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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盯住人生大方向,一切皆无所谓

人生大方向是引导一个人向前奋进的动力。对于成吉思汗,他的个性是置个人生死安危于不顾,一定要靠近自己确定的人生大方向,这种胆量和决心常常是惊人的,表明一个强者对自己实力的认可和自信。

西夏纳女求和时曾与成吉思汗立下重誓:“皇帝如果征伐女真,我将作你的右手;如果征伐回回(花剌子模),我将作你的左手。”1218年,成吉思汗出兵西辽,讨伐屈出律,派使者去西夏征兵,“请做我们的左手吧。”西夏国王李遵顼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大臣就抢先说道:“自己没有力量还硬称可汗,这成什么体统!既想灭亡别人,何必向他人求援!”成吉思汗不能忍受这种侮辱,在西征之前曾派出一支军队向西夏问罪,包围了中兴府。李遵顼逃奔西凉,派人求降。成吉思汗决定暂时放下西夏,集中兵力西征,当众宣布说:“倘若长生天护,从回回处得胜归来时,却再理会!”准备在西征胜利后再与西夏算账。

1223年,负责偏师经营金国的木华黎率兵进攻金国的凤翔,西夏军队也参加了这次战役。由于蒙古军队长期不能取胜,西夏统兵官中途率兵离去。木华黎派使者责问,李遵顼害怕蒙军再攻西夏,赶紧让位给次子李德旺。李德旺见成吉思汗征伐西域,几年未归,南征主将木桦黎不久又病死,于是乘机和漠北各部联系,企图与蒙古对抗。

1224年秋,木华黎之子孛鲁根据成吉思汗的密旨,率军攻破银川,杀死西夏军几万人,俘虏了西夏大将塔海,掳掠人口、牛羊马驼数十万。

成吉思汗回师前,西夏抗蒙派得势,金国也重新整顿兵力,收复了部分失地。两国君臣看到互相残杀对双方都不利,决定联合起来对付蒙古,他们订立了盟约,互称兄弟之国,同意相互支援。成吉思汗对西夏叛蒙附金十分气愤,他认为:只有先征服西夏才能摆脱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西夏地处金国西方,居于黄河上流,占领了西夏,蒙古军就可以居高临下,直插金国的中央所在地河南一带。为此,在回师蒙古草原的当年(1225年)秋天,成吉思汗不顾7年西征的疲劳、以60多岁的高龄,亲自率军讨伐西夏。

在进军途中,成吉思汗进行围猎。忽然,一群野马冲散了蒙古骑兵,成吉思汗乘坐的那匹赤兔马惊叫跳跃,将成吉思汗掀下马背。成吉思汗受伤,夜里就发起高烧来了。诸子和群臣为了照顾成吉思汗的身体,建议暂时退兵,有人说:“唐兀(西夏)百姓,住在城邑中,有不动的营地,他们不能丢掉筑好的城邑逃走,不能背负不动的营地离去。我们不妨暂时退兵,等可汗退烧后,再征伐他们也不迟。”但成吉思汗却不甘心无功而返,派使者去西夏招降。西夏大臣对蒙古使者说:“你们蒙古如果以为惯战而欲战,则我有贺兰山的营地,有房,有骆驼,你们可以到贺兰山来,我与你们在那里会战。如果你们需要金银缎匹财物,则可奔额里合牙(银川),额里折兀(西凉,今武威西北)。”这就是说,欲战欲抢,悉听尊便,老子不怕。西夏面对强敌,不甘示弱,志气固然可嘉。但只顾说大话,却不考虑敌强我弱的具体情况,也没有切实可行的抗战措施,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西夏本来就是一个小国,它之所以能存在近200年,除去自己有一定兵力外,主要是利用辽、金、宋之间的互相争战,时而联此击彼,时而联彼击此,或对双方都称臣降服。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和,这样才维持下来了。德旺君臣不顾大局,错过了一次重要的议和机会。成吉思汗听说西夏人出言不逊,非常生气,说:“听他说这种大话,我们怎么能退兵呢?即使我死了,也要就其言而伐之!”

1226年春,成吉思汗命令蒙古军分两路进入西夏。西路军先后攻占了沙州、肃州、甘州等地。与此同时,成吉思汗率蒙军主力从北方直人西夏境内。黄河岸边有许多小湖,当时湖面的坚冰还没有融化,成吉思汗驻马冰上,下令发箭射敌人的脚部,不让他们从冰上前进,敌人应弦而倒。他们杀死了许多西夏人,3月攻占了黑水城(狼山西口),进军至贺兰山。那年秋天,他们又攻占了西凉府等地,越过沙漠,前进到黄河九渡。

那年十月,西夏的首都中兴府一片混乱,战败的消息不断传人,告急的文书像雪片般飞来,朝中要兵无兵,要将无将,捉襟见肘,顾此失彼,夏主李德旺一筹莫展,在惊惧中死去。朝中大臣立他的侄子李观为国主。1226年11月,成吉思汗进攻灵州,西夏人拼凑了10万大军,派那位曾被蒙古俘虏的人去支援灵州,成吉思汗亲自出战,大败援军,攻下了灵州,12月,包围中兴府。经过一年的连续作战,西夏失去了抵抗的力量,灭亡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

1227年春,成吉思汗只留下一部分军队围攻西夏首都中兴府,自己率主力南下进入金国,攻下了积石州、临洮府以及洮州、河州、西宁、德顺等州。然后去六盘山驻夏。金朝国王曾派使者去六盘山,送来礼物请降,礼物中有一大盘珍珠。成吉思汗下令将珍珠赏给耳上穿孔的人,每人一颗。当时耳上没有穿孔的人马上在耳上穿了孔,所有的人都得到了珍珠,但珍珠还剩下不少。成百思汗把盘中的珍珠撒在地上,让人们去捡,作为对将士的赏赐。许多珍珠埋在尘土里,很久以后还有人捡到。6月,成吉思汗进至清水县。他派出身西夏的将领察罕入中兴府谕降。西夏末帝李砚见西夏国力已尽,表示愿意投降,派使者去见成吉思汗,希望能宽限一个月,然后再献城。成吉思汗答应了这一要求。

自从落马跌伤以后,成吉思汗的体质已大不如从前了,一年多的征战操劳使他的身体受到进一步的损害。1227年8月18日,他终于因气候不良而生了一种热病,大概属于斑疹伤寒。成吉思汗预感到这是一种不治之症,赶快命令几个儿子到自己身边,向他们留下了3条遗嘱。成吉思汗说:“我的病势沉重,医治乏术,因此,说实话,你们需有人保卫国威和帝位,支持这根基坚实的宝座。如果你们个个都想成为可汗,都想当皇帝,不相互谦让,那就会重演其他各国自相残杀的故事。如果你们想过安乐幸福的生活,享受权力和富贵的果实,那末就请你们按我的意见办:窝阔台在你们当中尤为出众,他雄才大略,足智多谋,由他继我登位,让他出谋划策,统帅军队和百姓,保卫国家和疆域。假如你们同意我的意见,请你们当面立下文书。”窝阔台的弟兄们,包括非嫡亲兄弟都遵照成吉思汗的圣训,立下了文书。

然后成吉思汗又说:“金国的精兵驻扎在潼关,南据山脉,北到大河,很难攻破。倘若向宋朝借路,宋金世仇,一定能答应我们。这样就可以从唐、邓出兵,直捣大梁(开封)。这时金朝会命令潼关守军增援,但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惫,虽然赶到了也不能作战,这样就可以攻破金国。”

说完以后,他命令诸将入帐,说出了第三条遗言:“唐兀主已约定投降日期,我死以后要秘不发丧。等唐兀主出城来降时,将他捉住杀掉。”

8月25日(农历七月十二日),成吉思汗死于清水县的军营中,终年66岁。诸将遵照成吉思汗遗嘱,秘不发丧。3天后,西夏国王献城投降,被蒙古军杀死。成吉思汗曾说:即使我死了,也要灭掉西夏。事情仅仅过了一年多,成吉思汗死了,西夏也随之灭亡了,这恐怕也是历史的巧合吧。

西夏投降以后,蒙古诸将护送成吉思汗灵柩返回三河源头。为了不让人们知道成吉思汗已死的秘密,他们一路上只要遇到行人便统统杀死。士卒们在杀人时,口中还念念有词:“往侍吾主。”意思是说让这些无辜的人们死后再去侍侯成吉思汗。据说灵车走在路上突然深陷,几匹骏马也不能拉动。这时人们唱起了歌颂成吉思汗的挽歌,告诉他:“您的伟绩像遮天盖日的鹰羽,如今已传遍四方;您的蒙古亲族们,正在遥远的地方痛哭;您的伟大的国土故乡,您的福地的山水,都在那儿等待您;您应该让不断作响的大车载着您的灵柩缓行,允许我们将您宝玉般的灵柩护送回去。”歌声未落,大车果真继续前进了。当灵柩悄悄地运到克鲁伦河的大斡耳朵时,才开始公布成吉思汗的死讯。成吉思汗的灵柩依次陈列,主持葬礼的拖雷分别向诸王、公主、统将等发出讣告,要求他们尽快赶到三河源头来参加成吉思汗的葬礼。他们从各自的领地出发,距离最远的,3个月后才来到蒙古的大本营。

拖雷首先召集诸王、诸将举行了库力尔台,根据成吉思汗的遗嘱推举窝阔台为可汗,然后为成吉思汗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他们搭了一个巨大的帐逢,帐内放了一个木座。又用两块榕木,中间凿空,似人形大小,将成吉思汗的遗体安放在里面,涂上一层油漆,用3个黄金圈固定。这就是成吉思汗的棺木。棺木停放在帐中的木座上,木座前上摆了一张木桌,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祭品,其中有肥美的整羊,香甜的牛奶,崭新的钱币、皮货及各种衣物,还有一匹上等的母马和一匹最好的公马拴在帐内。同时又从诸那颜家中,挑选了40名容貌可爱、性格温和、美中带甜、顾盼多姿、举止优美、起坐文雅的月儿般的处女,身穿漂亮的服装,头戴首饰,遍体珠玉,站在大帐的两厢。所有这些都是成吉思汗的随葬品。当时的蒙古人迷信鬼神,认为人死后也和活着时一样,死去的大汗也得有帐篷居住,要有丰盛的饮食,要有穿有用,还要有一匹公马以供骑乘,一匹母马以供产驹,更要有美丽的侍女陪伴侍侯,为他消愁解闷。

葬礼开始后,拖雷首先向成吉思汗的遗体敬酒3杯,然后大家随着雄壮悦耳的音乐高唱《出征歌》和《苏鲁锭歌》。歌声终于盖过了哭泣声,在人们的眼前涌现出成吉思汗身骑高头大马,手持黄杆红缨长矛,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威武形像。从此,成吉思汗的长矛(苏鲁锭)就一直陈列在成吉思汗陵墓的正殿上,每年三月十七日蒙古人都举行祭奠苏鲁锭的盛会,祭悼这位草原上的强者!

§§第十章 深算与借胜:不到位的事不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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