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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聊

故事说来无聊。

刚进而立之年的王祥,满头黑发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凋零。头顶部形成了巴掌大小的开阔地带,只有几根软毛毛象征性地潜伏在开阔地带的中央。同事们打趣称他是“聪明绝顶”。他苦笑了之。可刚结婚两年的妻子也不象从前对他那么热乎啦,真他妈窝囊!

一日上班,王祥泡好一杯浓茶,随手捞过一张小报,一目十行地扫着,忽然,他的双眼定格在一则广告上:“您为过早脱发忧愁吗?请使用我厂最新研制成功的速效生发精。她将洗涤您脸上的愁云,带给您青春的活力。”王祥的眼前模糊了,仿佛看到自己一头黑发、英姿勃勃地站在众人面前,妻子惊喜地扑到他怀里,给了他甜甜蜜蜜的一吻。

王祥立即拿出笔、纸,伏案写了一封可怜兮兮令人同情的求购信,贴了两张邮票。不足一周,他果然收到了一包药品,花去了他两月的奖金。王祥按照说明书又吃又抹,果然觉得头皮麻酥酥的,似乎有千万根乌发正悠悠往外窜呢。几天后,头皮痒得出奇,王祥实在受不了,用手挠挠头皮,竟将那几根“潜伏哨”给楼下来了。他感到事情不妙,连忙洗头,脸盆里便飘浮一层头发,拿过镜子一照,头顶那片“开阔地带”又向四周扩张了许多。妈的!骗子!王祥怒气冲冲把镜子连同药瓶砸了个稀哩哗啦。

告他们!王祥爬在桌子上揉碎了几张纸也没写出个名堂。同事大个子李世故地说;“你写这种信纯属瞎耽误工夫。眼下假次商品‘海’啦,谁管得过来?你掉几根头发不疼不痒,谁理你。要我说呀,你还不如来个投其所好,没准还会捞点好处呢。”着划拉了几笔,递给王祥一张纸:“从秃掉了头发,对生活就失去了信心,自从用了贵厂生产的特效生发精,短短时间里,又神奇地长出了一头黑发,我的生活又充满了阳光。”王祥将信将疑把信发了出去。大个子李的话还真神。几周后,那家小报在中缝中以《生发精效果究竟如何,且听患者评说》为题,全文登载了王祥的那封信。又过了几天,厂方还真汇了10元“义务宣传费”王祥拍着大个子李的肩膀:“他妈的,说假话骗人才能得实惠,我算服啦。”

时间一久,王祥也将这次“掉发事件”淡忘了。春节前夕,王祥也收到生发精厂的来信:“王祥同志,你用我厂生产的生发精,长出了满头黑发,向你表示祝贺。近几个月来,一些人反映我厂产品效果不佳,有的还诉诸法庭。为了让事实说话,我厂决定在春节前后开展一次专题宣传,聘请您好为我厂‘特邀模特儿’。我厂已派两名同志携摄像机前住贵处,拍摄您长出黑发后的雄姿,望静候。”

王祥摸了摸光秃的脑门,猛地将信揉成一团,狠狠地掷到墙角:“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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