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龙虎番天印物归原主
一阳道长被这急转直下的逆变吓得肝胆俱裂,现在失去两名帮手,想要重摆天师六元阵已经是不可能,如果临时更换其他阵法又恐怕其威力难以压制成观法师。
本来仅凭天师六元阵就足以将成观法师击败,现在自己的师弟突然自作聪明,才使得大家功亏一篑。一想到这,当年师傅在谈论关于司马懿逃避空城计的独到见解的这番情景又映射到一阳道长的脑海之中。
如果在隐忍一时便能取得成功和在冒着风险便能速取成功之间,那么成大事的人一定会选择前者。因为在生死之间,或者在超越生死的大事上做决断的时候,那是容不得任何风险的。很多时候,看似不可能发生或有极小概率发生的事一旦发生,那将会改变整个时间、空间、物质的秩序。
成观法师现在用手中钢针短时间内结果掉两个道士的性命,心头上的大石总算落了地。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成观法师又从怀中掏出几颗钢针,他的这一细微举动早已被一阳道长看在眼里。
一阳道长心说:天师六元阵已破,短时间内再想重新布置其他阵法已来不及,这时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到这,一阳道长身形一晃,躲在一名师弟身后,与此同时又拽出一叠符纸。
对于成观法师这类高手来说,打暗器伤人实在有损本人及般若寺的声誉,但是特殊事情特殊处理,现在要是和这些狡诈的道士还讲什么仁义道德,那简直是找死。
现在成观法师又接连打出几颗钢针,一时间惨叫声四起,又有两名道士瞬间横尸栽倒一旁。一阳道长见大势已去,现在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他随手一挥,将二十余张符纸抛向空中,于此同时口中念咒。
二十多道符纸在灵咒的驱动下四下分散,有几张符纸已经打在倒在地上的道士身上,一时间冰火交加,雷电齐名。成观法师一见此等态势,急忙飞身撤出,再看余下的那些符纸也都被引爆,释放出各种各样的法界能量,不仅果仁和那三名道士的尸体被轰击得粉碎,就连那名活着的道士现在也被卷入符纸阵中,身上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瞬间化为灰烬。
一阳道长趁此时机,借着腿上神行符的力量飞奔出去,转眼之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成观法师并没有追赶,他心想现在逃走一人,而且这人在临走之时将果仁和其他几人用符纸击打成灰烬,现在不仅是死无对证、而且还毁尸灭迹。
一想到这,成观法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趁早回到般若寺,将此事报告给住持师兄上成下空大和尚与各位高僧长老,再重新商议该如何做出下步打算。
一阳道长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结果掉成观法师,还损失了几位心腹。此时的一阳道长内心一阵慌乱,他又担心成观法师要赶尽杀绝,万一再后面追上来那就麻烦了。
要么说一阳道长这逃命的功夫还真属上乘,不出两个小时,他已经到了江西龙虎山天师观。
张真人此时正焦急地坐在大堂之内,急等着一阳道长等人的消息,这时见一阳道长回来,忙问道:“一阳,事情办得怎么样?”
张真人问完这话后,又发现回来的只有一阳道长一人,内心就感到有些不妙,追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呢?”
一阳道长脑门上直冒汗,这不是刚才跑累的,而是被吓出的冷汗,他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道:“师傅,师弟他们,师弟他们都死了,都被成观那个老和尚杀死了。”
“什么?”闻听此言,张真人险些从座位上摔下来,这几名弟子的法术道行在天师观虽算不上出类拔萃,但毕竟也不是一些稀松平常之辈,怎么就能让成观法师一人全给结果掉性命,张真人惊讶的面色上似乎透露出一种不可能或是不相信一阳道长所说的神态。
一阳道长哭道:“弟子本想为师傅解除一个祸患,哪里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几位师弟都是因为我才惨遭不测,要不是弟子跑得快,恐怕这会也遭那贼和尚的毒手了。”
“嗯!”张真人稳了稳心神,强压心头怒火,一摆手道:“一阳,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为师自有安排。”
“啊!是”一阳道长很久没有见到自己师傅发出这么大的火,虽然没有显露在脸上,但是从张真人的眼神之中,一阳道长已经看到那流露出来的浓浓杀意。如果师傅真的和般若寺那边闹翻,那自己说不定还能够浑水摸鱼,弄好了还可以坐上天师观掌教天师的位置,到那时就可以号令全天下的天师派弟子为我所用。
一想到这,一阳道长心中窃喜,回到自己的房中便做起了美梦。
第二天一早,居然有位小和尚来到了天师观的门外,此时正在叩打山门。负责打扫庭院的小道士见有人来访,而且来者是一位年龄在二十岁出头的和尚,他急忙跑去找张真人。这个小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梦尘,他可是唯一目睹一阳道长杀害果仁全过程的一个人。
昨天晚上成观法师刚走,今天就有和尚找上门,难不成是般若寺那边的和尚知道了果仁的死讯,现在派人来下战书。小道士梦尘一想到天师观可能要与般若寺有一场不可避免的纷争,心里就暗暗替张真人着急。
见到张真人正在房中打坐,梦尘轻敲了几下房门,在得到掌教天师的允许,他才推开房门,一脸焦急地道:“大师傅,外面来了个和尚。这事弟子本来想向一清道长汇报的,可是昨天观里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担心这个和尚是来找咱们天师观麻烦的,所以才直接将此事告知大师傅您。”
张真人一听小道士梦尘这番话,内心就为之一振,心说昨夜一阳道长截杀成观法师失手,但是据一阳道长所讲,自己的那些蒙面弟子都已经化为灰烬。就算般若寺对天师观有所怀疑,但是他们一时之间也不可能马上搜集到相关证据,直接证明此次刺杀行动就是天师观一手策划的。难道是一阳道长在全身而退的时候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想到这,张真人先把手一摆,一脸严肃地道:“嗯!梦尘,你这件事做得对,来访的那个和尚有可能是般若寺的高僧,看来咱们天师观和般若寺的这个误会是越来越深了。这样,梦尘你先去把那位高僧请进客厅,不要怠慢,沏上咱们天师观最上等的茶,为师整理一下随后就到。”
小道士梦尘应声出去后,张真人简单整理了一下道袍,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龙虎天师剑,犹豫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卧房。张真人并没有佩带龙虎天师剑,他心里想到,来访的这位不一定是般若寺的,万一是其他寺院的高僧,自己前去迎客还随身带着宝剑,那实在有违自己一代掌教天师的身份。另外,假使对方真是般若寺方面派来的高僧,又是因为果仁和成观法师之事而来,自己也应该先礼后兵,若有可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好不过。
来访的小和尚被小道士梦尘引到了客厅,他一边四处打探着整个房屋内悬挂着的一些关于道家文化的字画饰物,一边轻品着梦尘沏好的香茶。
不一会儿,天师观掌教天师张真人、一阳道长、一清道长等天师观内的道士一并来到候客厅,张真人一见这位来访的小和尚年龄不大,心中一喜。
“不知高僧从哪里来,贫道这边迎接来迟,还请高僧不要怪罪。”张真人虽然心里头没把眼前的这位小和尚放在眼里,但是言语之间还是比较客气。
这位小和尚一见整个厅堂之内突然来了这么多道士,而且每个道士看起来都十分热情,内心也是一阵欢喜。他见为首的这位道长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心中也就猜到这位道长一定就是江西龙虎山天师观的掌教天师张真人。
小和尚急忙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弟子法号果义,此次造访贵观是受我寺住持方丈之命。”小和尚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小布袋,小布袋的袋口已经打开,隐隐能看见里面装着的是一小块暗黑色的东西。
一阳道长一眼就认出布袋里的东西是龙虎番天印,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小和尚手里,一阳道长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上前去抢夺。张真人也看到了龙虎番天印,他急忙拱手谢道:“哎呀!敢问高僧可是从般若寺而来,你家住持方丈上成下空大和尚最近可好。”
“嗯!弟子正是从般若寺赶来,成空住持一再叮嘱我要把这东西亲手交给张真人。现在请张真人您仔细检验一番,看看此物是否有所损坏。”小和尚一边说着,一边将龙虎番天印交到了张真人的手中。
这龙虎番天印在天师观消失已久,此次重现于众人面前,大多数道士都不识得此物是什么。在场这些道士,也只有张真人、一阳道长和一清道长等人识得此宝。
一阳道长见龙虎番天印已经到手,心中突然又冒出一个诡计,那就是将果义小和尚击杀于半路之中,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般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