,就不如说成“导致癌症”。“全部”,就不如说成“全部都有”。这样一改,就不易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