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他牙不好,吃得很慢。一顿饭下来,竟是细嚼慢咽,最后终将那碗不怎么丰厚的米饭吃得一粒不剩,吃完他把碗筷递还与我,自己则从地上的稻草抽出细细的一根,悠哉剔起牙来。这时才想起送饭的我,瞄了我一眼,第一句话却是:“这饭的味道可真难吃。”
额。。。。。嫌难吃还全部吃完的人,真有点贱P。这句话让人听了心中不太舒服,我亦不好再说什么,本来也不求回报的,随他去吧。本来对他有一点的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他也会被关进来,但看来无所谓了——这个地方人与人只有相互利用,恐怕不能相知相交。
不受感激,我讪讪站起,坐回原来的位置。
天气无常,忽听见外面雨声隆隆,好似又在下雨了。我心中百味交杂,心沉在这潇潇雨声里,外面乌云游散,鸟儿归巢,人倒不如鸟儿不比云。监狱里的生活,就是坐吃等死,我为何陷这里,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
狱中越来越暗,灯泡舍得开了。可功率太小,怎么也照不亮一个窄窄的牢房。
突然,我听到来自墙角像眼镜蛇发出的那种“吱吱吱”的吐舌声音,吓得我起鸡皮。
一片惊恐之中,我循着声音找去,吓了一大跳,只见从墙角突然爬出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有我刚才捧的那只碗口大。狱中所有人都竟然见怪不怪,任它横行,而那鼠竟然也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墙角的旮旯处。我哆嗦在墙角,见它体形大,几乎可以成精,暗暗猜测起那只老鼠年龄几何,兴许我还须称它一声鼠前辈。只见它从我面前轻佻的溜达而过,最后隐没在对面牢房的某处。可惜我没有鼠兄的本事,不然挖个洞出去,定然很美。
幻想联翩,我突觉落寞,在稻草堆上躺了下来,刚捂上耳朵又沉沉的睡去。
天窗荡进来少许的雨滴,冰凉凉的,雨兀自下不停。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天早就暗了。狱中不知日夜,也不知现在具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